第31章 你的眼泪和我的血
上午离kai房子出去的时候，一时大意，看到了苹果树，却模糊了来时的路线——秋因此迷路，荒野中，陷入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没等秋缓过来，夜空就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宇赶忙带她上了马——马背上，秋蜷缩在他的怀中……
他们回到了那个三面墙的屋子，幸好身上还带着火褶子，升了火，而雨水洗去了一些秋身上和脸上的泥，宇在房子了发现了一个破碎的瓦罐底，还能盛些水来用，没有干净的布——宇就用手蘸着水，给秋把脸擦干净。他自己也没去在乎这样“小节”的事情。
渐渐回过精神的秋，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顿时反应，
“你干什么你！！”躲开了他的手，很警备地看着他。
“……把你脸上的泥洗掉啊——”
“泥！！！我脸上有泥！！！！！”她迅速自己摸了摸脸，看到手上泥水的痕迹，“啊！！！！那多难看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吓了宇一跳，然后就看着她急忙地拿过盛的水，借着火光查看自己的脸，边喊着，
“哎呀！！！难看死了，难看死了——”皱着眉头，撅着嘴巴，不停地懊恼，也边点着水，自己给自己清洗。
这个时候，居然最关心的是自己好不好看的问题，之前觉得她还大大咧咧的，现在——呵呵，于是，宇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
忙着恢复自己漂亮脸蛋的秋，听到他笑了，莫名其妙的，
“笑什么笑啊……”嘟哝着，也终于把脸弄干净了。
“恩，我是想说，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秋倒是听不明白了，“你腿不能动的吧，怎么会来找我？”
“不是的，你走了之后，我还是很担心战情，我的腿没大问题，上了马就回去了……后来才想到，你——”宇是自责的。
秋愣了一会，然后笑了出来，“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叫了一整天，你到哪会儿才在这里听见呢？呵呵——”她出乎意料地“大度”。
“你……你不怪我？？？”宇是吃惊了，“我把你忘了，这么不负责任……”
“我这不是被救起来了吗，命还在啊——”原来这大度是来源于乐观，但是，她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是真的以为没有人会来救我了，我真的要死了——不过，你不是来了嘛，回来了啊……”比起扔下她的行为，她却对宇的折回更加在心。
“……”宇不语，他忽然间看出了什么，也懂得了什么。
“咕噜噜……”有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原来是秋的肚子叫了。
“咕噜——”再次有类似的声音——这回是宇的回应。
秋急忙四处找着——那个泥苹果还在，
“啊，幸好还有一个呢——”她把它用水洗干净了，伸给宇看，“你看，我早上找来的，好不容易被我从泥里救出来的，呵呵——恩，把你的剑给我。”
一分为二——秋把一半递到宇手中，然后自己吃了起来，满足地对他笑着。
而宇一开始是犹豫的，他是觉得就这么一点东西，该都给女孩子才对，饿，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看着她的样子，忽然中，能够感受到的，“陪她一起吃”的那种开心，胜过“礼让”的风度——
所以，这个苹果被他们“共同拥有”了。
……
火，烧地稳稳的，雨还是下地很大，外面除了它的“述说”，别无他声，哗啦哗啦……
秋睡着了，宇守着——如此而已。
“恩——”睡梦中，秋哼了两声，宇靠了过去，她的手乱扑了两下，像在抓什么东西——然后，抓住了宇的手臂。
或许，沼泽的噩梦袭击了她——不过，如今，她恢复了安静……
……
晨光透过水气问候着秋还有点泥印的脸上，她舒服地醒来了，空气好，精神好，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但是，宇不在身边了。
她在一瞬间跳下了床，
“喂！！小兵——小兵——”
这时，正有人出现在她的视野前方——接着，进了屋子，不是一个，是五个。
当秋看到他们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惊愕，
……
“公主——”五个人齐齐跪在她面前行礼。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秋恼怒了。
“请公主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快给我滚——”
“公主，请您听我们说，您现在十分危险！！和您在一起的人，他是敌军的统帅！！！”
“没错！！！”另一个声音出现——外面出现了一个衣着虽然简素却难掩雍容之气的中年女人——她是秋的母亲，宇正领兵攻打的敌国的王后，秋是那个国家出走的公主，生性豪气，不喜欢束缚，对诸如骑射的技能比较有兴趣，和她曾经提过的姐姐一样，从不认为女子输给男子，但是自从，姐姐被强行嫁走之后，她开始惧怕担心，开始明白自己能帮自己的只有逃跑这个方法，吃些皇宫内不曾经历的苦，她也没有退缩过，接连被追赶的人找到也能以机智逃脱——但是，她如今，还不知道，这次会是如何的景况……
“母后——”王后的亲自到来让她措手不及。
“秋啊……”一声母亲的呼唤，把思念的日子展现了出来。
而秋又怎么会从未思念过母亲，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母亲——她扑过去，靠在母亲的肩上。
“跟我回去吧，一个人在外面也飘够了吧，跟我回去，啊——”
秋立刻直起了身子，她依旧不想回去，
“不，我不要回去，回去了，会被嫁掉，就那么过完一生，我不要像姐姐一样，不要！！！”
“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你身为公主，怎么可以这么不成体统！”
“我不要什么体统，我为什么要跟着它过我的人生，就算要嫁，我也要自己选择……”
“不管你说什么，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你知道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不，你们骗我，他不可能是什么元帅，他不过是个小兵而已……”
“我不是小兵。”没等秋说完，面前再次出现一个人——宇回来了，“我是这次镇关固边征仪之战的主帅——宇！！”
众人错愕——尤其是秋，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同样，宇也无法相信他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但是，大丈夫光明磊落，他不会躲在那里，自然也是不畏惧的。
宇起先并没有看秋，他直视着王后，
“……”王后一开始就被他如此的出现给镇住了的，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宇，虽然是敌对无可跨越的身份，并且此时的情况，还是当作与陌生人见面，大家和平为好，再怎样，王后也是迫于无奈，亲自来带秋回去，没有动用多的随从——再看宇浑身散发的气势，相信他不会就此地有什么举动，因而略带些欣赏，但是也出于计谋的，“捍将一名，其勇可嘉——”
“多谢！”宇简短地回答。
双方，僵持在那里片刻——就用这样的时间，宇去迎了秋的眼睛，
“你真的是吗……”秋用眼睛问。
“……对。”宇用眼睛回答。
已经知道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王后准备马上离开，
“把公主带走！”
“我不要走——”秋忘记了所有的身份，她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宇。
突然，急骤的马蹄声传来——转瞬间，宇的部下就带着人马包围了这个地方！！
王后的人慌了，随从迅速退后，把王后和秋围在身后。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宇喊道。
“元帅！”部下前来。
“你们怎么来了？”
“昨天你离开军营，我们实在不放心，看你到现在还没回去，就来找你了，没想到发现了他们（指王后他们，主要是随从那些兵）的行踪，更没想到，原来你在这里。”
“李元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秋的身份，然后故意引我出现，再带人来吗？！”王后还算是个有智谋的女人，即使她不认为自己的猜疑是对的。
“……不，不是这样的——”秋为他辩解，王后瞪了他一眼。
“你们全都退下！！！”宇再次喊到。
“……什么——难道，你要放他们走？不行！！！”副帅反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我是元帅！！！战场上的事，不要拿女人说话！！！”这次，宇的“男女之分”是对的，也将会是秋这一生再不为“男女”分辩的理由。
“只要能够赢，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能让我方死伤减少到最低，就是最用力的目的，何况，对方也能够因此免战，为什么不能！！！”
宇什么也不说，突然，他拔出自己的剑——剑光闪过，他的手臂流出了殷红的血！！！
“你那是愚蠢的做法，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是拿两个女人就能确保战争就此平息，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回禀皇上，收了我的帅印！！现在，我还是一军之帅！！！”他高举沾着自己鲜血的剑，“众将士听令！！本帅以血发令，全体马上撤回军营，违者，本帅亲执军法，以正军纪！！！”
没有帅印在身，宇只有选择以血发令，才能镇住局面——果然，副帅也同时被刚才的话堵住了，他带着士兵离开了……
……
“你们走吧……”宇说。
“……多谢！”稍作喘息，王后是绝不再多逗留片刻的，她拉上秋就要带她走。
秋看着宇——她不再说要留下，不再倔强地不要回去——她目睹了宇为了她们全身而回所做的举动，他用他的威信和血换来的……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等一下——”宇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这就是他早上不在的原因，“带上吧……”
鉴于刚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秋和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王后暂时没有阻拦。
秋接了过去——那个瞬间，她的眼泪滴落……就落在那苹果上。
“昨天下的雨太大了，一棵树上也就剩这个了……”宇淡淡地笑了。
“……”而秋抱以大的笑容，就如她之前每次对他露出的那样，“你留着……”她把苹果递还给了宇。
宇用那流着血的手接过……
……
秋被带走了，没再看他——
……
宇上马扬鞭，与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
……
恋儿终于来了，她站在屋子前，看着离去的她和他——手伸向宇的方向……
红元飞回……
再转身，回望这个三面墙的屋子——那床上，放了一个沾着一点泪和一点血的苹果。
恋儿把苹果带回了天庭——埋在蟠桃园里，这里的能让它永远是那带着点泪和血的光泽的样子……
虽说选择了无情，可是眉头微皱，神色是难以掩盖的难过，园中的土地走近来，
“你可以把它交给月老啊……”
“不用的，它不过是个苹果，就算送到月老手中，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完，恋儿对土地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表示离开，而土地也恭敬地看着她离开——在天庭，众仙对上古神物“生死恋花”无不怀有敬畏，那是区别于玉帝王母等权位者的敬畏，神物自是无权的，但是会比权者得到更多的重视，何况是攸关天界纯化与否的“生死恋花”。
只是，恋儿并未去想这么许多，从一开始任务性的去接触“情”字，从并不了解到如此难过，再到选择无情，她是渐渐觉得自已像“诅咒”般出现在几元的贮存体身边——她的背影如此孤单，一直到如今，她都是一个人在面对……
该说，现在，只剩下一元，取回便可如王母所说，解除他们的宿命，她应欣喜才是，可是她现在却为何更加情绪低回——是她有所预感还是她在懂着什么？
似乎，她的面前一直有一面墙，而随着五色元相继地回归，那面墙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