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白牡丹

在初一时，我的座位在吴海萍的后边，她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孩，和我差不多高，人长得很清秀，是个人见人爱美眉，我和她在班里成绩一直是第一、第二，我那时小，还不太懂爱是啥东西，但就是觉得喜欢她，每天想和她说话，经常，我会向她借东西，没事也找她说话，她经常回过脸来看着我，问问问题，每天放学，我们同路，我都会有意等着，和她一起走，上学时，走在路上，目光总是往她来的方向看，希望能看到她，这感觉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同学们也经常开着我和她的玩笑，说“高勇，你看，你老婆来啦”，我笑笑，也不争辩，任由同学们说着，但心里确美滋滋的。

我的同桌叫魏学智，家住在圣水河电管站边上，小时我去圣水河电管站时就认识，魏学智一米七五的个子，长得很帅，我那时只有一米六，他是我们班班长，班主任特别照顾，把他安排在前面第三排最边上，靠近窗户的一边，他靠墙，我坐在走道边上，我经常星期天不回家，就到他家玩，住在他家，吃在他家。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魏学智的父亲在淮北煤矿上，是个领导干部，常年不在家，家里就魏学智的妈妈，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和他。他的妈妈是个贤惠，勤劳的妈妈，头上常年编着两个大辫子很好看，笑容天天挂在嘴上，我也喊她妈妈，她很喜欢我。

有一天上学，我们班有人说“魏学智给邻桌的黑牡丹写了封求爱信“”，这可是我们班天大的新闻。说起我的邻座，是前第三排中间右手位，坐着两个女同学，一个叫司歌，一个叫白雪，两人长得很漂亮，而且长得各有特色。黑牡丹活波可爱，快言快语，和男生可以称兄道弟，所以男同学同喜欢她。

司歌肤色黑，一米六的身高，人长得黑，但黑色给人一种别致的美，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跑起来动律感很强，两个眼睛水汪汪的，鸭蛋型脸上，衬一个翘起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像一直微笑着。有时看见司歌，总感觉她像谁，一时又想不起像谁。我们同学给她起个外号叫“黑牡丹”。

司歌的同桌叫白雪，皮肤很白，是那种白里通着红的肤色，嘴角偏上方有一颗黑色美人痣，在白净的脸上如一朵梅花傲立在雪中，说起话来柔声细语，话不多，给人一种很文静的感觉。与黑牡丹相比，她就是一朵白色牡丹，所以我们男孩子都喊她“白牡丹”。

这一封求爱信让全班同学炸开了锅，在课间十分钟，魏学智正好出去上洗手间了，我们班男同学都一致要求黑牡丹读一下求爱信，说大家都想学学，黑牡丹平时和男同学闹惯了，真的就把信拿出大声地读了出来：

司歌：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会很惊讶吧。

我写这封信纠结了好多天，我也惊讶，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勇气给你写信，我喜欢你，从开学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你有很多长得像我妈妈的地方，不知咋地，我就莫名地喜欢你，我也说不清为啥，就是喜欢！每天总想多看你几眼，你的举手投足间的任何动作，在我眼里都是那样的美。

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你愿意吗？

魏学智

1984年3月29日

司歌读完的那一刻，大家都没了声音，过了大概一分钟，大家掌声雷动。

齐声问“愿意吗”？

司歌这时到脸红了，嘴里说着“去你们的！瞎起哄！”。

黑牡丹这句话说完，全班同学都笑了，也就在这时，魏学智进来了。

大家又重复着一句“愿意吗”？

魏学智被弄得莫名其妙，看了看同学，就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司歌这时倒不好意思看他了。

在初二的上半学期，魏学智的爸爸煤矿上招工，他爸爸帮他安排了工作，初二没读完，他就去上班了，我们也很少能见到了。黑牡丹的事后来也没有了下文。

关于白牡丹白雪的事，在我上高二时，有一次回家，坤叔的儿子高能娶了我哥哥的干妹妹司珍，她和我说，白雪和她一个村子，白雪知道她嫁到我们村后，在司珍回娘家时，和司珍说“她一直暗恋我”，白雪让干姐姐跟我说“她愿意嫁给我”，到这时，我才知道白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