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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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牧的病

林牧病了几天,没有见好,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换了两个大夫,开的方子都相差无几。

林玉安自打那日被祁叶白训斥了一顿,丢了鞭子,更丢了面子,也不乐意出门,捂在屋子里,耍着小性子。

林牧生着病,也没空子管林玉安。

久病不好,林牧便亲自去了济世堂。林牧去的早,济世堂里,人尚不太多,却也排着三个看诊的。

虽说林牧是个明事理的,可习惯了特权的她如今也没有排队的习惯。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度是林牧信奉的真理。

她带着两个姐儿直直的去了堂前,虽说林牧家大业大,可毕竟没有到掌控所有人的地步,排着队的人自然是有不乐意的。

“看病请到后面排队。”

且不说祁叶白对于林家无所求,在现代社会她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的,并没有走特权的习惯。

祁叶白看也不看林牧一眼,说了话便继续看诊,嘱咐着病人该注意的事项。

不长的队伍眼看着比刚刚又多了两人,林牧身旁的小姐儿却看不下去了,想着前些日子自家的小公子请她便受了委屈,现如今已亲自来了,却还有排队一说,这是什么道理。

便开口说道,“祁大夫可知我门家主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还不快些诊治我们家主,银子自是不会少了你的。”

祁叶白听了只是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如此无礼。”同样的话,祁叶白还给了她。

当大夫的,治病救人,谁家没有个头疼脑热,大夫算是是所有人最不愿意得罪的一类人了。

林牧虽然没有太过病重,可连绵不断的病情也让她甚是烦忧。

见此状况,也不再坚持,低声训斥似的喊了那小姐儿,而后转身对祁叶白说:“是林某无礼了,越老越忘了这礼节,倒是要请祁大夫见谅了。”

“无妨,林大人客气了。”祁叶白礼貌性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那三人。

林牧让林一林二去了队尾,她则是打量着祁叶白看病。不愧是博士出身,她看病的速度并不慢,察言观色再辅以脉象,一张张方子便开了出来。

日常生活中本也没有多少疑难杂症,多是些感冒、咳嗽、痢疾、湿疹类的小病痛,诊治起来自然不复杂。

排队也是极快的,很快便到了林牧。

祁叶白询问了林牧的症状,连着咳嗽了近七日,嗓子里总是有痰,原先大夫以为是感冒,后来又觉得是咳喘病,调整了方子却还是没什么效果。

祁叶白随后让林牧张口,发现嗓子上缘红肿,脉象不似感冒的寒沉,当下便诊断出是急性会厌炎,主要累及喉部声门上区的会厌及其周围组织。

先前的方子是不能再用了,这病看似像感冒,开的药却是大不相同的。

等祁叶白写方子的功夫,林牧提到了林玉安。

“前几日,犬子冒犯了祁大夫,还请祁大夫多多包容,他自小被惯着,是有些小性子,却也是个善良的。”

林牧能挣到如今的这份家业,是少不了这种明理豁达的心胸的。况且自家的孩子自己知道,被家里宠的不像样,碰碰钉子也好,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祁某是不会计较的,倒是想劝林大人管教管教他了,谁说宠爱,却也是该有度的,若成了溺爱可就得不偿失了。前几日夺了贵公子的鞭子也实属无奈之举,后来差人送了去,想来贵府应是收到了。”

“祁大夫说的是,鞭子让管家收起来了,这孩子下手没个轻重,是不能再纵着了。”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林小公子便听说他娘出门看病,急匆匆的跟过来,在家时林牧总是在忙着,现在终于让林玉安逮到了告状的机会。

“娘亲,就是她欺负我,还抢了我的鞭子。”他自以为有了靠山,神气的很,想着她娘一定会一如往常一样宠着他。

可林牧却说,“来了正好,快给祁大夫道歉,前两日我病着,又有急事,没空说你,你自己怎的也不知反省,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鞭子我收起来了,亏的祁大夫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你怎的却如此无礼了。这些年你爹走的早,我却把你惯坏了,以后请了教养爹爹改改你这臭脾气。”

“娘亲,你都不护着我,还这么说我,你对得起我爹吗?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说完,斜睨了祁叶白一眼,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跑了出去。自然会有随从前去追他,无需操心。

而林玉安的爹爹于林玉安而已变成了魔咒一样的存在,每次有什么事情,只要抬出他的爹爹,事情仿佛都能解决。

因为林玉安的爹爹去世的早,林牧对于林玉安很是纵容,这份纵容里还带着份对于林玉安爹爹的亏欠。

当年若不是她一时兴起想带着他爹爹骑马,也不会造成他爹爹坠马而亡的惨事。

这件事情发生后,林牧内疚了许久,对于宠着的林玉安更是放纵的宠溺了,导致林玉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这么些年。

眼看林玉安年纪越来越大,却因为他的脾性,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做他的妻主。

若是不好些的,不说林玉安看不上,就是林牧也不同意。若是好些的,则受不了他的脾性,还有三夫四侍的,林玉安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

这件事也成了林牧的心头大事。当林牧看到祁叶白时,动了心思。

她瞧着祁叶白一表人才,又有能力,前几日卖内衣的事情林牧也有所耳闻,便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想要将林玉安嫁与她。

于是就诊时,林牧态度便好了许多。当然,对于林玉安的管束,林牧自己也觉得不能再如此放纵下去了。

至于祁叶白是否有夫婿的问题,被金钱侵蚀了些许的林牧觉得,钱或许能解决吧。

祁叶白走不通,便从她的夫婿入手,钱财是大部分人都难以拒绝的东西,如果拒绝了,只能说明价码还不够。

林牧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