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出校园

到了初中，他们似乎长成少男少女，林涛生得清瘦帅气，紫嫣则像发育不良，没长开似的，又瘦又小，还一直留着假小子头发。他们都没有上高中和大学。林涛念了技校，紫嫣也读了个财经类的中专，也没念完，紫嫣到现在还不会计帐，连流水帐都计不明白。紫嫣很聪明，可就是对数字特别抵触。那时的他们很迷茫，不知道干什么，也只不过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从学校出来后也没个工作，家里的人看着半大不小的他们开始犯愁了。林涛外地一个西餐厅打了一阵工，紫嫣则去了乡下的一个食品厂。

厂子座落地阡陌纵横的水稻田边，紫嫣第一次看到水稻，绿油油的，一片片连着远山，乡道纵横交错在其间，两边齐刷刷的道旁树。乡下的女孩生得非常健康漂亮，性格泼辣，打扮娇艳，小小子也帅气也，更难得的是他们都会干些农活，很能干的。那里有个乡下的男老师在附近住，五十多岁，懂乐理，教唱歌的，紫嫣就跟着他瞎唱，因为实在是没意思，从来不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孤独，唱歌听歌成了她精神寄托，但是由于先天的嗓音条件，她的歌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也就是略知一二而已。那个老师说紫嫣：“你又瘦又小，脾气又倔，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岁数还这么大，这在农村根本就嫁不出去了，就你这样的没人敢娶。”紫嫣不以为然，还捶打那个老师后背说：“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谁要嫁呀，一个人多好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儿时的伙伴都丢了，就是见了面大家好像也都很忙。有的连话都不说了，紫嫣觉得每个人都在变，变得陌生了，或是客气了，说不好的感觉。有时紫嫣给林涛打电话，感觉还是那么温暖亲切，还是那么铁。林涛打工时的心理和紫嫣一样，这时的他们感同身受，各自飘泊的他们无话不说，互诉思念之情，相互籍慰。两家的人觉得这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的，一直都很好，感觉好像要有事儿，再说总打工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主意：出国。紫嫣家要给她办韩国劳务，林涛家要给他办日本劳务，于是这两个人都回来了，紫嫣的妈妈和姐姐还逼着紫嫣留长头发和化妆，这对紫嫣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紫嫣和林涛不想出国，晚上的时候他们偷偷相约到小学校园，暗地里商量怎么办，紫嫣说：“到个语言不通的国家多可怕，多孤单呀，为什么要和家人和朋友分开，那样的话就算赚到很多钱又有什么快乐和意义呢？”

“是呀，可是家人却为认这样是为我们好，怕我们熬不出头，没活路。”

“可我从小没离开过家，我害怕。”

“我舍不得你，我在外地打工那阵子特别想你。”说完，林涛紧紧抱着紫嫣。

“我也是。”

“要不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就不去了。”

“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

“就是——”，林涛神秘兮兮地坏笑说：“做大人生我们之前的做的事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