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卖车
一个多月以来也就是许老板这台车算是扶正间接地卖的，交房租吃伙食就所剩无几。扶正急肖老板还更急，一急就免不了出私心。所以扶正问也是心急又来南县查看行情的老婆有没有看出肖老板卖车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老婆就留意观察。原来时下流行气刹而肖老板的同用车恰好是气刹，一般来说客户看哪台车就得跟客户仔细地介绍哪台车，要么就从头到尾地介绍，扶正是这样做的，肖老板起先也是这样但时间长没卖车就变味了，他介绍飞马车总是三言两语就讲完了，也不管客户有没有问题就拥着客户看同用车，“砰”的一声就把车头翻开，手一点、“气刹！”随后的话儿恰是古文今释一句分成三句来讲，有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气势。经扶正一点，扶正老婆留意一看，果真如此如此两人不禁哈哈大笑，有时也会凑上前去紧密配合添油加醋一方。看来肖老板的运气还不如扶正的好，有一个小伙子看车看了七八遍重点还是同用车，他最后一次下决心说就买你的、你再试给我看一下。“好哪！”肖老板满脸春分地翻身进入驾驶室激动地踩油门点火，笑话出来了，天天都能发动的、今天一个大清早还发动了的现在却偏偏发动不起来，拨弄了好一阵子小伙子又挤进驾驶室点火，马达有响而发动机还是稳稳地哑吧一个。肖老板擦着额前的汗说：“没事、没事，早上我还发动了，肯定没事你稍坐一下。”隔壁的隔壁是个气车修理铺，肖老板拉了个师傅过来，这个师傅拨弄了一阵也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于是打电话问杨总按着杨总的提示这里检查那里检查。小伙子起先还帮着看，后来就跟者看，再后来就蹲在车旁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大概个把钟头过去他说你们慢慢查吧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从此就再也没来过。老半天扶正发现油管里没油就告诉杨总，杨总说不可能吧！？这个是新车耶！谁知确是油路堵塞――就今天堵？！！！
肖老板的沮丧啊简直无言描述他对着同样沮丧的扶正说：“我就知道这个生意做不好，来的路上车就出了两次问题，你知道吗？我们来的日子农历是十七号，不吉利，我是好不愿意那天出来，想跟你们说又跟你们不熟。”
农历十七？真见鬼，我晚一天不是很好吗？扶正闻言倍感闷心：哪个做生意的不要挑个好日子？什么发啊顺啊，早一天不就是不是十六？晚一天不就是十八？我是瞎了眼啊？！
说道熟扶正其实直到现在跟肖老板也不是很熟，还远不如肖老板跟黄老板熟。前一段时间扶正忙着跟杨总、章股东学怎么样卖车，了解车的构造、配置的功能，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很少跟肖老板在一起聊天，就算是闲下来也是喜欢看报看书，性格是内向的。而肖老板一看就是个不甘寂寞外向性的人，没事就往黄老板饭店跑，很快就和黄老板打的火热起来，帮黄老板揽客，给客车加水，平平场地。肖老板也投桃报梨，炒几个小菜吃饭时哟喝几声肖老板喝两盅！到也其乐融融，泡在黄老板饭店的时间到越来越长了，也不知肖老板自己想的还是黄老板挑唆的弄出一件事来令扶正夫妻深为不快。
本来有一个老板来看过几次车说明天不是买飞马车就是买同用车，到了晚上却打了个电话斥责扶正心态黑还说什么最低价。扶正很纳闷就请他说清楚。
“你们那个肖老板讲跟他到厂家提货可以便宜几百。”
扶正一听就明白：“我跟肖老板不是一个厂家的而肖老板交代的是这个价，”紧接着扶正说：“买飞马吧，飞马是我的我给你最低价。”
对方的声音温和下来：“算了吧……我问你一件事，本来懒得理你们但是我觉得你人很不错我就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本地人？”
“倒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有人打电话说飞马车质量相当差，经常脱挡前几天还有一台车传动轴断裂翻下山沟里去了，这还得了……”
这台以为十拿九稳的车就泡烫了。
肖老板的做法令扶正夫妻很郁闷，又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这么能怎么做？他没赚到钱我也没赚到钱何况我们的开销这么大而他顶多就是出饭钱，就是饭钱我们也是照顾着他――他怎么能这么做？假如我们赚到了钱他打个赖皮也就无所谓，哎，算了算了，扶正夫妻觉得暗示他一下就行了不要以为我们是傻瓜。
当那个想买车的老板说有人打电话――还是本地人告知他飞马车会脱挡还有一台因半轴断裂翻下山崖时扶正就想到了是黄老板，谁能有这么清楚哪？当然是黄老板，黄老板也是有空就会过来坐，，他也更多的是来找肖老板好像不见肖老板嘴巴就会发痒似的，他还喜欢翻扶正挂在墙壁上的笔记本，笔记本上有扶正记录着那些有意向买车人的电话号码，而他来坐时也经常碰的到来看车的人。起初黄老板对扶正还是客气的，碰到打个招呼没事喝杯茶聊聊天，而扶正也象肖老板一样帮他喊喊客加加水，平平地，这一条的房前都是泥巴地，稍重一些的车停一停就会留下一个坑，所以这些租房的店主经常会一车车地拉一些砂石来填地，当然扶正没有肖老板做的多，毕竟是个“经理”要坐镇看车，之所以这样扶正还是注意到了有搞好左邻又舍的关系也明白出门靠朋友的道理，就这样扶正还是没换回黄老板持久地热情。
渐渐地黄老板回过神来了，以前扶正没来时房东也没租给别人任黄老板使用，同一时间可以停五六台车，再加上黄老板的手艺不错所以生意一向都还好，现在呢只能停两台车，再想吃饭的车主一看有车就一踩油门走人了，任黄老板招手或是肖老板大声地说没事、没事。见这样扶正主动地把车摆进一些，以方便停车吃饭的车，也防擦伤自己的车。然而事无所补，黄老板恍然大悟谁是影响他生意的罪魁祸首，于是呼打招呼也没热情了，于是呼也不打招呼了，于是呼很少来喝茶了，于是呼也不来喝茶了。有几回客户来看车他也凑上前来插上几句：“这个车不好会脱档会断轴……”他说的是南县话扶正竖起耳朵来也听得出个大概，所以扶正一听他说便两眼瞪着他，黄老板也明白扶正听懂他说的话就暂时歇歇嘴，但一有空档又会蹦出几句来，有时扶正也弄不清楚他倒底认不认识看车的人这么热情地邀请去饭店喝茶，这事之后扶正猜想他泡茶肯定是假搞破坏是真。
房东有个习惯吃过晚饭就下楼散散步，散步回来就跟扶正等“打卦”――这也是知道扶正老婆跟他妹妹是同学之后。
“今天黄老板来跟我说假如你们不做了就把店面全部租给他……我也不知他怎么知道你们打算不做了。”自从知道扶正老婆跟自己地妹子是同学房东便热情了许多。
“他怎么会知道？”扶正夫妇几乎同时讲：“我们跟你讲的时候只有肖老板在场。”前两天扶正夫妇看看快两个月了还没卖第二台车就羞答答地跟房东夫妇商量：“假如再过半个月还没卖一台车……我们就、就打算回去。”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交的一年房租的定金能不能拿回，扶正夫妇当然明白自己违约。“看你们这么久都没卖一台车我们也很替你们着急，我们也希望谁租我们地房子都能发财。”未了，扶正夫妇听到了自己希望听到的话。房东停顿了一下说：“你们走时我会把一年的定金拿回给你们。”多么通情达理！
扶正夫妇猜想肯定是肖老板聊天的时候说出来的，所以就防着肖老板，假如有人对飞马有兴趣扶正就尽量避开肖老板，有时故意带着看车的人在驾驶室论车，看车的人留下地电话号码也不再挂在墙上，生意做到这种份上扶正也不仅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