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没有馅饼的世界
徐天醒过来，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轻轻推开窗户，徐天透过木窗的缝隙，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银月。
再过几个时辰，顾良就会遇上张继，顾良会赢吗？
会输吗？
……
顾良和张继平局，徐天一瞬间恍惚起来。以前，剑者张继是个遥远的名字，然后才知道，顾良认识张继。而到现在，顾良已经与张继势均力敌了。
徐天看着顾良回来，却没有来找自己。
也好，也好，没有找自己，也好。
从此，你的喜怒哀乐，与我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还真是只能怪自己太弱小。
……
“小天，我明天要当裁判，你陪我一起吧。”
“啊？”徐天愣在原地，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终究还是自己不对，怎么会以为顾良在疏远自己呢？
自己怎么能被那个来历不明的人给挑拨了呢？
“啊……好。”
“小天，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
“别回答这么快，仔细想一想。”顾良伸手点着徐天的眉心，看着徐天的眼睛，然后道，“好，现在告诉我，你没事吧？”
“……没。”徐天咬了咬牙，还是没把那个叫忌的事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让自己怎么说，说不信任顾良吗？
“好吧。”顾良在徐天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夜景，似乎在等着徐天袒露心扉。
“嗯……”徐天犹豫起来。
顾良转头，控制住表情，默默等着徐天开口。
“那个……”徐天有些犹豫，“师兄，努力这种事，是不是对我而言根本没有用啊……”
顾良轻笑，锤了徐天一拳。
努力这种事，我怎么有能力向你解释清楚呢，难道在你这么伤心的时候，给你连续灌下三层毒鸡汤吗？
所以说啊……顾良轻轻开口：“小天你得记住，努力这种东西……”
顾良这一刻明白了为什么鸡汤那么流行了。
因为哪怕这鸡汤充满了欺骗，也能让一个在绝境中的人重新燃气希望，让他不至于在悲哀中继续沉沦。
……
练气大比中。
徐天觉得有些不对。
明明是顾良叫自己来陪他，怎么自己的解释更多呢？
明明自己就在这里，为什么他还一直在和张继说话呢？
好生气啊，是自己见识不够多，解释不够丰富吗……
好想变得更强，好想知道得更多。
好想让顾良多关注些自己啊……
徐天想起了那句话。
“你，甘于平凡吗？”
不甘，不甘，真的好不甘啊……
我真的想要变得更厉害啊。
知道得更多，了解得更多，实力更强大，能不拖任何人的后退，能迁就、去照顾别人。
徐天抽出了储物袋中的一本，自己没看完的书。
师兄，等着我，我会变成能帮助你的人。
一定等着我……
坐在徐天身边的顾良愣了下，侧目看突然读书的徐天。
“小天？”顾良疑惑。
“嗯？”徐天转头看顾良，让顾良看到了一双不一样的眼睛。
那是一双坚定、充满希望的眼睛。
只不过这双眼睛却含着泪水。
“没什么。”顾良轻轻按徐天的脑袋，让他的头埋在书里，遮住眼里的泪水。
放心的去努力充实自己吧，你别怕，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帮你。
……
忌再出现的时候，是在悬崖上。前方是万丈深渊，后方则是一片黑暗。徐天与忌站在一个不足三丈的石块上。
“成长了不少呢……”忌道，“想通了？”
“嗯，我要变强。”徐天道。
“对，变强，让所有人都仰视你，让谁都不能无视你，让……”
“你错了。”徐天强硬地打断，“那些东西我不在意，我只想足够强大而已。”
“嗯？好，好，好，哈哈……”忌笑起来，“对，你要强大，你想变强。但是你想变强，努力有什么用？努力无用！”
“我变强，你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忌大笑，“我什么都不要你的，只要你想变强，只要你真的变强。
“同样的，你想变强，我能让你变强，但是只有让我栽培，才行。”
“只要能变强。”徐天道。
“好，好。你现在先准备着吧。”忌笑道，“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让你来找我。”
……
徐天醒过来，现在还是夜晚，但是徐天没有接着睡觉。
轻轻点了一盏灯，徐天拿出一卷文献开始阅读。
自己辟谷了，不需要睡觉了。
努力无用吗？徐天不知道。
变强吧，变强吧，变得更强吧。
……
净林门的人浩浩荡荡地启程了。
第一晚，众人在一片空地上休息，徐天打坐时，心法中传来了忌的声音，让徐天去找忌。
“来吧，我为你铺好了路，没有人会发现你的消失。”
徐天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
只是他第二日犹豫了一天。
自己走吗？
第二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天在三十里外的地方看夜景。
第三天晚上，徐天离开了五十里。
第四天，徐天没有动，却还是看着星空。
直到某一日，徐天离开了一百里，然后又折返回来，是的，没有人发现自己离开了那么远。
徐天的心一痛，因为就连顾良……也没有。
在一边打坐的顾良轻轻睁开眼睛，然后闭上。
这孩子原来这么喜欢看星星啊……大比的奖励中有一张星空图，早知道就拿星图了。
……
这一天，徐天真的离开了。
徐天找到忌说的标志，然后进入了一个通道，通道四壁是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点，徐天犹豫一阵，走进了通道，消失在原地。
“你来了。”忌在通道里。
徐天不回答，警戒着忌，眼神飘向身后。
“呵呵。”忌一招手，“这里，通向成功，你想回去吗？”
徐天犹豫，没有回答。
“不想变强了吗？”忌淡笑，手指一点，墙壁上破了一个洞，“如果你想，完全可以自己回去。”
“我师兄说过……”徐天突然开始回忆。
“顾良？你还想着他呢。”
“对。”
“说了什么？”
徐天没有回答，突然看向一边的石壁。只见一团火突然在石壁上冒出来，越烧越大，然后冒出一个人头：“还真的能把这个烧穿啊……”
“不可能！”忌尖叫着后退，对方只是一个金丹期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烧毁这壁堡，这通道怎么可能被一个金丹修士烧毁。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就是一层隔膜吗。”顾良钻进来，一个个绿色的小圆点漂浮于空中，攀附在四周的石壁上，“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就这么瞧不起人啊？”
圆点变亮，一朵朵火花一起加入了烧毁墙壁的工程，被烧破的石壁露出了外面的世界。顾良笑：“没想到吧，这空间得花不小力气布置吧？”
不可能！忌一下子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意识无法接近这个叫顾良的人了。不，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忌想说话，想要叫出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为什么，他能有这种力量吗？不对……这种熟悉的感觉，是记忆里的那个老家伙！
“我师兄告诉我，”徐天突然道，“天上只会掉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