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实验
大门前传来三声敲门声，不徐不疾。
门没有关，门边站着一个三十光景的女人，一身长裙飘逸超然。
“请。”掌门微微鞠躬，礼数做得很周到。
“掌门。”云月尊者走进来，看向顾良，道：“这火团你造出来的？”
“是。”顾良点头，同时对一个真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修为超过元婴的人没有不好看的。
“之前不会玩火？”云月尊者问。
“是。”顾良俯首称是，暗道这女人怎么不知道问一些正常些的问题。
“什么是火？”云月尊者再问。
顾良腹诽，大脑却飞速运转，这种问题抛出来，就说明要开始指点了。而这些顾良前世不要经历得太多，作文要各种扯到高大上的中心，而小说里各种回答炫酷屌炸天。
顾良抬头瞄了一眼三位尊者，默读一遍世界不是爽文，把心里那句“燃烧空间的工具”扔到西伯利亚，决定找个比较正常的回答。
“是否有灵智的表现就在于是一味地惧怕火还是学会使用火。”顾良说完就准备抽自己耳光，丫跑题了。
云月尊者定定地看着顾良，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一朵拳头大小的火苗，云月尊者问：“它们有什么不同？”
顾良傻傻地盯着一火苗一火团，愣了半晌，然后道：“短暂的辉煌和永久的流淌？”
云月尊者皱皱眉，不再说话。
“前辈？”掌门小心翼翼发问。
“有没有前途我不知道，”少顷，云月尊者开口道，“但是过于油滑，而且对火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建议你把火当做手段之一，如今对你的实力而言也算是一个压箱底的招数，但是不要主修，有没有发展全靠以后得机遇。”
“走了。”云月尊者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也不停留，就直接离开，三人也没有挽留。
沉默一阵，掌门道：“我记得你们说那个结界只有你不同？”
“结界？”顾良愣了愣，然后明白是说那一次阴兵借道之前的事，然后点点头。
掌门撑开一道灵力，和当时见到的那蓝膜看上去一模一样。
“走进来。”
顾良往前走，然后撞了鼻子。
“疼。”顾良揉鼻子。
“进不来？”掌门疑惑，然后减弱了力道，但顾良还是通过不了。
直到掌门把力道降到练气能走进的强度，顾良才堪堪通过。
“你没有在耍我？”掌门问。
顾良摇头，丫自己鼻子现在还疼，就为了耍你？
“看不懂。”掌门承认，道：“以后再看运气？”
桑秋尊者点头，奇遇嘛，有用就行，非要刨根问底地就不好玩了。
“最后是幻术？”掌门看向顾良。
顾良咽口水。
……
顾良很自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掌门。
“到底有用没用？”桑秋尊者问。
掌门大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感觉。”
顾良打个哈欠，什么幻术，完全没感觉嘛。
桑秋尊者很不耐烦地等在一边，而掌门正满头大汗地在顾良面前挥舞手指。
“搞什么！”桑秋尊者索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顾良对正在努力的掌门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
“没事就走了！”桑秋尊者大手一挥，带着顾良离开了。
顾良无奈，但是也不反抗，在桑秋尊者的背后朝掌门挥挥手，也就跟着桑秋尊者离开了。
归元宗小山头上。
“自己去闭关。”
顾良独自一人回到舍中，把小布包扔到一边，然后静心打坐。
练气到筑基是个简简单单的过程，而实际上元婴之前，只要花时间修炼，再有点机遇，总归能一步步走到下一个境界的。
而想入元婴，一看根骨，二看努力，三看机遇，最后靠感悟，一般说来修士五十不入元婴，基本这辈子就无望了。
顾良闭眼，认认真真打坐。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大概就是入筑基出关的时候。
……
顾良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么厉害？”桑秋问，“一下子他就中了？”
“你以为呢？”掌门反问，什么叫幻术？净林门的幻术要抓住对方心理的某种欲望，然后开始引导。
举个例子，比如一柄剑飞过来，当对方躲不开却希望躲开时，布幻术让他以为他躲开，而当他相信自己确实躲开后，就已经离进入幻术不远了。
至于如果对方在冰川里，你想用幻术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岩浆中，并且还让他深信不疑，那还修什么幻术，直接飞升不是更开心吗？
而对于凡人，没有灵力的抵御，会一些幻术都能迷惑。
而至于为什么顾良会中幻术，这就更简单了。说到底顾良还是个臭屁的孩子，心里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再加上之前不中幻术，自然就以为自己不会中幻术。掌门第一步就是让顾良以为自己没中幻术，当顾良从心里接受这一点，那这幻术他就已经陷进去大半个身子了。
而剩下来的部分，当他在相信在幻术里发生的下一件事情时，他就已经陷入幻术了。而中幻术的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所有的发展，都是根据他的认知而进行的。
等这一步开始，那就已经是完全中了幻术了。
再后来，幻术里发生什么施术者是说不清的，但是想让中术者睡多久，就是施术者说了算了。
所以净林幻术，只要会引导，除了那些心智坚定不移的怪胎，就基本算是无解的了。
但是，幻术重在引导，就要摸清楚中术者的心理和思维方式。
几百年了，净林门能把净林幻术用得得心应手的也就三四个。
至于其他生硬的幻术，掌门根本就不屑一顾，那样的幻术一瞬间就会被别人发现，跳出幻术也是简单，哪里有智力的碾压？
……
顾良已经筑基后期了，他有了储物袋，一口奇剑耍的眼花缭乱，而一手火术法更是出神入化，着实算是打了那什么云月尊者的脸。
他现在和另外四人正在做第二个任务。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任务又是送信。
五人走同一条路线，向同样的人家送信。
顾良咬指甲，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么多不合理，一定有哪里的矛盾被自己忽视了。
矛盾在哪儿？
心里异样感觉越来越重，顾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
“你今天这么闲？”桑秋尊者问掌门。
“这几天这么清净，当然没事。”掌门无所谓，因为不忙，所以他才有时间花费半天时间在顾良身上。
顾良已经从早上睡到下午了。
“让他醒过来！”桑秋尊者道。
“好好。”掌门减轻了幻术，“他很快就会醒了。”
……
哪里不对劲？
顾良咬指甲。
徐天总是看各种名著，顾良一直觉得他看的书层次应该很深。
徐天拿出一本书，声音吸引了顾良的注意。顾良看过去，然后收回目光。
顾良突然一个激灵，揉眼睛，这本书自己好像看过？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这时候有这样的书？
“徐天……”
“你该醒了。”徐天的声音像是别人的。
“什么？”顾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世界整个变成了黑色。
顾良再眨眼的时候，面前站的是掌门和桑秋尊者。
记忆里的一切变得模糊，这样的感觉顾良体会过无数次。
如梦初醒。
顾良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中了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