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天就上天
“这——这个——娘娘！”玉帝很快又恢复到了常态，看向王母，王母清了清嗓，装模作样厉声道，“台下所立何人？”
“王母，少和我废话！你派一个星官偷偷摸摸跟踪我徒儿所谓何事啊？”玉鼎真人刻意放开了声音，使得在场的每一个都为之一惊——看来那件事情是真的，杨戬他真的活了！殿上不乏亲眼所见的神仙，可那晚去的莫名其妙走的稀里糊涂，谁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所见所闻的真实性，可是现在——杨戬的师父，消失了近四千年的玉鼎真人今日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天庭！还有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个简单的角色，总觉得眼熟，却又不大清楚那究竟是何许人也，许久之后终于有人想起来，惊叹一声，“颛顼大帝！”这消息立马在仙班里传开，众仙无不啧啧称奇。
王母暗骂那个星官办事不利，怎么去召杨戬上天还招惹上了这么个角色，说话这么硬气，大呼自己名讳，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冷冷道，“大胆！你有何证据说我派了星官跟踪你的徒弟？更何况，你的徒弟是谁啊？”
“证据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们准备带他上来的时候他耍赖——死活不愿来，所以——嘿嘿嘿。”颛顼意有所指的笑着，明显是在指桑骂槐，直使得一众仙人里不乏窃笑者。
“我的徒弟是谁？哼，清源妙道真君，显圣真君，杨戬是也！”玉鼎真人一字一顿道，看着王母不再淡定的神情接着道，“没想到天庭还会做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这简直是你们莫大的耻辱。”
“你放肆！”王母指着玉鼎真人怒道。
玉鼎真人反倒笑了起来，那笑容在王母眼里显得那么邪狞，他轻轻的开口，所说之言有些莫名其妙，“想我那徒儿在凡间的日子过得自然舒适，可是凡间不是谁都能呆得惯的。”
大部分仙人都不太明白玉鼎真人的意思，王母却是一凛，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自己却毫无还口之力，也是，即是他那该死的徒弟将自己封印了千年，那他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弱点？
“这个，真人今日拜访不知有何贵干啊？”玉帝见场面有些失控忙出声道。
“贫道没别的事，就是来讨个说法。”玉鼎真人淡淡道。
“原来是这个事情啊——”玉帝故作镇定的哈哈一笑，“真人误会了，那星官确实是我们所派，但绝不是派他去跟踪杨戬，而是叫他请杨戬上天来觐见，可能是那星官刚当值不久，办事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真人海涵。”
玉鼎真人盯着玉帝，试图从他那百般讨好的面孔下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却丝毫破绽也没有，不愧是玉帝，演得一手好戏，冷笑道，“哦，原来派了个临时工。”
“既然如此，还望陛下收回成命，杨戬现在与天庭半分关系也无，他是不会上天来的。”颛顼瞅了瞅玉鼎真人，上前一步道。
“这——”玉帝习惯性的看向王母，王母平复了一下情绪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虽说杨戬已退位多年，可毕竟做了八百多年的司法天神，更何况，现任司法天神可是他的亲外甥，上天来叙叙旧也是好的。说起来，本宫还挺想念他的。”
“娘娘若想见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便请下凡来见，我们随时恭候，只是这天庭，他是决不会再跨入半步。”玉鼎真人自进灵霄殿后第一次使用尊称，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讽刺，只气的王母再说不出话来。
“司法天神，此事你怎么看啊？”玉帝见状干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伸长脖子找着沉香。从玉鼎真人和颛顼一进殿就隐没在人群里的沉香步出仙班，将从一开始就酝酿的话有条不紊的说出，“回陛下，正如小仙先前所言，杨戬虽已复活，现如今于天庭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他想在呆在下界，由他便是。但若陛下娘娘一定要他上天，小仙也一定不辱使命，捉都要将他捉拿上来，就像他当年对小仙所做之事一样。”最后一句话带有极大的怒气，直让王母窃笑不止。
沉香感受到了玉鼎真人想要杀他的目光，可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迟后再解释吧。
众仙有些哗然，看着现任司法天神——千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忘记旧仇啊。然后便看着王母和玉帝交头接耳，接着又让太上老君上前，三人讨论了半天，玉帝清了清嗓，让众仙安静下来。
“真人，颛顼帝，您二位请先回吧，杨戬的事情，我们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玉帝含糊其辞。
“少罗嗦，今日你必须当着众仙的面承诺再也不找杨戬的麻烦，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玉鼎真人恨声道。
“真人——你这样让朕很不好做啊。”玉帝的语气很有妥协的味道。
玉鼎真人却不买账，冷冷的盯着玉帝不说话。一想到他对自己徒儿的所作所为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当众揭开他的真实面目。
“陛下，我觉得司法天神说得对啊，反正杨戬对于天庭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他上天来，舅甥二人再为司法天神的位置争个你死我活，于天庭也是一大损失啊。”颛顼瞟着沉香，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沉香，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个眼罩是要做什么？冒充加勒比海盗吗？有些不满的看向他，却从沉香露出的那只眼睛中看到的熟悉的光芒——那眼神和小戬的眼神竟如此相似，当下完全明白过来沉香方才所言的深意，趁着玉帝还没开口的时候道，“不过既然司法天神夸下海口，说他能将杨戬捉拿上来，那陛下便请便吧，天庭的决定我们不好插手，不过后果还请陛下三思，我等就此告辞。”
颛顼帝心里有了打算，玉鼎真人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瞥了一眼沉香见他不经意的轻点了一下头，狠狠的瞪了玉帝一眼，和颛顼帝离开了灵霄殿。
那二人的身影刚一消失，王母就急道，“刘沉香！还不去追！本宫命你即刻前往下界捉拿杨戬，不得耽误！”
“小仙遵旨。”沉香抱拳领命，离开灵霄殿后直追玉鼎真人和颛顼帝二人。
“还算那小子有点脑子。”听了颛顼帝的分析后，玉鼎真人道，这是对沉香的评价，没一会儿沉香就追了上来。
“师——师父——”沉香远远的叫道。
“叫谁呢？叫谁呢？”玉鼎真人有些炸毛，自己要是有这么笨的徒弟不如一头撞在南天门上好了。
“这——您是舅舅的师父——我这情急之下——”沉香行至跟前有些歉意道。
“沉香，你想怎么做啊？”颛顼看着他。
“我想找到舅舅，告诉他这件事情。”沉香沉声道。
“若你真是为你舅舅好，你就该知道他最好能远离天庭，能多远就多远。”玉鼎真人看着他。
“真人，沉香明白，所以才想去找到舅舅，好与他商量一个对策，毕竟玉帝王母也并非池中之物。”沉香道。
“也好，也好，小戬应该自己做决定。”颛顼道。
“那敢问二位前辈，舅舅现在身处何处？”沉香问道。
“哼，还能在哪儿，被谁伤的最深就在谁那里。”玉鼎真人没好气道。
“真人——”沉香欲言又止，发现自己时至今日也无法说出维护母亲的话来，话头一转，“我这就去找舅舅。”言罢给眼前二人行了礼，往华山的方向行去。
“沉香真的长大了呢。”颛顼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叹道。
“你看着他长大的吗？”玉鼎真人黑着脸道。
“玉鼎兄，不是我说你，你对沉香三圣母他们的成见太深啦。”颛顼好言相劝。
“因为我不像你那么有母性情怀。”仍旧黑着一张脸的玉鼎真人头一次毫不顾忌的拿颛顼帝的性别开玩笑，这让颛顼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担忧的看着他，“你这样会让小戬难受的，他们毕竟是小戬最在乎最疼爱的人，你又是他的师父，若你不能公正的对待他们，小戬夹在中间会很不好受的。”
玉鼎真人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道，“我并非不知，刚才在殿上也看出沉香确实长进不少，那也是戬儿努力的结果，只是一想到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不起来他们。”
颛顼看着他没说话，由着他自己做思想斗争，又沉默了许久之后，玉鼎真人又开口了，语气坚定了一些，“为了我徒儿的安全，我还是得把那件事做完整，否则就我那徒儿的性子，再任由他们折腾一番也是有可能的。”
“哪件事啊？”颛顼心里一惊。
“你不必知道。”玉鼎真人敷衍着。
“哦，那玉鼎兄刚才在说谁有母性情怀呢？”暂时不深究的颛顼微笑的看着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瞬间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冒出一身白毛汗，一边调转云头一边道，“我得去看看戬儿，沉香与他见面商议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玉鼎兄，你的方向错了，华山在那边——”颛顼一边说着一边揪起玉鼎真人的一只耳朵往正确的方向行去。
“颛顼兄！颛顼帝！你饶了我，饶了我！”漫天飘浮的是玉鼎真人悲惨的嚎叫。
“此时便可放些盐......”杨戬在厨房手把手教三圣母炒菜，“再放一点儿，拿捏不准可以尝一尝。刚开始一定要少放，差盐可以再放，可放多了就不大好处理，虽可以加水补救却会破坏原有的香味。”
“这样......好了吗？”三圣母不大确定的看着二哥。
“嗯，火候刚好，这就可以出锅了。”杨戬看了看锅里的东西，嗯，进步多了。
三圣母有些笨拙的将菜盛入盘中，隐在一旁的小星官拿个小本儿一边嘟囔着一边不停的记录——“盐要少放......不够可再加......”
沉香在厨房找到三圣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找遍了整个圣母宫都没看见她最后只得走向了那个最不可能的地方——娘每年除了在舅舅生辰那一天会进去搞搞破坏之外，其余时间是半步都不会靠近那里的。
表情有些奇怪的沉香往厨房里走时差点儿被专心记录的小星官绊了个跟头，于是小星官结束了他的跟踪生涯，被沉香拎到了三圣母和杨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