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宠物
打打闹闹的庆功宴在教练的干预下结束了，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碍于时间的确有些晚便散了。
回家的路上，皎洁的月光铺满街道，冷冷清清却依旧不失高洁素雅，显得端庄肃穆。
狄奥尼索斯仰头望了望月亮道，“真美。”
杨戬淡然一笑符合道，“美。”却没抬头看看空中的那一轮明蟾。
“你们两个大男生没事抒发什么感慨呢……”杨念顼嘟囔着，“我怎么生来就那么讨厌月亮呢，那有什么美的。”
“诶，姐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月亮本没有什么新奇，可是住在上面的人就……”狄奥尼索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杨戬面前说这话会产生歧义，他指的自然不会是嫦娥，可是介于杨戬应该不知道月亮上存在的另一个女子，就怕他会误会，紧张的瞅了瞅杨戬，却见杨戬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甚至漾出些许笑意，闲散的听着自己与杨念顼拌嘴。
杨戬与嫦娥的事情玉鼎真人没少和他们八卦过，提及此总是一脸惋惜，“若我那徒儿早早就表明了心意，嫦娥也不至冷情至此，我那徒儿或许也不会走上这么一条孤寂的道路上来。”
从杨戬的反应来看，好像他真的是放下了，那以后他若知道了嫦娥先疯后死的事情之后应该不会太悲痛了吧。
“嫦娥？哼哼……”杨念顼冷笑两声，笑过之后把自己下了一跳，这是自己该有的态度吗？怎么最近奇奇怪怪的，先是对素未谋面的睿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接着又无端讨厌起一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神仙，压制中心中的厌恶感，端正了一下态度后调笑道，“你又不认识人家，盯着月亮看有什么意义。”
狄奥尼索斯闻言夸张的笑道，“哈哈哈，我说的才不是嫦娥，我说的是阿尔忒弥斯，她简直是纯洁的化身，纤尘不染，冰清玉洁，她的气质能——”
“行了行了，说得像真有这么个人似的。”杨念顼打断了狄奥尼索斯的溢美之词，对杨戬道，“对了，说个正事，下周六《大武》正式上演，余丁让我告诉你一声，让你去看戏。”
“在哪？”杨戬问道。
“二郎山。余丁个死神经病！选那么远！社团本来就没多少社费！现在倒好！路费又是一笔花销！最后还是得苦了我这个副社长兼外联部长，我哪儿给他拉那么多外联啊！”杨念顼气不打一处来的抱怨着，一点儿形象也不顾。
“二郎山......”杨戬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有些恍惚。
“是啊，就那年五一爸妈带我们去度假的那个地方，开车用了两个多小时。”杨念顼道。
“我也要去！”狄奥尼索斯喊道。
“好啊，不知道余丁脑子怎么长的，给了小戬五张票，看看你想带谁。”最后一句是冲着杨戬说的。
“带上小咪吧，念戬。”狄奥尼索斯一脸谄笑。
“好。”杨戬自然瞧得出来狄奥尼索斯对小咪产生了些许感情。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己对狄奥尼索斯颇有好感，虽然也是活了几千岁的神仙，为人处世却时时显露出少年般的气质。小咪若与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受到委屈，自己也挺看好他们二人的关系。
“那不如把海洋和昔矣也叫上。”狄奥尼索斯绝对的老实不客气，建议道。
“嗯。”杨戬应道。只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与大家一同游玩一场倒也快意，师父既然让自己带四个人去，那应该会做出相应的安排，即便没什么安排，待自己法力尽数拿回，一切也就都在掌控之中了。哮天犬也在一旁兴奋的汪汪叫着，主人就要拿回法力了，那就意味着主人马上就能完全恢复了！
沉寂的夜，哮天犬早已呼呼大睡，杨戬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书。错过了近一千年的时间，要补的课程很多，许多新奇的东西让自己也叹为观止。近千年来凡间的发展确实突飞猛进，也难怪天庭再无力强行干涉。
卧室门被轻敲两下，杨戬起身开门，是狄奥尼索斯。
“还没睡？”杨戬问道，问过之后自己却笑了，狄奥尼索斯也该与自己一样无需睡眠才对。
“睡不着，来找你喝酒。”狄奥尼索斯笑道，扬了扬手中两个酒瓶，一个是他惯用的银制酒瓶，另一个却是一个模样考究的青花瓷瓶。杨戬将他让进屋内，狄奥尼索斯迫不及待的打开瓷瓶的盖子，酒香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杨戬也不由走近，自己虽不算嗜酒，却着实有些日子没碰过这东西了，之前张海洋偷偷买了一瓶啤酒，自己也尝了些，不过那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这是我特地从杜康兄那里要来的，你尝尝。”狄奥尼索斯将瓶子递给杨戬，杨戬品了一口连连点头，果真是陈年佳酿，入口香醇，一股清香让人顿觉醺醺然。又饮几口才道，“杜康？”
“是啊，这一小瓶愣是换走了我三桶上好的葡萄酒，简直是勒索。”狄奥尼索斯看着杨戬抱怨道，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重点，接着补充道，“他与我同为酒神，不交流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名号。我在这个国度呆的时间也不算短，除了玉鼎兄和颛顼兄，第一个结识的便是他了。”提起杜康，狄奥尼索斯也是满满的回忆，二人经常相约论酒，其他国度的酒神自己也没少见，可还是觉得自己与杜康最为合得来。
杨戬了然一笑，转目看向手中的酒瓶，又品了一口，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与梅山兄弟一起度过的饮酒作乐逍遥快活的日子，直到后来他们追随自己上了天庭，再到后来——嘴角荡开一丝苦笑，梅山老大的话又清晰响亮的刺入耳中——“……卑鄙无耻的小人！”
很多事情虽然已成过往，可是不经意间想起来，当时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真切的回映在心里。心中一痛，不愿多想，又灌了一口酒。
狄奥尼索斯瞧出杨戬神色不对，定是回忆起了什么。经历过那么一场人生的人，回忆起来的肯定没好事，当即嘻笑道，“你也别光喝你们自己的酒了，尝尝我这个。”说着将杨戬手中的酒瓶换了下来。
杨戬看了看手中的银制酒瓶道，“这瓶上所刻之人是你自己？”
那酒瓶上刻着复杂又瑰丽的花纹，仔细看去却是一个人像。狄奥尼索斯爽朗一笑，“很早以前我让人帮忙打造的……”看到杨戬揶揄的笑容也不以为意，只是声音提高了一点喊道，“我是酒神，拿个刻着酒神的瓶子喝酒才实至名归吧，不自恋，枉为酒神！”
杨戬笑意不改，喝了一口酒道，“好酒。”狄奥尼索斯立马就得意起来，“这可是我亲手酿的，选自天地之间最好的葡萄酿成的千年佳酿，杜康都爱不释手呢。”
二人一边品酒一边谈笑，正惬意时，杨戬一转眼看到一个大黑影直向自己窗户飞来，正犹豫要不要采取些措施，却在那大黑影飞到一盏路灯上方的时候看清楚那是何物，正欲打开窗户，那黑影子已经到了窗前，慌忙让开窗口，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个影子穿窗而入直直撞在了墙上，然后被弹到了床上。玻璃与墙都安然无恙，床上的人却哎呦叫个不停。待看清床上之人后狄奥尼索斯惊呼，“玉鼎兄？！”
玉鼎真人捂着额头上的大青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解嘲道，“慌张，太慌张。”然后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团毛球递给杨戬，“帮为师安置一下。”
杨戬接过那个毛球，拿到近前一看——是一直未成年的银眼金翅鹰，因为尚且年幼，毛还是毛茸茸的，并无光泽。此时双眼紧闭，乖巧的窝在杨戬掌中甚是可爱。哮天犬也凑了上来，盯着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不由想用爪子拨拉一下，却被玉鼎真人轻轻一敲，“这可是个稀奇物种，不能吃。”哮天犬被冤枉了，呜咽一声窝回床上不再动作。
杨戬将那小毛球安置在一件用衣服卷成的窝里对玉鼎真人道，“师父为何深夜至此，还带了这么一只小鹰来？”
玉鼎真人望了望杨戬，又望了望狄奥尼索斯道，“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破洞。”
杨戬听得云里雾里，狄奥尼索斯确是一惊——“玉鼎兄没事吧？！”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道，“时间短，没什么事，就是带出来了这个。”指了指衣服里的小鹰，眉头紧锁。
“破洞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狄奥尼索斯也皱眉道。玉鼎真人点了点头，看到杨戬一脸疑惑的表情道，“待徒儿你的法力恢复了就会了解，现在讲起来太费劲。”
杨戬不再追究，玉鼎真人缓了口气顺便牛饮了银酒瓶里的酒叹道，“好酒啊好酒！狄弟还是不肯将这酒瓶借贫道饮两天么？”
“不行！”狄奥尼索斯果断拒绝。
“反正也饮不尽，小气。”玉鼎真人撇撇嘴，不过不妨碍他再占两口酒的便宜。
“喝不完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更何况我是一刻离不开这个的。”由着玉鼎真人占便宜，狄奥尼索斯辩解道。
“罢了罢了……”玉鼎真人又牛饮两口，意犹未尽的放下酒瓶，正色道，“念顼告诉你们看戏的事儿了吗？”
杨戬颔首道，“下周六。二郎山。”
“嗯，到时候我得先行一步，狄弟，你同我一起。戬儿你与颛顼兄他们一同前往。”玉鼎真人严肃道。
“好。”杨戬与狄奥尼索斯都无异议，点头同意。
“那我先行一步。”玉鼎真人揉了揉依旧疼痛的额头跳上窗台，打开窗户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那一下撞得够狠的。连东西都忘了带。”狄奥尼索斯幸灾乐祸的望着变成了一个小点的玉鼎真人，指着床上的银眼金翅鹰道。
杨戬也转眼往床上看去，见哮天犬新奇又温柔的打量着衣服中的小鹰，似是自语又似是在与狄奥尼索斯商量，“不如和师父说一下，让它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与哮天犬做个伴。”
“嗯，他们肯定会和谐相处的。”狄奥尼索斯望着哮天犬道，哮天犬使劲的点着头。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太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