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年之约
程咬金和杜如晦就站在讲武堂的外面；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却鸦雀无声，让老程很是欣慰。
老程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公示榜，众人的考核成绩在上面张贴着，前面十名使用红笔写的；在这其中程咬金赫然看到了梁士泰的名字。
梁士泰这个五大三粗，一听看书就头痛的家伙，也能得前几名？老程心中暗暗惊奇，他带着怀疑的态度和杜如晦从后门进了讲武堂；这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伙愣是扎在书本中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摇头制止了老学究准备打招呼的动作，他和杜如晦静静的坐在了后面，一边听先生讲千字文，一边观察大家的动作。
果然他发现梁士泰属于学习最认真的人员之一，而有些人学习就不太认真了，比如说刚回来的罗士信。罗士信年纪小，过完年才刚刚14岁，今天刚回到梁，很是兴奋，加上又喝了点儿酒；现在正在哪里两个眼皮打架。
那位先生也发现了昏昏欲睡的罗士信，他怒不可遏的走了上去，抡圆了手中的戒尺“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罗士信的头上。
罗士信“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正在糊里糊涂的打瞌睡，突然挨了一下子，罗士信以为遇到了敌人，大巴掌一伸，就将先生的脖子掐住，下一个动作就要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罗士信，住手！”老程大吼了一声，总算是让罗士信清醒了过来；他卜楞卜楞脑袋，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将手中的先生放下，脸已经吓得有些发白。
老程大步跑了过去，连忙将先生扶住；见他脖子上已经有两个紫色的手印，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
老程安慰先生几句对罗士信道：“你违反课堂纪律，还无辜殴打先生。我决定免除你在军中的一切职务；从明天起，你就只是陷阵营的一员士兵。什么时候你改正了错误，什么时候在恢复原职！”
罗士信不敢顶嘴，乖乖的垂首答应；老程看出他心中的不平之意；叹了一口气来到了讲台上。
老程环视大家一眼道：“众位，我知道你们对我强行安排大家读书很不理解；甚至是很反感；但是，我是大总管，你们又不敢不听。今天我就该打架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读书。
我不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就拿罗士信来说。他的绰号是我起的，叫做今世孟贲。
为什么呢？第一说他像战国时的孟贲一样力大无穷，勇猛无敌；另一方面也是警告他，做事三思不要给自己找惹祸端。
咱们说说孟奔这个人，他也是咱们山东人；他以力大闻名，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发怒吐气，声响动天。
有一次孟贲野外见两牛相斗，他从中以手分之，一牛伏地，一牛犹触不止。孟贲左手按牛头，以右手拔其角，角出牛死。人们畏其勇，莫敢与抗。
后来孟贲听秦王招致天下勇力之士，乃西渡黄河到了秦国；他受到了秦武王的重用，和勇士任鄙、乌获都做了大官。
这个秦武王也是少年骁勇，最喜欢举鼎彰显武力；后来他们在洛阳见到了雍州鼎；秦武王对三位勇士说，你们能举起这个鼎吗？
任鄙和乌获都说：“臣只能举数百斤鼎，举不起千斤鼎。”孟贲却道：“臣可以试试！”说完他就来到雍州鼎前，双手抓住大鼎试了试，结果只是让鼎离开了地面，却没有举起来。
武王起了争胜之心，哈哈大笑道：“你能让鼎离开地面，我难道还不如你吗？看我来给你们举一个样子！”说着他不顾任鄙等人的劝说，到了鼎前，还真的将鼎抱了起来。可是雍州鼎太重，武王力气不济，不得不松手放下。
结果一不小心，雍州鼎砸在了他的腿上，武王当时就昏了过去，当天晚上气绝而薨；孟贲也被诛了九族。后来人们都说杀死孟贲的就是他的勇猛啊！
大家要记住这个教训，只是勇猛是不行的；智慧才是咱们最有力的武器。连霸王项羽都说自己要学万人敌的兵法；你们的勇武难道能超过霸王项羽吗？
智慧从哪里来，从书中来！只有多读书，明白了事理，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不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才能成为一名帅才，而不只是一个猛将！大家都明白了吗？”
“是！我等明白，谢谢总管教诲！”学员们一个个大声吼道。程咬金又看向罗士信道：“士信，我说的你服不服？”
罗士信点点头道：“谢谢总管教诲，士信服了！”程咬金笑道：“服了就好，去跟先生赔礼道歉！”
罗士信答应一声，来到老学究面前抱拳拱手道：“先生，士信无礼，请先生原谅。”老学究脸一红暗道：“无妨、无妨，赶紧坐下吧！”
程咬金有对老学究道：“先生治学严谨，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咱们以后能不能不打脑袋，打后背，打屁股随便。他们本来就不聪明，打的傻了，教起来岂不是更费劲儿？”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老学究脸一红道：“总管大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老程笑道：“那就好，我们就不耽误先生教学了，告辞，告辞！”说着和杜如晦跟大家告别而去。
杜如晦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程总管，你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要是教书的话，这些老学究已经足够了！”
程咬金哈哈笑道：“老杜，我这些兵将可不能老跟着他学习。我不是要把他们培养成吟诗作对、皓首穷经的道德君子。他们现在只是扫盲，为了是识字，以便以后能够阅读军令、法令。
等这些人有了基本的阅读能力以后，他们就要学习治国、练兵、抚民、经商乃至算数、医疗，甚至有人还可以去学习铸造、建筑、务农等等各种技能。
这些就不是那些老学究能够教得了，他们永远都只是启蒙；但是治国、平天下你可以！”
杜如晦看着眼前这个大汉，很是吃惊，他粗鲁的面容底下，竟然隐藏着这么细腻的一颗心。
杜如晦微微摇了一下头道：“程总管，你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候补的九品小官，怎么会有有治国平天下的手段？”
老程哈哈笑道：“老杜，可不要妄自菲薄；你只不过没有遇到赏识你的伯乐罢了。等你遇到了真正认识你的伯乐，就一定能够一飞冲天！
老杜，咱们打个赌，只需要4年；这4年你帮我把梁山的基础打下来，我就送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杜如晦微微一愣，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么大一个隋朝，真正明白自己的却是一个山贼？
杜如晦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已经被你绑来了，我就在这里呆几天，看看你能干出些什么事情吧！我警告你，如果你做的事情不合我的意愿，我宁可死也是不会帮你的！”
老程一拍他肩膀，差点将他打一个跟斗；笑道：“好，咱们就订着这么一个为期4年的君子协定，4年后何去何从，全凭你决定。老杜我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虽然感觉这家伙在吹牛皮，可是杜如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一定能办到似的；不过程咬金下面一句话，让他的些许感动瞬间消失了。“老杜，你真该锻炼了，这小身板也太差了，怪不得你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