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劫是缘

天空泛出鱼肚白，红红的太阳从云层里露出笑脸，雾气还没有散去，透过薄雾，有几缕金黄色的光线射了出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云端转头看看身旁的本心，她还没醒，但她的头发……。

不能让她知道，她一定受不了。云端镇定下来，轻轻起身再把被子盖好，然后把房间里的镜子全部收走。

关上房门，他知道这样瞒是瞒不住的，而且接下来很可能还会有新的情况，新的情况...？七窍玲珑心...，七窍玲珑心一旦动情会失心而死，云端被这突然设想惊呆了，他知道结果，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一切来的这么快，他不忍心抛下她一个人！

卧房内本心迷糊的迷糊的睁开眼睛，习惯的看向身旁，枕头空着，哥哥又早起了。

掀开被子坐起身子，头发垂了下来，用手拨开，定睛一看，一缕白发。想起昨晚的事情，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本心冲下床疯了一样找镜子，镜子不见了。水，对了水。目光转向珠帘旁的脸盆架，看着那个熟悉的脸盆，为了缓解房间干燥，那个盆里一直装有水。本心瞬间静了下来，木然的没再向前，因为害怕看见。

心底的声音在催她往前走，水本心你不看见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你难道就这么懦弱吗？

把脸投向脸盆上方，倒映在脸盆的是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刻满皱纹连带老年斑的脸，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彻底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

“啊啊啊啊啊……”本心受不了这种刺激，一下掀翻了脸盆，盆里水撒在地上，盆子哐当哐当滚到了门口。

闻声赶来的云端正要推门而入。

本心及时制止，哭着说:“不要，不要进来，求你，不要进来！”

“好，我不进来！”云端放下推门的手。

蜷缩在角落的本心见云端打消了冲进来的举动，失声痛哭。

云端就在门外，一墙之隔，哭的是她，痛的是他。

里面的哭声渐渐平静下来，云端靠着屋外的窗台坐下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的，可我还是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不起，对不起！”

“是对不起？还是你后悔了？”

“今生遇到你，我从不后悔，如果有来生，我还会找到你！”

本心将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眼角挂着泪痕，“此生我再没有勇气见你，忘了我，让我离开！”

“千年前的那一个回眸，你住进我的心里，从此我的心满满都是你，不是我碰不到更好的，而是因为已经有了你，我不想再碰到更好的，即使你不是最好的，甚至不是最合适我的，但却是我最珍惜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曾经美好就让她留在曾经吧，不要破坏她，让我走吧！”

“到底怎样说你才明白，难道我云端在你心中就是如此肤浅之人，那镜子是我故意拿走的，我就是要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我想好好保护的人也是你，你的好你的坏你的美你的丑我都照单全收，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即便神仙也难青春永驻，如果你因为容颜的改变而不想见我，我这就挖去双眼，如果我看不见，你也不会因此而自卑。”云端说完，就伸出双指，要挖去双眼。

“不要，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天下苍生还要你去守护，我不能做天下的罪人，我相信你，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需要时间！”

“既然不能挖去双眼，就让我和你一样，别忘了，这一世，我可要比你年长一千岁！”说完，云端站起来，转了一个圈，眨眼功夫变成一个精神烁烁的白发老者。

“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本心隔着窗户，看着哥哥的身影真的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老头，还拄着拐杖。

云端继续说到:“回不去的曾经，躲不掉的未来，接下来让我们好好珍惜每一个在一起的日子，好吗？”

里面没有声音。

“本心我知道你在听，现在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

是他的深情让她放下所有的包袱，哥哥说的对，既然我们不能改变生活，但可以改变视角，珍惜眼前人，活在当下！

本心一只手撑起身子站了起来，隔门看着哥哥站在门口的身影，犹豫后打开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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