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9高潮

39高潮

让我们所有人都万分惊愕的是，马巧娥同学跳楼了！！！

马巧娥抗不住种种致命的压力，在二楼，在阴天，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在林敢到来以前，跳了下去！林敢只晚来了一步。

呜呼！我的兄弟林敢，但愿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恐怖多么残酷多么可怕的消息。马巧娥真的跳楼了！天哪！这是真的！

我为她的遭遇感到悲悯，她一定是痛苦到了极限，马巧娥本来能上很好的大学。而命运为何这样悲惨？她母亲因病去世，她弟弟悔罪自杀，她父亲疯了，只剩下百折不挠的她的农民工哥哥。

呜呼！我最不忍见的是她父亲和她哥哥的痛不欲生，还有林敢，林敢他也想自杀。

有些人注定非常痛苦，所以上帝发明了死。

马巧娥曾经说过：“那些最伟大的人都不免经历最悲痛，何况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冷汗从身上冒出，雨雪懒散地降落，命运像雪雨突如其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谜样的困惑，我们的心里早已乱作一团。

林敢已然痛苦到了顶点，他想自杀。

马巧娥的同学说，课间操时间，大家都在教室里写作业，只听见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歌声——“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她的高四同学说，他们正经历了二十年最惊奇的事情，现在想起那首歌都浑身发抖起鸡皮疙瘩。

马巧娥跳楼的消息迅速在全校蔓延开来，全校惊呆了！全镇惊呆了！！全县惊呆了！！！

林敢发现自己晚来了一步，晚了一步。这世上多的是不知道的事，那么多不知道的事叠加在一起敲击他的心肺，看着马巧娥用心血写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厚厚的日记，他觉得就像万箭穿心撕心裂肺一般，林敢把那本日记贴在肚皮上，他已然痛苦到极致。

林敢终于知道了很多真相，他沙哑地唱道：“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原来马巧娥很多天没和他联系的原因是——她的手机被“大灰狼”没收了。马巧娥像一只小白兔跑到“狼的洞穴”政教处，她说那是心上人送给她的手机。

政教领导不仅没有归还手机，还批评她早恋可耻。领导老师把她疯爹请到了学校，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这是马巧娥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唤家长”，索要手机无望后，联系不到林敢后，马巧娥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

短短几天内，她的学习热情突然受到了影响，周考月考成绩更是直线下滑。据马巧娥她同学的描述，那些天马巧娥的精神很不对劲。那天，马巧娥流着泪，在撕一本学习笔记，一页一页，泪水一滴一滴，她一定是考砸了。

听班长说马巧娥周考考了全班倒数第二。班主任把她唤到办公室批评了两个小时，说什么“我们可是全校最最优秀的补习班。”“你怎么这么不给我长脸呢？”“你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明年第二次高考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

那一日，雨越下越大，马巧娥在雨中落泪，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同雨水融汇。浓浓的苦难占据了她心灵的空间，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马巧娥走在落雨的路上，她走在树的摇摆中，走在没有生机的树的摇摆中，走在濒临死亡没有希望没有生机的树的摇摆中。

雪上加霜的是，林敢的父亲前不久同马巧娥展开一场交心的长聊，林父得知了马巧娥现在的家庭状况，说起那些账都不准备要了，前提条件是必须和林敢断绝关系。这是马巧娥前段时间没找林敢聊天的另一个原因。

导致马巧娥跳楼的并不是这些，导火索是那个富二代小煤老板又来骚扰她了，小煤嫌黎诺太拜金，嫁给他完全是贪图那些钱财，他表示真心喜欢马巧娥，准备邀请马巧娥她哥去他煤矿工作，马巧娥她哥是一位有尊严的男人，断然拒绝了小煤的要求，小煤雇上人把她哥哥毒打了一顿，还威胁马巧娥说，假如不同意婚约，便会杀了林敢那个畜生。

悲剧发生在林敢到站前一小时，课间期间，马巧娥绝望地从二楼跳了下去，而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马巧娥的那句话依然回旋在浪仔的脑海里——“我向来是一个悲观的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担心自己会死，在最痛苦的时候担心自己生不如死。其实幸福的时候应该感恩，难过的时候应该坚韧。因为人生的本质是苦的，是用来忍受的，而不是享受。”

马巧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不知能不能抢救过来。因为楼层不高，所幸没有出现大的骨折。因为天气很冷，地面很硬，马巧娥伤及脑部，是脑震荡。现在医院正在全力抢救！

浪仔和罗少还有半年又要参加高考了，他们本该冷静，可面对这样的不幸，浪仔心如刀绞，罗少心乱如麻。

林父知道马巧娥的消息后，一夜未眠，对于马巧娥的处境，他是知道的，他后悔自己火上添油，这间接导致了马巧娥选择跳楼。

小巴黎知道马巧娥出事以后，说要找那家伙报仇，要把小煤那个富二代碎尸万段。

奶酪妹妹也过来帮忙了，他们都积极捐款，希望马巧娥能用上最好的医疗设备，能早日醒来。

浪仔哭着安慰林敢，马巧娥没准是找寻她母亲了吧。或许，死后，也就没有痛苦了。自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她想和林敢永远在一起。

医生说，马巧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马巧娥同学还是有可能苏醒的。

她的老父亲每天不吃不喝地守在她跟前，泪水把马巧娥的床褥都湿润了。

林敢跪倒在老马面前，发誓说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马巧娥救醒。

老马已然老泪纵横，他忽然间变得清醒了许多，不那么疯癫与痴呆了，老马开始悉心照料他最爱的女儿了。

巧娥她哥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没找到那个该死的畜生，找到他非杀了他不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血债血偿，以牙还牙。小煤那条狗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煤矿也没他的影子。反正我已经报案了，冤有头债有主……”

浪仔哭着喊道：“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屋外的雪花越来越暴烈，像要把所有的恩与仇，喜与悲，成与败，善与恶……全都吞灭。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林敢难以接受马巧娥昏迷不醒的事实，这几天他得了特别严重的抑郁症，老中医开导了他三天三夜，结果于事无补，病情反而加重了。

林父伤心地看着儿子，无穷无尽的悔恨涌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