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传说之舞(四)
今晚还是徒劳无功,清晨7点多,真一回到宿舍,每个人都在被窝里暖和着。陈旭竟然在努力的背书,自称学霸看来也不容易啊。
“早啊!陈旭。”真一垂头丧气道。
陈旭没有理会,继续背着他自个的英文课文。
真一也没多说,重重地躺在床上,叹着气。
一会,陈旭走到真一床边,怒道:“扰乱我背书,你找死啊!”
“喂!大哥!我呼吸也有罪吗?”真一一脸无辜。
“有!而且相当大。”他话锋一转,“话说,你的案件搞掂了?”
“唉!凶手没找到,却认了个老年痴呆的婆婆作干娘,突然发现我的世界观乱透了。”真一低着头,闭着眼睛,陷入了冥想。
“额…对了,听说找到的那些残肢确定是之前的被害者吗?”
真一瞪了瞪他,说道:“不是!凶手不光拿走了双手双脚,这次更离谱!以前留下的是尸体,现在留下的却是残肢!他倒把身体给带走了!该死的混蛋!”他越说越来气。
“嗯?这…该不会….”陈旭猛然间在苦思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以前有一个传说!”
真一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收敛自己的坐姿,洗耳恭听。
“那是比较早以前的传说了。内容好像是:如果有一个人…我们假设他为A吧,这样比较容易理解。A不小心杀了另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人B,比如亲戚、妻子之类的。就可以用B的尸体进行奉神仪式,在仪式里,A要坦白自己所有的过错,并发誓将来勿犯。神灵就会加以开导,而获得B的宽恕。A替B,或者说连同B一起生活下去。而B,就会从一只阴魂不散的鬼魂升华成天的一份子,换言之成仙。仪式之后B的尸体会消失,奉献给神,神会为另一个灵魂分派下一代的躯体。”
“说得好假…真的有这样的传说?”真一深信不疑。
“当然是真的啦!我是谁?学霸啊!”
“你哪里听来的啊?”
“我奶奶说的啊…这是她给我说过的最后一个传说…”
“sorry!”真一不知道陈旭的奶奶刚去逝的事,抱歉道。
“没事,不过传说始终都是传说,渐渐地传下来,也通过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版本,现在逐渐变味了吧。”陈旭说着,神色黯淡。
真一很清楚陈旭说“变味”的深意,凶手大概听闻了,或者是以前一些老者传承下来的变了味的传说,从B的尸体,渐渐的,改成去制造一个尸体。
这宗案件的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但仍有许多不解的谜团,比如说谁是凶手?他又会在哪进行奉神仪式?
这样虽然说得通,但机率也是一半一半,与其在宿舍呆坐,不如去证实一下。
真一一整晚没睡,现在依然精神抖擞。他轻轻拍了拍陈旭的肩膀,燃起了心中的那把火,说道:“谢了!伙计!背好你的书,这个传说,交给我来拯救!”
“你知道谁是凶手?”
“不确定,但我也许有人选。”真一锐利的眼珠转了转,随即打了个电话走出了门。
离开之后,陈旭独自坐在床前,听着其他人轰然的鼻鼾声,自言自语:“我这也算是力尽所能了吧?奶奶,想不到你平常时不时给我讲起的传说故事,现在尽然会在现实里发生。这起案件可以结束多亏了你啊!奶奶……话说,真一,没问题吧?”他下意识地望向桌面的闹钟,“靠!又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紫琪开车还没到家,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又把她叫了回来,真一上车说道:“直走右拐!我们去个地方。”
“去哪?我好困喔!”紫琪打着哈欠道。
“载我到吴婆婆那里,我有点事。”真一表情严肃,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紫琪惊讶地瞪了瞪他,继续开车前行。
吴婆婆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养鸡场里喂鸡,用着破旧的扫帚扫着地上新鲜的鸡粪,可以用作菜地的肥料。真一与紫琪缓缓地向她走来。她警觉性地看了看,投来好奇的目光。
“吴婆婆,你在打扫啊?”紫琪亲密地问道。
与想象中的恰恰相反,吴婆婆拿着扫帚高高举起,瘦弱的身躯摆出准备攻击或防备的姿势。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快滚开!”
真琪两人面面相觑。
“吴婆婆?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七葛啊!”
“对呀!我是七葛的媳妇啊!”
“走开!!七葛才不会长得像你这么龌龊猥琐,我也没听说过他有媳妇的事!你们还是快滚吧!”她用扫帚挥动了两下,上面的鸡粪迎面飞来,两人赶紧退后了几步,虽然不害怕鸡粪,但对此恶心的臭味,还是不想一直留在自己身上。
真一想再次尝试交谈,但吴婆婆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拿着扫帚就乱甩过来,两人仓皇逃跑。
“我靠,这吴婆婆怎么晚上认人,白天不认人啊?”紫琪喘着气道。
“她该不会忘记吃药了吧?”真一深呼吸一口说。
“她难道有幻觉?还是精神分裂?老年人常有的状况啊。”
“你有没有看过《犯罪心理师》这本书?里面的主人公艾西有言:幻觉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有明确的现实基础,一种纯属空穴来风。
“前一种最好理解,人曾在不同时期,把所看到的事物给扭曲了;后一种就麻烦一点,听说过多重人格吗?多重人格虽然没有得到科学家的普遍认同,不过它有一种类似的情况,叫做“DID”(身份识别障碍)。DID和虚构性幻觉的成因有些相似,都是大脑经过加工,构架出完全不存在的人或物体形象,随后强化成印刻。
“所以,我觉得幻觉的可能性,或者说是多重人格的可能性比较大。别问为什么,侦探的直觉。”
“去你的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找吴婆婆的理由呢,是什么啊?”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紫琪苦思了一会,说道:“嗯~她当时捉住你,然后说你的儿子…哦~”她灵光一闪,“她说七葛的儿子这几天都来过,难道你推测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是她的儿子?”
“如果她是精神分裂者那么她的儿子有可能有遗传精神分裂症,虽然几率甚少,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不是吗?”
“那你怎么知道她有幻觉?刚刚我们可还没有去问她呢。”
“从她昨晚捉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怀疑她出现了幻觉。而且她当时说过七葛有个儿子,你刚才听到她的话了吧?白面也没从中找到有关七葛儿子的信息,那么昨天还有这几天到过这里的这个儿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那我们还是原地踏步啊!”
“不!也许有个人挺符合我们现在的要求。”真一轻笑道。
紫琪好奇地摆出个卖萌的表情,请示说明。
“都大人了,还卖什么萌啊!要问就直说,我又不像某人。”
“你说不说!!”紫琪伸脚欲踹。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嘛,武力解决可不是好idea(主意)。”
“快说!”
“我们不是一直还有个人没找到吗?”
“你的意思是…”紫琪全然明白,“吴婆婆的儿子——王羽?”
真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轻笑,但神情紧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真一卸下围巾,一边小跑一边说:“就像一道证明谁真谁假的推理题。假设吴婆婆说的是真话,那么,七葛没有儿子,她所说的儿子肯定是别人。再假设吴婆婆在多重人格的前提下,误认为是她的儿子也不是不可能。
“再来,之前说的幻觉,必定是存在的。她说这几天儿子经常来探望她。再结合我们已知的王羽的状况,从第一宗案子开始,他频繁地出入宁州市与陵水市,看似乎很巧合吧,他只是来宁州市探望一下自己的母亲然后回去,但如果把这几宗肢解案联系在一起,探望母亲可以是个幌子,准确来说,他确实来过,我们发现吴婆婆的养鸡场有一条拖痕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吴婆婆身子干瘦,连扫地都这么吃力,何况是拖一个已经晕过去的成年人?
“整理下来,得出的结论会是这样:王羽是凶手,他误杀了一个人…”真一转动着眼球,一道灵光闪出,“也许会是妻子!然后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知道妻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安心。所以他要搞奉神仪式!”
“什么鬼东西啊?你是唯心主义的?”
真一把陈旭那套说辞现学现卖,继续推断道:“接着,他要制造一具尸体。‘制造’两字非常模糊,可以理解为自己去杀一个与自己的妻子差不多的人;还可以理解为去杀一些人,拿走他们的肢体,合并成一个类似自己妻子的尸体。
“从而出现了连环肢解流血案,他已经拿到了应有的肢体,现在应该在某个角落进行着奉神仪式。”
“那他会在哪?”
“他在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真一说罢,两人跑回了公路旁,一上车,就发现车好像抛锚了,轮子也漏完了气。
“谁他妈这么有胆子搞警车啊?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真一怒道。
“我立刻叫警局派一辆车过来!”紫琪匆忙地拿出对讲机,却被真一拦下。
“你们的警车忒慢了,我有妙招!”他学着刘星的口吻说罢,拿出手机滑动了两下,放到耳边。
“喂!陈旭?”
“不是本人…”电话那头传来含糊的声音。
真一定睛细看手机片刻,又放回耳边,喊道:“本你妹啊!你那鬼声音我会听不出来?”
“呵……还有什么事啊?我可是很忙的啊…Theteacheris……”
“十万火急,借你女朋友一下!”此话一出,电话里和电话外都是同样的惊讶。
“我们现在要车,你要他女朋友干嘛?难不成他女朋友是空姐?还是国家主任啊?”紫琪着急地扯着真一的衣领道。
“嘿嘿嘿,放手,我们都是斯文人…冷静点!”真一没功夫再解释,只好敷衍了结。
电话那头也骂道:“你要我女朋友干什么?找死啊?”
“现在火烧眉毛啊,你有我的GPS定位,快点来!”
“我管你现在是火烧眉毛还是烧腋毛呢!老子女朋友在这,你要就过来拿,不要就拉倒!我忙得很呐!”
“我擦!混蛋…对了,他们都起床了吧,随便叫一个都行啊!速度啊!救命的啊!”
手机里传来各种推让的声音,一会曾诚接过电话:“等我五分钟!”
“哇,最爱你了!诚哥!”真一收起手机,仰卧在警车里,双手垫头,一副懒洋洋的睡姿。
紫琪呆了一会,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朋友的女朋友是辆车啊?”
真一闭着眼睛喃喃道:“说你脑袋那个…你还不信…”
“你说什么?”
“没!只是提醒你打电话叫刘队准备好去陵水市的直升飞机,我们15分钟到广明机场会面。”
紫琪瞪着他,喃喃道:.“明明是个小鬼,这么爱使唤人。”说罢她拿起了对讲机念念有词。
不到五分钟,幽静的公路上传出跑车引擎的悦耳声音。
真一闭着眼笑道:“来了。”
曾诚驾着陈旭的红赤色法拉利从远处狂奔而来,停车时还不忘漂移耍帅。
“怎么样?哥的技术还行吧?”
“可以可以,很强势,我们赶时间,走吧!”真一说完,邀紫琪上车。紫琪却久久未能回过神,这么大的人都没亲手摸过名车呢。
真一坐上驾驶座,响了几下喇叭才把她的魂招回来。
曾诚在窗边客气道:“一路顺风,伙计。”
“谢了。”他转身面向紫琪,装腔做势,“特别提示,小姐,最好拉住你的安全带,此旅程既短暂又刺激。”
紫琪刚扣好安全带,还没拉紧,真一猛地踩下油门,在空荡的公路上只留下一道红光渐渐消逝,紫琪的尖叫随着红光越远越淡。
曾诚挥了挥手,突然动作僵硬,自言自语:“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我怎么办啊?等拖车啊?有没有叫拖车啊喂?”
陵水市,又叫水乡市,是一个四面被江水围成的大城市。这一带的海水五光十色,瑰丽无比,海水清澈,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珊瑚,有的像绽开的花朵,有的像分枝的鹿角,绚丽多彩,美丽极了。海面上人们可以开展各种水上运动。如:开摩托艇,潜水,冲浪等。那里一年四季阳光充足,风光迷人,景色秀丽,椰树成林,槟榔飘香,海天一色,融成一幅迷人的热带风情,是渡假的好去处!
宁州市被称为陆地之都;陵水市则被称为海上之城。
直升机上,回望前情,紫琪把真一的推理复述给其他人。王羽曾经到过陵水市,却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居住地或租的房子。在那里他只有一个亲戚——七葛。通过白面的网络信息知道,七葛在00年已死,但现在房子还没有回收,很明显,王羽用七葛的名义继续居住着,So,在那片林里的别墅一定能找到他,前提是如果能赶上!
专案组一行人火速前往,走进松散的林里,印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两旁能看到许多泡桐和白杨,虽然它们已经失去了装点它们茂密油绿的叶子,可它们那深棕的枝干同样抵挡得了冬日猛烈的朔风。
看向别墅,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众人没有被别墅的外表所吸引,而是悄然潜行,小心翼翼地迈进别墅。
“手枪会开吗?”刘星偷偷递给真一一把警枪,问着。
“这有多难?我练过,但这次不用,我有信心。”真一把枪推了回去,跟上众人。
别墅里传出让人恶心得想吐的刺激性气味。
“甲醛?”真一也难以忍受,捂着鼻子说道。
“福尔马林!”何峰推推眼睛,点点头道。
紫琪拿起腰间的五四式手枪,刘星与高方亮也纷纷掏出警枪,做着让开的手势。
真一何峰互望了一眼,退后几步。刘星警惕地摇动反光玻璃制的大门,一脚踢开门,目光全部集中在一个明亮的地方,没人。
门开了之后,气味更是从里面扩散开来。刘星、高方亮与紫琪一个跟着一个进屋,警觉性地扫视房间里的情况,都背靠背面向不同方面,和飞虎队潜入时的阵形一样。
房间里比吴婆婆的家更肮脏,一股股怪味弥漫满屋,所有的家具都充满了灰尘,好像半年没人打扫,卧室隐约能看到乱成一团,引人注意的是卧室门前的拖式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阳台。众人跟着血迹行走,后庭有一个黑影,阳光照耀在那个男人干瘦的脸庞上,眼神呆滞,神情恍惚,在对着面前的蜡烛念念有词。
他就是王羽。
后庭放着一张方形桌子挡住了,上面横躺着一具是人非人的尸体。
每个人都定睛细看桌上的东西,猛然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莫名的惊慌与恐惧涌上心头,还有空气中刺激性的怪味,衬托出一副让人呕吐不已的恶心场面。
桌面上,尸体的手与脚暴肿,青筋爆出,红色的血丝隐隐若现,看不出还是人的手脚,基本上完全变了型。带着钻戒的那只手最能看出明显的变化,戒指的手指瘦小,掌心到手臂一直暴涨,好似手里的血与肉涨撑得最大,几乎要炸开一样。肢体与肢体相接之间用着一条白色的针缝线缝紧,整体看来像是一具被缝好的巨大化布娃娃。血液与福尔马林融合的未知液体从残肢针缝间缓缓流出。唯有身体与头部这部分比较正常,是完整的一具女性尸体,她的双手双脚正是在法医部门进行解剖的那对。
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持枪的三人想上前制服王羽,真一与何峰却挡在他们前面,锐利地目光注视着后庭,神同步般摆出后退的手势。三人缓缓地放下枪,但上了膛。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终于能听到他那悲惨而痛苦的哀嚎。
“对不起!杏子…”王羽眼角溢出泪珠,“…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和别的女人上床,不应该利用关系拉上更高的职位。那天,你去上班,而我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想到的你会这么快回来,你发现后对我不停大骂,我的耳朵轰轰作响,又听到离婚二字,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热...手里拿刀!当我回过神时,你已经...是我杀了你,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啊啊。”他嚎啕大哭,跪在了地上,一直抽噎了很久很久……
片刻,刘星与高方亮出乎意外地顺利逮捕王羽,经过调查得知:
王羽曾在一个职场工作,他与一个名叫杏子的小学芭蕾舞女教师结婚已有几年了,但两人收入都非常薄弱。王羽在职场一直是打酱油的角色,他一方面要照顾家庭,另一方面还要存钱把自己有病的妈妈送到养老院,让她安享完最后的几年。然后,他尝试了所有正当办法都没有能升上职位,到最后竟然去卖身,在某间店里做男妓。却在这过程中,刚好遇到了他的职场主任来快活,从此,主任升了他的职位,但付出的代价就是,主任有生理上的性需要,他要无条件的答应。这天杏子的舞蹈课被其他老师借用,所以早早地回家,万万没想到,那是悲剧的前兆。发现自己亲爱的丈夫在偷情,心情一落千丈,恨意醋意大发,对着他就骂,还说立即离婚,却没料到,丈夫对此两字如此敏感,他拿起了刀,二话不说就朝她一下一下地砍下去,最后因腹部与胸部有多达三十几处深浅不一的刀伤而身亡,杏子的尸体被藏在厕所,装有福尔马林液体的方形玻璃缸内封存。
但这作法不是很专业,还有些残肢被暴打过的痕迹,从而让肢体夸张暴裂、变形。
次日刘星与高方亮带扫黄组查封了那间男妓店,那名主任也因此被逮捕。
至于王羽为什么要拿两只男性的手臂?这是他希望杏子来生能靠双手掌握金钱与权利,不用再过今生的贫苦生活,也有来世嫁个好男人,好富人的意思。——来自王羽的自述。
在卧室床底下,找到了一把约50厘米长、刀尖上弯的大型砍刀,经检验,是这几宗肢解案的凶器,准确无误。旁边有一个类似登山的大背包,和许多大小不一的墨色防漏水袋,里面全是血迹,可见,是包裹残肢运行时使用的,既不漏血又方便携带,用登山背包来掩饰再好不过了。
宁州市与陵水市,如果坐车,手续简单,但非常漫长。只是随意翻看,摸摸是否有类似违禁品的粉状东西,而流着血的残肢可以说是一些动物的尸体,例如蛇。
据王羽声称,最后的一次运行,出乎意料的容易,由于之前的几次来回,检查人员多少有点厌倦了,这次竟然没有搜查,只是敷衍地按了按背包,让他经过金属探测门的检查,就通过了。看来,那名检查人员要提前下岗咯。
王羽的脚印身高体重与先前的推理八九不离十,而且也坦白了一切罪行。
曾诚在等待拖车期间,因为无聊、不爽到附近的树林探险,不料找到了吴婆婆,此时的吴婆婆已恢复和蔼可亲的人格状态,又与曾诚说起了往事。他最喜欢的就是听故事。了解了吴婆婆的艰辛贫困,次日就公报了一篇有关她的报道,让政府人员与其他献爱心的自愿者们合力帮助这位吴婆婆,也算是满足了王羽的最后一个心愿。
当我们懂得珍惜平凡的幸福时,就已经成了人生的赢家。
专案组会议室里,梅斯报告完检验工作之后,真一提出了个疑问。
“吴婆婆有精神分裂症,那么会遗传给王羽吗?所以他才有虐待肢体的倾向?”
梅斯想了想,说道:“大学里有一位医师解释得很明确——
“按照这种多基因理论,人人都带有分裂症基因,只是量多量少而已,通常要达到一定数量的分裂症基因,才有可能患分裂症,但这个数量是多少呢?目前还不知道。我假设是30个吧,如果男性带有32个分裂症基因,那他患病了,如果他的妻子带有10个基因,那他妻子是正常的。受精时,如果他们各自将一半分裂症基因传给他们的儿子(从统计学讲,这种可能性最大),那他们的儿子就有21个分裂症基因,不到30个,不患分裂症。如果男性碰巧将32个分裂症基因中的28个传给他们的儿子(从统计学讲,这种可能性不大),他妻子仍然传一半,那他们的儿子就有33个分裂症基因,超过30个,那是否就一定患分裂症呢?还不一定,只有在外部不良环境因素的长期影响下才有可能患病。”
“这样啊...谢谢你!”真一道谢后茫然地看着洁白的桌面,发呆。
半响过后,刘星正式下达专案组解散,众人都相互友好地握手,辞别。
“高队,我们下次找个时间来喝几杯吧,弥补这次的招待不周。”刘星拍着高方亮的肩膀,笑道。
“哎,刘队客气了。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哎!小鬼!”紫琪叫住真一,真一故意摆出小鬼的脸蛋配合。
“干啥?你也要请我吃饭?”
“想的倒挺美哈!来!拿着!”紫琪说罢递给真一一张自己的明信片,“如果有什么事,打个电话给姐!随叫随到!”
“呵呵,还真是谢谢哈!我什么时候又认你这个姐了?”
“我辈份比你大,你当然要叫我姐啦!”
“辈份大,那我应该叫你,”真一顿了顿,笑道,“阿姨,哦不,婆婆吧!”
“找踹是不?”
“得得得!冷静冷静,以后再合作喔!”
两人拳头对碰,以示约定。
…….
此案子悄然地落幕了,正如它发生时那样的无声无息。
随之而来的是,迎来清北大学的圣诞狂欢之夜。
在运动空地搭建成的舞台,四周圣诞树巍然屹立,五彩缤纷;霓虹灯闪烁不断。
夜幕降临,城市被绚丽的色彩所笼罩,月光也黯淡了。欣赏这难得的圣诞之夜。
真一站在舞台后方,喃喃道:“这些老大不小的人动起真格来,真的什么事都能成啊。”
林文樱与林涛在舞台下的搬来了一张方形长桌,摆出了各种各样精致的卡片,每张卡片里都有一道推理谜题,解决谜题的人可以到学生会会长安娜那里领取奖品。
半响,开幕式开始了,由先前说好的,致词之后有请歌姬安娜到舞台欢唱几曲,场下的观众更是热血沸腾,伴随着节奏,挥舞着手中的闪光棒。
正如“此声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的歌声宛如天籁,珠圆玉润,万里挑一也未必能找到这种动听的声线。
安娜除了唱中文歌,还会其他各式各样的语言神曲,整个学校欢声悦耳,满是朝气。
此时的日文曲子歌词:
“不甘低头认输,想要维持强大。
不知不觉做了个保护壳困住自己。
回过神来孜然一人,与孤独奋战。
找不到解除孤独的方法,茫然无措。
探寻那一线微光即使路途迷惘,也因有你而安心。
此刻与你一起,径直向前。
孤身一人,寸步难行。
微小光芒汇聚成照亮前路的奇迹之光。
此刻的你不断向前,和我一起。
孤身一人,难成大事。
微小光芒编制出的是指示未来之光。
……”
真一独自背靠在舞台旁边的一棵圣诞树上,极其不引人注目。他神情黯淡,透出忧伤的眼睛毫无目的地眺望着舞台下跃动的人群,手里耍着紫琪的明信片,喃喃地重复一句歌词:“孤身一人,难成大事,吗?”他握紧拳头,咬着牙,踏进幽暗的小路里,悠然地望着远方,身影犹如被黑暗吞噬,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晚会举行得非常成功,真一却早早地回去睡了一觉。
次日白天,虽然气温回升,阳光满满,人却寥寥无几。
真一按时前往侦探社,原以为会空无一人,却在侦探社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何峰?
“咦?你怎么会来这里?”
“哟!早!我是转学来这边读啊!”
“你在陵水市不是很厉害的嘛?”
“就是太厉害了!所以要到处走走,闯出一片天嘛!世间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等着我们去闯呢!”
“呵呵,转过来手续很麻烦吧?”
“还可以,这几天已经搞完了!以后就多多指教啦!真一!”
“也好,多个伴,多多指教。”两人相互握着手,都神同步地轻笑一声。
“话说你之前讲的那个传说真的?…”
“难不成骗你的啊?”
“是动漫里面看来的吗?”
“讲道理,我很少看动漫!”
“哎,动漫很好看啊,很燃很激情啊!啊对了,我听说你也玩英雄联盟,什么区啊?什么分段?”
“一区白金,怎么?要来带我飞吗?”
“我认识个玩薇恩非常厉害的妹子,走!回宿舍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