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事就此打住，高风铃将狗关进了茅舍，和大小梅一起进了厨房间，在一张餐桌前做下来。她倒了杯热茶给古梅压惊，抱着小梅坐在椅子上。

“他还是这个样子，整天又责又骂的，没有给你好脸色，从来都是把气往你身上撒。”

“这个人不会变了。”古梅又失落地加了一句。

“有什么办法，我和他都这么样一辈子了。”

“他不但自己落寞了，还给我们子孙后代脸上抹黑，挪用大队的公款却和小三去鬼混，给他买礼物，那时候呢，我们穷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到处都是打了补丁的。他想到过我们吗。”古梅在母亲身边有将往事掏了出来。

“妈妈，什么是小三呀？”小梅坐在外婆的大腿上，无聊地玩着手指，有些犯困地靠着外婆。

“阿梅，好了，别影响了孩子，咱小梅是个聪明的孩子”高风铃说完将目光转向了小梅：“小梅，以后要好好读书，做一个有用的人。做一个成功的人。”

“哦，外婆。”

“外婆，什么是成功？”小梅忽然出乎意料的问道。

“成功吗？”这有点为难住了当过教师的高凤玲了。她想了想说道，“就是做一个有理想的人”

厨房窗户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夜已深。晚上三个人挤在另一张大床上。。。。。。

天亮了。。。

鸟儿叽叽喳喳在门外啼叫着，奔跳着。从门外一颗桃树上飞落，又忽然飞起来打闹着进了林子。土宅连成一排，屋子坐落在横竖两排土房子围成的角落里。出门就是一片林子，林子被一圈矮篱笆围起来。在里面放养着鸡鹅。林子里除了有一棵桃树，一棵枣树，还有一棵梨树。梨树是祖传下来的，使用权由马家兄弟们每年轮过来。有几件宅子已经是人去楼空，失修了的屋顶，只剩下残垣断壁。

拐角处，一直黄毛狼狗小跑出来，是阿旺。他们习惯了早期，每天天际亮起鱼肚白的时候，就早早起床了。高凤玲在猫眼睛的凉水头洗衣回来，凉水头是一处全竹包围，地势底陷的，无比清凉清澈的池塘。清可见底，附近的住户常常水桶打来直接饮用。夏天常有人来这里戏水。高凤玲手端着木盆往屋子里走来，却远远听见屋子里传来吵闹声。

“我告诉过你，嫁过去要吃苦头的。你不听，执意要跟他去，他有什么好的，没有个像样的行当，穷的滴滴答。”

古梅刚想开口，被他又抢过话茬：“现在好了，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悔也没用了，我没钱，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家里遭了贼，我不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吗，等大海赚了钱，我们会立马还给你。”

“我有什么钱，把你们养这么大。钱早就花光了。现在嫁出去了，还要向我来拿钱。对不起，我没有。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这桩婚事。跟你说了，找个有钱的人家。”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为家付出过，你是个自私贪婪的人。”

“你说什么！我把你养这么大，供你吃穿，把你们养这么大，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

“哼！”古梅有些委屈地哽咽了“要是没有妈这些年的含辛茹苦，我们能活到今天吗。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你给的吗。家里没有食物的日子，我们没有吃的饱饭，好的时候谷糠稀饭，吃番薯，有一次家里什么也没有，弟弟又喊着要吃米饭，妈借不到米，去讨了几把豆子，炒了豆子分给我们，放在衣袋里。饿的时候吃上几颗。你可曾管过，就知道顾自己抽烟喝酒。妈为了这个家，把教师的工作辞了，照顾家小，忙家务农活。我从小就照顾弟妹，没有读几天书。你呢，却和别的女人去鬼混。”

“闭嘴!”马德新忽然打发雷霆，：“胡说八道，没大没小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滚，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