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钱豹跑出门外哪里是去追金虎的，就算追上了也抢不过他，他正是趁着他娘气得头昏脑胀的时候找机会溜出来的，她早就往三岔路的另一头逃走了。平日里喇叭婆婆管的严，要是金钱豹到处闲逛惹事，他就一顿鞭子。他大哥金虎要是听说他又去“怡红院”，赌钱，也就不给他求情。

“兄弟！”他往路两边的林子里轻声呼叫。

“兄弟！”一个人从一颗梧桐树背后跳将出来。

一把拍在他的肩上，金钱豹吃了一惊，回过头去。

“兄弟，好久不见了，不出来活动活动。”男人靠着梧桐树说道。

“我在家里早待腻了，正愁找不到事做，早想见见宗鑫大哥了。”

“你小子，真没出息，还被你老妈用鸡毛掸子打哩！”他不屑的说道，交叉了双臂。

“唉啊，我不是没事干，才休息在家里的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都想出来找你们了。”

“最近有什么买卖做得，好久没去泡妞了，正想赚一把去城里逛逛呢。”金钱豹一脸的淫笑。叫狗刨的男人，招了招手。

他走进了狗刨，挨近了耳朵。

“最近兄弟们手头都紧，大哥想在十八砀干上一票，要是碰上个小妞，搞不好还能让兄弟们爽一把呢。”男人搂着他的肩在他耳朵边轻轻地说道，伴着一阵淫笑。

“好好，嘿嘿！”金钱豹提起了神来，舔着舌头，品起了味道。

“现在就走，大哥在屋子里摆了酒菜，兄弟们聚一聚，好好吃上一顿，把事情筹划好了，明天就上山，直奔十八砀破庙。”

说着，金钱豹忽然觉得身体紧张起来。

“兄弟，亏你还想着我，这回一定要和大哥好好再干上一票，猛捞一把。”他举起一个握紧的拳头捶了捶男人的胸。

“走！”男人喊了一句。

“走！”金钱豹紧随其后。

两人坐上一辆老式摩托车，一溜烟消失在夜幕之中。

话说另一头金虎提着篮子往何玉玲家里跑过去，在黑幕里穿梭。

何玉玲正躺在床上，忽然见一人闯进屋子了，先是吃了一惊。

“金虎？”她诧异地说道。

“玉玲婶这些笋是你们的，还给你们。今天的事是我妈不对，你多包涵。”说完，金虎掉头叫要走。

“不！不！玉玲婶也有不对，今天稀里糊涂地骂了你，玉玲婶回头想想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些笋就当玉玲婶送给你们的。”玉玲婶手里连着输液管，依旧挂着点滴，已有三分之一用去了。

金虎没有回答，转身就跑出去了。

金虎来到了家门前，有些犹豫，在屋子外面徘徊了一阵、、、。

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了，厅堂里空无一人，和他想象的场景不一样，他以为他娘会提着鸡毛掸子坐在凳子上，二弟耷拉着头坐在墙角，他爹已经在煤炉里煮热水里，等着给他拿热毛巾敷他身上的伤呢。接着是她的一阵训斥，教他跪倒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痛抽100下。这个是祖传的教育儿女的方式。你要不挨鞭子可以，那得不犯错误，或者独立成家，不再依赖父母。

但是现在堂前空无一人，他心里百思不解。出什么事了？金虎想。

桌子上饭菜都被罩进一只竹编的饭罩，厅堂里空无一人。

他小心地掀开来罩子，吃着残羹冷饭。

“啊啊”哑巴公公走了进来。拿了一把热水壶，披着一件大衣。

“爸！”他叫了一声。

阮家根点了点头，往他饭碗里倒了些开水。

“妈睡了吗？”

哑巴公公摇了摇头开口啊啊了两下。往屋子外面指了指。哑巴公公虽然哑吧，但是和他相处久了儿子金虎还是能听懂他的啊啊声，点头yes,摇头no。还有几个常见的手语他都能揣摩出意思来。

“他出去了？”

“啊啊”哑巴公公点了点头。

她去哪里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到。

“啊啊啊啊”哑巴公公嘟哝着翘起了两颗手指。

“老二，老二又出去了。”放下咬了一半的馒头。

“呜呜”他点点头。

“跟那些老刀会的流氓？”金虎追问。

“啊啊”哑吧公公连连点头。

“不像话，快十八岁了，也不小了，说了多少次了，别跟帮混混瞎混。”

金虎放下筷子，起身往屋子外走。

“呜呜呜”哑巴公公嘟囔着。

“知道了，你等着，我去找找。”说完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