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道江湖太寻常
出了洗手间的门,在楼道外的花圃旁站了会,三个人都不说话,也包那个人模狗样的路人甲,哦,不对,应该是宋主编。
远远的,便看到学姐,连电梯都不搭,径直地从楼梯上来,还小跑着。看到这些后,我想转身跑掉,去哪都可以,就是不想面对此刻模样的学姐。
“逍遥,你站住,你想干什么,芸芸为你哭为你急就差为你撞大墙了。就为了车站的事,我想去串个门,你至于这样么?是不是男人呀你?”
“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你别歪理,告诉你,如果你敢溜走,别怪我不客气,气死人了,你看看芸芸,你倒是现在往那边看看呀!”
学姐怕我走,还没走到我们这边,就喊了起来。
“逍遥,别走,都是学姐的错,都怪学姐,你等我,学姐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的。”从对面的往我们这边赶,因为楼口就在对面的右边。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我们这边,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
头发披着散落下来,眼眶还是红的。
“芸芸,你来啦,好了,好了,人找到了,呐,在后面傻站着呢,”黎姿走过去拉起学姐的手安慰着。
然后一起朝我这边走来。
“好了,你们好好沟通,我们就先走了。”
“宋主编,我们走吧!”
正要走时,黎姿回过头了。
“打扰一下,明天记得找宋主编报道。你的简历我已经拿到了。恭喜加入震旦集团。”
等他们走远,我才想起来,在来上海之前,我就有在网上透过简历。
“逍遥,都是学姐的错,原谅我好么?”看着眼里还泛红的学姐,心里不是滋味。我低着头,不敢看学姐。
“我没有怪你,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当然,我本来是想留个纸条什么的。”
学姐,这会,也露出了该有的笑。
“傻傻的,你工作不是我安排的,是他们在网上看到你的简历,然后你以前的一些作品才录取的你。我记得,我们击掌过的。”
“虽然你的作品网上看的人不是很多,但很符合公司未来开发的方向。”
“录取你的原因是公司最近要成立文娱部门,从事文学,影视剧的编剧策划开发项目。”
“当然,我也有说过你的一些过往,也就是你的一些个人情况而已。”
说着说着揉着自己带着些许血丝的红眼眶。
学姐拉起我的手。
“走,学姐带你到楼下喝上海最有名的咖啡,把所有不开心的都忘掉。我记得我们逍遥曾说过,不开心的事七秒内就忘掉。”
别说,学姐这一拉,我还真的就随着下了楼,心也就软了。
我真的好想对学姐说,烦恼是忘不掉的,所谓的七秒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经历过的不开心,都会永远的留在心底里的。
学姐那么聪明,早就猜到,只不过是安慰我而已。
到了楼下的咖啡厅,说真的,我一直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自己心里愧疚,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找了位置坐下来。学姐去前台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
“逍遥,要加糖么?这是炭烧的,很苦的,纯度很高的。”
我对学姐做了个甜甜的吐舌。
“苦了才好,罚我苦一会,也是对某人的赔偿,难道,生活不也是这样的么?”
我们选择的事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不错,玻璃窗外的青草疯长,晴天白云的,街道上洁净,斑白的马路上人来人往。
这时,学姐已经点好咖啡和甜点落到座位上。看着我看外面看得出奇。便那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逍遥,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奇入迷,是不是美女?”
我推开学姐的手。
“哪来那么多美女,再说,美女不远在天边,尽在眼...”
学姐噗嗤一笑。
“是不是尽在眼前呀?”
在我看来,学姐真的不生气了,已经恢复到原来那般天真无邪的纯净,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也别真说,学姐不绑头发,自然分垂披下来,也是很美的,标准的瓜子脸蛋儿,一字眉,眼睛嘛,双眼皮的。
这时,正托着腮埋头玩着她的消消乐。
我这样看着她,会不会被发现。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很认真的在大量着眼前的这个刚刚为我哭过的女人。
当男人称对方为之女人时,是不是离成熟越来越近?
我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和炭笔,翻开最新的空白新的一页。
狠狠地几下这个女人为我苦的第一次时间,事情经过。也许,等到她未来结婚时可以送给她当个念想,以纪念结婚前的那段经历。
然而,结婚后,就是新的开始。起码,我是这样定义的。
收好本子,装回包里。
这时服务员用送来了咖啡和甜点。
“打扰一下,你们的咖啡和甜点,请慢用!”
“冒昧的再打扰一句,你们好有夫妻相,是来上海度假的么?”
我一听服务员这话,心里发麻的暗想。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这样说了,看来改天得拿八字去算算。”
而学姐呢,每次都是笑得那么开心,消消乐也不玩了。竟和服务员在低声呢喃。我本想凑过去听,被推回来了。
女人间,就是这样子的,前一秒如隔世仇人,下一秒就是中国好闺蜜的。
时光,就在彼此间的杯盏咖啡甜点中消逝。一直直到夕辉西下,深深地烙在装甜点的碟子中。
时光是易老的,人也如此,何况我们是平凡的人。短暂的周日,就这样消磨掉,磨掉我们那张稚气的脸,慢慢地开始变地从容。
周一的早上,风轻云淡,楼上的蝴蝶兰开得很盛,像极无数的彩蝶在追春。
我的春天也来了,因为,我要开始我的上班生活。
很早就起来,等着学姐了。
“学姐,快九点了,怎么还不起来,快迟到了!”我挤开一个门缝,朝着学姐的房间了大叫。
而学姐,懒洋洋的说着。
“是你迟到了,我没事!别打扰我睡大觉,这咖啡,喝得肾都不好了。”
“那我怎么办?我不知道路呀?你不搭我?”
这时,一只抱枕朝我这边飞来。
“出去,自己想办法过去,上班是你自己的事,这可是你说的。”
我瞬间凌乱了,这话是我说的呀!我丫得怎么忘了呢!
再看看时间,丫的撒开腿就往楼下跑。
“门,门,带上门!”
我已经在楼下了,任凭学姐怎么叫唤。
这时手机也传来了短信声,估计是学姐给我发的公司地址。一边跑一边拿起手机晃晃的看着:
XXX区武昌路XXX路XXX号。
今天要到学姐她们的公司报道,可不能迟到,没想那么多。就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是打到了,然后摸口袋的时候就瞬间尴尬了。心里冷汗直冒,钱呢,钱呢?还不时的向师傅笑笑呵呵几句,缓解没带钱暗想带来的无边无际尴尬。
在我还在慌乱之余当中,出租车已经到了震旦大楼的门口。果然,整栋大楼如圆柱般,直耸如云,都是片片落地窗大玻璃围成。太阳西移的时候,斜射的微光闪射下来,犹如钻石。
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就是上海的地标建筑了,东方明珠移动电视塔。
出租车已经在大楼前停了下来,冷汗直流。
“兄弟,震旦大楼到了,兄弟,兄弟。”出租车师傅唤着我。
半天才回过神来,人生的第一次尴尬就这样。
“师傅你等我会。”
推门下了车,这时正好黎姿也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天杀的,不会这么巧,真的是活久见。”心里暗自喃喃。
一下蹲到车侧边蹲令人下来。
出租车师傅把头伸出车窗。
“兄弟,车钱你还没给我呢,这几块钱你就吓软瘫皮皮虾了?”
我冲着出租车师傅做出不要说话的手势。
“嘘,你小点声,谁会赖你的车钱。等会给你,别猴急猴猴急的。”
“哼,你这个小册老,快点给钱,你这种人我见过了。”
一个劲的在催,一直在催。
“师傅,就不能好好商量了么?不会赖你。”
司机做出一个NO的手势,“不行就是不行,这会高峰班,我得去多挣点,上有老下有小的。”
我冲着他喊:“你等着,我就去给你拿。”一股劲上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底气。
竟溜溜的跑到黎姿面前。
“你站住,你借我一百块,急事!”我的手不自觉的抓起了黎姿的手。
黎姿放下耳边的手机。
“你别抓我,你谁呀?保安保安。”
我捂着黎姿的嘴,把她拉到进大楼的左边门旁。
“你看我,谁,你仔细看看,那谁。”手不受控制的撩起斜刘海。
我看着她还一脸愕然的样子,我提示了她。
“车站,钞票满天飞,黑超,装得一手牛逼。”
黎姿用手指着我。
“是你,怎么,跟踪我好上门讹诈我?”说这话是嘴里还不忘发出呵呵的笑。
一种嘲讽的笑。
我一脸严肃的往着黎姿。
“我们的事待会再理论,你先借我一百块,是真的急,你看人家师傅还等着我呢!”
我的手指指着出租车上的司机师傅。
“你看呀,人家白发苍苍,上有老下有下的,就靠着这高峰挣点,你不借我难道让人家干等着么?”
黎姿一脸认真听我讲的样子。
“真的假的?说得那么玄乎,但是我又不是傻子,凭啥借你钱。”
黎姿又是一脸轻飘飘的样子。
“哼,反正我和人家师傅说了,说你是我的姐姐,不想让人家说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快点借一百块。”
呵呵呵呵,黎姿大笑。她也看出人家司机师傅也等得急。
也没有再和我去说什么。
“拿起,记得还二百五。”
我拿起钱,也没怎么去听黎姿说的二百五。
嗖嗖的跑过去,把钱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谢谢师傅你等了我这么久,不用找了。”
“算是你时间的补偿吧,虽然这点钱买不到浪费掉的时间,可我就这么多了,师傅你将就一下。”
说这话时,我还不忘的呵呵笑几声。
“师傅下次还打你的车,我也找到工作了,下次你来请你吃个便饭。”
本来师傅要找我钱,看我这么说也不在坚持了。
“那就依你,你好好上班,这一带我经常来,留个电话吧。”
记下师傅的电话,和师傅告了别。向大楼走了过去。
远远的,黎姿依然还在那边等着,我的天,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总裁依然还等在哪?她不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