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见不相识(二)
“什么人？”司徒音回头望去，但身后空无一人。连续五日了，每每当他在这林中练剑的时候，总会感觉身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提防身后，是自己的幻觉，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不是自己的幻觉。
“若是敌人，何不出手过上两招？若是故人，何必躲躲藏藏？”司徒音的声音回荡在这片林间。
片刻后，林间终于有了动静，林叶轻摇，一女子踏着青叶，翩然而至。女子身着的是蓬莱山庄的衣服，但散落的头发还是显露了她的身份。女子落至司徒音的面前，司徒音定眼一看，顿觉她的面容眼熟，细望之后，才敢肯定。
司徒音问道：“你是……尚云蔷？”
那女子回道：“正是。”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司徒音心想，尚云蔷在江湖上已消失了五年了。若是为了凌夙寒，那也该是五年前来蓬莱山庄，这个时候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尚云蔷沉默了片刻，咬咬牙，突然单膝跪在了司徒音的面前，道：“司徒公子，求你让我留在蓬莱山庄，留在清风苑。”
司徒音连忙扶起尚云蔷，他已猜到尚云蔷要留在蓬莱山庄所为何事，却还是故作不知，试探性问道：“你为何要留在蓬莱山庄？”
尚云蔷反问道：“清风苑所住之人是不是凌夙寒？”
“你错了，清风苑所住之人乃我义弟，司徒之铭。”
尚云蔷回道：“他是不是凌夙寒，我想自己去验证。”她的内心是忐忑的。
司徒音笑了笑，道：“为何来找我？”
尚云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不知道该找谁。我只想确认他是不是夙寒，恳请你帮帮我。”
司徒音的折扇在手中反复的敲着，他没有立即回绝尚云蔷，但也没有要相助的意思。尚云蔷见他沉默不语，又补充说道：“就算他是凌夙寒，我也不会带他走。我保证！”
司徒音望了望尚云蔷，又想了想，方才开口道：“我可以助你留在清风苑，但你在蓬莱山庄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于我。”
“我答应。”尚云蔷应道。
司徒音愿意帮助尚云蔷，到不是他被尚云蔷感动了，或者愿意成人之美，他只是想看看断情丹的药效到底是否可解。
……
清风苑中凌夙寒正在练剑，丝毫没有察觉到司徒音的到来，更没有察觉到身后还跟着一位男子。
剑起剑落，司徒音拍手称赞，凌夙寒这才注意到司徒音的出现，还未相迎，司徒音便开口说道：“之铭的剑术，可谓无人能及了啊。”
“六哥，你怎么来了？”
凌夙寒收起剑，来至司徒音身边，方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便随口问道：“六哥怎么又换随从了？”
“之铭，你错了，这不是我的随从，是给你的随从。”司徒音望了眼尚云蔷，示意她走近一点。尚云蔷迈了几步，站在了凌夙寒的面前，低声道：“见过二公子。属下是沐云。”
见凌夙寒一脸的疑惑，司徒音只好解释道：“之铭啊，你之前不是觉得身边已无人能陪你练剑了吗？他是我的一位故友，而今无家可归，我特地让他来陪你练剑，顺便照料你的起居。”
凌夙寒允道：“既然六哥安排了，那便留在我清风苑吧。”
凌夙寒心里对这莫名其妙安排过来的随从，其实并没有乐意，来历、武功都不清楚，便被安排在了清风苑。但，这是司徒音的安排，凌夙寒现在还是比较信任他所谓的六哥的。不过，信任归信任，认同归认同。
当天，司徒音离开后，尚云蔷便被凌夙寒叫去问话了。
尚云蔷看着坐在伏案前的凌夙寒，到是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他的样子和凌夙寒没有一丝差别，她的心里也坚持认为眼前的人就是凌夙寒，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假装不认识自己，或者忘记了自己。故而现在的架势，到让她觉得好笑，想当初可是她是主子，她坐着，凌夙寒站着，而今，竟风水倒转，成了她卑躬屈膝的。
凌夙寒问她：“你和六哥是什么关系？”
尚云蔷答：“江湖故友。”
“你曾是何门何派，为何如今又无家可归？”
尚云蔷决定试他一试，便如实答道：“我曾投于碧阳山碧阳宫门下。后来门派灭亡，我便无处可去。”
凌夙寒听罢，沉思一下，口中低声念道：“碧阳宫？”
尚云蔷乘机反问道：“正是。公子可知碧阳宫？”
凌夙寒轻微皱起眉头：“似曾听六哥提起过。听说，不是个正当门派。”
“公子，可知碧阳宫之主尚云蔷？”尚云蔷又追问到。
凌夙寒并没有任何波澜，回道：“不知。”
“公子，碧阳……”尚云蔷正要问凌夙寒‘可知碧阳宫的凌夙寒？’，却被凌夙寒示意不要再问话。尚云蔷只得生生的把话咽到肚子里。
见尚云蔷不再问话，凌夙寒又道：“你剑法如何？”
尚云蔷不明，如实回道：“一般。”
“有何本领？”
“轻功尚可。”
凌夙寒到想试试尚云蔷的武功，便与尚云蔷来至庭院中。尚云蔷并不想与凌夙寒较量，也知她不是凌夙寒的对手。但，而今她是凌夙寒的下属，又是派来陪他练剑的，根本毫无回绝的可能。
尚云蔷一想，也正好，她就用碧阳宫的剑法和凌夙寒一试，试试他还认不认识她教他的剑法。
尚云蔷挥剑接下凌夙寒刺来的第一剑，轻功一跃至凌夙寒背后，刺出自己的第一剑。凌夙寒轻松避开。如此，反复对了十几招，尚云蔷已无回击的机会，只得连连后退，连连躲避。到后来，尚云蔷只能靠轻功，左右逃之。
凌夙寒见她只顾逃脱，根本无力反击，便不再继续缠斗下去了。见凌夙寒收了剑，尚云蔷方才轻功一跃回到凌夙寒跟前。
凌夙寒望她一眼，说道：“剑法极差，轻功到确实不错。”
尚云蔷一听，心里到有些不舒服了，毕竟她使得可是碧阳宫的剑法。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平静的说：“公子，可曾见过这剑法？”
凌夙寒笑了，应是嘲笑：“这么没水准的剑法，生平第一次见。”这话本就让尚云蔷不爽了，事实虽如此，但何必要说破。没想到，凌夙寒又补充了一句：“难怪碧阳宫要走邪门歪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碧阳宫的剑法？”
“你自己说你来自碧阳宫的。”
尚云蔷一刹那还以为他漏出了破绽，或者想起了什么。可是，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