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误会
三人不敢久呆,立即溜出大牢。由于烛光晦暗,又担心有人把守,三人小心翼翼的贴着石壁行走。行了近百步,发现一扇石门,张文通轻轻推开石门,眼前顿时一亮,便缓缓探出头,发觉地牢原在一座假山里,又见四周无人,便挥手示意若盛二人出来。
三人走出假山,瞧了四周景色,似是一家庄园别苑。耶律盛奇道:“这花园景色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儿见过?耶律大哥,你仔细想想?”陈若师道。
“好像是……钱生财家中后花园。”耶律盛猛拍一下脑勺。
张文通道:“钱长老的后花园?看来咱们被绑之事真与钱长老有关!”
因为张文通第一次来钱生财山庄,不敢随意走动,每日都听从钱生财的安排,若是没事便呆在房中,所以没有来过钱家后花园。而耶律盛来过钱家几次,也到过他家后花园。因而有所记忆,但不深刻。
耶律盛怒道:“咱们现在就去找那狗贼,问他到底为何绑架我们!”话音刚落,便纵身跃出几丈远,张陈二人紧随其后。耶律盛对碧海山庄颇为熟悉,几经迂回,先到钱生财的书房,未看到钱生财,又奔到钱生财的卧室,仍未找到钱生财。耶律盛怒道:“这狗贼到底在何处?”
说罢,屋外有一黑影走过,张陈二人立即躲在暗处,不敢言语。唯有耶律盛冲出门外,他以为是钱生财,却不想来者是名庄客,不容庄客反应,迅速扼住那人咽喉,恶狠狠的问道:“钱生财在哪里,快说?”
庄客吓的战战兢兢,颤声道:“员外正在前院大厅陪客人。请公子不要杀我!”话音刚落,就被耶律盛打晕,三人疾奔至前院大厅。
厅中,郭芙坐在主位,吕芸芝和钱生财分坐两边。郭芙叹道:“都过了三日了,怎么齐哥还没到呀,也没有半点儿音信,真令人着急!”
吕芸芝劝道:“妈,您别着急。钱长老不是说过爹近日便能达到。不过,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盛儿。盛儿都走了三日,不知道是否杀了汪如海!”
钱生财道:“夫人和少夫人不用担心。我看这几日天朗气清,江中冰雪应该融了。帮主不几日就能到了。至于小公子武艺高强,杀个蒙古走狗也是轻而易举。我想这几日也会赶回来的。”
吕芸芝道:“钱长老,你可有盛儿的消息吗?”
钱生财道:“少夫人放心,我早已派人暗中协助小公子,若是有信,定会告知少夫人!”
“妈,别听姓钱狗贼瞎说,孩儿被他给绑了。”忽地耶律盛一个箭步冲入大厅,挥掌逼向钱生财。钱生财大惊,登时提脚迎向耶律盛的肉掌。掌脚相碰,二人各自使出内力。怎奈钱生财的内力远胜于耶律盛,轻轻一脚便将耶律盛踢开数步。
耶律盛气急败坏,又挥掌攻向钱生财。钱生财不愿与耶律盛接招,连忙闪离座位,急道:“小公子,为何要与我斗狠?”
耶律盛怒道:“你这狗贼做了什么事,难道不清楚嘛?”边说边使出南山掌法,这套掌法乃是耶律盛外曾祖郭靖的师父南山樵子南希仁所创,本着刚猛硬劲的套路,然而耶律盛的内功不济,难以施展出掌法精要,若这套掌法使久了,反而会上气难接下气,疲惫不堪。钱生财怕伤了耶律盛,只是躲闪,不出一招半式。
事发突然,郭芙、吕芸芝无不愕然。郭芙急着站起来,道:“盛儿,到底发生何事,非要与钱长老斗狠!”
耶律盛边打边道:“奶奶,这狗贼假意授我令牌,实则暗中命人将我捆绑在此。”边打边说极耗体力,又加上使出一套刚猛掌法,耶律盛不由的气喘吁吁,掌法变缓。
郭芙听后,更加不解,自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不多时,张陈二人也赶至厅中。张文通瞅见耶律盛与钱生财已经交手,心道:耶律公子太性急了!事情还未问清,怎么就大打出手呢!
郭芙瞧见陈若师进来,急道:“若师,你快过来一下。到底发生何事?盛儿怎么就和钱长老打起来了?”
陈若师道:“老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拿着钱长老的令牌找家客栈住下,怎料晚上被人麻翻,囚禁在钱长老后花园的假山里。”
郭芙心头一震,惊的坐下,道:“钱长老怎么可能绑你们呢?”
吕芸芝听了陈若师所述,略有所思,道:“妈,我看钱长老似乎预谋已久了,有意为之。帮会都推迟三日,爹和兴哥还在路上。爹做事一向稳重,怎么这次帮会的日期一推再推。即是坐船受阻江面,依爹的性格也会弃船登岸。怎么今日钱长老还对咱们说爹仍受阻江面。咱们是明着被他囚禁啊!”
郭芙迟疑不定,因为她所认识的钱生财并非这种人,而是为国为帮能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可事实却似乎如吕芸芝说的一般,钱生财囚禁她们,想和耶律家作对。
郭芙急道:“快!让他们两个住手,我要把事情问清楚!”
耶律盛与钱生财斗了二十余招,虽说他的每掌都攻向钱生财的要穴,想一击即中,但掌力虚弱,难以构成伤害,且钱生财游而不击,耶律盛的掌气难以近身半尺,常人看来以为是钱生财被耶律盛打的无还手之力,而却是钱生财手下留情,不愿与耶律盛缠斗。
陈若师叫住二人。钱生财一喜,终于有人劝住,急道:“小公子,住手吧!有什么误会,咱们可以解释清楚!”
耶律盛哪听得钱生财的“狡辩”,怒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又是一掌打向钱生财的膻中穴。
钱生财心道:再闪躲,恐怕小公子不会住手。不如挨他一掌,让他解解气。钱生财以掌贴胸,接住了耶律盛一拳,又假意往后退了几步。幸得早作准备,因而也未受伤。
耶律盛仍是不依不饶,又挥掌攻向钱生财。钱生财连忙退几步,道:“小公子,不要再打了!”
恰好,三名八袋长老听闻财盛二人在大厅中大打出手,立即赶到大厅,见局势大乱。这二人伤了哪个也不好。三人登时拉开二人。叶一飞抱住耶律盛,陆有康拦住钱生财,邓恒中间调和道:“别打了,别打了!”
钱生财本不愿打,道:“多谢三位兄弟出手相助!否则今日之事可就说不清了!”。
耶律盛哪能轻易住手,喝道:“三位长老要是再拦,我连你们都打!”
邓恒道:“小公子不要再打了!其中误会,大家……”话未说完,倏地遭到耶律盛一记猛拳,顿时,口吐淤血。陆有康、叶一飞立即扶住邓恒。
吕芸芝哪能容得耶律盛如此蛮横,顿时斥道:“盛儿,为何如此无礼?快向邓长老赔礼道歉!”
耶律盛心中愤懑,已如脱缰野马,谁话也不听,气呼呼道:“妈,他们和钱生财是一伙的,我凭什么向他道歉?”
吕芸芝未曾见过耶律盛如此执拗,不听人言,举掌便要打耶律盛,却被郭芙喝斥住。
叶一飞趁机,道:“少夫人不要打小公子了,小公子也不要再出手打人了。这其实是一场误会!”
耶律盛怒道:“误会?我们被囚难道不是他钱生财所为?”
叶一飞道:“小公子被囚确实是钱长老所为!”
众人听后,有人愕然,有人淡定。耶律盛道:“既然是他所为,那还有什么误会。”
陆有康道:“可这一切,这一切是……”
钱生财突然大喝道:“住口,三位长老,我以本帮掌棒龙头身份命令你们不要再说了!”
陆有康忧道:“若不向小公子说清楚,这其中委屈就得由钱长老您来受了!”
钱生财正色道:“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就是我死了,你们也必须把夫人、少夫人和小公子留在这里半个月。”
钱陆对话似乎隐藏着一些秘密,不愿透露郭芙等人。郭芙隐隐约约感到一丝担忧,急问道:“钱长老,到底发生何事,是不是跟齐哥有关?”
钱生财道:“我奉了帮主之命,要照顾夫人、少夫人和小公子半个月。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吕芸芝也感到事态严重,若事关耶律齐的安危,那自然也关系到耶律兴汉的安危,不禁愁眉蹙额,道:“钱长老,帮中若是发生大事,请你直言相告,或许咱们能想个办法,解决此事啊!”
钱生财道:“少夫人,帮中无事,一切安好。有劳少夫人挂念。”
钱生财越是一点详情不告诉,吕芸芝越感事态严重,她的双手不由的紧抓一起。
郭芙和吕芸芝连番问了好几次,钱生财仍不愿直言相告。耶律盛双拳紧握,怒瞪钱生财,恨不得扼住他的咽喉,逼他相告。可是适才已经冤打钱生财,若再出手,恐惹人非议,以为他是不知礼节的粗野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