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鬼卒

刺杀事件令赵不凡意识到自己的崛起给对手带来很大威胁，促使他们的手段越来越激进，愿意付出的代价越来越高，同时也察觉到身边潜伏着很多致命的隐患。

这种局面令他越发谨慎，不仅颁布军规来限制和约束霸州军，还把新组建的心腹禁军调到中枢区域接管了要害地带的防务，初来乍到的张清、丁得孙、龚旺纷纷得到重用，郝思文、吕方、郭盛也正式成为他的贴身侍卫。

审讯白二狗的事则进行得不顺利，白二狗明显受过特殊训练，嘴巴非常紧，死活都不肯招，倒是周管司扛不住刑罚，招出了很多他知道的事。

依据周管司的说法，白二狗是来自一个叫鬼卒的组织，其最高首领被唤作头鬼，而且周管司也不清楚鬼卒的具体架构，只知道有十二位小鬼是头领，白二狗的真实身份是白鬼，也就是十二小鬼之一，小鬼麾下则有鬼卒，鬼卒之下还有鬼众。

十二小鬼以上就是鬼卒的核心部众，全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他们或是通过搜集把柄，或是通过威逼利诱……总之用各种极端的办法来控制鬼卒和鬼众，并且在官府和军队里安插人手，至于头鬼的具体身份，周管司也不知道，他只是感觉鬼卒背后有权臣的影子。

周管司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不高，仅是一位鬼卒，他之所以愿意听从白鬼，一是因为白鬼掌握着足以令他被处死的犯罪证据，例如贪污军需等大罪，二是对方用美女诱惑他，促使他犯下了叛国大罪，属于被胁迫的一种，因而知道的东西很少。

周管司招出的另一个重要消息是胡青与白鬼不是一路人。

虽然白鬼确实谋划着毒杀赵不凡，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胡青横插一脚，不仅打草惊蛇，还引来天大的麻烦，而且周管司早就发现胡青与太监有来往，怀疑胡青是太监的眼线，但他和白鬼不知道胡青听命于谁，因而编出早前的故事，一是想把线索引向胡青那拨人，避免此事在阴差阳错之下查到他们的头上，二是希望坐山观虎斗，借助别人来查出胡青背后的势力。

周管司招出的消息无法确定是真是假，但确实与郝思文提供的消息对得上，这令赵不凡心里升起浓浓的疑惑，他怎么都想不通杨戬为什么要杀自己，而且他不知道此举是不是童贯故布疑阵，有意促使他与杨戬在莫名其妙之下结仇。

周管司开口招供之后的第三天清晨，吕方上报说白鬼在精疲力竭中死亡，至死都不曾招供。

赵不凡沉默许久，终是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叹，他不知道白鬼为什么坚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撑着白鬼的精神和意志，唯独知道的是主要线索断了，仅存的线索是周管司招出的一处联络点，也就是周管司以前联系白鬼的地方。

这处联络点叫月湖山庄，位于霸州的大城县境内，而且距离聚贤庄不远，急于查证的赵不凡担心线索断掉，便把军中事务交给林冲和关胜，自己则带着吕方、郭盛赶赴聚贤庄，他觉得此行比较凶险，因而打算叫上武松、杨志、苏定和史文恭同行。

七人之中除去吕方和郭盛的武艺稍差，余下五人都是比较少见的猛男，自是底气很足。

临近月湖山庄的时候，时辰已是傍晚，赵不凡看了看天色，低声吩咐说：“郭盛和吕方留在外面接应，我们五个等天黑之后再一起进去，尽量不要被里面的人发现，能杀多少就杀多少，留些领头的活口就好，但如果发现山庄里边的人不会武功，亦或不像训练有素的高手便不要急，目前不能排除消息有误的可能，莫要枉杀无辜。”

“好！”

众人齐齐应声。

此后赵不凡围着山庄远远绕了一圈，默默把地形和出路牢牢记在心，然后就安静地躲在林子里等待夜色来临。

细心的苏定担心有陷阱，忍不住单独潜到庄子近处打探，试图选择最好的进出路线，但没过多久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庄主！不太对劲！这庄子有古怪！”

“什么不对劲？”赵不凡问。

“真是很不好描述，趁天色还没入夜，你们过去看看便知，属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苏定皱眉道。

“行！我们去看看再说！”

伴随着赵不凡的话音，几人迅速起身潜向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