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实力
“驾！驾！驾！”
东河村西北方的官道上，三匹快马犹如风驰电掣，赵不凡位居最前，林冲和鲁智深则分列左右。
遥遥在望的东河村虽然还没有遭到劫掠，但居民似乎已经得知辽兵来袭的消息，人人都在收拾东西撤离，惊恐的呼喊声比比皆是，不少孩子更是嚎啕大哭。
眼见村民混乱不堪，赵不凡连忙放声高呼：“我是赵不凡！”
“赵副指挥使来了！”
“乡亲们！赵副指挥使来救我们了！”
“……”
一个名字足以安定民户，一个名字足以令东河村振奋，只要是在霸州，只要是在雁头寨，赵不凡的名字在贫苦百姓心里就这么管用。
“驭！”
面对无数百姓期盼的目光，赵不凡快速勒停了战马。
“若相信我赵不凡，乡亲们就赶紧回村，老人、小孩和女人都躲起来，精壮男儿则拿起你们的锄头和镰刀守在村口，安静等我杀敌归来。”
村民无不是惊愕地看着他，离得近的少年急声问说：“赵副指挥使没有带兵马来吗？”
“来不及了！辽兵只是例行劫掠，人数不多，我们足以应对，你们不用害怕，安静在村里等着，待我们击退辽兵，你们再帮忙打扫战场！”赵不凡竭力控制住战马不乱动，语调洪亮而又沉稳。
少年眼露仇恨，突然咬紧牙关喊说：“赵副指挥使，我要跟着你一起去杀契丹人！”
“对！我们也跟着赵指挥使去杀契丹贼！”
“乡亲们！我们一起去，跟契丹人拼了！”
看到村民压抑的情绪爆发，赵不凡冷静地出声喝止：“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妻儿老小，杀敌是我们的事，全都在村子里等着，顺便帮我们照看战马。”
赵不凡纵身跳下马背，径自跑向北方的山林小路，而鲁智深和林冲也紧跟其后，三人各展轻功快速纵跃，便是茂密的树枝戳到身上也彷如未觉。
“冲哥！智深哥哥！辽兵胆敢冒险穿越山林小路来劫掠，真是当我们大宋无人，必须令他们好好尝尝滋味，记住我早前的嘱咐，千万不要独自与他们近战，先借用林子掩护，边打边退，听到我的口哨声就到我刚才指定的地点汇合。”
“洒家省得。”
“好！”
三人分散到林子里躲藏，鲁智深在西，林冲在东，赵不凡则躲在正南方的树冠。
一刻钟之后，大批辽兵出现在视野，他们轻装便行，沿着林子里的小路快速前进。
“啐！”
赵不凡吐出嘴里的野草根，透过树叶的缝隙仔细观察，待确定辽兵的人数，便缓缓抬起连弩瞄了过去。
“嗖！嗖！嗖！”
三支弩矢电射而出，辽兵阵中瞬时有三人应声倒地，而他们尚且没能做出反应，东、西两边的林子里又连续响起破风声。
大宋的军用强弩威力惊人，前后总计九名辽兵连敌人在哪里都没有弄明白就气绝身亡。
“有埋伏！小心！”
辽将的喊声刚刚响起，树林里又有九支弩矢射出，晕头转向的辽兵立时又倒下九人。
转瞬间损失十八人令辽兵有些惊慌，但也察觉到射出弩矢的准确位置，气怒难当的辽将顿时震声大吼：“不要心慌！他们仅仅只有三个人，我们分散突过去！”
目视辽兵快速涌来，赵不凡立时跳下大树冲向茂密的草丛，借助轻功引对方在林子里追，待填装好弩矢，便抓住机会回身点射，不管是否命中，射完就走，远处的林冲和鲁智深也同样如此，三人各走一边，很快就把辽兵引得分散。
此番前来劫掠的辽兵明显是精锐，武艺都很不错，当他们知道目标的方向，提前有了准备，弩矢的杀伤力就大幅减弱，不过赵不凡自幼被师傅调教得弓马娴熟，如此潜伏暗袭，不说矢矢必中，至少每发两支也能杀伤一人。
不久。
赵不凡绑在胸前的五十支弩矢耗尽，他随之将箭袋扯下来扔掉。
目前还有五十支箭，大约能杀伤二三十名辽兵，也就是说还会剩下四十多人……这些辽兵的武艺不弱，独自近战有些麻烦，必须与冲哥和智深哥哥汇合才行。
想到这里，赵不凡果断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伸到嘴里吹响了尖锐的口哨。
远处的林冲和鲁智深立时心领神会，一边用连弩射杀辽兵，一边跑向早前指定好的位置，待到汇合的时候，他们的弩矢已然耗尽，面对围拢过来的百余辽兵，只得拔出战刀背靠背迎战。
领兵的辽将怒不可遏，愤然站到军士身前喝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赵不凡！”
“林冲！”
“洒家鲁智深！”
三人报出的名字令辽将有片刻愕然，但很快就兴奋到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就是赵不凡！你的人头可是值一万贯！此刻弩矢用尽，看你还怎么阻挡我大辽勇士！”
“我居然这么值钱？”赵不凡沉声冷笑，没有再与他多说，转而以只有鲁智深和林冲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辽兵死伤过半，仅剩百余人，心里必定暗藏畏惧，我和智深哥哥掩护，冲哥对付辽将，务求一击必杀，辽兵必溃。”
“好！”
林冲和鲁智深齐声应令，毫不犹豫就纵身扑向辽将。
似乎料到他们会抢攻自己，辽将迅速退回了军阵，但他低估了三人的武艺，仅是短短几个眨眼，仓促结阵的辽兵就被鲁智深和赵不凡冲出空档。
林冲抓住大好机会从他们身后窜出，两刀劈翻阻截的辽兵，然后夺过对方手里的长枪腾身飞跃，凌空直刺辽将胸口。
一连串的配合天衣无缝，林冲的凌空飞刺更是犹如神来之笔，辽将全然没有反应的余地，只得匆忙挥刀硬挡。
“铛！”
战刀断成两截。
林冲单手持枪静立原地，而枪头已把辽将刺穿，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枪杆滴落。
“枪芒？”
双目圆瞪的辽将呻吟着说出这句话便轰然倒地，残存的百余辽国军士又惊又恐，吓得直往后退。
林冲踢开辽将的尸体，提着带血的长枪一步步走向辽国军士，面容越发冷峻。
死伤过半的辽兵本已胆寒，如今领军将官又被杀，他们哪还有战意，面对林冲刻意营造的威势，突然就惊叫着逃窜。
“哪里跑！洒家今日便杀光你们这些恶贼！”
鲁智深挥起战刀意欲追杀，但赵不凡拽住了他的胳膊。
“智深哥哥不用追，纯粹的杀人没意义，由得他们把畏惧带回去更好。”
鲁智深想了想，笑着点头。
“跟着不凡兄弟打仗真是很痛快，浑身都有劲，比当年在种家军还要痛快。”
“智深哥哥什么时候也学会吹捧？”赵不凡笑着摇摇头。“不说闲话了，我们先回东河村招呼村民过来帮忙收拾战场，若不尽快处理尸体，很容易引发瘟疫。”
“好！”
大获全胜的三人心情大好，有说有笑地返回了东河村。
雁头寨，东寨城楼。
兴奋难耐的骆灰不仅亲自登上城墙眺望，还号召寨子里的百姓聚集到城门附近观望，试图当众给赵不凡定一个救援不力和误国误民的罪名，令百姓看到他的狼狈。
一想到赵不凡满是痛苦和不甘的面容，一想到这位名扬霸州的英雄被自己踩下去，骆灰便觉得无限舒畅，甚至于泛起笑容。
“赵不凡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快等不及了，莫非已经战死？若是那样，我的安排岂不是很可惜？”
志得意满的骆灰话音刚落，一员哨骑突然从远处的大路拐角窜了出来，而且声嘶力竭地振臂高呼。
“赵副指挥使得胜归来！”
“赵副指挥使痛击辽军！得胜归来！”
“赵副指挥使歼敌过半！得胜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