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若一个人（4）
4.毒妇用意
老管家安排好了疯丫头，心里担心着屈晶，急忙去找宅主屈文成；寻不见，只在后花园见了少公子屈木。
“少公子，你快来，不得了啦。”老管家急得直向屈木招手。屈木在后花园捉蝴蝶，玩得正在劲头，见了慌张的老管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说；“老管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公子，朱奶奶要打屈小姐了，你快去看看。”屈木大惊失色：“什么，我娘要打姐姐了，这如何是好？”他跑向姐姐的房间，一推房门不开。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刺耳的木条抽打声，伴杂着姐姐痛心的喊声。
屈木疯狂地击打着房门，大声喊着：“娘，你不要打姐姐了，不要打了。”屈木的求救声，在此时显得多么微小，朱远娣无情的打骂声已毫无保留地掩盖了他那弱小的哀求声。
晚上，屈文成很晚才回来。一进家门，他就见屈木哭哭啼啼，便问：“怎么啦？”屈木哭着说：爹，娘不知为什么，把姐姐打了一顿。现在姐姐晚饭还没吃，还被捆在房间里，你快去救她呀。”
屈文成顾不得喘一口气，便去找朱远娣。朱远娣听了他的话，笑着说：“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我的宅主，不值得。”她叼起一杆大烟，上了火，慢慢地吞吸着，又说：“想当年，我是看准了你屈文成，并没有看准你的一双儿女。可是他们硬不为我争气，你说说，自你的一双儿女到了这里，有谁甜甜地叫过我一声娘。说实在的，我还不愿意听他们叫。现在，我想把屈晶尽早嫁出去，她长大了，在家里让我费心。”
屈文成一惊，问道：“你要把她嫁给谁？”朱远娣说：“是一个有地位的男人就行吧。”“不，这千万不行。”屈文成急忙制止，“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对她负责。”
“正因为她是你的亲生女，我才有这样的打算。试想当年，你不是看中了我有钱有势，才作了我的男人。因为你很贫穷，所以你不嫌我心狠手辣而和我结合。现在你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这哪一点不是我的功劳？今天我打了屈晶，就是让她心中恨我，快点滚出这个家。她一走，将来的家产可全归屈木一个人了，你懂吗？”
屈文成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原来你是为屈木一个人着想。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尽快把屈晶嫁出去。她是一个女孩子，将来是人家的人。”
朱远娣见屈文成已有转意，内心窃喜。她说：“我已看好了咱三里村挎枪示威的刘黑轮了，你看怎么样？他可是一个威风人物哪，人家有真刀真枪，谁敢欺负。屈晶嫁给他，保准不吃亏。”
屈文成听到“刘黑轮”三字，不禁暗暗骂朱远娣：你个王八蛋，屈晶不是你的亲生女，你就这样对她不负责。刘黑轮在村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败类，这岂不是苦了自己女儿一生？
“刘黑轮恐怕不行，咱们是否重换一个人？“
屈文成征求朱远娣的意见。朱远娣坚决地说：“不，我就选定了他。你要好好想一想，不要因为袒护你的女儿，让我败坏了你的名声。我可以与你一刀两断，让你滚出沐香宅。你自入宅以来，哪件大事不是我亲手办理，你曾为我担忧过什么？”屈文成骑虎难下，他害怕朱远娣把自己赶出沐香宅。
第二天，屈文成来到了女儿的房间，让仆人端上了可口的饭菜，安慰了她一顿，说你娘打你是完全为你着想，不要怪她。屈晶一肚子委屈，哪里听得进屈文成的话语，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饭菜再也吃不下去了。
屈文成一边继续安慰屈晶，一边说：“晶晶，你现在长大了，也该懂事了。既然你不愿意跟你娘一起住，那趁早嫁出去算了。你娘已为你找好了人，人缘不错，是咱村的刘黑轮。”
“什么！刘黑轮？”屈晶的身体猛地一震颤：“我不嫁给他，我死也不嫁给他。他是一个恶棍，流氓！”
屈文成说：“晶晶，听爹的话吧，爹是好心哪。你娘告诉我，要不她也不愿意把你嫁给刘黑轮，是刘黑轮看上了你。这小子说一定要热热闹闹地把你娶到家。既然他这样做，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你。”
“爹，”屈晶说，“哪怕我守在爹身边一辈子，过清苦日子也不嫁给他。”屈文成见软话不行，向屈晶骂道：“混账！爹的一片苦心，你却不理解，你想把爹活活气死吗？告诉你，这件事早已定了，你行也要嫁，不行也要嫁。今天，刘黑轮就亲自来相看你了，你可要高高兴兴地招待他。”
屈文成说完话就要走，屈晶一把抓住他的衣衫：“爹，求求您，不要把我嫁给他。俺娘死的时候也嘱托过您，要让您好好看着我和弟弟长大，您难道忘了吗？女儿我不愿意，您就放过女儿吧。”
屈文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也是迫不得已呀。忽然他睁开了眼说：“你娘早死了，还提她干什么？她有什么德行，给我抛下了你这样一个累赘。你若不嫁给刘黑轮，我在家中打死你。”
时辰不大，刘黑轮果然来到了沐香宅，只见他一身绫罗绸缎，油头光面，笑嘻嘻地进了门。他的后面，跟着他的妹妹刘桃花。他们两人来到这里，一是要看一看美人屈晶，一是要和朱远娣商谈怎样保护沐香宅的事情。原来这几天有贼人不断深夜侵入宅内偷窃钱财，朱远娣便以屈晶为诱饵让刘氏兄妹来此护宅。
屈文成见刘黑轮真的来了，便暗地里告诉朱远娣，说屈晶顽固，死也不嫁给刘黑轮。他的意思是，女儿不愿意出嫁，这就看你朱远娣如何处理这件事了。朱远娣心中也在思索：我如果不把如花似玉的屈晶送给刘黑轮，让他得以开心，那他就不可能情愿做我的保镖。到那时，贼人借机潜进宅中偷了财还不算，把我的性命搭上也就更不合算了。朱远娣进行了一番全面地思考，终于想出一条让刘黑轮得到屈晶的计策。她吩咐下人，到屈晶房间里用绳子把她捆了一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