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涌——悲伤逆流成河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寒假期间。这是崇文高中生涯中的第一个寒假，也是崇文期盼早点回福利院寻找答案的时候。

一直在心底放不下的问题就是梅姐姐上次来看自己的时候说过的话，说崇景也被列为爱心人士收养的目标之一。

让崇文没有想到的是，福利院正在忙乎着如何接待国家领导人和外国的爱心人士，没有人过来要接她。崇文满心苦等着有人来接她回到福利院，因为她好不容易在经济短缺的情况下熬过了一个学期，不想再给任何人添加任何麻烦了。

崇文看着学校里的同学们相继离开，而同宿舍里的王美香、戴孝、钱闯华也依次被父母开的豪车接走，余秋爽和李国丽也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学校里的在校老师及其他领导大部分早已离开，崇文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又走向窗台，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和站在校园里的凋落树叶的柑树，心里一丝丝的焦急和心底的期盼正在努力地摇曳着……

就在这时候，崇文听见余秋爽站在她的身后说着：“崇文，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不然心里真的很不安。那天，学校管理员吴老师（提示：学校有两个管理员，男的姓左，女的姓吴。崇文刚开学的时候是姓左的管理员招呼的）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不是故意听的，你别怪我，我只听见说院里这几天没有人抽空来接你，说是有大工作忙着。我也不大工作是什么意思，但你不要着急，不然一会就和我回家吧，我爸妈人都可好了，就连邻居家的孩子没有人管的时候，我爸妈都带回家了，去我家吧，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我也是怕你自己在这呆着………”崇文听到余秋爽这么说，没有回答。依然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风景，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不能控制的眼泪也随之留下。但一分钟过后，崇文理智的回想着余秋爽说的话，余秋爽只是听说的院里一句重要的信息，目前可能还不会知道自己的事情，那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更多为好。

崇文犹豫了一下，准备回头的时候，听见从外面跑进宿舍里的李国丽喊着：“你们还在嘛？我终于等到我妈妈来了！”李国丽站在宿舍的柜子旁边，看着余秋爽和崇文，又说道：“你们怎么了？怎么还不走？我以为我最后走呢？我妈妈从国外回来了，来接我了，我妹妹也来了，我妈妈说要带我去美国度假，太好了！自从我爸妈离婚之后，就没有见到我妈妈，现在她就在外面等我呢，好高兴啊……”。李国丽又看了一眼余秋爽和崇文的行李，余秋爽给李国丽使了一个颜色，李国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平实性格就热辣、开放的李国丽不会隐瞒什么情况，突然又说道：“怎么啦？余秋爽，你什么意思啊？是崇文怎么啦？”李国丽又好奇的望着紧握着双手的崇文，说道：“你可真奇怪，都放假了，还这么奇怪，你不回家吗？你俩别愣着了，下去接人啊！”崇文压抑着自己此刻的感受，没有说话。余秋爽却说着：“哎呀，李国丽，你别问了，也不管了，我想带崇文回家过寒假、过年。我故意在这等她的，你赶紧走吧！别让你妈妈和你妹妹等急了……”。李国丽又不罢甘休很好奇地问着：“崇文，你放假不回家啊？不然跟我走？咱们去国外呆着，放心吧！我妈妈感觉亏欠我的，只要我要求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好办……”。此刻的崇文，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国丽和余秋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心里却想着：不能让她们知道我的情况，以李国丽的性格，现在不说清楚，开学的时候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的，到那时候，或许平实就对她很照顾的余秋爽也全然知道了。到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做，都会被全校的人关注，毕竟，这所公立的学校里只有她是靠福利院和国家供着念书的。

崇文一想到这里，就故作冷静的说：“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多呆一会儿，你们都走吧！不用担心！”李国丽笑着说道：“好，没有事就好啦！我可得走啦！拜拜，开学见！”说完就跑出去了……

崇文从站在的原地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看着余秋爽说道：“余秋爽，你也走吧，现在你爸妈应该到楼下了，来回跑了那么多次，他们来了，就不要让他们等你了……”余秋爽把全身靠向崇文的床头注视着崇文说道：“你啊，真的是个让人担心的迷团，真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好吧，那我走啦！给你我的家里电话，有事情电话我哈，我肯定会去找你的！”余秋爽说完，便写了一张带数字的纸条递给崇文，崇文接过来看了一眼。

余秋爽拿着小件的行李离开了宿舍，此刻宿舍里只剩下了崇文一个人。崇文轻轻地把门关上，瘫软的靠着门坐在地上。崇文的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感觉着刚才还有人陪着的场景一下子全没有了，自己的内心坚强的支架也全部倒塌了！正想着院里为什么不能出一个人来接她的时候，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正往宿舍跑回来，是余秋爽，余秋爽敲着门说着：“崇文，我刚才忘问你了，假期我要是想去看你，我到哪里找你呢？”崇文没有开门，努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崇文说：“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余秋爽看崇文没有开门便立即回应着：“哦…那好，那我等你联系哦。那，那我走啦……”。崇文仔细地听着余秋爽在空旷的走廊里离开的脚步声……

整个女生宿舍楼里，除了崇文，没有其他学生了，只有一楼里门口的宿管阿姨了。崇文的内心里一面抱怨着福利院，一面又期待着有人来接她回去。她非常想念弟弟，想念福利院里的一切，哪怕是没有离开之前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在崇文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准备起身的时候，听见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敲门说着：“307还有人吗？我要关门了！学校放假，要封校了！学校里不留人……”。崇文紧忙站起身来，打开门说着：“周阿姨，我在，你别关门……”宿管阿姨看见已经红肿眼眶的崇文说道：“你怎么还不走？整个楼里就剩你了！现在的家长啊，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工作再忙，都放寒假了，也不接回去！你家哪的？近的话，我送你吧！正好我一会就回去……”。崇文打怵的说道：“周阿姨，你能别关门吗？我很快就走了，你要我再呆一天吧！那个，那个左宿管在嘛？”宿管阿姨惊讶的说道：“你找他干什么？他是男生宿舍的管理员啊，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你父母不来接你啊，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你也别在这住了，你要是在这里住，我还得在这呆一天，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跟我回家等家长吧！不然我帮你打个电话？”崇文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芥蒂的才说了一句，崇文说：“呃，那个，刚开学的时候，是那个左宿管把我安排这个宿舍的，后来才了解到当时你忙，没有来学校，所以刚开学的时候是他安排的，我想像他打听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宿管周阿姨说道：“你这孩子，你可以自己给家里人打电话啊，他们没有说来接你啊？再说，左宿管早走了。”

崇文不知道再如何接话了，因为宿管周阿姨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另外自己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可以去打电话了，之前福利院明明和校长和左宿管说好的，放假之前就会准备好来提前接她的，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人来，之前管同学借电话卡在学校里打给福利院办公室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楼下宿管阿姨的门卫电话还是学校内部电话，打不出去。崇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想开口像宿管周阿姨借电话，这个时候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生怕周阿姨听得见她的通话……她焦急的流出泪水……

宿管周阿姨看到这一幕，连忙说着：“好了，崇文，你也别着急，走吧，拿着东西到我家呆一会，再打电话。”

崇文想到，前几天之前，自己已经告诉班主任老师说院里会来接她，校长也通知自己了，说院里会按时派人来接她，可自己还是被落下、被遗忘、被轻视了……

崇文只好感恩地对宿管周阿姨说道：“好吧，周阿姨，你能借我电话用吗？”宿管阿姨回应着：“你这个孩子，说你什么好呢？都说了到我家呆一会，我会帮你打给你家长的，走吧，这么冷的天……”崇文刚想再说一句，我可以自己打的。但崇文忍住了，决定和宿管周阿姨走。

女生宿舍楼关门了。

崇文背着沉重破旧不堪的书包，手中提着蓝色塑料的行李包，跟在宿管周阿姨的后面。到了学校门口，崇文看见站在学校外面正在烤着香香的地瓜的大爷正在吆喝着：“香香的黄烊地瓜、红薯地瓜……”崇文光是看到场景，肚子就已经开始呼叫着好饿～

宿管周阿姨看见崇文装作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地瓜，就开口说道：“我也爱吃这个，小时候在这样的冬天里能吃到热气腾腾的地瓜再好不过了……暖胃还营养，你还没有吃午饭吧，我买几个，你等着……”崇文看见宿管周阿姨已经去买了，心底发出一阵欢喜。就在这时，听见身后的车鸣声音，崇文以为自己挡到了别人的路，立即转身向旁边走去。可这时候，从车里出来一个男孩说着：“崇文，我来了……”崇文看见眼前的这个男生，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但却有着善良的好感。崇文又看见从车里出来的李叔叔和静雅阿姨，一瞬间崇文愣住了。站在原地的她，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此刻已经买好地瓜的学校女生宿管周阿姨拿着地瓜走到崇文身边，递给崇文说着：“崇文，给你，快点趁热吃，不然一会儿就凉了……走，我们走吧！”

李叔叔和安然哥哥走到崇文身边抢过行李和书包，静雅阿姨微笑着说着：“崇文，抱歉，我们来晚了，一直在等你出来，联系学校，他们没有告诉我们你在哪个宿舍，不让我们来接。自你来市里上高中以后，我和你李叔叔都忙得没有过来看你。你没有生气吧！”崇文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跑到静雅阿姨的身边，紧紧的拥抱静雅阿姨，半天没有放开，天空中还飘着雪白的雪花精灵，落在崇文和静雅阿姨的大衣外套上，崇文把头埋的很深很深，泪水不顾一切的低下来，流淌在静雅阿姨的外套上……

宿管周阿姨看到这一幕，感觉看不到边际的莫名其妙。宿管周阿姨说着：“崇文，你认识他们？”随后，宿管周阿姨就与李叔叔握手相互介绍，误以为李叔叔和静雅阿姨是崇文父母的宿管周阿姨说道：“你们也真是的，这么晚才来接她，学校里除了她其他孩子，都早被接走了。以后要及时通知学校和孩子，不要让她在这傻等着，我还以为这孩子没有人管呢，估计午饭都没有吃，这不，我给她买了地瓜，还准备带她回家给你们打电话呢……”李叔叔回应着：“是啊，我们也是太忙了，多谢您的照看啊，我们这就带她回去，放心吧！”

宿管周阿姨离开了，坐在李叔叔一家车里的崇文手里捧着温热的地瓜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崇文说道：“李叔叔，静雅阿姨，安然哥哥，我们好久不见了，你们怎么来接我了？我们福利院前几天说有人过来接我，但是我等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接我，我不能和你们走，我得回福利院，你们能把我送回去吗？”崇文说完话的时候，车里突然寂静了，就连车里放的轻音乐也停了。正在开车的李叔叔突然咳嗦了几次嗓音，看了一眼静雅阿姨，静雅阿姨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开口小心翼翼的说着：“崇文啊，你看啊，我和你李叔叔在你小的时候就喜欢你，现在呢，你安然哥哥都上大学了，他都18岁了，那么你呢，也已经15岁了，我们心里惦记着你呢，想让你去我们家度过寒假。另外呢，你们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只有校长和个别人知道，所以啊，想以监护人的身份接你，校长不同意，也做不了主，还是要看你们福利院的决定。我和你李叔叔想让你在我们家过年，所以我们先把你接回去，然后我和你李叔叔去你们福利院办交接事宜。你就放心吧，你难道不想我和你李叔叔吗？难道怪我们没有来看你？”崇文连忙回应着静雅阿姨的话：“静雅阿姨，不是的，我没有怪你们，我也一直很想你们，很想你们的，但是，但是我必须得回去，上次我们福利院的梅姐姐来看我，就是你和李叔叔见过的那位残疾女孩，之前在福利院和我一个班的，比我大许多的那个姐姐，她后来去美国做了腿部手术，已经好多了，后来被安排在市里学习服装设计，她现在应该在市里服装厂工作了……她上次来看我的时候说，说我弟弟崇景已经被列为被外国人收养的名单里了，我想他，我想回去看看，不想他走……”静雅阿姨和李叔叔听见崇文说完之后，立即回应着说：“崇文，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带你回家，等到时候去你们福利院的时候，再了解一下情况吧，另外，至于你们福利院的孩子要被领养的事情，我们的单位也有在合作和参与。你们福利院的孩子太多，国家允许这样的政策条件，所以你不必担心，被领养的也许大多是更小的孩子……”

崇文一路上边听着静雅阿姨和李叔叔的劝告与安慰，一边想念着弟弟崇景，也不知道院里会不会同意她在李叔叔和静雅阿姨家度寒假……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静雅阿姨、安然哥哥和李叔叔的家。崇文随着他们进入了房间，进入以后，崇文发现静雅阿姨的家里比自己之前住过福利院的班级还要大一些，自己之前的班级因为人多，房间多，每个班级要有一百五十平左右，可静雅阿姨的家里却足足有二百多平。崇文也是因为小时候去福利院那年的机遇，才到市里的福利院，认识的静雅阿姨与李叔叔和安然哥哥。在那之前，也一次没有来过。崇文礼貌的看着李叔叔和安然哥哥的介绍，这个家里有4个卧室，一个书房，两个卫生间和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小小的红酒酒屋。阳台上的外边缘都是吊挂着的盆栽，不过冬天是在室内安放着的了。每个房间的设计都是不同的，有的温馨，有的很现代，时尚。

在静雅阿姨和李叔叔家的第二天，崇文就被李叔叔和静雅阿姨及安然哥哥带着去购买衣物了。他们带着崇文去了市里大大小小的高级商场，给崇文买了许多漂亮的新衣服，就连冬天穿的大衣就买了2套。崇文里里外外都穿着崭新的衣服和鞋子，睡衣和日用品也给买好了。又带着崇文吃遍了大大小小的餐厅美食和特色游乐场所。市中心的俄式大餐和法式大餐崇文也依次的尝试过了。

在崇文带着新鲜感和满足的幸福感呆过半个月之后，又开始惦念起自己的弟弟崇景了。这天，崇文在卧室里看着书，一本叫《灯塔》的书籍。这时候，安然哥哥进来了。安然哥哥说道：“崇文，在做什么呢？”崇文拿起书来，递给安然哥哥，把头又轻轻的趴在了书桌上，看着门上的壁纸。安然看了一眼书籍名称，又看着崇文的状态，把书放在了床上。安然说道：“崇文，你真的很用心啊！我之前可没有你这么努力。我妈妈去单位了，我爸爸去江边钓鱼还没有回来，听说晚上可以吃到深海鱼，你怎么了？有心事吗？和我说说吧……”崇文抬头看了一眼安然哥哥，说道：“我…我想回福利院，你们平时都闭口不谈哪天才带我回去，我想回去……我和崇景很久不见了，福利院也不来接我，为什么啊？”安然哥哥说着：“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晚上找我爸爸说说，要他给你们福利院打电话，争取明天就回去看你弟弟，崇景，怎么样？”崇文听后，很是欢喜，脸上立即笑容展开。安然看见崇文微笑起来，便说道：“你不知道吗？你笑起来非常好看，其实……其实，我知道你的心事，不过我希望，你回福利院之后，不要被一些事情吓到，也不要难过……那个，呃，我昨天听见我爸妈说……呃，算了，你会知道的……”崇文好奇的看着安然，问到：“你听静雅阿姨和李叔叔说什么了？快告诉我，是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告诉我吧……”在崇文反复问话的情况下，安然也没有回答。最后，安然突然说道：“走，我带你去滑冰吧……”崇文撅着嘴郁闷的说着：“我不想去……”安然又说着：“那我带你去体育场打篮球吧，或者去游乐场开心一下，要么去图书馆，你爱去的地方……”崇文看见安然在她面前努力的说着，不觉得就答应了他。崇文说：“好吧，我们去游乐场吧，不过晚上你要叫李叔叔给我们院里打电话……”

崇文看见安然在衣柜里帮着自己拿出大衣和帽子，觉得心里很舒服。崇文跟着安然出门了，在游乐场里，崇文与安然兴奋的玩着游戏。崇文玩累的时候，坐在休息的地方，接过安然递过来的矿泉水，问着安然：“安然哥哥，你考了这么好的大学（安然读的大学是复旦大学），分数线是多少啊？开学的时候李叔叔还去陪读吗？”安然放下矿泉水认真的看着崇文说道：“怎么？你也想考去？我可以等你啊，你肯定能考更好的，我妈说叫我爸爸陪读1年就可以了，因为我妈妈要在市里上班啊！所以，今年你上高中的时候，也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没有去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崇文连忙红着脸回应说着：“没有，没有的事，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们那天去接我，我可能都没有人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福利院里突然那么忙，连一个大人都没有来找我……其实，我来市里读高中之前，院里就已经不是很满意了，自从我考上以后，似乎给他们添了许多麻烦，也许是因为来回接我太远了吧……”

崇文与安然在游乐场度过了一下午的愉快时光，晚上回到了家里。李叔叔看见安然和崇文回来，立即说道：“我在弄鱼鳞，晚上炖鱼吃，你们都不在家，去哪里玩儿了？我还担心崇文自己走了……外面不安全……”崇文听完李叔叔说完话之后，安然就过去和李叔叔解释了一下情况。安然又与李叔叔说着崇文想说的事情，李叔叔说要等静雅阿姨回来说。

崇文帮忙洗菜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温暖，同时也心思着李叔叔说的话，似乎有一种不详之感，为什么要等静雅阿姨回来再联系福利院呢？

静雅阿姨终于回家了，崇文跑过去帮着静雅阿姨放好包包。静雅阿姨看着崇文说道：“是不是想我了？今天又看书了？”崇文深深的点点头，答应着：“嗯。”

晚饭后，崇文迫不及待地坐在客厅里，等着李叔叔和静雅阿姨给福利院打电话。安然也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崇文终于看见李叔叔打电话了，崇文嘴里默念着埋在心里熟悉不过的福利院里办公室的电话。却看见李叔叔打得是另一个手机号码，崇文仔细的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墙上钟表的时间，明白的觉得福利院办公楼里的人应该下班了，猜到李叔叔打的电话可能是院里单股长或者院长的电话。

果然，崇文没有猜错。李叔叔与单股长和院长通完电话之后，便深沉地看了一眼静雅阿姨，又看了一眼崇文。崇文不明白为什么，就焦急问：“李叔叔，怎么啦？我明天是不是回不去？”李叔叔冷静的看着崇文说道：“你可以回去，今天早点睡，明天我和你静雅阿姨开车送你回去，不用收拾行李了。”

崇文觉得李叔叔的话和静雅阿姨的表情很奇怪，就连安然哥哥的神情也很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明天就可以回福利院里，可以看见弟弟崇景了，就很开心、激动。

第二天，崇文早早的起床了。洗簌过后，发现李叔叔和静雅阿姨静静地在关注着她。崇文以为是他们对她的不舍，便微笑着说道：“我会想你们的，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此刻，安然也整理完毕，说着：“爸，妈，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知道情况了，我怕她……”安然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看了一眼崇文，又看着静雅阿姨和李叔叔。静雅阿姨说着：“你别去了，在家学习吧，我们去就可以了！”安然说着：“让我去吧，求你们了！”李叔叔说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回屋去。”安然又说道：“我不想让她自己面对，我也要陪在身边。”这样的场景，让崇文搞不清楚状况。

从市里开车上高速以及压车时间，到了福利院的时候，整整用了三个小时。

让崇文没有想到的是，她从市里回到福利院的路上的欣喜与激动被一条通知与信息给打破的全无。

崇文只听见，院长与单股长及其他院里的老师说着：“你弟弟崇景，已经被领养走了。刚办好全部手续，昨天就离开了…”

崇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和心都破碎了。她无助、气氛喊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才告诉我？非要把我和崇景分开吗？我和我弟弟不能分开的！我们不可以分开？你们没有去接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崇景愿意吗？你们把他送给谁了？到底为什么啊……”崇文悲愤的嘶哑着喊着，她觉得自己委屈、无助极了……

最后，崇文才清楚的知道，原来是福利院早就安排好的。领导们都知道，崇文小时候要被李叔叔和静雅阿姨领养的时候，就没有答应。目的就是不想与崇景分开，而崇景将被领养的时候，恰好是寒假来临期间，只是当时手续还没有办好。而李叔叔和静雅阿姨刚好喜欢崇文，与崇文熟悉，也在不完全确定的情况下，在院里通知允许的情况下，去学校接的她。

就在崇文心里恨恨的抱怨着为什么福利院不让自己和崇景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又在院长那里听来消息。院长告诉崇文说根据政府传来的消息说，姥姥已经在养老院去世了，就在前一个礼拜。姥姥的房子已经被政府拿着（作为）姥姥的爱心捐献口号和形式被征收，而去姥姥去世之前，双手一直在心脏的周围抓挠出一道道伤痕，肯定是身心交瘁、带着遗憾离开的。

此刻的崇文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着为什么后期没有收到姥姥的信件了，感觉发生着的一切是如此的让她难以接受，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人都在隐瞒着她、欺骗着她、伤害着她。

崇文已经哭的没有力气，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多像那年来这里时候的场景……崇文瞬间摊在地上，没有感觉了……

悲极而心死，心死笑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