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格的位置

晚上，苏子涵与玉芬商量准备让志斌到公司上班。但他担心玉芬一个人在门市忙不过来。

“别婆婆妈妈的了！”玉芬安慰子涵：“我弟弟工作要紧。再说，真要忙不过来，我还可以找个帮忙的。”

“可别找个男的。”苏子涵故作吃醋地说。

“就兴你州官放火，难道不兴我百姓点灯？”玉芬扭着子涵的耳朵。

“又来了。”苏子涵抓着玉芬的手腕：“娘子手下留情啊！”逗得玉芬笑得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上午，苏子涵带上志斌的一寸照片，到了单位。本想跟高总谈谈志斌到车间工作的事，听总经办的人说，高总去BJ参加一个论坛，需要三天后才能回来。苏子涵本想等高总来了再谈，突然想到走招工程序，也许志斌够条件，于是，他去人事管理部找王承运部长询问招工事宜。

王承运是个有城府的人，他知道苏子涵在高总心中的份量，也知道高总最忌讳的是什么，说句到家话，他从本心里很佩服苏子涵的才华，但又看不惯他目中无人，于是，他有了个“小九九”。

“老苏，你是赵总信任的人，虽然，按现在的编制不需要招工了，但是，”王承运狡黠地眨了眨眼：“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替你内弟填个表吧。”他将招工表交给苏子涵。

“这样合适吗？”苏子涵接过表格：“不会让你为难吗？”

“老苏，谁不知道你在公司的份量？也算得上是公司的老员工了，照顾一下还不应该吗？放心吧。”王承运拍了拍胸脯：“我以人格作保。”

“哪就谢谢王部长了。”苏子涵感激地替内弟填了表并贴上了照片。

王承运收好表格后，拍了拍苏子涵的肩头：“让你小舅子准备晚两天来报到。”

“谢谢王部长了，”苏子涵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这事还是跟高总说一声吧。”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王承运将笑容堆上脸。

三天后，总经办郭主任通知苏子涵去高总办公室。苏子涵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志斌招工的事，高总不同意？当他走进高总办公室后，果然发现王承运也在。

高总热情地请苏子涵坐在沙发上，与王承运对坐。

“子涵啊，我在BJ开会时，王部长就把你的事情跟我汇报了，我跟王部长说了，虽然按编制是不收了，但是，你可以作为特例，照顾一下，”高总平易近人地给子涵倒了杯茶。苏子涵忙站起来接过茶杯。

“老王啊，”高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马上根据我的意思起草一个关于对特殊人才照顾的意见。”

“好的，”王承运离开座位，向苏子涵掷了一个有深意的微笑，旋即随手带上高总的门。

“子涵啊，你家属身体没事了吧？”高总笑容可掬地问。

“她现在除了有静脲曲张的毛病外，其他指标都正常。”苏子涵知道高总话有所指，说实话，如果不是高总的女儿，妻子就不会有今天，念及于此，苏子涵回奉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他想说谢谢高总，但没说出口。

“噢，你可得注意点啊，”高总好像想起了什么：“子涵啊，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苏子涵点了点头。

“好，就谈到这里。”高总拿了一本自己新出的一本书《活到100岁的秘密》交给苏子涵：“这本书可能对你有用。”

周一，苏子涵带着志斌来到车间找刘主任按排岗位。

刘主任虽是个近四十岁的妇女，但看上去不过三十二、三岁，丰韵犹存，操一口湖北话。

“苏经理稀客。”她向车间工人鼓动说：“苏经理唱京剧可好听了。我提议，苏经理，来一段，苏经理，来一段。”

车间工人也积极响应。

把个苏子涵闹了个大红脸。他向大家抱了抱拳：“因为是上班时间，等今年文艺会演时我一定给大家唱一段。”

“说话算数。”刘主任作了个拉钩的手势，苏子涵低声对刘主任说：“别闹了，还是进行正事吧！”苏子涵将志斌拉到刘主任跟前：“刘主任，我把他交给你了！”他又转身对志斌交待了几句便走了。

志斌被刘主任安排在包装车间。先是负责给包装盒上打出厂号。与他合作的是一个杭州姑娘。相处不到一个月，这位杭州姑娘便喜欢上了志斌。志斌虽然已三十几的人啦，但看上去却像二十五六岁，一米七八的高个儿，算得上是个帅哥了。

无怪人们说，江南出美女。这位杭州姑娘算得上典型的江南美女。斤半鲤鱼小巧个儿，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颇有点电影新星姚迪的神韵；她能唱会跳，尤其《是西游记》那段《天竺少女》那段歌舞，迷上了车间的好几个小伙子，可她都看不上，唯独志斌撞进了她的心房。

这位杭州姑娘叫周晓丽。她自从喜欢上志斌后，处处围着志斌转。志斌加班时，她还特意给志斌端茶倒水，惹得追求她的几个男同事醋兴大发。他们背后骂他“老土。”也给了他不少难堪。

有一个合作商需要批量加工产品。车间实现按件计酬制，并作了分工。志斌的任务是为包装盒打号。但是，在为成品打包时，车间主任发现有十个盒子上没打号。

刘主任把志斌叫到一边，批评他太粗心。并按规定扣了志斌半个月工资。晓丽知道后，质问刘主任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就扣他的工资。

“哎，我就纳闷了，我批评志斌，有你什么事啊？”刘主任似笑非笑地问。

“处理不公，我就要管！”晓丽摔了硬硬的一句。

喜欢的人被冤枉，晓丽比志斌还难受。她下决心一定要替喜欢的人报一箭之仇。

与晓丽的关系似闺密的车间女同事陈玉，悄悄告诉晓丽，栽赃志斌的十有八九是张一飞。晓丽一听，一气之下将张一飞拉到车间外面。

“是不是你栽赃他？”晓丽推了一把张一飞；“你要是个爷们，你就敢做敢当！”

晓丽最后一句起了作用。他承认了。

“为什么？”晓丽大声喊道，两眼射出吓人的光，但对张一飞来说，她发起怒来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美。

“对不起，我是因为你。。。。。。”张一飞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心里话：“我哪一点不如哪个老土？”

“你不是人，你是畜生！”晓丽跌足喊道。

晓丽的呼喊引来了车间的所有同事。刘主任也在其内。晓丽猛地拉住张一飞来到刘主任面前：“刘主任，陷害志斌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对不起，刘主任，我错了！”张一飞躬身陪罪道。

“一飞，你真让我失望。。。。。。”刘主任抡起哆嗦的手，想揍他，终于没落下，他转身握着志斌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刘主任，没事的。。。。。。”志斌大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