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到中秋 娘家
第二部月到中秋第六章
“汪雄，什么事？”汪华坐着没动，眼睛盯着电脑问。汪雄看着她冷冰冰地样子欲言又止。“也，也没什么事？”汪雄本来想告诉她昨天自己见到姐夫的事情，但看到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又不想说什么了。“我记得上星期我才给妈拿了200元钱，妈和爸还好吧。”汪华开始敲击键盘，一付工作繁忙的样子。“姐你以后用不作给他们钱。他们有我这个儿子……”汪雄负气地说。“是吗？你！凭你，别做梦了，要不是我，家里现在可能什么都没有。”汪华停止了工作，从办公桌里转了出来，不屑地盯着汪雄的眼睛说。“我也没饿死，我们一家人照样在吃饭生活，儿子照样读书。姐，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遭贱我，好象我借了你谷子还了你糠。你给了妈钱心里不平衡可以不给，没人要强迫你的。”汪雄说完扭头冲出汪华的办公室。“哼，有本事就不要来找我。”汪华盯着汪雄的背影发狠道。
汪雄一出门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总是和姐闹别扭，本来自己是提醒她的，什么没说，反惹一身气。
回到家，妈正买了菜回来。爸在巷口下象棋。“汪雄，你今天不上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妈见了他问。“我今天下午上班。你和爸都有退休工资为什么还要姐的钱？搞得她象家里的救世主！好象没她我们就会饿死一样。”汪雄有点余怒未消地说。“哼，还不是想存几个钱好给你买房子，眼看着孙子大了，难道你们还可以挤在一间屋……没打算的东西。”妈抢白了他几句就自个煮饭去了。
中午汪华回了娘家，汪雄走后，她左想右想，觉得闷肚子汪雄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说昨晚梦到小河清幽幽的，果然是贵客到了。汪雄快给你姐拿碗和筷子。”妈的眼睛笑成了碗豆角，吩咐汪雄道。“坐下，”妈拿自己的围腰在本来就很干净的凳子上擦了擦，拉汪华挨着自己坐下。爸只挪了挪屁股，嘴角牵了点笑容招呼大家，“吃吃。”“三菜一汤吃得不错嘛！”汪华想让大家放松一点就故意夸张地说了句。“寻常老百姓就是这样过日子。比不得你有三珍海味。”汪雄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汪雄那么说话的呢？”妈用筷子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其实我也不是来吃饭的，你今天到我办公室来有什么事？”汪华盯着汪雄问。“昨天我给山边农家乐送货看到姐夫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只想提醒你。”汪雄简要地说了他昨天的见闻。“真有这事吗？你们夫妻的关系……”妈担心地问。“没什么事，高林他飞不出我的手心。”汪华咬了咬牙说。“莫以为全世界都在你手心里。”汪雄不阴不阳地顶了句。“在不在我手心也用不着你着管，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告诉我了。有事电话联系，我不想在办公室看到你。”说完汪华就站了起来。“还不如干脆说自己是孤儿。”弟媳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永远都不会来找你了！”汪雄埋着头气鼓鼓地说。“茅屋边的石头，又臭又硬。”汪华恨了眼汪雄，走到弟媳面前说：“没有你们的拖累我活得更好。孤儿，我倒是想过……”说完提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们住的地方是A城有名的贫民窟坝子街，这里的长辈们多数是当时拉船的船工，解放后政府把船员们组织在一起成立了火炬社。如今的船员们多数都已退休，他们的子女们多数都没什么出息。汪华就象这条街飞出的金凤凰了。
在A城，提到坝子街人们马上会联想到偷盗，吸毒，罪犯……因为穷困，这里便成了犯罪分子窝藏的温床。汪华当然不愿和这样的一条街有联系，但人没有权利选择出生，汪华自然不能例外。穷则思变只是理论。既然她已经脱离了这条街。她何必要让自己再次与它相连呢？
这条街和她出嫁前基本上没有什么两样，城市的发展好象与它无关，街道两旁一溜青砖瓦房全部是简易茶馆，每家茶馆里都摆满了麻将，麻将桌座无虚席，“三万，五筒，糊了……扛上开花……”闹哄哄的街道充辞着这些刺耳的声音，一家茶馆门前摆着一副扑克，三个人在那里押着厚厚一扎10元人民币，一人胀红了脸与另一人抓扯了起来。汪华看得直摇头。她快步走了出去，她必须认真对待高林，想着自己的未来她未免有些担忧。
回到办公室，曲静和唐鸿一起到她面前说：“汪科长，明天开始公司要上微机，小林下午3点在公司礼堂上课。”“好。”汪华应了声。“哦，书。”曲静把手里拿的书递给了汪华。“谢谢！”
“嘿，居然从她嘴里听到了谢谢两个字，真稀奇。”曲静一出门就对唐鸿怒了怒嘴说。“唐鸿，你说会计电算化后，我们科里会不会裁员？”曲静有点担忧地问。“我咋知道。好好学，只要有本事，那里没饭吃。”唐鸿淡定地说。“嗬，唐姐，你是不是找好了出路。”曲静摇了摇唐鸿。“没有。我只是在思想上为自己找好了退路而已，现在很多公司都宣布破产了。我们公司也难免遭此一劫，与其那时措手不及，还不如早做准备。”唐鸿若有所思地答。“你一定要带上我，好不好唐姐！”曲静象块口香糖沾着唐鸿。“先学好本事再说。”唐鸿拍了拍曲静。
汪华没让自己空闲，等曲静她们走后，就从她的抽屉里拿了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来，很认真计划着，不时瞪着眼用笔敲击桌面，一会抓抓头发，一会儿又埋头疾书，这样大概1小时后她满意地合了笔记本，放进了她的抽屉。
下午3点汪华准时拿着微机电算化教材坐在公司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