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情啊爱情
“那你的打算？”袁小灰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说很想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刘菲的目光定着远处，似坚定又犹豫。
“他还真想你为他把孩子生下来？呸！亏他敢讲！枉为师表！他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吗？”袁小灰既觉得愤慨又为刘菲担心。“刘菲，你不会真的把孩子留下来吧？别傻了！那只会毁了你的前途。
刘菲望向袁小灰，“小灰，你越来越像于小洋了。生气都一模一样。”
“可还是不像，不是吗？她的光明我学不来。我生气许文锋对你做的事，但我也只能生气而已，我不会像小洋那样为朋友出头的，你自己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刘菲闭上眼睛，好像在体味什么愉快的事情。
“够了，有一个爱我的人，有一个关心我的朋友。”
预感到刘菲的决定，着急道：“你真确定他爱你？我是你的朋友？你好好想想，前途比这更重要！”
刘菲轻笑：“你这样跟我说话不就在关心我？小灰，我们好像转换角色了，我以前也跟你说过让你重视前途的话，可你还是更愿意和于小洋呆在一起。现在，恐怕我也是不能听你的话了。可我还是很开心，真的，我一直想和你成为朋友，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真实，不一定善良到底，却绝对真诚。”
“可是……”
“没有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怀孕了，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生下来的。”
望着刘菲坚定的眼神，袁小灰不再劝阻，她明白，此刻所有的话对刘菲来说都是没用的。
11月份的桂林已开始寒冷，每个人开始穿上厚重的外套，也给肚子微隆的刘菲有了掩饰的机会。所以事情表面似乎按着它的正常轨道行走着，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内里的暗潮汹涌。
石依文每天在宿舍都会发布黄姨与许文锋的最新动向，包括黄姨闹到系领导那里，包括许文锋家人极力制止许文锋离婚的做法，天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小道消息的。
黄姨终于爆发了，在许文锋每次对她避而不见后，黄姨直接在课堂上找上许文锋。
“这里是课堂，有话在家里再说。”许文锋极力压低声音，在学生面前他还是想保持老师应有的体面。
黄姨冷笑：“回家再说？你眼里还有家吗？你还懂回家？”许文锋眼看学生一个个看热闹的嘴脸不由分说拉黄姨直往教室门外。”我不管你要干嘛，这里是课堂，你给我出去！”许文锋低声训斥。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黄姨用力甩开许文锋的手，“你要我走！我偏不走！”黄姨干脆走到学生中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如果你不跟那狐狸精分了！我就一直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许文锋再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大喊：“你不走！我走！今天这课我不上了！现在直接散会！”学生却都没有动身的意思，都想观看这场精彩的闹剧。
“怎么？你心痛你的小情人？你怕她看了会难为情？”黄姨这话在学生炸了窝，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都在思量黄姨话中的意思。
“看吧！看你们以为正直的老师，实际是个龌龊家伙！他背着我和学生搞在一起！”黄姨已变得歇斯底里。
许文锋脑上的青筋暴起一条条的，他没回应黄姨的话，与黄姨愤怒地对视着。
“哈，被我说中生气了，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呜……求求你，不要这样。”黄姨又哭又笑，说话语无伦次，与学生眼中以前那个慈眉善目的黄姨大相庭径。
问讯赶来的保安和领导迅速地解决了这场闹剧，当场要求许文锋停职直到解决事情为止，许文锋把痛哭中的黄姨带离了现场。学校领导还要求在场学生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但这又岂是领导几句话能压制的事？没几天，许文锋勾搭女学生的事在学校就传了个遍，大家都在猜测和议论这名女学生的身份。
很显然的，黄姨那天针对的女学生肯定也在场，那天的课是上于小洋那班的课，与许文锋有勾搭的女学生自然也在于小洋那班了，矛头直指袁小灰，原因是许文锋破天荒的让没理由考及格的袁小灰过了关。
对这样的小道消息袁小灰一律置之不理，甚至觉得可笑，但她身边的水枪和于小洋可不是这样想了。
“小灰，你倒为自己说下话啊！现在大家说话都难听极了。”水枪不好意思跟小灰说他宿舍的人都拿这事笑话他。
于小洋这次也很赞同水枪的话：“你这样不应不理的只会更招话柄，现在他们都说你的熟分能过就是这样得来的。”
袁小灰一点都不在意，“爱说什么随他们去好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真的身正吗？”水枪没头没脑说出一句。
袁小灰还没发话于小洋先生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对小灰说出这话！你以为小灰像你一样混蛋吗？”
水枪对于小洋的咄咄逼人压抑了很久，每次和小灰走在一起于小洋不是酸他就是一副厌恶他的表情，这次终于爆发，以前对于小洋的好感此刻全化为愤怒，说话开始口不择言：“怎样？我女朋友爱说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这个第三者说话！你才算个屁！”
于小洋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只能看袁小灰的反应。
袁小灰望着于小洋说：“你们相信我就好，其他的我一点不在乎。”袁小灰没有怪罪水枪的意思却也不理会他，径自和于小洋说话，“小洋，我不怕误会的，我也误会惯的，不是吗？”
“什么误会？”水枪好奇问，于小洋转过脸不答理他，袁小灰也不说话，似乎不当水枪存在一样。
水枪有点生气：“你们什么意思？”
于小洋干脆拉袁小灰走，留下水枪一个人在原地生闷气。
“这里真好啊。”于小洋坐在操场的场地上大大吸一口气，“小灰，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水枪？”
袁小灰皱眉：“不喜欢？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想我喜欢他才这样说吗？”
于小洋叹一口气，“我是不喜欢他，但我也用不着为他这样说。我是问你，你到底确不确定喜欢他？”
袁小灰眉头皱得很深：“我不知道。我不懂，你怎么认为我不喜欢他呢？”
于小洋轻轻叹一口气，“喜欢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就会牵动着你，你会为他哭，会他笑，为他吃醋。可是刚才水枪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如果你真喜欢他就会生气，可是你却那么冷静，小灰，你要是不喜欢水枪没必要这样子，水枪不是甘飞，你醒醒吧。”
久违的名字让袁小灰内心微微一震，她很愕然于小洋居然也有这番细致的观察。“不错哦，大大咧咧的于小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感慨拉。”
于小洋伏到膝盖上，语气不复平时的爽朗，“你没看到十一吗？她不知道为张译哭过多少回，可只要张译对她招招手，又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
袁小灰觉得于小洋今天怪怪的，敏感的她立刻意识到什么回事。“方俊又不理你了吗？他现在还在找工作，压力很大，不想见你是对的，你不要放心上。”
于小洋幽幽地说：“我也知道，我自己跟自己说别那么任性，只要方俊找到工作一切就会好起来，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落差，以前不管我有什么事，即使一点小事也好他也会紧张不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工作的事情，根本完全把我忘了。”说着说着，于小洋眼睛开始泛红。
袁小灰故意笑道：“看你，我还想说你终于变成熟了呢，到头来还是爱哭鬼一个。”
于小洋擦完鼻水后抱紧小灰，“小灰，生活真的会消磨爱情么？我们的友情会不会也这样消失不见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是生活消磨爱情，是爱情消磨生活，爱情最终会打败生活的。”
于小洋伏在小灰肩上静静说道：“那黄姨和许老师呢？他们开始也爱情，现在是不是被生活消磨掉？”
“傻瓜，还说讨厌黄姨，现在又为她担心了，干嘛看那些不好的呢，你看董钊跟大姐就不错。”
“那不同，他们根本没有经过生活的消磨。”
“校园生活未必不是一种消磨。我听十一说他们暑假去见各自家长拉，我相信他们将来会过得很好的，你跟方俊也一样。”
于小洋望着灰溜溜的天空，心里默念：但原如此。
袁小灰这几天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异样的目光，她依然我行我素，不把别人的眼光当回事，她旁边的于小洋可受不了，只要感受到不友善的目光，于小洋肯定给她狠狠盯回去。
十一月十七日是袁小灰生日，水枪一大早就打电话来约她出去，还特定让他带上于小洋。自上次水枪对于小洋发飙后，袁小灰就没理睬过他，这是小灰第一次对他冷眼以待，很明显的原因就是他得罪于小洋了，这次特地叫上于小洋既是解除小灰对他的冷战也有讨好于小洋的味道。
袁小灰和于小洋出到宿舍楼大门时，水枪早已在旁恭候多时。一见袁小灰她们立刻涎着个笑脸迎上去。
“美女们好！”今天水枪可算是特意打扮一番，头发梳得油光油光的，一根根笔直地竖起来。身上白净的衬衫应该是特地借来的，非常的不合身，在水枪干扁的身体松垮垮地挂着。腿上穿着一条破满洞的喇叭裤，脚上倒没有再夹着双人字拖，还正儿八经地穿着双埕亮的黑皮鞋，感觉有多怪就多怪，水枪自己倒没看出这样的怪异，用自以为潇洒的姿势从后面拿出一束玫瑰花递给袁小灰。
“小灰，送给你，生日快乐！”
袁小灰诧异地从水枪手中接过花，跟水枪那么久，别说送花，平时出外的饭钱都是AA制，每次吃完水枪还会卷一大卷的餐纸回去，说这样就可以省下厕纸的钱，今天却破费送小灰一大束花，是够袁小灰跌破眼镜的了。
于小洋看那束包装粗糙的玫瑰花心里说不出地怪异。“水枪，我怎么觉得我见过这花啊？”
水枪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呵呵，花不都那样，你想多了。”想到今天是小灰的生日，于小洋也不想跟水枪计较那么多，没去管水枪不自然的神情。
水枪请袁小灰她们吃饭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饭馆，原因不言而喻，便宜实惠，不用花上50块就够他们吃饱，还可以美曰其名是重温他和小灰初相识的地方。
于小洋看满桌都是些易饱又便宜的菜色，忍不住皱眉：“我说水枪啊，你跟小灰认识的时候也不止一处地方，我们去上次唱K的地方，如何？”
水枪面有难色，为难道：“咳，那个，有时间再去好了，现在大家都刚吃饱哪有什么力气唱。’
”就是刚吃饱才有力气唱啊，我们去吧好不好？”于小洋早知道水枪囊中羞涩，故意捉弄他。
袁小灰轻扯于小洋衣尾，“好了，小洋，我不想去。”
水枪向袁小灰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完饭，几个人又在校园附近逛了逛，见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干脆打道回府。
临别时，水枪暗示小灰他们两个单独逛逛让于小洋先回去，不知道于小洋是故意作对还是听不懂，双手死拉着小灰不放，小灰对水枪的暗示也视而不见。水枪只好无可奈何离去。
见水枪离去的背影，于小洋“噗”声笑出来，“哈哈，看他还敢不敢得罪我。”
“好了，你气也消了，不要再生水枪的气了。”
于小洋紧张道：“你是不是怪我破坏你们的约会？”
“没有，我本来就不想贺什么生日不生日的，那只会让我想起……”
于小洋聪明地打断小灰的话：“这次算水枪还会做人，懂得送你那么贵的花，不过……”于小洋拿起袁小灰手中的花看，“我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啊，这话瞅着真熟悉。”
事实证明，这花何止熟悉，还天天见呢。
一回到宿舍，就看着石依文兴奋地说着什么事。
“十一！又在八卦什么！是不是终于把张译哥给甩了！”
石依文原本兴奋的脸变得沉沉的，“小洋，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跟张译好着呢。”
于小洋一脸的讨好：“那是当然的，小的说错话，说错话了。学校又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啦？”
听到于小洋的追问，石依文马上激情四射地滔滔不绝起来：“还记得我们系旁那坛玫瑰花没有？不知道给什么人给拔了，还拔得一棵不剩。本来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我们学校要迎接检查，为了杀一儆百，这次要彻查此事，举报者可以得到奖励，抓到作案者可是严惩不贷啊。”石依文瞄到袁小灰手中的花，“咦，那花好熟悉啊，不会就是那些花吧。”
于小洋和袁小灰迅速交换下眼神，终于醒悟过来，心里暗叫不妙，这还真是水枪会做的事。
于小洋装模作样地看下那束花说：“没有！你看错眼了，校园的花比较大，这花，你看，又小又残，哪比得上学校的。”
袁小灰烨跟着说：“就是，学校的花叶子比较绿比较大，你们看这叶子比地上的枯叶还枯。”
陈安琪无心地来句：“学校的花是前两天给摘走的，现在变得又残又枯不就吻合喽。”
“胖子！”于小洋牙痒痒地喊，“不懂就不要说话！”
陈安琪委屈地道：“我不过说事实嘛，我也没说这花就是学校的花啊。”
石依文好奇地问：“小灰，这花谁送你的？水枪吗？”
于小洋抢着回答：“那当然的，今天是小灰生日，水枪再怎么吝啬也不会做这种事，对不对？”没想道水枪名字一出，宿舍众人的目光更加怀疑了。没办法，水枪可是“声名在外”啊。
于小洋得不到回应，转望去袁小灰那：“是不是，小灰？水枪爱惨你了，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想也明白嘛，哈哈。”说到最后于小洋自己也感到心虚。
袁小灰不自在地回应：“咳，咳。是，是，水枪才…不会这样呢。”
袁小灰的回答更加印证众人的猜测，这下可以确定的是干偷花的事非水枪莫属。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张贴出处罚水枪的布告，除赔偿学校损失外还给予记过处分，停课一周。
水枪送的那束花在405宿舍刺眼地摆着，走进405宿舍的客人都偷笑不已，宿舍人的面子挂不住了，没等大姐主动发话，袁小灰自动自觉拿那束花去扔。
“我可怜的花！”袁小灰为手中的花默哀。
“我看你就算了吧，我早看准水枪是个靠不住的货色，没想还是个没品的家伙，居然偷花！这办法亏都让他想出来！”于小洋摇头晃脑装着一副大师的样，“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你与水枪的尘缘已了。”
“唉~~爱情啊，爱情。”袁小灰仰天长叹。
真正被情所困的是刘菲。
石依文又为大家提供一个惊人的消息：年过不惑的黄姨怀孕了！
“怀孕？黄姨不是生不了孩子吗？而且他们正在闹离婚，黄姨更不可能有孩子了。”
石依文淫邪地笑：“嘿嘿，安琪你太天真了，许老师到底是个男人，最容易冲动了，跟黄姨住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于小洋鄙夷道：“跟黄姨在一起还能冲动，许老师实在太不挑。”
林妲儿问出关键点：“十一，你还没告诉我们黄姨怎么能怀上呢？不会是唬人吧。”
石依文神秘一笑，“这黄姨啊身体根本没有病！”石依文话一出，吊足了大家胃口。“原来真正有病的许老师。”
“不对呀，那黄姨怀的是谁的孩子？”于小洋心急问道。
“你别急，让我慢慢给你们说。之前呢的确是许老师身体上的问题，婚检的时候黄姨先知道了报告结果，她知道许老师最在乎面子了，是自己原因的话肯定不愿和她结婚，就慌称是自己生病，婚后暗地里给许老师治病，吃药，这些许老师都不知情，但许老师的家人就知道一清二楚，所以他们才极力反对许老师跟黄姨离婚，黄姨为许老师付出太多了！”
于小洋喃喃道：“真不可思议啊，没想到黄姨也有这番情操，为爱情全心全意地付出，太伟大了！”
石依文说：“所以说啊，当黄姨知道许老师有外遇的时候她的打击有多大，也难怪她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陈安琪一脸陶醉地说：“那许老师是知道真相后对黄姨重燃爱意，黄姨才有的孩子吧！太让人羡慕了，就像电视剧情一样，男女主角经过误会重重又重新走到一起了！”
石依文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猜对了！也幸亏许老师病好了，黄姨才可以怀上孩子。”
徐芯挪一眼袁小灰，意有所指地说：“真是太团圆结局啊，那小三肯定气得不得了吧。我说十一啊，你不是神通广大吗，那小三你给找出来没有？我们好谴责谴责这样的坏人啊。”
“这……”石依文欲言又止，“这还没真正查出来呢，都是乱传的话。”
“古人说无风不起浪，这谣言没有事实根据我想别人也不会乱说，你倒说说看这第三者是谁嘛。”这矛头分明要指向袁小灰。
于小洋本来听石依文的话感动得眼湿湿的，看徐芯故意针对小灰，眼泪都没擦干，声音哽咽地说：“你乱说，乱说什么呀，告诉你，小灰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整天跟我呆一起我可以给她证明。呜，我真是太感动了。”于小洋前面的话义正言辞，后面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家都齐问道：“小洋，你感动什么劲啊？”
“我感动黄姨啊。”
“黄姨？黄姨可以让你感动那么久吗？”林妲儿对于小洋多少有些了解。
“我感动黄姨一把年纪了，还能怀上小孩，你们不觉得感动吗？”
众人头上直冒三杠线，于小洋这感动得也太无厘头了。
在众人为黄姨和许老师有个完满的结局感到欣喜时，袁小灰却为刘菲痛心。
一连几天，刘菲都是沉默中度过，宿舍人都是习惯她话少的，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刘菲比之前丰腴不少。
袁小灰趁宿舍只有她跟刘菲的时候追问刘菲：“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把孩子生下来？”
刘菲像被抽去灵魂一样，整个人呆呆的，目光很木然，如果她不说话袁小灰会以为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真人。
“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原本？那现在呢？你终于想清楚了，这个孩子要不得！就算你不怕毁了你自己的前途，你也要为孩子想一下，你让孩子以什么身份生存这世上，你又用什么条件去将他抚养成人呢？”
刘菲空洞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我太自私了，这些我都没想过。”刘菲痛苦地摇摇头，“我原本就是单纯地想把孩子生下来，为他圆一个梦，只是……”刘菲哽咽得说不话，“只是他不需要我了，现在有更适合的人为他生孩子。”
“许文锋他知道你怀他的孩子了吧？是不是他让你把孩子打掉的？”
刘菲痛苦得几乎出不了声，“没有，都没有。他不知道我怀了他孩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他老婆在教室大闹一场后我就没见过他。”
“他就这样对你不闻不顾？他……你……算了，接下来的事你一定要把孩子拿掉！”望着痛苦不已的刘菲，袁小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目前能做的只能劝刘菲把孩子拿掉，这对刘菲还是孩子，都是最好的出路。
刘菲满心不舍地抚摩着肚皮，“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要被他妈妈扼杀，这样对他也不公平呀。”刘菲满怀期待地望这袁小灰，“不如，不如我偷偷把他生下来，把他送进福利院好不好？好歹也让他瞧瞧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呀。”
袁小灰摇摇头：“难道你想让他像我，背着孤儿的身份生存在这个世上？还是说让他长大后和他相认，然后让他知道当初是你抛弃他，只因为他是个私生子？”
刘菲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失去了，她再次摸着已经微微突出的肚子，心里清楚明白，她不能留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