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狂亲总经理
吃过晚饭后,婆婆继续在厨房里忙。林诚飞说看会儿新闻,我说我们去散步吧,妈不是说晚上锻炼比早上好吗?林诚飞说好吧,我们就绕着小区周围的马路兜了起来。
你知道的,其实我不想散步,我只想问问林诚飞婆婆为什么哭,他是当儿子的,不会不知道,要不然为什么说婆婆怎么又哭了,一定有原因!
林诚飞拉着我的手说:“纯雪,我们好长时间没这么散步了,真怀念恋爱的时候啊!”
我说:“是啊!晚风轻拂的感觉真好!心情都不一样呢!”
“纯雪,你不觉得我们一直这样蛮好吗?”林诚飞忽然说。
我太听得懂他的意思了,他认为两人世界蛮好,可我认为不好,很不好!
我不知道林诚飞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平时都是由我引到这个话题的,现在他主动说了,说了又怎么样呢?他对于我两年多怀不上一男半女似乎非常的无所谓,这显然很不正常,哪有男人结了婚不盼着当爸爸的!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那我就暂且把刚才要问的关于婆婆的问题搁一搁吧。我说:“诚飞,我们都不小了,你怎么不着急哪!我小妹还没结婚呢,她都那个了。”我有意说到小妹,我想让林诚飞增加点压力。
“俐筝?你说她,有了?”林诚飞显然有些惊讶。
“当然,我那天在医院门口碰到她去检查,还会有错吗?”
“医院?你怎么会在那里碰到她?”
林诚飞一问,我才发现我说漏嘴了。不是吗?我是特地瞒着他和婆婆才去的医院,要给他知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过,我也想过了,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了就说了,本来就是应该坦诚面对这个问题的。
想到这,我就直说了,我说:“其实我那天就是去查这个的,所以遇到了俐筝和田天笑。”
林诚飞一点也不吃惊,他说:“纯雪,我猜得到你会去查的,只是你查了也是白查,你又没毛病,我也没有。”
林诚飞又一次肯定地说我没毛病,他又凭什么说自己也正常呢?既然都正常,那又为什么两年多了我还怀不上呢?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莫非,婆婆知道些什么?婆婆的眼泪------
我终于等到问婆婆的眼泪了,林诚飞说:“老人嘛,都喜欢忆苦思甜,有感而发是正常的。”
又一个正常!在林诚飞看来,什么都是正常的。可是,在我看来,全然不是啊!很多事情,在婆婆面前,我是个媳妇,我不能多问。可在林诚飞面前,我是他老婆,却也始终得不到答案。我纯雪还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啊!
算了,逼得太紧适得其反,我不问了,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我还是抓紧时间练我的绕口令吧,省得到时候在同事面前出洋相。
人真是怪啊,你越担心什么就越什么。这不,我在活动这天还真出了洋相。
这天,到了规定的时间,我们都准时来到会议室。大家都翘首以待,看看谁最能让黄沛铭满意。更重要的是,黄沛铭的用意何在,谁都想快快知道。
黄沛铭先是宣布有两人没来,一个是柳依然,一个是杨欣媛。
柳依然不来,我们都是知道的,人家请长假了嘛。杨欣媛不来,据说是身体不舒服。本来呢,我还特地等着欣赏她的舞姿呢。不过,她不来也好,这孕妇一跳舞,谁看了都心惊。剩下的,都一个个上来交差来了。在我看来,这只能说是交差,我们艾韵诗哪来那么多文艺青年呢?
艾哲宝和江千寻第一个上场,艾哲宝站中间,手里拉一根线,另一头系着江千寻的腰,两人边唱“风筝满天飞”,边不停地转着圈。我从未看过二人转,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他俩一圈又一圈,一句又一句的,看得我那个晕啊,差点吐出来!我发现黄沛铭的眼珠转得比他们还要快,真不知他是在欣赏表演还是在思考问题。
轮到何九紫了,她独自来了个小品:卖风筝!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个何九紫做销售做上瘾了,连表演节目都不忘摆个地摊吆喝起风筝来。我怎么看都觉得别扭,黄沛铭却欣赏极了,他的眼光告诉我:何九紫是多么的敬业啊!
我是第三个上场的,我跑上去张口就绕了起来。这种玩意儿,我是没多大兴趣的,我只想一口气来个几分钟快点完事就行了。本来嘛,艾哲宝编的就不怎么样,他是打发我的,所以我也打发黄沛铭。
我搅着舌头讲得又快又响,没几下,我就看到有几个同事在向我挥手,我想他们一定是希望我再快点再响点。于是,我就用足劲像洗衣机搅衣服那样地拼命搅着舌头绕了一大通。
黄沛铭坐在最前面,我忽然听见他说“亲一下”,我顿时就放慢了速度,我想他为什么对我说“亲一下”呢?结果他又说了一遍“亲一下”,我就莫名了。我想停下来弄弄清楚,可是由于我练得太熟了,一下却刹不下来了。不仅如此,我发现我的声音特别响亮,我敢保证这分贝不低于江千寻的大喇叭。
黄沛铭又指着我说“亲一下”,江千寻和艾哲宝也指着我说“快”。我好像明白过来了,他们一定是嫌我讲得太死板,为了让我生动起来,他们要我“亲一下”,亲谁呢?当然是黄沛铭了,是他连说三遍“亲一下”的,这表演者亲一下现场观众是常有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来个飞吻。不错,几个飞吻足矣!更何况杨欣媛不在场,既然是文艺表演,就该活跃下气氛。
想到这,我决定豁出去了,我纯雪可从来没有对林诚飞以外的任何男人抛过飞吻啊!为了让大家开心,随便来几个吧!
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即兴表演。我绕一句,就对着黄沛铭飞一下。再绕一句,再飞一下------
顿时,同事们都狂笑起来。倒是黄沛铭,我看见他不但没有笑容,反而尴尬地左顾右看,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当我好不容易刹停的时候,江千寻大叫起来:“哇!纯雪,你真行啊!”
艾哲宝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没想到纯雪这么活跃,你干嘛不飞我几个啊!”
我喘着气刚要讲几句谦虚的话,就听黄沛铭涨红了脸说:“纯雪,你,你怎么回事啊?”
黄沛铭居然被我“亲”得脸都红了,我也被他问得脸红了,我说:“不是你要我这样的吗?不是嫌我不活跃吗?”
“什么呀!纯雪!我让你声音轻一点,你——”
什么?让我声音轻一点?!不是亲一下?!我的妈呀,我怎么会听错了,这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天哪!我无语------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形容自己,我知道地上没有缝,我也知道我隐身不了。唯一让我庆幸的是,还好杨欣媛不在,如果她在的话,她绝对会冲上来把我揍扁!谁叫我乱“亲”她的老公呢?而且还是大庭广众的!
黄沛铭的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不愧是当了多年的总经理,场面见多了,三下两下就适应了。
接下去,我的那些同事们表演的什么节目我就一概不知了,我坐在下面脑子里一片轰然。
最后,我就听到黄沛铭说:“本公司第一届文艺表演至此结束,没想到大家都很活跃,不错啊!”
黄沛铭讲这话时,我吓得头都不敢抬,我想我一定是最“活跃”的一个。我想到了陈四季,他没有成为绝人,而我却成了公司里的一大绝人,竟敢放肆地乱“亲”总经理的绝人!
既然我最“活跃”,那我就活跃到底吧,我就直截了当地问黄沛铭:“黄总,你为什么把风筝作为这个活动的主题呢?”
黄沛铭反问:“你们说说风筝和线之间是什么关系?”
江千寻的大喇叭响起来了,她说:“当然是牵与被牵的关系!”
何九紫小声嘀咕了一句:“黄总自己怎么不表演呢?”
艾哲宝文绉绉地说:“风筝与线是紧紧相连的,一个到哪里,另一个就跟到哪里。我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就可以用这个来打比方。”
“说得好!”黄沛铭的眼睛变得火花四射,他说:“我要让大家知道的是,无论工作中还是婚姻里,都会有风筝和线,不管怎么样,只有双方合作好了,风筝才能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哟,黄沛铭的话含意这么深。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黄沛铭与杨欣媛之间一定又产生了不谐调的音符。这总经理真是够可怜的,磕磕碰碰到什么时候啊!
一大串的疑惑又出现在我脑海里了:黄沛铭到底知不知道杨欣媛怀孕?分公司内部既然没矛盾,黄沛铭为什么要说有,并且安排人去调解呢?杨欣媛也明知那边没矛盾,她为什么欣然而去呢?还有,杨欣媛表演节目又为什么选跳舞呢?
江千寻真是聪明,她说:“黄总,我明白了,通过这个活动,你希望我们珍惜风筝与线之间的关系,工作也好,婚姻也好,我们都要配合好,朝共同的方向努力,这样才有更广阔的天空。”
说完这句,江千寻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黄总每天又要经营公司又要经营婚姻,真不容易啊!要是今天杨欣媛来的话,你一定会和她一起演绎风筝与线的美好关系,是吧?”
听听,这个江千寻,还真讲得头头是道啊!人家到底智商一百四哪!
黄沛铭连连点头说是,看来,江千寻真是讲到他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