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周班长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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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表现有点不正常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独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从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我往脸上胡乱地浇水,还一边扯着嗓子高歌,另一边拿毛巾往脸上狂蹭。

这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张皱着眉头、被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一半儿的脸。

“噢——”

我怪叫一声,把毛巾往架子上甩去,那毛巾上的水立马像小溪流一样往下滴:“干什么?想上演一出真人版的女鬼故事啊?”

我安抚了一下那颗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一边往洗漱间外面走,一边又接着唱道:“就算很受伤,也从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吓了我一跳的老妈,居然还不放过我。

她一边紧跟在我的后面,一边结结巴巴地问:“孔小片,你……你又……又受什么伤了?老师为什么又罚你呀?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你……你是知道的,妈妈现在岁数大了,神经特别……特别脆弱……”

什么岁数大了!什么神经脆弱!哈!当我不知道呢,老妈觉得自己是一个市重点中学的数学老师,却三天两头地被紫菜头小学的老师 “请”来“请”去,当一个问题学生的家长,好没面子哦。

不过,平时总对爸爸凶神恶煞的老妈,却老拿我没办法。可见,她说得也没错,那就是在面子问题上,她的神经的确有点儿脆弱。

为了纠正老妈的偏见,我不得不转过身来,仰着脸,严肃地对她说:“老妈,我奉劝你认真地、好好地想一想,挖空心思地想一想……”

听我这么一说,老妈的眉毛果然又往一块儿挤了挤,一副准备苦思冥想的模样。

我使劲绷着脸,强忍住狂笑的冲动,一字一顿地说:“齐老师在退休前,倒是经常把你请到学校,替我挨批。可现在,自从陶老师坐上班主任的宝座后,你倒是去过学校两次,可那都是开家长会,而且你还要沾我的光,接受表扬!”

为了强调两次,我还特意把右手的两个手指头伸到了老妈眼前,不停地晃,直到她喊头晕。

听了我的话,老妈果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想了想,才急忙跑进房间,去跟爸爸“嘀嘀咕咕”起来。

是不是想明白了?

我迅速做出反应,竖起了两只并不算太大的耳朵。

妈妈小声地对爸爸说:“这两天,你不觉得孔小片有点儿不正常吗?”

爸爸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后,不耐烦地大声说:“有什么不正常了?大清早的,时间紧张,别疑神疑鬼的!”

妈妈压低声音说:“除了吃饭睡觉外,他总是不停地扯面巾纸擦他的鞋,那盒纸都快被他糟蹋完了。还有,他总跑到镜子跟前,哼哼唧唧、扭来扭去……”

听到这里,我就有点儿烦了——我有那么变态吗?

擅长挑我毛病的老妈还漏掉了一点呢,那就是我随手乱放东西,尤其是乱放我的那个小红牌牌,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从周五晚上开始,我一会儿将它放到沙发上,一会儿放到餐桌上,一会儿又放在洗衣机上,甚至还扔到了使用频率比较高的微波炉上。可是,妈妈愣是没有看见,或许是看见了也没在意,反正我没听到她兴奋的尖叫声。

爸爸对妈妈说:“他玩儿不出什么‘花儿’来,先晾着他!”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嘿嘿,老爸,这次你可大错特错喽!

这一周,也就是开学后的第十二周,我孔小片铁定要玩儿出个什么“花儿”来,给你们看,给陶老师看,给我的好哥们儿林树树看,更给师雪丹她们那帮疯丫头看!

这些“看”,通通是刮目相看的“看”!

这些“看”,通通是看得起的“看”!

想到这里,我跺跺脚上那双还算干净的鞋,整整红领巾,然后才把我那个小红牌牌别到了左肩膀上。

“拜拜!”

我手抱大书包,用手艰难地抠开大铁门后,冲爸妈大叫一声。

闻声冲出来的妈妈终于尖叫起来:“干吗不把书包背好了再下楼?那肩膀上是什么东西呀?”

这尖叫声虽然来得有点儿晚,但我还是停了下来,耐心地等着她过来看清楚。

“值周班长?哈,孔小片,你当上值周班长了?”

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她“哼哼”了两声,以表示自己对此事的低调。

本来,我对老妈的尖叫声是很欣赏的,可是她只惊喜了两秒钟,就开始了对我的精神折磨。

“好啊好啊,陶老师让你当几天班长也有好处,那就是借此机会把你身上的那些臭毛病给改改。哈哈,我说你昨天怎么那么讲卫生呢,而且还拿着课堂笔记本卖力地背来背去!哈哈,尤其是这几天早晨,不用我再费死劲地催着你起床了!”

嘁,什么课堂笔记本?那上面记的是值周班长的职责。

此时,情绪激动的老妈思维有点儿混乱。她一会儿冲着我说,一会儿又冲着正在刷牙的老爸说。

哪有这样夸人的?

同样是老师,亲爱的陶老师就不是这样对我说的。

上周五放学的时候,在师雪丹那帮女生们幸灾乐祸的嘻嘻哈哈中,我被陶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往下看我的描述,你就知道陶老师是怎么对我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