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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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手枪转眼被盗走 电话隐藏窃听器(3)

“起来!”一名警察厉声喝叫,并扔过她放在地上的衣服。这名女子右手伸进被单下面,像是要拿起什么东西。一看这一情形,所有的警察都拔出枪对着她:“把手拿出来,放到头上!”

那女子吓坏了,竟瘫软在床上。原来,她只想伸手去拿放在床单下面的短裤。

“还有一个呢?”车荣福问了问梅半极。

梅半极说:“抓捕前,我们已经确认这房间里住着两个人,可这会儿却不见了。”

车荣福扫视房间的客厅,见客厅十分肮脏,瓶瓶罐罐,筷子碗碟,摆得到处都是。在惨白而昏黄的灯下照射下,还有几只胆大的蟑螂爬到碗筷之上。天花板上,还布满了蛛网,有一只老鼠呼的一声从床底下蹿了出来,钻到放着煤气罐的墙角。

他慢慢走进房间,里面的设施也如同客厅一样乱七八糟,只有一张床铺显得稍为干净些。但在这张床上,没有发现有人睡过的痕迹。奇怪,赌场里的两个豪客,怎么租住于这种地方?有钱的赌徒,一般都是出没于高档宾馆的客房。也许就如线报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个毒贩,租住这儿的民居是便于与其他毒贩交易。

车荣福问:“那支枪呢,怎么也没有见到?”

梅半极说:“那人身上没有带枪。”

车荣福下令说:“继续搜查房子!”

警察对房间进行搜查之后,只搜出一把开山刀、两部手机与大量的钞票。梅半极令一名警察把蒙住头的疑犯带到跟前,喝问道:“你的同伙呢?”那男子哼哼哈哈的,嘴巴硬得很,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梅半极火了,一把扯下罩在此人头上的黑布袋:“说,你的同伙呢?这女的是谁?”

疑犯依旧没有说话,满脸倔强地蹲着。车荣福注意到,此人脸膛粗黑,双目诡秘,一看绝非善类。车荣福挥手道:“把他带回去审问。其他人继续搜查,估计另外一个疑犯就在这幢房子里。”

那女子醒过来后,惊恐万状地说了一句:“他、他在三楼上,逼着我女友伺候他,他手里拿着枪……”

车荣福一听,毛发倒竖,心里狂跳不已。之后,他立即与其他警察呼的一声夺门而出,直扑三楼。

7.

这女子叫刘佳慧,与同是性工作者的女友黄小妮租住在这幢民房的三楼右侧一个房间。她们工作的场所是一家宾馆桑拿部。白天,她们在房间睡觉,傍晚6时左右,就打的去桑拿部上班。这两天,她们身子有些不适,便待在房间休息。

这天晚上,她们觉得无聊,便准备结伴去逛街。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见两名租客问她们想不想做生意。她们不想理会。刚要离开时,一个脸膛粗黑的租客走了过来,拉着她们的手:“别以为你们住在这儿,白天像个小猫一样可爱,清纯妩媚,可谁都知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已经饿了好多天,今晚你们就陪一陪我们!”说着,那人边用手捏着她们的胸部,边亮出一把长长的开山刀,晃来晃去,然后逼着她们走到他们的房间。

她们早已知道二楼住着两个行为鬼怪的男客了。这两个男子白天多不在家,晚上七八时才回来。一回来,就把门关得严严的,好像在清点赃物。在她们看来,这两个男子不是盗贼,就是杀人越货的在逃犯。因此,她们除了把贵重物品和存折收好外,还把值钱的东西放到桑拿部去存放。

她们私下谈过,少与这两个男人打交道,见到他们就远远躲开。可这回,显然是躲不开了。

什么样的嫖客她们都接过。桑拿部或其他场合,她们也与一些性情粗暴、行为怪异的男客做过,甚至还见一些性虐待狂。可像当晚这样凶煞的两个男人,她们却是头一回遇到。她们不仅被那砍刀吓着了,另外一个家伙还亮出插在腰间的手枪。

在房间内,那个高高瘦瘦的租客一把抓住她们的头发,用力往里推,凶声恶气道:“装什么逼呀!过来,快点儿过来,把衣服脱了!”

做小姐的没有什么可怕的,路上就算遇到劫贼,只要盗贼不伤害到性命,钱财或身子,她们毫无在乎。让盗贼拼命强奸,对她们来说,损失似也不大。反正,这身子也都是用来卖肉赚钱的。钱财被抢了,还可以再去桑拿部那儿赚回来;身子被劫贼凌辱了,休息几天,等元气恢复之后还可以从头再来。

如果身心没有受到最大的伤害,精神不受到极度的刺激,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们也不会害怕的。正是抱着这种心理,她们一走进房间,就像对待其他嫖客一样,按他们的要求脱掉衣服。在脱掉衣服的那会儿,她们恐惧极了,因为他们的眼光异常不同:他们会不会是谋财害命的?这几年做皮肉生意,她们赚了些钱,如果他们强奸她们之后威逼她们交出那些存在银行里的钱再把她们杀掉,那可就惨了。被人劫色又劫财又劫命,这是做小姐最担心的事。

黑个子的男子把房门关上后,皮笑而肉不笑道:“我们不会要你们的命,也不会抢你们的钱。你们赚的那些钱,也是辛苦钱、血汗钱,是用身子换来的。只要你们陪得我们高兴,小费照样给你们,我们给的小费,绝对比起其他客人给的还高。”他把砍刀扔在床头上,从床垫下取出一叠面额百元钞票在她们面前晃动着。

她们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躺到床上。

瘦个子猛地抱起刘佳慧,往房间里走去,像扔一截木头一样狠狠地把她丢到床上,说道:“像你这种做鸡的,还忸忸怩怩的,怎么去掏光男人的荷包?”说着,他脱光衣服,火烧火燎地扑上去。折腾了半天,他终于心满意足地靠躺在床头上。

此时,客厅里的黑个子仍在吭哧吭哧地抱着黄小妮,像饥饿多天的公猪用嘴巴啃着她的全身。他臭烘烘的嘴巴,不时散发出像吃了蒜头之后早已发馊发臭的气味。

黄小妮不怎样配合时,惹怒了黑个子,黑个子便给她几巴掌:“臭婊子,扮嘢啊!明明是千人骑万人睡的东西,居然还装出一副淑女的逼样,你再不把两条腿叉开,等下我拿砍刀把你的双腿砍下来喂狗!”

刘佳慧麻木地穿起衣服,盯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在白惨惨的电灯照射下,手枪发出阵阵金光,让人不寒而栗。这两个人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撞上他们,这回不脱层皮也得半死不活。她想,慢慢脱身后,再伺机报警。想到报警,她又全身寒战。这些人如果知道她们报警,会让她们活着?

“想走?”瘦个子坐了起来,扯下刘佳慧的衣服,“哥们还没有玩够呢!你们要轮流给我们上,若是装出一副石女样,就有你们好看的!”

“瘦猴,你来玩这妞!”黑个子喊。

瘦个子一把把刘佳慧推下床:“你去陪我的兄弟。”刘佳慧摔了一下,肩膀碰到一个茶几,茶几上的杯子险些摔倒在地上。

赤着身子的黑个子拎着黄小妮走进房间,把她狠狠地摔到床上,对瘦个子说:“这臭婊子,像根木头一样,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把她交给你,你好好收拾她!这样的骚货,居然不识抬举!哥们若是玩得不高兴,一个子儿也不给你!”说着,又用力拎过刘佳慧,把她拖到客厅。

刘佳慧看到,黄小妮的脸颊与洁白如瓷般的后背,留下几道被打过的痕迹,红红的五爪金龙,异常骇然。

黄小妮噙着泪,不敢哭出声来。刘佳慧既心酸又恐惧。因为黄小妮从事“技师”的工作不久,不像刘佳慧那么见多识广。尽管刚出道,可她从未见过嫖客这样凶恶地把一把砍刀放在床头,然后将穷凶极恶的野兽疯狂地蹂躏她。她的动作稍一生硬,他就狠狠地打她。

刘佳慧被黑个子揪着头发,疼得哇哇大叫,极不情愿上床;黑个子又操起砍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吼道:“想找死是不是?”寒光闪闪的砍刀,让她吓得脸如土灰。

黄小妮对瘦个子说:“……不在这里做行不行?……”她的眼里,满是恐怖与惊悸。

瘦个子咬牙切齿地道:“你小时候生病了是不是没有吃药,所以说脑子被烧坏了。不在这里做,难道要到走廊上去做?老实给我躺下,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黄小妮颤声道:“……到我们的房间,那儿的床比较柔软。我在房间还放有好多安全套,可以够你一个晚上使用。”

瘦个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狐疑地盯着黄小妮,恶狠狠道:“想逃跑?想报警?”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墙上一撞。她急忙用双手撑住墙壁,否则肯定会被碰得头破血流。她的脸色愈加惨白,生怕对方开枪杀她。

黄小妮哀求道:“我们做小姐的,不求什么,只求赚钱。报警对我们姐妹有什么用?卖淫也是一种违法行为,报了警,我们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被罚几千元钱。上一回,我们被人举报后进了派出所,不仅喂了一夜的蚊子,还被警察往死罚款,几天的辛苦钱被他们罚得一分都没有了。”

她紧张得心儿都快从胸腔跳了出来了,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开始把自己的语调变得轻松一些。怎么听,她都觉得这种语气有些走调,怎么也掩饰不了要急于脱身的态势。

瘦个子说:“你要是耍花招,我就把你从楼上掉下去!”

黄小妮带着瘦个子来到三楼她们租住的房间。她想,只要把这个凶神恶煞的瘦个子服侍好了之后,就可以趁他熟睡的时候逃跑出去报警。这两个男人,绝非一般的盗贼,肆意玩弄她们一番之后,可能把她们杀掉。如果她们两人同时都在一个房间里,估计是没有机会逃脱。可是,瘦个子到了三楼后,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而且大有愈战愈勇之势。

黄小妮怀疑瘦个子可能吸食毒品或伟哥之类的药品,心里更加恐惧。与吸食毒品的人做这种生意,尽管使用了安全套,可稍有不慎,就会感染艾滋病。艾滋病的高发人群,多发生在吸毒、不洁性交、输血与共用针管人群中。她暗暗叫苦,心里沥着血,一股股寒气还流进骨髓中。

“我要上个厕所。”黄小妮从床上爬起来,抓过地上的衣服。瘦个子瞪着她,道:“这房间就我们两人,还穿什么衣服?厕所这么近,屙个尿需要这么复杂吗?”

这间房子,只有三十多平方米,一个单间、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这种形式的单间,在很多城中村的出租房十分普遍。她们租住的这个地方,与其他出租房不同的是,厕所后面几乎“连”着一垛墙。也就是说,推开厕所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另一户人家的墙壁,墙壁上延伸着一个挡雨板,挡雨板下面则是一个窗户。如果推开厕所的窗户,冒险爬到挡雨板,再慢慢探进对面楼房的窗户,也是可以逃脱的。

正因如此,黄小妮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冒此一险。看了看那块挡雨板离自己所处的位置少说也有两三米,她又害怕了,如果纵身一跳,稍有不慎,就会掉到楼下,不死也会残废;纵使能安全地跳到挡雨板,要想慢慢爬到对面楼房的二楼的窗户,也得费番功夫。弄不好,就会跟一根竹竿一样摔到楼下,手脚断裂。这样的险不冒也罢,可想想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就像个野兽一样凶恶,跳与不跳,逃与不逃,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此时,黄小妮听到二楼传来嘈杂的响声。侧耳一听,得知有很多警察冲进瘦个子他们的出租房。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狂喜不已。既然警察来了,她们就可以脱离狼口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的,她竟然慢慢瘫倒在厕所里面。

瘦个子也知道出事了,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穿上衣服,并拿过枕头下面的手枪,迅速打开保险。此时,他听到厕所里传来一声响声,便一脚踹开厕门,发现黄小妮昏倒在地上,再看窗户也已推开,便狠狠骂了几句。

也在此刻,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从二楼传了上来,有很多警察飞速般冲了上来。接着,他还听到警察踹门声。他吓得脸如菜色,赶紧爬上窗户,跳到对面的挡雨板。只听得咚的一声,挡雨板几乎要从墙体断。好在挡雨板是用钢筋与水泥做成,并紧紧地嵌在墙体上。

他吓出一身冷汗,定了定情绪后,他慢慢蹲下身,用双手抓住挡雨板的边沿,再慢慢把双脚伸到窗户。双脚踢开窗户后,他再勾住窗框,把身子稳住。抬头往对面三楼的窗户看时,见到有两名警察用枪对着他喝叫:“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瘦个子知道警察断然不敢开枪。一旦开枪,他肯定会摔到楼下。到时,他们也抓不住活口。那会儿,他就像猴子一样悬挂在挡雨板下面,摇摇晃晃的,快要掉下来了,根本就作不了任何反抗。他往楼下看,离地面几十米的小巷,有几个警察打着手电筒,往他身上照来。

在追捕这两个疑犯之前,已有几名警察在对面的楼房把守着,严防各种可疑人员逃跑。得知瘦个子逃至二楼,他们纷纷持枪涌上二楼。

瘦个子闯进二楼一间租房时,该租户仍在呼呼大睡。租这间房子的是对卖青菜的夫妻,白天在市场卖菜,又累又倦,所以晚上8时回到家里便蒙头大睡。次日凌晨5时,他们还得到蔬菜批发市场进货,打完后便又得赶到菜市开摊摆卖,一天到晚累得够呛。只要躺下床上,他们便沉沉地熟睡过去,哪怕就是天崩地裂了,也浑然不觉。

瘦个子爬进房子时,初时还以为这对夫妻尖声惊叫或百般阻挠,一看到他们共挤在一张木板钉成的床铺仍然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时,他暗自狂喜,急忙拉开房门,往走廊外面就跑。

刚走到走廊,就见几名警察站在院子的大门,用力擂着铁门。不久,铁门被警察撞开。见到瘦个子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发呆,警察便喝令瘦个子站住。

瘦个子调头往三楼上走去。警察紧追上来,步步逼近。瘦个子拼命跑至5楼楼顶,眼看已无去路,他急忙回头开枪向跟随而来的几名警察开枪射击。

警察躲在楼梯口,也开枪还击。一时之间,枪声大作,响彻夜空。这两幢租户听到枪声,吓得纷纷起床往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