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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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镇长欠债遭绑架 大鱼浮头线索明(2)

斤木说:“你这狗卵,怎么没有一点儿的骨气,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咋这样磕起头来,是不是毒品吃得太多了,骨头早已溃烂了,撑不起你的头颅了?”

花哥说:“……你们要是做掉我,也不会好过的。我是危哥的小弟,如果他知道你们做掉我,别说你们两三条友,就是几百条友,你们也抵挡不住。”

阎王嘲弄道:“危哥?他怕是难以翻身了。”

花哥脸色发白,嘴唇蠕动着:“危哥……他目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我量你们也不敢得罪危哥……我下午还跟他在一起,他说了,躲避一阵风头后,他还会卷土重来。”

斤木又用力踩着花哥的脚踝,花哥又哀求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他一面用手掌打花哥的头部,一面取出一把刀,说:“死到临头还嘴硬!快点告诉我,危哥住在哪里。”

瘦三制止斤木往下逼问花哥,他似乎并不想知道危哥的下落,他瞪着花哥:“你若想活命,只有一条:你直接转告姜锋,就说我们躲在沙井矿区100#矿井山坡的小房子里,远远一看,那房子就像一座碉楼。上次你一大早起来撒尿时,也看到我们从那儿出来,我们就住在那儿。”

花哥怔了怔:“我不会告诉他的……”

瘦三厉声道:“我叫你转告你就转告,再啰嗦,我一枪崩了你。”

花哥不解。不仅如此,连阎王和斤木也颇为困惑。那小房子确实是他们的藏身之处,瘦三为何要这样做呢?也许他故意戏弄姜锋——当姜锋带着人赶来时,却没有见到里面住着人,而他们早已躲在别处。阎王说:“三哥,别跟这家伙磨蹭了,我们干脆也给他注射超量的毒品,让他也如同他的姘妇一样暴死在床上,让人以为他们是吸毒过量而亡的。”

花哥身子剧烈地抖动,哭叫道:“……三哥,三哥,别这样,我立即给姜锋打电话,立即!”

瘦三说:“天亮后,你再给他打电话。”

3.

天亮的时候,瘦三交代斤木看好花哥、粉妹后,便带着一脸疑惑的阎王离开了花哥的家。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瘦三和阎王便又回来了。阎王那一脸的疑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得意的奸笑。斤木异常纳闷,瘦三和阎王肯定偷偷摸摸干了什么坏事回来了。

花哥一见瘦三走进房间,便说:“三哥,我饿了一个晚上,能不能让我出去吃碗米粉填肚子。”

瘦三说:“你还用吃什么米粉,吸食白粉就可以了。”

花哥说:“我已按你的要求去做了,也该放我们走了吧。你看,我的女朋友都快不行了,只有吸气没有呼气了。”

瘦三抬头一看,见一直躺在床上的粉妹蜷缩着,几乎不能动弹了。他以为是绳子绑得太紧张的缘故,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如一张白纸,双目紧闭,呼吸困难,显然是被斤木注射了过量的毒品所致。瘦三冷冷道:“她是你女朋友还是床友吧?既吸毒又卖淫,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让她先比你而去吧。”

花哥说:“你不是说不杀我吗,怎么……”

瘦三说:“留着你?想得倒美!你活着离开不久,就会通知危哥来要我们的命。”他掏出了手枪,打开保险,慢慢指向花哥。

花哥顿时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瘦三的大腿,叫道:“三哥,求求你不要杀我!”

瘦三说:“听说你知道危哥躲在哪里。”

花哥犹豫着:“……在……在一个条子家里。”

瘦三吃惊万分,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不仅瘦三,就是阎王和斤木,也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斤木想,毒贩危多利居然躲在警察的家里?这意味着警察充当了毒贩的保护伞了。

花哥抹着额头的虚汗,哭丧着脸,说:“昨天下午,我跟危哥接头时,确实见到他从一个条子家里走出来。我一看,就知道他躲在条子家已有多天了。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

阎王说:“条子是当官的吧。”

花哥说:“我也不知道。危哥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我利用各种关系,打听是谁要灭掉他,还要帮他寻找外逃的线路与车辆。他说,记者不会无缘无故来暗访他的场子的,这其中必有高人指点。”

斤木故意恐吓着说:“你说谎话!危哥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找你,你算什么东西呀?难道你是他的左右手,他要求你转移巨额财产。简直是扯淡!”

瘦三说:“对,这简单不过的道理,谁会信呢。”

花哥分辩道:“危哥真的找过我,我敢打赌,他就住在条子家里。”

斤木脸色怃然,说:“三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瘦三说:“再等一等吧。姜锋还没有到碉楼呢,估计还在路上。他赶到那儿后,我再转移地方。”过了半个小时后,他站了起来,说:“姜锋到了,我们也该走了吧。”说着,他端起手枪,瞄准花哥的胸口。

斤木急忙说:“这儿开枪不安全,枪声一响,满街的人都会跑过来。我来解决他吧,就让他飘飘欲仙而亡吧。这样处理他,谁也不怀疑是我们干的,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听此一说,花哥吓得瘫软在地上。斤木取过注射器,往花哥的左手动脉上注射毒品。转眼之间,花哥神智有些迷糊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斤木用抹布抹干净注射器后,便把粉妹身上的绳子松开,让他们一起躺在床上,让人一看,认为他们是吸毒过量而暴亡床上。

突然,只听得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从远处传来,房子摇动一下,玻璃险些被震碎了。斤木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地震了,正准备冲出房间,却见瘦三和阎王站着不动,他们发出一阵阵凶狠的狂笑声。一时之间,斤木明白了什么。

瘦三冷笑道:“跟我玩,你玩不起的!”

阎王说:“我们现在要往那儿躲?这事弄大了,不能再待在沙井镇了。”

斤木说:“你们把那碉楼炸了?”

瘦三说:“不是把碉楼炸了,而是把姜锋给炸了。”

斤木说:“这么一弄,事情倒反弄大了。”

阎王说:“没事的,条子怎么也不会明白是什么原因的。他们可能以为是矿井下面的瓦斯爆炸呢,碉楼离镇上那么远,谁会在意是什么响声。矿区每天都发生矿难,也没少死人,等条子赶到现场时,他们还以为姜锋他们是来盗采煤矿的,住进那碉楼里,不小心把自己带来的炸药弄爆了。三哥说,这事一石两鸟,既把姜锋送上西天,也让河北鬼手帮跟庞得成仇。因为线索是庞得成提供的,鬼手帮就会认为这事是庞得成故意陷害姜锋的。”

斤木竖起大拇指,啧啧道:“哦,原来这样。一大早你们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去找小姐呢,原来你们是去安装炸药,等着姜锋往里钻。高,三哥这招高明,让我也意料不到。不过,我担心姜锋没有去碉楼,或者他去了碉楼后没有被炸死。”

瘦三说:“姜锋死与不死,都达到我们的目的了,鬼手派肯定迁怒于庞得成,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庞得成。”

斤木听得汗发倒竖。瘦三见斤木心神不定,便说:“你在发什么呆,也该让我们见见友爱医院的老板了吧。”

斤木说:“我们要住在她家里?”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瘦三怪声怪气道:“不会是马子打来的吧?”

斤木嘻笑道:“让你说对了,是我的马子打来的。马子想我了,我也想她了,几天不见,老二硬邦邦的,老是想找些事情做……”

阎王一脸淫笑:“跟你出去找小姐时,你总是推说勃不起,不想干活。原来,你养有马子,天天跟马子搞,怪不得力不从心,瘦得像猴子一样。”

4.

斤木走进餐厅的包厢时,还没见到一个人。他坐了下来,优雅地抽着烟。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茶,问他是否可以点菜了。他摆摆手说:“我是客人,主人还没有来呢,让主人来点吧。”

说话间,斤木听到包厢外面传来熟悉的女声,扭头一看,见秀秀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那男子是她的老板,叫董大桥,斤木跟他见过面。斤木站了起来,对秀秀说:“请客的人没到,我却到了。”他边说边朝董大桥颔首,算是表示打声招呼了。

秀秀撒娇说:“你呀,永远是这样,是不是穷得几天没有吃肉了。老板,这是我的朋友梁斤木,我们正在谈恋爱,规定一周见一次面。这次见面很隆重,不仅要请他吃海鲜,还请你作陪,很给他面子呢。”

斤木说:“秀秀,你不要这样隆重介绍嘛。我经常到你们公司去,董老板当然认识我了;我嘛,哪里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董老板,对他,我一直充满了敬意。”他见董大桥的眼里掠过一些轻视之色,便想,有钱人嘛,大多是这样。哎,谁叫我一副穷酸相。

斤木瘦高个子,个头比董大桥高出很多,此时他却觉得自己矮了对方一截,居然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了下去。董大桥想,秀秀怎么会看上这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呢?要钱财没有钱财,要才华没有才华,要相貌没相貌,瘦得像一块被风吹雨淋的石头,毫无起眼之处。

秀秀把菜单递给斤木,说:“你是客人,你来点菜吧。”

斤木说:“这么漂亮的餐厅,我很少来,既不熟悉这儿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招牌菜,还是你来点吧。”

秀秀说:“哗,你也学得谦虚起来了。每次幽会,只要轮到我做东,你恨不得把我宰得鲜血淋漓呢。对了,今晚还有一位客人要来,也是你没有见过的。他是我表哥的朋友,也是个大老板。”

斤木说:“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餐饭不是你请的。”

秀秀说:“哗,我一直以为你智商很低,没想到你居然一眼就看穿我的招数。乖乖,你比起我表哥聪明多了。看来,我表哥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怎么看,我觉得表哥占一定的优势,他傻得可爱,哪里像你一样整天扮酷,那狠劲就像黑社会的打手,脸上居然没挤过一丝丝的笑容。”

斤木说:“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呀,每次请人来作陪,总是找个冤大头垫背,总是不舍得花自己的钱。”

秀秀说:“哗,我这么有才有貌,哪里用得上自己掏钱上馆子。我只要一站在马路上向谁抛个眼神,管保有一排的男人主动上前为我埋单。”她转而面对董大桥,说:“老板,我这话没有假吧?我在公司里上班,是不是每天都有人要请我吃饭?”

董大桥笑笑说:“对,我们公司那些单身汉几乎都被秀秀弄得神魂颠倒了。也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也想请她吃饭,跟她聊天。想想,我人老了,请了也白请,干脆不请。再说,若被老婆发现了,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何苦呢?”

斤木说:“董老板真爽快,快人快语。我劝你还少请她为好,这种美女像泥鳅一样滑头,你请了她她不一定领情呢,说不准她刚跟你在这个夜场嘻嘻哈哈的调情,转眼又到第二个场子去应酬了,再给别人一个拥抱呢。”

秀秀柳眉一挑:“喂,你别老挑我的毛病行不行。你看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吗?我用情很专一,哪里像你们男人一样,恨不得床头床尾都是女人,万千宠爱于一身。”

斤木说:“我没有说假话呀。你经常脚踏几船,一会儿跟我恋来爱去,一会儿又跟自己的表哥眉来眼去,让我心寒啊。”

秀秀说:“没有对比怎么有取舍,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谁对我不好,哼哼,我就跟他拜拜。现在时兴闪婚,我很羡慕,也想尝试闪恋呢。”

斤木说:“你再闪恋,我可是闪人啰。”

秀秀说:“你若是闪了,我就把表哥叫来作陪。”

斤木说:“行了,我老实待着,听候吩咐。”

董大桥从精美的烟盒里弹出一支香烟,故意把带有汉字的一面翻过来,递到斤木面前,说:“来不来一支?”斤木见那烟是特制的熊猫牌香烟,在市场上难得一见,属于省部级领导的专利,便伸出手准备取出一支,不料董大桥像故意玩弄他一样,烟盒一送到他面前就又迅速把它关上了,再放进自己的鳄鱼皮质公文包。

斤木异常难堪,只得取出自己的香烟,说:“抽不惯你那种牌子的香烟,那种烟太淡了,我还是喜欢浓一点口味的本地烟。本人支持本地企业,桃源江牌子的香烟,抽到它停产为止。”

秀秀点完菜后,抬起头对斤木说:“哎,你抽烟的档次一直没有提升,就好像你穿着一样,永远没有品味,就像从地摊上捡来的几十元的衣服。我说你呀,留那么多的钱做什么?穿得像样点行不行,别把自己打扮得像街头烂仔一样,惹得警察早晚都盯着你。”

斤木说:“你若是看不惯就帮我买一两套牌子货,毕竟我也是你的男朋友嘛。”

秀秀嗔怒道:“去!我的男朋友多着呢,少说也有三五个知心的,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难道只要是我的男朋友我都得给他们买衣服?若是这样,还不把我搞穷了。”

斤木说:“反正你的收入高嘛,这些小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呀。”他瞅着董大桥,见对方那双透射出贪婪光泽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秀秀,他咳了一声说:“听说房产行业收入最为牛逼了,算白领阶层,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董大桥回过神来,狂妄说:“是,是这样。冒昩问你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斤木说:“惭愧,我是做黄碟生意的。最近有很多新鲜的A片,都是鬼佬的,很妖,也很刺激,你要不要弄张来看看?”

董大桥说:“这行业很来钱,以前我经常见一些黄碟贩子在北大立交桥下叫卖,一张十几二十元;后来,立交桥拆了,他们又转移到民族商场一带。物价涨了以后,碟片也贵了,二三十元一张。网络发达后,没有人再买那玩意儿了,质量差不说,有时候贩子还卖陋嘢货——封面是妖艳性感的脱衣女郎的相片,让人看了心里直痒痒,以为碟片真的劲霸十足,可一放起光盘,始终不能显示出内容。小贩的奸计,让人气愤。当然,在民族商场那一带,有时候也能买到真正的A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