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指尖的柔，摇一段岁月红尘

昨夜梦到一处风景时，画面中走来从前的身影，长发遮脸，仿佛还说着多年前的约定。醒来之后把所有的记忆捋顺，却看不到黑暗中藏在眼角下的秘密，你说：“乌镇、西塘都是梦里的故乡，那年的京都只有皇家花园浓缩故乡的山水，我明白，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名字中就有着烟雨的含义。”

那时候，太多的“好像”和“如果”都成了希望的代名词，我却吐着烟圈把一切咽下，故作深沉，赤裸裸的表白没有少女的羞涩，面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用正经的语言回应似真似假的玩笑。从春天到秋天，你屁颠颠地跟在后面走遍故乡每一个地方，当我从南到北走到今天，一些话就刻在心底，笑声和笑脸已无影无踪。多少年后，在江南某个小城重新说起那句玩笑的时候，时间已经走过很多年。你的长发已经披肩，在回到北方的那个七月，手捧的泉水和趟过的山溪在等待中体会到错过的痛，才发现当年出的难题是永远无解的选题，从希望的回应里走向另一个方向。

七月古都阳光炽烈，火红的石榴也代表不了青春的热情，你不懂那种软弱带着不敢靠近的情感时退缩的滋味，只希望在彷徨的时候冷静的决定。青春期类似的场景比比皆是，那个他退出你的生活独自安守，很多喜欢也带着青花的模样，胎身瓷实，泛白的色泽里支撑玉的骨。天光够不着天涯，不对等的距离远比余光中《乡愁》里那枚邮票来的遥远，隔绝的音讯都因为不在服务区而窒息。矛盾难以避免，你不会知道远方一次次按着数字键的手摔了手机的焦急。如果都是巧合，愤怒已经出笼，强词夺理的解释一次次伤了心，到最后所有的争吵伤了感情，毁了友情，更隔绝了爱情。

一旦成为路人，谁也不是谁的曾经，有人在错过的路口回望，也把曾经的悲苦分开造册，爱情弄成大闹天宫的喜剧，最后却以悲剧收场。如果记忆冒犯了时间，多希望那年七月你提问的谜题到今天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生活中，两个人之间永远没有对错，你设定的一切谁能选择？多年后，修长的身影比翼今夜的梦，红色的裙衫在水之湄带来夏天的蛊惑。也许回忆可以治愈某个人的健忘症，哭笑的缘分只留在三生石，你从梦里走来，戏谑的眼神打量江南夜下一树梅开，红裳素履，一双手试探夜的寒。把你的手按在胸口，雨就成了眼角的泪，短暂相聚的日子，唇彩永远鲜活在夜灯下，三月的雨告诉我们什么是成长的泥泞，几句玩笑就把蛮横化解。其实，有些喜欢是骨子里的刺，回忆不是把玩的对象，只有岁月可以捧在手心，像你端起的相机留下的四季春秋。

在你离开梦境之前送别，长发高高盘起，背影中还是当年的模样。三分冷暖，四季春秋，季节的分水岭上，爱情被婉拒之后，一个转身就浸透冬雪秋霜。时间把心熬炼成绝情的角色，连相逢都成了不敢许诺的畏惧，曾无数描绘过“桃花流水鳜鱼肥”，也在一方水土上传来无数风情的画面。只是你忘了严冬冰裂的湖面上用目光测量你走近的距离，希望却在寒冬里炸裂，冬雾中，看不见一丝春江水暖的缝隙。人性里的自私倒也不是指责的理由，不再怨谁把爱情走成冬天，消逝的场景寂寞落尘，三月后濯水洗心。

你从梦中走来的这一夜，旧时的喜欢辟成各自的沧海桑田，梦只能开花无法结果，约定的沧海谁能度缘。微笑是昨日的青春，却用今宵的回忆为你述说七月的故事。人世间，无数个回眸都不是留恋的眼神，梅下催春的季节嗜睡在有你的场景中，思念从梅花、雪中挣脱，用一朵花开的姿态笑说往事，那一处繁华已是早春独自凉。蜷在梦里，醒在今天，万般不舍是凝涕的沉溺，如果你的笑可以惊起一片涟漪，相思便可以走出迷津。波涛汹涌的三月三，一壶桃花酒度过生死劫，目光穿透我的身体，蔓延一夜温柔。

离歌在春天响起，不肯放手的心见证命运的结局，下弦月预约白发上的时光，一地清辉写成你的名字。辉儿，半生情安放在夕阳下，三月欢快的笑容属于那年的爱情，回忆的幸福揉进眉眼，一杯酒勾兑桃花的模样。岁月走了又走，用指尖的柔摇一段岁月红尘，无法估量的是：今夜你不请自来，推翻多年压制的记忆。眉弯的愁且化在梦里，抬起的手把沧桑抹去，转换承接时，阖起的眼帘躲藏今夜最深的纵情，微颦的眉舒展成初见的光阴，没有观众，没有喝彩，只用专注成全记忆的相逢。

梦醒时，惊蛰迈着急促的脚步赶来，黎明前忽然发现，三月的风颠覆二月的清寒，梦里的人在真情面前招供，虚伪的倔强抵御不了真情的顽强。有人可近可远，季节可寒可暖，不远不近的是人心，是对生命敬畏时另一种沉默。

等到七月新荷开，一叶翠绿遮了碧水寒，青梅代替晚春花，湖面上倒映一双青衫素影，成为一梦觉晓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