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笔交易
尤涛听完郭俊峰的话，不屑道：“郭公子，你绕了一大圈，还是没把解决的方法说出来。行行行，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认同了，快告诉我们几个，怎么才能成为安佑麟的嫡系，我们好好配合还不成吗？”
局长办公室门口，安佑麟先被请进了办公室。赵洪军刚刚从外面回到局里，见安佑麟进门，主动起身与他坐在办公室侧面的沙发上。安佑麟把身体蜷缩进沙发里，把这一天的进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洪军。
赵洪军听得用心，时不时要仔细地询问细节，脸色异常严肃，他说：“佑麟，这个案子引起了市领导的重视，我刚从市里回来，压力也很大啊。不过有你在，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一定会在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之前，就协助我手下这些得力干将们抓住凶手。”
安佑麟戏谑地笑了笑：“我说赵局啊，你也太抬举我了吧。不过你讲得这么主观，就不怕我较劲、故意不尽全力吗？”
赵洪军笑着摆摆手，用很绝对的口吻说：“佑麟啊，我还是了解你的，人命关天，如果老常还在，他肯定也会竭尽全力的。”
安佑麟的笑容凝固了：“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赵局答应我的事情，何时才能办到呢？”赵洪军从沙发上站起身，背对着安佑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为难的神情：“放心吧，不过你现在也看到了，西京市出了皇隐山男尸案，市里领导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个案子上，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这个案子……”
安佑麟也站起身，快步来到门前，对身后的赵洪军说，“案子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安佑麟不等赵洪军回答，便走出了办公室。罗刚正等在门外，见安佑麟出来了，对他点点头走了进去。
安佑麟一边摸着口袋里的烟，一边回到了走廊上，他正准备点燃烟之后离开刑侦大队时，只见郭俊峰领头，带着其他几个人从办公室赶了出来，把安佑麟团团围住。
安佑麟愣了一下，问道：“哥几个，这是几个意思啊？”“安老师，你这也是辛苦一天了，还没吃晚饭吧？这不，我们几个琢磨着带你一起去吃点东西……”宋春明站在安佑麟的左侧，架着他的胳膊。安佑麟则叼着烟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着“不用了，我回去凑合点就行”之类拒绝的话。“那怎么好意思呢？”尤涛站在安佑麟的右侧，抓住他的肩膀，“安老师啊，我们反正也要吃的，一起来吧，这案子还得查一阵呢，咱们也得合作一段时间不是？一起来一起来……”
安佑麟被一行人不由分说地簇拥出了走廊。卓卿珊走在最后面，看着一群男人推推搡搡走出了办公楼，觉得很是滑稽可笑。
快晚上九点钟，众人来到了他们常去的大排档。还没到午夜时分，来吃饭的客人已经非常多了。老板娘亲自招呼，把他们引到了最大的那张桌子旁。
老板娘挨个打量了一番，问道：“老几位，今天你们倒是来得挺全的，但是怎么不见你们罗大队长啊？”
“刚才打过电话了，罗队还忙着呢，一时半会来不了。”
刚才在车上尤涛就打了电话给罗刚，罗刚知晓他们带着安佑麟去吃饭了，便嘱咐他们吃完早些回去休息，说自己还有事情就不去了。
安佑麟落座之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大排档位于闹市区，不远处就是菜市场，夜晚大门紧闭。他们的桌子在大排档的边缘，可以容得下十个人围坐。今晚大排档的人格外多，有一桌年轻人已经喝多了，吵吵嚷嚷的很引人注意。
卓卿珊坐在安佑麟的对面，郭俊峰和尤涛列坐安佑麟的两侧。卓卿珊知道，队里就属郭尤二人酒量最好。刚才在办公室里郭俊峰想出的对策，其实并不复杂。郭俊峰说，男人要拉近关系，不仅仅要在工作中多多接触，还要喝些酒才行。
老板娘听说他们几个要喝酒，赶紧去拿出了菜单来。卓卿珊身边的许青青低声跟她说着话，都是平时工作上的事。卓卿珊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心思全在安佑麟的身上。
“哥儿几个，咱们今天就别喝酒了？明天我还有课……”安佑麟偏着脑袋，在身上摸索着烟。宋春明赶紧把烟和打火机掏出来，为安佑麟把烟点上。“安老师，男尸案可是重案，今天才是查案子的第一天。从明天开始，我们这觉够不够睡还不一定呢。”郭俊峰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安佑麟，“今天咱们就喝点酒，为明天查案蓄力！”
郭俊峰不由分说地把一箱啤酒挪到了两人之间，并从中抽出一瓶开了瓶盖。
“交瓶喝。”“交瓶喝？”安佑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啊？”
宋春明赶紧解释：“就是每个人把一瓶酒喝完了，交瓶换酒继续喝。”
在座的只有卓卿珊和许青青两个女孩，她们俩不喝酒，点了饮料。尤涛对她们俩说：“二位美女不喝酒的话，就帮忙照顾大伙儿一下吧。”
换上便装的卓卿珊挽了挽袖子，说：“成啊，你们喝吧，不过明天起不来床被罗队狠批，我可不管。”男人们起哄说，第一次陪安佑麟喝酒肯定点到为止，绝对不会多喝。卓卿珊继续劝说：“安老师明天还有课，你们也悠着点。”“哎哟呵，咱们这警花这么关心自己的搭档啊。”尤涛并不把话说透，“我跟她搭档那么久，每次出来喝酒她可都没拦着点啊。”“小卓，该不会是对咱们安老师有点……”卓卿珊明知道大伙儿在起哄，却还是满脸通红，幸亏这大排档的灯光昏暗，大家都没有留意到她的难为情。她偷瞄了一眼安佑麟，此时的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大家在说什么，歪着脑袋叼着烟在神游着。烧烤、小菜陆陆续续上了桌，大家也纷纷开了酒瓶。短短的半个小时里，一箱酒就已经被瓜分完毕。大刘不胜酒力，两瓶啤酒下肚，就已经满脸通红，直打酒嗝了。许青青把新上桌的小菜摆到安佑麟跟前，卓卿珊负责回收空酒瓶，分发新开瓶的啤酒。
郭俊峰左手拿着烤串、右手拿着酒杯，对着安佑麟说：“安老师，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作为顾问，帮忙侦破案件。尤其是上一起郭克己的案子，有你协助证据链才能形成，才能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安佑麟也不多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几个人的话题便绕到了皇隐山男尸案上，这次是宋春明牵头：“安老师，虽说我在警校念书的时候，也学过犯罪心理学，听教授讲课的时候就觉得这心理学高深莫测。每次听完教授的观点，都是恍然大悟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尤涛配合默契，他马上接了话：“现在这皇隐山男尸案，也得请安老师多多指点，我们现在这跟不上你的节奏啊，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分析案情的……这个过程……”
尤涛边说边打了个酒嗝，然后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卓卿珊把尤涛面前的酒倒入他的杯中，酒瓶见底，她示意许青青再递一瓶过来。安佑麟不急着喝酒，他乱糟糟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分明，领带被他彻底拉扯下来。他用拇指搔了搔下巴上的胡楂，带着几分无奈和谦虚：“哎呀，说这种话是要折煞我啦。哥儿几个太客气了，有话尽管问嘛！”
卓卿珊注意到始终陪她喝果汁的许青青眼神迷离起来，许青青歪过身子低声对卓卿珊说：“你还别说，这个安老师还真有点别样的男人味……”
卓卿珊扭过脸来，贴近许青青的耳朵：“死丫头，喝点饮料都能在你肚子里发酵成酒水啊？看你明天整理档案的时候怎么办！”
见火候已到，宋春明对安佑麟坦言：“安老师，对于皇隐山男尸案，我真有些地方不明白。比方说，你根据什么得知丁晓丽其实跟死者的关系并不好？”
卓卿珊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佑麟，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