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Z因子病毒暴发：第二天 乔治城大学医学中心 华盛顿特区

“本，我有个坏消息。卫生局局长说你叔叔的忏悔信是个恶作剧。他们什么都不让我跟你说。我们刚刚取消了你的采访。”

“蒂姆，你了解我。这不是恶作剧。你可是执行制片人，什么都不能做吗？”

“指示来自最上级领导。如果我跟他们作对，他们会开除我把我从这儿赶出去。我现在是冒着风险跟你讲话。”蒂姆停顿了一下道，“我不后悔跟你说话，只是告诉你情况。”

本杰明·利伯博士的心一沉。他们已经开始掩盖事实了。比他预计得还快。“卫生局局长告诉你谈话要点了么？”

“本，他说Z因子病毒就像流感一样。他说他们已经控制住了，还说有治疗方法。”

“他在说谎。”

“我知道。”

“你能给我安排一个时间上CNN吗？”

“不，总之现在还不行。你已经被媒体列为黑名单。ABC[1]、CBS[2]、NBC[3]、有线电视，所有地方，甚至是PBS[4]都已得到指示。但是网上到处都有消息。纽约时报甚至在刊登了一则报道，十分钟后报道就消失了。”

“谢谢你告诉我。”

“你也了解我的。我们必须做正确的事情。”

“对。”

“跟我说说。”

“一宗毒品交易出问题，受害者胸部遭受枪击。他又站起来咬了开枪者。开枪者和他的同伙用尽所有子弹对付他，他仍然不停前进，直到被击中头部。团伙中有人录了视频发布到网上。”

“这肯定获得了大量关注。”

“不多。新闻媒体把他描述成恶作剧。黑帮类型的无聊视频。凶手也没什么可信度。他们把它当作玩笑，一场僵尸模仿秀。”

“有没有可信的报道？”

“医院和收容所。那里的员工有可信度，但是他们没录到任何东西。几个收容所报告了死者复活并攻击居民的事情。一个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收容所报告说他们的员工全逃走了。”

“全部员工？”

“是的，他们在两个人被活活吃掉之后都逃走了。”

“为什么没有当地的媒体报道这些事件？国际通讯社呢？”

“所有媒体都封锁了消息。政府公关机构不断给媒体施压。官方的说辞就是卫生局局长所说的，也是公众愿意相信的版本。”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够了解情况，我也愿意相信这些话。”本说道。

“卫生局局长今天晚上会在各大主要广播电视网和无线电视网出现，告诉大家如何应对Z因子流感。不要上班，待在家里，多喝水等等，一些惯用的办法。”

“蒂姆，听我说。他们做得都不对。不到一星期总统就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并戒严。他没有别的办法。”

“你有数据吗？”

“说有数据的人都在说谎。我只能告诉你根据情况的估计。”

“好吧。”

“我预测最好的情况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追踪疫情蔓延情况，启动重大疫情紧急预案，派遣训练有素的当地救援人员，用合法的方式保证他们的健康和安全。”

“情况有多糟糕？”

“昨天是第一天。在最好的情况下，排除Z因子造成的伤亡，美国昨天死亡人数大约是6775人，大多数在医院和收容所，跟你从收到的报告上得知的一样。假如所有的机构都了解情况并训练有素，他们就有机会控制局面。这并不容易，他们需要支援来应对不可避免的危机。这只是理想的情景，但是情况远非如此。不过人们也会死于各种其他因素。在这些机构以外的情况会更难控制。”

“但人们会反击。”蒂姆说。

“是的，前提是他们意识到了他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得有人警告他们，他们需要武器。即使如此，也会发生意外和不可避免的伤亡。在最好的情况下，假设人们会反击，每个僵尸平均每天只感染一个人，今天早上美国就会有13550个僵尸。如果今天的死亡人数是6775人，昨天的僵尸今天又平均感染一个人，今天结束后将会有20325个僵尸。这还没算上今天死亡的受害者。明天结束后，也就是第3天，僵尸数量至少是47000。第4天结束后，也就是后天，僵尸数量将超过101000。直接说第13天。那时候仅在美国就有5000万个僵尸。每六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僵尸。”

蒂姆沉默了。

“蒂姆，你在听吗？”

“5000万？”

“对。”

“这是你预测最好的情况？”

“如果我们没有主动通知大家，这就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我们能立即通知所有人……”

“不可能。我们没法通知所有人。”蒂姆说。

“但是通过新闻媒体我们能通知大部分人。如果我们做好准备，自愿并且能够采取有效措施，我们可在僵尸数量超过人口数量之前控制住情况。”

“但是我们没通知人们。”

“这就是我想说的重点，”本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大家。而卫生局局长打算对民众说谎。”

“那么按你的分析会怎么样？”

“就我们所知，这是人类文明的终结。我们能期待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全力控制住不断增长的僵尸数量，同时保护大家。如果我们能坚持抵抗，僵尸的数量将不再上涨，我们就能采集数据。也许能找到治疗方法。如果饥渴、寒冷、其他疾病或其他人没杀死我们的话，情况就是这样了。”

“我看看我能做什么，”蒂姆说道，“但是我保证不了什么，我的上级一点都不会帮我。”

“几天之后，你会有比失去工作更大的事情要担心。”

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在本的脑海里不停地回响。他需要盟友，这个人得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能知道现有的等级制度什么时候重要，什么时候不重要，必须大胆，愿意做必须做的事，反应迅速，能快速做出决策。这个人还得有医学知识，知道军队和华盛顿政府如何运作，如何停止运作。本拿起电话，打给了杰克·克朗。

注释：

[1]ABC：美国广播公司。

[2]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3]NBC：（美国）全国广播公司。

[4]PBS：（美）公共广播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