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巫师兼任国王
从以上例子中,我们不难看出在许多地区和民族中,巫术曾经自称能利用大自然谋福利。假如巫师真的让整个社会对他们深信不疑,那么他们成为重要的社会人物便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巫师凭借自己的声望和人们的敬畏,往往可以获得更高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事实上,巫师发展为酋长或国王的事例屡见不鲜。
澳大利亚的土著处于社会发展的最低级阶段,通过对他们的观察,我们较为详尽地掌握了这类资料。这些野蛮人的管理者既不是酋长,也不是国王。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政治机构,那么就是一个由有威信的长老们共同执政的民主组织。长老们举行会议,作出重要决策;年轻人无论是名义上,还是现实中都被排斥在这个组织之外;他们与后来的元老院没有太大差别。如果一定要定义这种长老制度,我只能称它为“老人政府”,这些年长者通过会议商定部落事务。议会成员也大多发展成为自己部落的首领。
澳大利亚中部的土著部落至今还仍处于最原始的状态,因为那里几乎与世隔绝,荒芜的自然条件严重遏制了社会的进化。各部族的头领们都必须主持某种巫术仪式来使图腾繁荣,因为绝大多数的图腾都是可食用的,所以大家都很自然地期待着首领可以借助巫术为大家提供更多的食物。有些首领甚至肩负着为人们求雨以及谋求其他福利的重任。也就是说,从另一角度来看,澳大利亚中部的首领其实就是公众巫师。他们最重要的工作是管理被称为“圣库”的石岩裂缝或地洞,里面装满了被称为“邱加林”的圣石或圣棒——人们认为灵魂与这些圣物有关系。所以,虽然首领也有管理民事的职责,如惩罚违反风俗的人,但最基本的职责仍未脱离巫术性质。
尽管新几内亚土著的文化水平要远远高于澳大利亚的土著,但是,他们的酋长制只能说是处于萌芽阶段,社会结构仍没有脱离民主制或长老制。威廉·麦格雷戈爵士曾经说:“尚且没有一个智慧、勇敢和体力充沛到成为一个小地区的专制君主,更别说整个英属新几内亚的君主了。也许某些人最终的成就只是一个著名的巫师,但是他却可以募集或者勒索到许多的财物。”
曾经有一个土著人告诉我们,在美拉尼西亚地区,酋长们之所以能够享有那么大的权力,是因为人们认为他们和魔鬼有着某种交易,而且可以凭借魔鬼的力量控制自然,并且人们对这种想法深信不疑。比如,因为人们都害怕酋长的魔力,坚信酋长将给那些反抗者降下灾难或者使其患病。所以当酋长要收罚款时,人们都会顺从。对他控制魔鬼的质疑声日趋增多,酋长的权威也就逐渐被动摇,罚款征收也就不再那么顺利了。
乔治·布朗博士还曾经说过,新大不列颠的人始终相信,酋长同时也担任祭司。酋长们宣称自己始终与“特巴伦斯”神保持密切的联系,他可以借助神的力量,带来阳光雨露、好风或邪风、成功或失败、疾病或健康,并满足人们的心愿。当然,为了达到目的,有求于他的人都乐意付给他相应的报酬。
酋长制和君主制在文化程度不断提高的非洲得到了充分发展,那里很多酋长都是从巫师,特别是祈雨巫师进化而来的。例如,在东非班图族的万布圭人聚居地,家庭共和制是原始的国家形式,然而在世袭巫师的巨大权力影响下,他们很快成为小领主甚至酋长的一员。在1894年,当地的三个酋长,有两个是由令人敬畏的巫师发展而成的,巫术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他们利用巫术为人民服务,同时获得馈赠,在赢得人们的尊敬的同时,也获得了大量的牛;其中,求雨是他们最主要的巫术本领。据说,在东非的瓦塔图鲁族,酋长们唯一直接的政治影响就是做一名巫师,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政治职能。另外,我们也听说过,在东非的瓦戈戈地区,酋长的权力的大小取决于他求雨的巫术本领。不能亲自祈雨的酋长,就必须向一位拥有祈雨能力的人求雨。
此外,尼罗河上游部落中的巫师一般都担任酋长,人们认为,巫师求雨能力的大小,决定了他们权力的大小;因为降雨与生活密不可分,如果下雨不及时,就意味着部落居民的生活要陷入困顿。有趣的是,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设法利用头脑更简单的邻居进行欺诈,为自己谋取权利或者声誉。因此,这些部落的大部分酋长都是祈雨师,他们凭借祈雨能力的大小得到人们不同程度的尊崇。掌管祈雨的酋长们在高山上建村子,显然他们知道,高山更容易吸引云雾,也因此比别人更准确地预报天气。每个祈雨师都拥有一定数量的祈雨石——水晶石、砂金石和紫晶石等,平日妥善保管在罐子里;祈雨时才用水浸泡它,巫师口中念念有词,召唤或者赶走乌云,挥舞手中上端被劈裂、脱了皮的藤或竹鞭;有时,他也可以向一个石洞内倒入混合着绵羊或山羊内脏的水,然后到处扬洒脏水。
有得必有失,酋长在依靠施行巫术获得大量财富的同时,也经常面临各种危险,比如会被愤怒无知的人们打死,因为人们把久旱无雨的罪过归咎于他,聚集起来杀掉他。一般来说,巫师是世袭的。拉图卡、巴里、拉卢巴、洛克亚等部落,都坚持这种信念并一直保持到现在。
居住在中非艾伯特湖以西的伦杜族人,对巫师拥有呼风唤雨的本领深信不疑,他们族中的祈雨师,或者已经、或者最终将会成为酋长。祈雨师在巴尼奥罗人中享有极高的地位,获得大量的礼物。国王对雨水支配有着无限的权力,他还可以把这权力委托给其他人,使所谓的“天赐之水”降落在王国的各地区。而获得祈雨的金钱礼物等收益也要相应地被分割。
西非与东非、中非类似,也有兼任酋长与巫师职务的现象,比如范部族人的酋长、巫师与铁匠并没有严格区分。因为范部族人认为,铁匠这一工作是极为神圣的,只有酋长才配从事这一行业。
某位知情者在描述南非酋长与祈雨师之间复杂的职务关系时说,古代的酋长大多原本是大祈雨师,因为有些酋长担心其他祈雨师会被选为新的酋长,因此不允许别人竞争。还有一个理由,祈雨师赢得声誉后必将富有,首领怎么会允许其他人比自己还富有呢?因此,为了使职务和王位兼顾,祈雨师就设法控制人民。传说祈雨是衡量古代酋长和英雄的重要标准。祈雨者成为酋长大概是酋长制的起源。与此类似,著名的祖鲁暴君察卡曾宣称,自己是全国唯一的占卜者,因为一旦他允许对手存在并跟他竞争,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莫法特博士在讲到南非部族类似的传说时提到,在人们心目中,祈雨师的地位甚至超过国王,就连国王也要服从这位最高长官的旨意。所以祈雨师决不低微。
以上众多事例,都在向我们证明,非洲的国王一般是由公众巫师,尤其是祈雨师演变而来的。巫师晋升最大的筹码就是用巫术换得财富和人们的敬畏。既然成功的祈雨师可以凭借巫术而发迹,那么相反地,倒霉或者技巧不熟练的巫师则会一败涂地,这也不足为奇。公众巫师是一个机遇与危险并存的职业,因为人们既然坚信巫师可以带来阳光雨露,促进万物生长,也就顺理成章地把干旱与死亡归咎于巫师的恣意妄为和玩世不恭,并对他进行相应地惩罚。
基于以上原因,求雨失败的非洲国王往往只有流放或被杀两种下场。西非的国王在收下了祭品后,若没有如期降雨,便会被臣民暴力地捆绑起来,带到他的祖坟前。人们认为,他可以在那里对祖先的灵魂求雨。西非的班察尔人认为,国王具有控制天气的能力,他可以随心所欲决定第二天降雨还是天晴。如果风调雨顺,人们就把大量的粮食和牛敬献给他;但如果干旱成灾或雨水过多,总之不利于庄稼时,在天气变好前,国王都会遭到人民的辱骂甚至殴打。
如果收成不好,或者遇到难以捕鱼的暴风雨天气,居住在中非洲刚果河下游的卢安戈人,就会咒骂国王是个“坏心肠”,激烈时甚至废黜他;在谷物海岸一带,大祭司以及被奉为神灵的国王都被称为“波迪奥”,他们有责任保护人民的健康,保佑河海多鱼、土地肥沃。如果他们的国家遭受灾害,愤怒的人们便会罢免“波迪奥”的职位。
对位于维多利亚尼安萨湖南岸的乌苏库马区来说,这个苏丹政权最主要的问题便是雨水和蝗虫。如果“波迪奥”和他的巫师都不能掌握求雨以及驱赶蝗虫的技能,那么,一旦灾难来临,他便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望眼欲穿的雨水迟迟不至,这位苏丹便会立即被赶下台。
人们始终坚信,统治者必须能够控制自然的发展及其现象的发生。在尼安萨地区,土著们相信,只有巫术可以带来雨水,因而部落酋长需要肩负求雨的重任。如果雨水不能及时降临,大家就会不停地抱怨。已经有很多国王由于无法缓解干旱,而惨遭流放。每逢干旱时节,庄稼干枯,尼罗河上游的拉图卡人酋长就要尽一切努力求雨,而当无果时,人们会在夜里群起而攻之,把他所有的财产抢走,赶走甚至杀死他。
在世界的其他地区,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对国王掌控自然的能力寄予厚望,如果国王没有达到人民的期望,便要接受惩罚。例如,在西亚徐王国,一旦人们缺少食物,便会把国王监禁起来。在古埃及,一旦作物歉收,出现瘟疫或者其他灾害,不但国王要受到谴责,连那些神兽也不能幸免。祭司在深夜里恐吓圣兽,这么做都是为了赶走灾害;如果灾难仍不停止,圣兽便要被杀死。
曾有国王接连统治过南太平洋的纽埃岛和“野人岛”等珊瑚岛,并兼任大祭司之职,因此人民认为他是五谷丰收的保证。所以在缺粮时,这些国王便一个接一个地被愤怒的人们杀死。君主政治自然很快完结——没有人想当国王。中国古代作家曾有这样的记载,在朝鲜的雨水太多或太少时,国王要为粮食歉收负责,轻则受到斥责,重则被废黜,甚至被杀死。
墨西哥和秘鲁处于君主政体或神权政体之下时,是美洲印第安人与现代文明社会最接近的时代。但是,由于我们并没有深入地了解这些国家早期的历史,所以也就很难判断,是否那些被奉为神的国王,他们的祖先也曾担任过巫师。墨西哥国王登基时的誓词,也许可以给我们些提示。他们发誓,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佑领土内的阳光和雨水充足,让大地硕果累累。
可以肯定的是,在美洲,那些笼罩在令人敬畏的气氛和神秘的光环下的原始巫师或者术士,都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他们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尽管证据还不充足,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很多部落里,巫师们都足以发展成酋长或国王。卡特林说过,“北美洲部落里的土著人极为推崇巫医,视巫医为权贵的阶级,其原因不仅仅在于巫医们拥有较为先进的医药技术,更在于他们在运用巫术时所展现的聪明才智。他们从事这类巫术活动的范围极广……与其称他们为巫医,不如称他们为‘大祭司’。因为他们在所有部落中,都承担着监管和指导宗教仪式的职责,他们被当成能够呼唤灵魂的人,或巫师以及占卜者。所有居民都视他们为国家的圣人。在重要会议上,如决定是战是和时,他们都与酋长们平起平坐,酋长们在采取任何行动计划前,都要与他们进行正式的商讨,最大程度地尊重和服从他们提出的意见。”无独有偶,从过去到现在,加利福尼亚萨满教的巫师一直在迈杜人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政府体制还没有建立以前,黄教僧侣的话十分重要。按照惯例,相比酋长,人们对他们更顺从;他们是真正得到敬畏的一个阶层。
南美洲的巫师或巫医,在荣升酋长或国王的过程中也是平步青云。巴西海岸最早移民者之一——法国人赛维特,曾经报告印第安人对巫师无比崇拜,虔敬地礼待他们,如同对待自己的偶像。随处可见匍匐在地,拜见和祈求巫师成全诸如保佑全家健康等心愿的普通人。这时巫师则会回答“保佑你不死、不病”之类的话。但一旦巫师做出了错误的预言,人们便会杀掉他,因为他不配享有巫师的称号与尊严。
在格朗查科的每个伦瓜印第安氏族,都有自己名义上的“卡西克”,即酋长。他不但没有什么权威,反而要经常赠给别人礼品,因此大多更贫穷。巫师才是实际上真正拥有权力的人物,他更习惯于接受别人的馈赠。巫师的责任是保护人民免受敌方巫术的毒害,并降灾害和瘟疫给敌人。
所有马来亚地区的酋长或王国通常都备受尊敬,因为土著人认为他们拥有控制自然的能力。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他们与非洲的酋长一样,发迹前只不过是个巫师。直到如今,马来人仍笃信国王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自然,使庄稼获得丰收。人们认为,尽管他的代表在这方面的本领要比他小,但是仍能使作物增产,甚至连那些掌管这些地区的欧洲人也有这样的本领。在马来半岛的土著国雪兰莪,当地人认为地方官的变更,是引起作物的丰产或歉收的主要原因。南西里伯岛的图拉特亚人则笃信,谷物收成与国王的行为息息相关,不遵守旧俗的政府会导致粮食减产。
沙捞越的达雅克人认为,布鲁克王——著名的英国统治者拥有某种巫术的天赋,只要他合理运用,都可保障五谷丰登。所以,在他走访各个部落时,人们都会把第二年春天准备播种的种子拿到他面前,祈求他庇佑。这时他便会拿出一条妇女项链,这条项链曾经浸泡在某种神奇的液体中。他在种子上有节奏地摇晃这条项链,以此帮助庄稼丰产。另外一种促使丰收的习俗是,在他进入村子后,女人们会以水、椰子汁分别去冲洗他的脚。然后保存好所有跟他身体有过接触的液体,把它们洒到自己的地里。那些遥远的部落,则会给他送去一块白布或金银沾染他的神力和气息,农民们把这些东西埋在田中,期待着来年谷物丰收。有一次,一位欧洲人路过桑班部落,发现稻子收成不好,酋长解释说,因为布鲁克王从来没有访问过他们那里,所以收成就只能那样了。然后,他就恳求这位欧洲人替他邀请布鲁克王访问,以赶走土地的贫瘠。
从印度到爱尔兰,所有雅利安人的祖先们都坚信,国王具有巫术或超自然的法力,能使土地肥沃,并满足臣民各种愿望。直到今天,这种信仰的遗迹仍未消失。例如,古印度的《摩奴法典》中,有这样的记载,表现贤明国王的德政,“在十恶不赦的罪人的财产都不会被没收的国度里,人们在恰当的时候出生,并且健康长寿。农夫们播下的每一粒种子都会有好的收成。既不会有孩子夭折,也绝对没有畸形儿诞生。”荷马时代的希腊国王和酋长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住的每一间房子、坐的每一辆马车都是神圣的。人们同样认为,在英明国王的统治下,将会麦子丰收、果实累累、鱼满船舱、六畜兴旺。
中世纪丹麦国王沃尔德马一世在德国旅行时,经常会遇到带着婴儿的母亲们以及带着种子的农夫们。这些人只为了国王能够抚摩婴儿或种子一下。人们相信,经他圣手的接触,孩子们会长得格外壮实,种子会获得大丰收;有时,农夫们甚至请他替他们播种,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
古爱尔兰人笃信,只要国王们不废弃旧时的规定,就一定会风调雨顺、果实累累、五谷丰登、牛羊满圈、鱼满江河。据说,爱尔兰的守护圣徒——英国传教士圣·帕特里克曾写过一部圣典,其中列举了在合格的国王统治下人民应享有的福祉,包括“晴朗的天气,平静的海面,丰硕的谷物和累累的硕果”。相反,人无果腹之食,牛无可挤之奶,树无可结之果,谷无可产之穗,则说明有不合格的当政者。
英国这类的迷信经久不衰。究其根本,大概是人们认为,君主的接触可以治疗腺病,因此腺病又被称为“国王的病魔”。伊丽莎白女王常以这种治疗方式福泽臣民。1633年的施洗约翰节,在荷利路德的皇家小教堂里,查理一世一举治疗了100名患者。然而,这种做法似乎是从他的儿子查理二世时代起,才开始盛行的。据说,查理一世在位时,一共触摸过将近十万名腺病患者。想接近他的人拥挤得可怕,有一次,竟然有六七个求医者被活活踩死。威廉三世则更加冷静和智慧,他拒绝这种行骗行径。每当无聊的人包围他的王宫时,他便会分发一份救济金,劝他们离开。唯有一次,在一个人再三的恳求下,他终于把手放在病人的身上,对他说“愿上帝把健康和更多的智慧赐于你”。他也预料到,执拗又糊涂的詹姆士一世以及他愚蠢的女儿安娜女皇都会延续这种无知的做法。
法国国王也曾经宣称,他可以通过触摸的方式为人治病。据说,正如英国国王的法力是继承于忏悔者爱德华一样,他的这种本领也是从克洛维或者圣·路易斯那里继承来的。与此相类似,汤加原始人相信,触摸酋长的脚可以治疗腺病或肝硬化。人们无论是得病还是治病,都被认为是因为接触了王室成员的人身或属于他的东西。因此,这种方法是一种顺势巫术。
总而言之,我们有把握推测,世界上很多地区的国王都是古代巫师的继承人。一旦巫师,这个被委以治国安邦重任的特殊阶层从社会中分离出来,他们获得的财富和权势便会日益增长,直到他们中诞生一位卓越的领袖,成为神圣的国王。但是,以民主开始、以专制告终的社会革命,却与王权概念的产生、促进王权作用的知识革命如影随形。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头脑精明的人清楚地认识到:巫术是谬误的,宗教便逐渐取代了巫术。换句话说,巫师把职位禅让给祭司,而祭司则幻想神可以为他做那些他无法完成的事情,即 以一种间接的途径来控制自然为人们谋利的企图。也许,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国王们逐渐由执行巫术的巫师演变为祈祷和奉献祭品的祭司。而在仍无法区分人与神的年代,人们常常幻想,自己在去世以后,甚至有生之年,可以被一个伟大而有权力的神灵暂时或永久地占有他们的躯体,以此获得神性。国王们从“神化身为人”这一信念中获得的利益,是任何社会阶层都不可以超过的。
在本书下一章中,我们将主要研究“神化身为人”的学说,以及相关的严格意义上的神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