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报(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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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候鸟归乡月(春季第二个月)(4)

七鳃鳗的幼鱼长得很像泥鳅。孩子们常用它们当鱼饵去钓食肉的大鱼。七鳃鳗有时候会用吸盘吸着大鱼,跟着大鱼在河里游逛,大鱼怎么也甩不掉它。渔人们还告诉我们,有时候七鳃鳗还会吸着水底下的石头。当它吸住石头后,就会拼命地扭动全身,不断地扭啊、拉啊,石头居然被搬动了——这种鱼的力气真的够大的!七鳃鳗搬开石头后,就留在石头底下的坑里产卵。这种奇怪的鱼还有个学名叫石吸鳗。

它的样子是挺丑陋的,不过把它用油煎一煎,蘸着醋吃,却好吃得很呢!

大街上的生活

蝙蝠一到夜间就开始空袭城市的郊区。它们丝毫不理会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只忙着在空中追捕蚊子和苍蝇。

燕子也飞来了。我们列宁格勒州的燕子有三种:一种是家燕,它长着叉子似的长尾巴,喉咙那儿有一个火红的斑点;一种是金腰燕,短尾巴,白脖子;一种是灰沙燕,个头小小的,灰褐色,白胸脯。

家燕把窝搭在城市四郊的木房上;金腰燕的窝多搭在石头上;而灰沙燕,会和它们的孩子生活在悬崖的岩洞里。

雨燕总是姗姗来迟。雨燕和普通燕子的形状不同,它们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而且喜欢在房顶上空盘旋。它们浑身乌黑,翅膀是半圆形的,像一把镰刀,不像普通燕子那样,是尖角形的。

叮人的蚊虫也出动了。

摘自一位少年自然科学家的日志

市区里的鸥

涅瓦河刚刚解冻,河的上空就出现了鸥。它们对轮船和城市的喧闹声毫无感觉,就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地从水里捉小鱼吃。

鸥飞累了,就大模大样地停在铁皮房顶上休息。

有翅膀的旅客搭乘飞机

谁也没想到飞机里的旅客是有翅膀的小飞虫。只是听到那一阵阵的嗡嗡声后才猜想到这一点。一批来自高加索的蜜蜂分散在200间舒服的客舱——三合板木箱里。800个蜜蜂家庭被从库班空运到我们列宁格勒来了。

这些小旅客得到的待遇很好,飞机上的工作人员给它们提供了“蜜粮”。

尼·伊夫琴科

太阳雪

5月20日的早晨,大太阳明晃晃的,东方的天空蓝莹莹的,可是没想到此时竟下起雪来了。晶莹的雪花像萤火虫似的,在空中轻飘飘的飞舞着。

冬天呀!你不要再吓唬人了,现在你派来的寒雪没有多少张牙舞爪的时间啦!这光景,就好像夏天的太阳雨一样——这样的雨会使蘑菇长得更快些。现在,雪一落地就融化了。

我要到郊外的森林里看看,也许我会发现,在那雪一落就化的地面,有一大堆满是褶儿的褐色小蕈伞——也就是早春第一批好吃的蘑菇——羊肚菌。

《森林报》通讯员 维立卡

布谷

5月5日早晨,郊外的公园里响起了布谷鸟的第一声叫。

过了一星期后,在一个温暖、宁静的傍晚,忽然在灌木丛里传来什么鸟儿的清脆的鸣叫声。那叫声好听得很!起初它只是轻轻地叫,后来就越叫越响,再后来索性放声歌唱了起来。那歌声层层叠起,好像一粒粒珍珠落入玉盘似的!

这时候,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夜莺在唱歌。

猎事记

在市场上

列宁格勒的市场上这段时间正在出售各式各样的野鸭:有浑身乌黑的;有长得像家鸭的;有个儿挺大的;也有个儿很小的。有些野鸭的尾巴像锥子似的,又长又尖;有些野鸭的嘴像铲子那样宽;而有些野鸭的嘴巴就很窄。

一个没有多少生活常识的主妇去买野味儿,真是够糟糕的:她买了一只野鸭回去,烤好后却没有人吃,那是因为这只野鸭有一股鱼腥味儿。原来她买的要么是一只专吃鱼的潜水矶凫,要么就是一只秋沙鸭,甚至根本不是任何一种野鸭,而是一只潜水(pì tī)。

一个有经验的主妇,只要看一看野禽小小的后脚趾,就能一眼辨出是潜水矶凫还是好野鸭。

潜水矶凫的后脚趾上突起的厚皮很大,而河面上那些“珍贵的”野鸭的后脚趾上突起的厚皮只有一小片。

在马尔基佐夫湖上

春天的马尔基佐夫湖上有许多野鸭。

在涅瓦河河口和科特林岛之间的芬兰湾,自古以来便被人们称为马尔基佐夫湖。列宁格勒的猎人们都喜欢去那打猎。

你到了斯摩林河上就能看到,斯摩林墓场附近的一些小船,形状稀奇古怪的,有白色的,也有与河水同色的。这些船的底部完全是平的,船头和船尾往上翘着,船身倒是不大,却格外地宽。原来这是打猎用的划子。

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在黄昏时分能遇上一个猎人,他会把划子推进小河,带着枪和其他东西上船,用一支桨顺水划去。划20分钟左右,就能到马尔基佐夫湖了。

涅瓦河上的冰早就融化了,不过河湾里还是有一些大冰块。划子排开污浊的浪,飞快地向大冰块冲去。猎人划到一块很大的浮冰旁,泊好划子后,就跨了上去。他在皮袄外披了一件白色长衫,然后把一只用来引诱雄野鸭的雌野鸭囮(é)子[9]从划子中擒出来,用绳拴好后放在水里,并将绳子的另一头拴到冰块上。雌野鸭立刻叫了起来。

猎人坐上划子离开了。

叛徒雌野鸭和白衣隐身人

猎人不用等多久,远处的水面上便飞过一只野鸭,是一只雄野鸭。它听到雌野鸭的叫声后,就向这边飞过来了。它还没飞到雌野鸭的身边,只听“砰”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雄野鸭就跌落到水中了。

野鸭囮子忠实地履行着主人赋予它的职责:它一遍遍地叫啊叫着,甘心做野鸭界的一个叛徒。在它的召唤下,有许多不明真相的雄野鸭从四面八方飞过来了。

它们的心思全放在雌野鸭身上了,却没留意白花花的冰块旁边停着一只白色的划子,划子上还坐着一个身披白色长衫的猎人。猎人一枪接一枪地放着。各种雄野鸭都落进他的划子了。

一群接一群的野鸭,沿着海上的长途飞行航线,继续它们的长途旅行。太阳沉进大海,城市的轮廓也消失在夜幕之中——只见那个方向亮起了点点灯火。

天黑了,不能再打枪了。猎人把野鸭囮子收回划子里,把船锚抛在浮冰上牢牢拴住,让划子紧靠冰块(免得被浪冲走)。

得考虑一下如何过夜了。

起风了。天空中乌云密布。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水上的房子

猎人将一个弓形木架支在划子的两舷上,将帐篷解开,绷到架子上。他点燃煤气炉子,舀了一壶水(马尔基佐夫湖水是从涅瓦河流来的淡水),放到炉子上烧。

雨点像鼓点一样敲在帐篷上。猎人倒是不怕下雨,反正帐篷是不漏水的。帐篷里干燥、明亮,还暖和,煤气炉子像普通火炉一样,散发着热气。

猎人喝着热茶,吃了点心,也喂了他的好助手雌野鸭,接着便抽起了烟。

春天的黑夜很短。很快天边就露出了一抹白光。它逐渐伸长,扩展。乌云散了。风停了。雨也住了。

猎人从帐篷里向外望去,隐约可见远处黑黝黝的海岸。但是,依然看不见城市的轮廓,甚至也看不见城市的灯火——原来这一夜的工夫,浮冰被风远远地吹到大海里去了。

真是糟糕!要划很长时间才能回到城里。幸亏在夜里这个冰块没有和其他浮冰相撞,否则划子会被挤成碎片,猎人自己也会被压成肉饼。

得赶紧干正事儿啦!

打天鹅

猎人的野鸭囮子在水面上拼命大叫起来,这时有一只雪白的大天鹅和它并排游着。天鹅却不叫,那是因为这只天鹅是假的。

雄野鸭一只接一只地飞过来了。猎人只打了几枪。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远远的像喇叭一样的声音。

“克噜——噜呜,克噜——噜呜,噜呜!……”

“嗖,嗖,嗖!”传来一阵扇动翅膀的声音,原来是有一大群野鸭落到野鸭囮子旁边。可是猎人都不正眼瞅它们。

猎人敏捷地把子弹装进猎枪里,然后双手合拢,举到自己嘴边,吹起勾引野禽的口哨:

“克噜——噜呜,克噜——噜呜,噜呜,噜呜,噜!……”

在离地面很远的云彩下面,有三个逐渐变大的黑点。喇叭似的叫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洪亮,越来越刺耳。

猎人已不再应声答腔了,因为人是学不像天鹅在近处的叫声的。

现在可以看到三只慢慢地挥动着沉重翅膀的白天鹅,降落到冰块附近了。它们的翅膀在太阳下闪着银光。

天鹅们越飞越低,平稳地盘旋着。

它们看见了冰块旁的天鹅,还以为呼唤它们的就是这只天鹅,估计它不是因为筋疲力尽,就是因为受伤而掉了队,于是它们就向它飞去。

又盘旋了一下,又盘旋了一下……

猎人坐在那儿不动声色,只用眼睛紧紧盯着这三只巨大的白鸟,它们伸长了脖子,一会儿离他近,一会儿又离他很远。

杀害

又盘旋了一下。此时空中的天鹅已飞得很低,离划子也很近很近了。

“砰”——第一只天鹅的长脖子就像一根软鞭子似的垂了下来。

“砰”——第二只天鹅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重地跌在冰块上。

第三只天鹅猛得向上一冲,很快就消失在远方了。

猎人也难得像今天这么好运。

现在赶快回家吧,但是这会儿要划回城里去可不容易。

浓雾笼罩了整个马尔基佐夫湖,看不见十步以外的任何东西。

从市区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汽笛声,一会儿在这边响,一会儿又在那边响,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

有薄冰和划子相撞了,发出轻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像“雪糕”般的细碎冰碴在船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可是,怎么也不能飞快地划啊,万一和结实的大冰块相撞可怎么办呢?划子会一个跟头翻到水底去的!

第二天

在安德里耶夫市场上,一大群一脸好奇的人打量着这两只雪白的大鸟。它们倒挂在猎人的肩膀上,嘴巴差不多要着地了。

孩子们围着猎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

“叔叔,您从哪打到这些鸟的?难道我们这儿也有这种鸟吗?”

“它们正往北飞,飞到北方去做窠。”

“嗯,窠一定非常大吧!”

主妇们却更关心另一件事:

“请问,这种鸟能吃吗?有没有鱼腥气啊?”

猎人一一回答她们,可是耳边还回荡着活天鹅的喇叭似的叫声,还有野鸭扇动翅膀的嗖嗖声,薄冰和划子相撞时发出的轻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上面说的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每当春天来临,仍有天鹅从我们州的上空飞过,它们那喇叭似的洪亮叫声仍能从云霄处传出。可是现在天鹅比以前少得多了。因为猎人们都千方百计地想要猎到美丽的天鹅,因此死得太多了。

现在我们这里严禁打天鹅。打死了天鹅的人就要受罚,而且还罚不少钱呢!

人们照旧去马尔基佐夫湖那里猎野鸭,因为野鸭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