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什么你总是觉得缺了什么——永不满足的贪欲
盲目的贪欲煽动着人们,到后来却永远使人们受着酷刑。
——但丁
◎对欲望越是依恋、越是执着和狭隘,对生活的影响也就越险恶。这样说绝对不夸张。
◎疯狂购物作为一种非理性的表达,偶尔一次还可以,如果一旦形成恶性循环,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牢记钱不是衡量人生价值尺度的前提下,我们更应该尽力去了解,是否有别的方面能更加真切地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如果放纵人们得到更多的欲望,我们很有可能会陷入一个死胡同:忌妒别人的成功,希望他人出错、失败、拥有更少的东西。
◎通过手机来得到更多刺激的欲望正日益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然而,当我们置身于眼花缭乱的信息技术世界时,我们可能不再希望继续有更多的内容、更多的便利或者更多的频道出现。
◎从理性上说,每个人都无法回到过去。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我们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如此说来,惆怅地回眸是无害的,有时甚至还是有益的。
◎对生命本身的强烈欲求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紧抓不放的一个欲望,直至生命的尽头。
为什么我们很容易上“瘾”
在有些人生活的世界里,似乎永远只对享受下一次喝酒、下一次性、下一次吸毒或者是下一桩生意感兴趣。为什么我们总是觉得缺了什么?又是什么让我们如此上“瘾”呢?这个藏在身体里的可怕“魔鬼”就是永不满足的贪欲。
塞巴斯蒂安·福克斯是英国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在其创作的小说《十二月的一周》中,有一位名叫约翰·威尔斯的投资银行家,他正在专注地策划一场金融史上最为邪恶,但利润也颇为丰厚的并购。
威尔斯向来是个做事极其专注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无情地制定着可以进一步增加其已十分巨大的财富策略,不过,他却从未关心过自己的交易会给周围人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
这一次,威尔斯试图通过操纵股票市场来有计划地毁灭一家银行,无疑,他的这一举动势必会给那些领取养老金的人和银行股东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实际上,威尔斯想得到更多财富的欲望十分巨大并强烈,而且他早已脱离了他的妻子和家庭,甚至还滤掉了那些足以让他分心的因素,吸毒的儿子、神志恍惚的女儿,还有经常沮丧懊恼的妻子瓦内萨。
按作者福克斯的话来说:“作为妻子的瓦内萨,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她丈夫的狭隘及其对周围人的影响,而正是这些使她得不到任何关心。”
事实上,任何沉迷者,无论是赌徒、吸毒者、酗酒者、暴露狂,还是对权力或地位有着执着野心的人,甚至那些只埋头工作、与世界失去联系的工作狂,都会遭受到周围人的抱怨。从福克斯的描述中,我们会看到一个赤裸裸的威尔斯——一个只对获取钱财感兴趣的人,一个只愿意接受社会生活、接触社会上有助于其商业期许的人。
在这本书中,作者福克斯还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瓦内萨的一个朋友问她是否还爱她的丈夫,书中是这么写的:“这并不是瓦内萨感觉可以回答的问题。你如何‘爱’这样的人呢?是什么驱使她这样做的?她爱的是什么?”对于瓦内萨来说,这些问题都无法回答,“因为她的丈夫早就脱离到与这些问题毫不相干的地方了”。
可以说,在虚构的约翰·威尔斯的案例中,作者福克斯不仅准确地抓住了只为物质利益而生活的人的阴暗面,而且还深入地抓住了人性中贪婪成瘾而导致的孤立性。
这让我们不得不联想到吸毒者这类特殊人群,他们和自我陶醉者一样,很少关心毒瘾之外的事情,或是根本就不重视,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永远是享受下一次喝酒、下一次性、下一次吸毒或者是下一桩生意。我们对得到更多的欲望越是过度依恋、越是执着和狭隘,对我们生活的影响也就越险恶。这样说绝对不夸张。
为什么购物会让人心情大好
生活中常有这样一部分人,一旦他们的心情不好,就会跑到商场疯狂购物,每次从店里出来,常常会花掉不小一笔钱,虽说他们自己也知道并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也曾暗下决心控制购物次数,但是只要一进店看到五颜六色的商品,就会感到那些商品在向他们招手,整个人变得乐此不疲。
为什么我们会如此乐意挣脱约束——比如,吃很多的食物、喝很多的酒、看很长时间电视,或者是太容易就屈服于某个愿望呢?一直以来,为什么我们总是不断试图弥补因其他欲望未被满足而带来的失望,却极少去想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让我们不妨看看下面这段自述。
我的太太是一名广告公司的普通职员,她的情绪时好时坏,每当她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会进行疯狂的购物。其实,以我太太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买一套高档衣服,但她却是一个典型的购物狂。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三四天,她会大包小包地买上若干件衣服回家,商店里的导购小姐们还一直以为她是位富婆。
一次,当我的太太和她的一位密友聊天时,她的密友坦承自己的信用卡已严重透支。其实,与这位密友交往八年之久的男朋友也是因为不能忍受女友的购物欲而主动提出分手,在接受心理医生的咨询时,密友还曾伤心地说:“我是一个收入一般的人,而这种不健康的毛病几乎毁了我的生活,现在我连一些日常用品也买不起。”
在上述案例中,对于购物上瘾的女性,尽管她们中的不少人也都知道其购买的商品很多根本用不上,但还是忍不住购买,尤其是在她们抑郁、焦虑、疲惫和有负罪感的时候,这种行为就更难以控制了。
不得不承认,生活中常有这样一种人,面对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们似乎有一种病态的占有欲,特别是在他们心情不好时更会跑到商场疯狂购物,只有他们买了一大堆商品之后,其心理才会获得一种满足和快感。可是,如果他们硬是控制自己不去买,就会感到焦虑不安、周身不适。
对此,美国哈佛大学成瘾研究所主任霍华德·谢弗认为,大量的成瘾源于经历和行为,比如重复、高度情绪化、高频率的体验等。该学者通过研究还进一步发现,在强迫性购物者身上,具有和药物成瘾者相似的症状,一旦他们身处某种环境,就不能控制自己,并认为这种行为在本质上与赌博、强迫性盗窃一样,这就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某些时候我们会执着到近似疯狂地沉溺于某一事物。
如果我们想过安定、富足的生活,那么我们就需要注意“欲望”中的所有需求。当我们没有得到我们期望的认同、感受不到自己有用或者感到似乎“没做什么有价值的事”的时候,对得到更多我们喜欢的东西的欲望就会在心中出现,从而让我们得到安慰。不过,疯狂购物作为一种非理性的表达,偶尔一次还可以,一旦形成恶性循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钱在有些人眼里是人生价值的体现
说起钱,不少人会承认自己相信金钱就是衡量人生的价值尺度,事实上,人们的行为早已显示,钱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衡量人的价值,而且财富已经成为其他一些方面的象征——比如权力、地位、成功、影响,甚至,拥有财富更意味着拥有了公然蔑视社会公德的借口……
多年前,杰夫曾参与一所私立学校任命委员会成员的非正式讨论会。在这次讨论会上,他推荐了一位在学术界声名显赫的法学家,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公共知识分子”。然而,杰夫的建议却被直接拒绝了,理由就是“他没挣到多少钱。”
这样的经历或许很多人都经历过或倾听过,如果我们把钱的多少看作是一个人价值标志的话,那么,消防员和救生员有多少价值?垃圾回收工、街道清洁工、保洁员有多少价值?虽说在这些人中没有多少有钱人,但是他们却都是有价值的。
我们清楚地知道,他们对我们社会的伟大价值并不反映在他们所得到的收入上,但是我们的所作所为却似乎表明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说当金钱积累到一定限度就不需要再积累的话,那么这一限度又是多少呢?其实,这个限度是因人而异的,当然,也受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的影响。即便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人们,对这一限度的理解也可能有天壤之别。
当我们研究那些相对贫困的人时,在他们身上,会发现这样一些现象:他们不能“正常地”参与社区生活,不能在自己和孩子的吃穿方面达到一个普遍的标准,不能承担教育、交通、定期度假、娱乐活动方面的支出,没有偶尔看电影或外出就餐的费用。
若是研究那些相对富裕的人,则会发现这样一些现象:他们往往拥有更大的房子、更宽的衣橱、更悠闲的假期,不仅如此,由于受到更多欲望的驱使——更高的“地位”、更大的财产安全或者更多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爬上了富裕的梯。对于这些人的行为,一般不会有人说,他们是为了减轻贫困现象,给无家可归的弱势人群提供更多的帮助,尽管他们中的有些人在挣到大钱后确实是这样做的。
智者经常会说这样一句话,当我们拥有的金钱超出“必要限度”之后,就不再会相应地增加内心的幸福感。但是,我们却很难知道这个“必要限度”到底在哪儿,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衡量它。
在一个关于此类问题的研究项目中,一个被调查者坚持认为,“那些声称钱不会带来幸福的人,压根就是没钱去高档地方消费”。很显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考虑极度富有的情况),拥有更多的钱确实可以让生活更舒适、更满足。物质上富足的人也会拥有更好的健康状况——这是因为他们有条件拥有更好的生活水平,而且与贫困家庭相比,他们更能确保自己的孩子就读更好的学校。
但是,有些低收入者也同样过着富足的生活,为子女提供了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和良好的教育。所以,我们不要胡乱听信一些肤浅的结论。不过,有一点我们也可以肯定,当“挣钱”成为我们的最终目标时,我们反倒会因为目标的空虚而伤怀。如果有一天,我们变得十分富有,很可能会很难对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同情,因为我们很难抵制困扰大多数有钱人的占有权力的欲望。得到更多金钱的欲望,就像得到更多权力的欲望一样,几乎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脱的陷阱。
由此看来,在牢记“钱不是衡量人生价值尺度”的前提下,我们更应该尽力去了解,是否有别的方面能更加真切地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为什么越是物质丰富的人越容易嫉妒
贪婪的物质主义是我们对得到更多欲望的最为明显的表现。传统经济学早就承认利己是人的本性,换句话说,一个人从事经济活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很显然,这种利己来自人的欲望,而要满足欲望就离不开物质财富,特别是金钱,只有有了钱才能购买满足各种欲望的物品与服务。这么说来,人追求财富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而人类的欲望又是无限性的,一个欲望满足了,又会产生新的欲望。实际上,正是这种无限的欲望在无形中推动着人们不停地去追求满足。从这个角度或许还可以说,欲望也是社会进步的推动力。如果一个人没了欲望,也就没了满足欲望的追求,社会也就无法进步了。
但是,贪婪却是追求无法实现的欲望的另一种表现。现实中,一个有能力的人想买一辆汽车可以说是正当的欲望,不仅改善了个人生活水平,还促进了汽车业的发展和繁荣。但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想马上要一辆汽车就属于贪婪了。可见,不切实际地想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就会使欲望变为贪婪。
不过,相比对吃、喝、玩、乐无止境的追求,还有更为丑陋的表现,那就是希望别人没有我们那么成功、比我们拥有的要少。受这方面的影响,得到更多的欲望还会导致卑鄙、冷漠、拒绝慈善等心理,“我自己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给你呢?”
然而,也有许多人在物质方面俨然已经拥有了很多,而且还非常大方地喜欢看到周围人也有好的进展,于是,我们会看到他们总是热衷于给别人鼓励和建议,似乎他们已经因成功而感到快乐,并十分乐意与周围人分享他们的经验和好运。
但是,也有很多有权的或是富有的人不这么想,在这些人身上,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尽管他们手里已经拿着一个馅儿饼,可还是会担心别人拿走锅里的其他馅儿饼。我们可以称之为“幸灾乐祸”——从别人的不幸中寻找快乐。他们甚至还会疯狂地认为由于他们已经积累了大量财富,所以,理应受到相应的重视,这就不免透露出他们对自身“地位”的担心。
如果放纵人们得到更多的欲望,那么我们很有可能会陷入一个死胡同:对权力的欲望,忌妒别人的成功,担心我们在其他人富有或成功的时候该如何应对,甚至于,我们还会被这种情感引导,希望他人出错、失败、拥有更少的东西。
为什么关掉电视或者断开网络对我们来说很难
我们总是渴望得到更多的媒体刺激,这一嗜好在上学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在媒体饱和的西方社会,无知年幼的孩子们经常会得到视听方面的种种刺激。看看那些早期幼儿教育,无不遭遇这样一些挑战:它们越来越需要与复杂的在线资料竞争,以争夺孩子的关注和兴趣。
每周,贝丝太太都要照顾她的孙女芭芭拉两天。当小孙女来到家的时候,她都会问:“奶奶,我们今天要做什么?”看得出,芭芭拉早已完全习惯了放学后大人给她安排的活动,其实,大人们也实在是为此而累得筋疲力尽。
据这位从事了大半辈子教育工作的贝丝太太说,“我可以让芭芭拉坐在电视机前,但这之后我就会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实际上,芭芭拉总会让贝丝坐到她的旁边,她是那么不善于自己玩耍,从来没有——上学前就没有。
当然,不仅仅是孩子会这样。为什么对很多人来说,关掉电视或者断开网络会很难呢?这是因为媒体刺激简单的娱乐性让我们渴望得到更多。
我即便是外出看电影回来,到了家也仍然会玩电脑,特别是在临睡前,更是离不开它。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跟周围很多人一样,我对手机的依赖也是越来越重,时常会频繁地查看自己的手机。我很清楚对于这些数码产品,我已经上瘾了,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玩手机,总会花费几小时,而不是几分钟,之后尽管我也会疑惑,为何自己会浪费这么长时间,把其他该做的事情反倒搁置一边,但我仍然对此执迷不悟。
尽管有些人打开电视只是为了看他期待已久的那期节目,看过之后,就把电视关掉,然而,还是有很多人会一直开着电视,甚至是房间里的多个数码产品。看得出,他们渴望得到更多的娱乐,但是如果这一点不加以控制的话,很可能就会上瘾。不过,就媒体来说,可以让人上瘾的通常是声音和动作给人带来的愉悦或安全感,而不仅仅是节目内容本身。
同样,我们也会有对移动电话上瘾的危险,当然,对于带有高科技光环的手机来说,“电话”这个词俨然已经很不恰当了。自从有了手机这个“小怪物”,我们可以用它来上网(这与发短信或是语音通话一样快捷方便),还可以用它来照相、卫星导航。
总之,一旦你的手中有了这个充满活力的小东西,你就可以无止境地远离等待公共汽车的乏味,躲避父母(或子女)的唠叨,甚至是一个无聊透顶的约会,得意洋洋地说一句:“对不起,我要看一下信息。”
据一项来自英国《每日邮报》的调查研究显示:平均每隔6.5分钟人们就会看一眼手机,如果按普通人每天清醒时间为16个小时计算的话,那么人们一天要看150次手机。该项调查还指出,即使有些人的手机功能并不是那么先进,他们也会频繁地查看手机。事实上,通过手机来得到更多刺激的欲望正日益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
然而,当我们置身于未来眼花缭乱的信息技术世界中,当越来越多的数据在我们周围大量涌现,我们可能不再希望继续有更多的内容、更多的便利或者更多的频道出现。我们的欲望也许只是人与人之间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一些,或者周围环境能更安静一些。于是,我们很可能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年轻人将音乐塞进他们的播放器,以此来减弱外在声音的干扰,或是减少自己的尴尬。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非常“好战”
对于很多人来说,战争就是一种下流和毁灭性的罪恶,很显然,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么说来,我们早就该放弃它了。可是,尽管战争会带给人们诸多的负面印象,但我们的行为却一再表明,我们是好战的物种,一直都是这样。我们对更多暴力的倾向,包括对更多战争的倾向,往往都有悖于我们一贯所倡导的和平与友好。
请留意那些吸引我们的对战类电子游戏,并问问自己:为何我们会如此痴迷地热衷于暴力?这股乐此不疲的劲儿,不仅是那些喜欢抬起枪口的人如此,那些平时很温和的人更是如此。
拳击是一项被很多人视为野蛮、暴力的体育运动,可是即便如此,这项体育运动至今还依然吸引着很多人的眼球,拳击冠军更是理所当然地冠以名人的光环。为什么屏幕上的暴力行为会比屏幕上的性行为更容易让人接受呢?为什么诉诸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人在屏幕上会如此受欢迎呢?甚至于,为什么战争影片以及真实战争的新闻片段会让如此多的人痴迷不已呢?
还记得伊拉克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当我在电视节目中看到一幕幕前所未见的战争场景时,简直是太震撼了,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火箭弹,还有震耳欲聋的导弹声。不过,几天后,我就觉得有点厌烦了,于是,我不再观看这些节目,但是当地面战开始后,我又来了兴致。
为什么会有战争呢?这是否足以说明“因为世界上有邪恶存在”,或者只是因为我们是好战的物种?
尽管有些人总是善用激励人心的英雄主义和献身的故事来粉饰战争,但是却很少提及背后那些不可告人的丑恶卑鄙的内幕:他们之所以会发动战争或参加战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想要得到更多,那就是出于对国家权力贪欲、经济贪欲、领土贪欲、宗教贪欲、夸大妄想、偏执、不安、文化身份和价值,以及人性中黑暗、卑鄙的欲望。
当我们回到现实,不免会发现身边的大部分人都曾感到如此动怒,以至于恨不得用武力打某物或者某人。在西方社会,公路暴力和超市手推车暴力是有暴力记载以来最为常见的现象:我们都很愤怒,有时还试图用暴力的方式来宣泄这种情绪。
不仅如此,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在观点对立的争论过程中更是难以保持冷静,倾向于恶语相加或是酝酿更露骨的想法,也有些人会看别人实施暴力——或大街上、学校操场,或电视屏幕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暴力冲动,或是借助阅读有暴力色彩的犯罪小说来挑衅。比如,在足球赛事的规则中,虽说清理暴力的条例写得清清楚楚,但是并没有在球迷中得到普遍接受和欢迎,与之相反的是,“恢复打斗”依然是那些喜欢在球场上大声喊叫的人们的呼声。
还有那些喝醉了的成年男性更是热衷于此,由于他们往往不能抑制肢体冲撞的欲望,所以,经常会表现出喜欢冲动,喜欢看到对手疼痛,喜欢力量的感觉。随后,由于他们希望得到更多的施暴者所得到的放任的快感,所以,还会出现酒吧打群架、足球无赖之间打架斗殴,甚至还会延伸至种族间的仇视、非官方机构滥用私刑等事件,更严重者。
从史至今,有很多例子都在说明我们无法克制自己,于是,冲突也再次引发了我们内心中最邪恶的部分,这就是为什么总会有暴力存在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总会有战争存在的原因,因为在战争的帮助下,我们才能绕过乏味的争论、谈判或外交手段,从而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来解决冲突。
为什么很多人喜欢怀旧
很多人都有怀旧的情怀,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方面,怀旧仅仅是对重新获得一些梦寐以求的快乐的欲望,而这些快乐又总是与过去的时间和地点相联系。
不过,这种有关过去的记忆也有着一定的选择性,我们往往会尽力去拾起那些可以加强我们美好感受的事情,让我们认为比起现在,更愿意回到过去那个时候,生活是那么的简单,快乐是那么的容易。
对于一些怀旧主义者来说,过去绝对是“可控制的”,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过去永远都是保持不变的,是一个舒适的地方,不会带来意外(除非我们突然想到我们想忘记的事情)。这些喜欢追忆过去的人,总喜欢梦想自己的童年和青春期,在他们探索的旅途中,似乎每件事情都是新鲜的,每件事情都是可能的,他们不会去想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会相信那些老生常谈的教导者。
这些很久以前的美好瞬间,不论是有选择性地回忆起来的,还是经过想象加工的,都比现在或最近刚刚过去的事件更具吸引力。无疑,我们之中的一些人总喜欢保留那些可以代表过去单纯而又无忧无虑日子里的标志:老照片、旧玩具、旧的录音磁带和唱片——即便你不会在你的新设备里播放,但是这些物品也仍然可以勾起你的回忆。尽管有些过来人喜欢在子女面前把过去的那些日子说成是艰苦的、耗费心力的,甚至是糟糕透顶的,但是那并不总是我们怀旧的目的:我们之中的大多数都不喜欢再经历沮丧。可以让我们的回忆回到过去的并不仅仅局限于废旧物品店,翻版的大众甲壳虫、菲亚特500,这些对于年轻的买家来说是很可爱和性感的物件,对于20世纪60年代的人来说更是蕴藏着深深的感情内涵。在怀旧市场里,再次上演的戏剧和电影,更是占据着显著的地位。音乐已经不再有新鲜感,因为对于喜欢怀旧的人来说,早已把它看作是年轻时生活的记录音符。
怀旧是一代又一代不断涌现的,这取决于我们对现在的安全感和对未来的信心。那些年长的人之所以会怀旧,是因为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情况似乎太让人觉得畏缩或富有挑战,他们只有在重拾的记忆中,才会感到更为舒服和安全。尽管社会中的年长者有许多仍处在变化的前沿,但并非所有的年长者都喜欢现在并对未来充满激情。
从理性上说,我们非常清楚自己无法回到过去,因为我们不再是过去那个时候的人了。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我们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怀旧的冥想反倒会提醒我们,让我们知道自己仍需饶恕过去的一些过失(既有我们自己的过失,当然也有他人的过失),如此说来,惆怅地回眸是无害的,甚至有时还是有益的。不过,如果我们松懈了对现在的把握,很可能就会削弱对未来的信心,很可能就会忽视当下我们拥有的有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人人都想长寿
当我们的生命受到严重疾病的威胁时,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撒手人寰,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很多人会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医疗手段,不会任其恶化。可以说,得到更长久的生命,是每个人最希望的事情。尽管西方社会更能接受安乐死,但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希望确信结束自己生命的决定是由自己做出的,而不是他人做出的。
当中年人看到自己年迈的长辈陷入健康危机时,往往会对自己的子女说:“如果我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肯定会觉得厌烦,肯定是这样的吧,我可不想接受这样的对待。”当然,也有些人会更为仁慈地说一句:“我不想让你也经历这个。”然而,当我们的生命受到严重疾病的威胁时,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似乎会坚持到底:说些认命、命中注定的话,但是最终还是想活得更长。
在理性层面上,我们知道任何人都终有一死,我们知道任何一个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而且我们也知道在我们降生之前,世界运转得很好,在我们离世之后,也会继续这样运转下去。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数十亿人口中的一员,只是在这里度过一些转瞬即逝的时光。然而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我们对长寿的强烈欲望,以至于我们之中的许多人都很难抑制这种欲望。
在自然界中,生命是每个人都十分渴求的贪恋之物,甚至这种贪欲可以帮助人们解释许多宗教的吸引力,因为这些宗教提供了一个能使人更长寿,甚至永生的许诺。对于那些无法想象或者无法面对自己生命已趋于终结的人来说,死后即可转世或者在某一空间继续生存的想法,确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那么,对来世的信奉是否影响了我们对死亡的态度或者弥留之际的态度呢?认真观察那些虔诚的宗教人士,我们会发现他们无不寻找着某种具有灵性的方法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似乎也恐惧死亡,不愿死去,很显然,这与任何的无宗教信仰者是一样的。
当然,在此过程中,也有人似乎接受了死亡,在其看来,这只是走向来世的一个转移过程。一位基督教徒,在他逝世的前一天曾平静地对他最亲密的朋友说过这样的话,只见他突然坐起来,伸出手臂说:“上帝,接受我吧。”于是,他便躺下咽气了。看得出,这位基督教徒将死亡看作是下一个伟大的探险。
吉安是位公然反对神学的无神论者,在他去世的那一周,当他的密友到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却表现得非常平静,更令这位朋友不可思议的是,吉安和他讨论起了在自己的葬礼上,这位朋友应该说些什么。
在这次谈话中,吉安还这样评价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如果我还有未尽之事,那将是一个悲剧。”“但是我已经做完了我想做的事,这很好。”
那一年,吉安61岁,拒绝了所有对正在夺取他生命的癌症的进一步治疗,他愿意就这样离去。
同样是一位无神论者,同样面临着癌症所带来的死亡,凯利却没能如此平和。在他的密友最后一次到医院看望他时,他抓住密友的胳膊,颤颤巍巍地说:“带我离开这里吧。我害怕如果我睡着了会永远也醒不来。”
基于这些生命危在旦夕之人的经历,我们想说的是一些信徒在面对死亡时很平静,而另外一些则不是。在死亡接近时,一些无宗教信仰者对来世感到非常恐慌,而另一些人则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这些情况确实让人有些迷感不已,但是当人们意识到死亡来临时,甚至是提前来临时,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泰然处之的。有无宗教信仰似乎并不是预测人们将如何应对死亡过程的一个可靠方式。除此之外,另一个普遍认可的观点就是那些围绕在垂死者身边的人往往比正在经历死亡的人更为哀伤。
虽然作为一个物种,最为显著,也是最为长久的欲望就是对生命本身的强烈欲求。除非我们明明知道生命会被那些缩短寿命的不良行为或嗜好所吞噬,否则这就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而紧抓不放的一个欲望,直至生命的尽头。
这么看来,那些我们穷尽一生而追求的其他事情——权力、财产、金钱、地位、性——反倒显得有些荒谬了。让我们看看那些临终之人的感悟吧,无不希望我们活着的人在有生之年能少些欲望,多些关爱。或许,我们更应该从这些人的死亡表现中吸取些什么,而不是去等待唤醒铃声,显然,这在我们快要长眠的时候是没有丝毫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