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在北欧文明的许多神话里,狼经常被作为神明供奉在寺庙中,而且狼在所有被供奉的动物中是最多的。《伊索寓言》中屡次称赞狼的狡黠。在诸多的罗马神话中有一则神话说,罗马城的缔造者罗穆卢斯和瑞摩斯两兄弟就是由狼养大的,至今,大人们对小朋友讲述这个神话故事的时候还是这么说。现在,有些地方的人们正在想办法重新引进狼,因为狼在他们那个地方已经消失多年了,而有些地方的人们正在努力地把狼永远地驱逐开。
几千年来,狼一直在和人类争夺猎物,而且经常咬死人类喂养的家畜。有意思的是,被人类驯化的狼,也就是家犬,却成为了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令人奇怪的是,人类和这种最大的犬科动物的关系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许多故事讲到,狼经常在世界上的各个地方攻击人类,而牧人们却非常需要一种强壮、警觉的驯化的狼来保护他们的家畜,赶走那些危险的动物。狼群能够咬死大批没有家犬保护的家畜。常常有报道说,欧洲和北美的牧羊人一个晚上就会损失几十只羊,而且这些坏事都是狼干的。人们既憎恨狼,又离不开“狼”(这里特指家犬),这就是人和狼关系中自相矛盾的地方。
家犬的“表亲”
体型和官能
以前狼遍布在世界各个地方,但现在却被限制在了比较小的范围内。现在有狼的地方主要包括:东欧大块的森林地区、地中海周边山区的个别地方、中东的山区和半荒漠化地区、北美地区、俄罗斯和中国的荒野之地。现在人们发现,俄罗斯境内狼的数量最多,据估计有4万~6万只。加拿大声称其境内大约有4万只野狼,美国的阿拉斯加大概有6000只。
在所有的犬科动物中,狼的种类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多。由于狼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各个地方的气候环境又有所不同,因此导致了狼有很多亚种。最典型的成年狼体重约38千克,肩高70厘米,这就是德国一种大型的牧羊犬(可以说犬是狼的一个亚种)。栖息在沙漠和半沙漠地区的狼体型最小,栖息在森林中的狼体型为中等,而生活在北极地区的狼的体型最大。
狼的皮毛颜色有很多种,白色、灰色、黑色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灰色,而且会带着黑色的斑点。栖息在沙漠和北极地区的狼的皮毛颜色最浅;北美和俄罗斯的狼常常是棕色或黑色;欧洲地区黑色的狼则极少。是什么导致了狼有这么多的毛色,人们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共同分享大型猎物
食性
狼捕食的猎物范围非常广,而且大部分猎物的体型都比狼自身要大。它们的主要猎物是大型的有蹄类动物,如驼鹿、麋鹿、鹿、绵羊、山羊、北美驯鹿、麝牛和美洲野牛属的两种野牛等等。尽管狼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成年且健康的大型猎物,但是专家们在野外进行的多项调查显示,它们杀死的猎物中有60%以上是幼小、病弱或年老的动物。由于狼有很高的警觉性,善于观察形势,所以,人们很难直接观察到它们的捕食行为,专家调查到的结果中显示的狼捕食老弱病残猎物的比例可能比实际要低。
实际上,身体健壮的猎物往往能逃脱狼群的追捕,甚至有时还能在与狼群的战斗中占得上风。如驼鹿、美洲野牛、麋鹿和其他鹿偶尔会占据比较高的有利地形,甚至会杀死追捕它们的狼。
有的时候,狼会捕捉一些小型的哺乳动物作为食物的补充,如野鼠、河狸和野兔等。在某个季节,如果可能的话,狼还会以鱼类、浆果甚至腐肉作为食物。
在加拿大北极地区栖息的狼夏季会以小型哺乳动物和鸟类为食,因为在这个时候它们的主要猎物美洲野牛会迁往南方。每到夏天,北极地区的狼群就会解体,除了一些个体与处在生育期的一对头狼保持松散的联系之外,其他的个体都会离开。
当野外的食物很少的时候,狼甚至也会跑到人类居住区的附近,在垃圾堆里捡一些腐肉和人类扔掉的其他东西来吃。在欧洲的罗马尼亚和意大利的一些城镇近郊,就会时不时地跑来一些野狼,“打扫”人类丢弃的腐肉。
知识档案
狼
目 食肉目
科 犬科
犬属,共有9种,其中有2种是狼(灰狼和红狼),现在狼有32个亚种。
分布 北美大陆,亚欧大陆。
灰狼
分布在北美大陆、欧洲、亚洲和中东地区,栖息地主要有森林、苔原、沙漠、平原和山区。灰狼亚种主要包括:欧洲和俄罗斯狼,栖息在欧亚大陆的森林地带,体型中等,毛较短且呈深黑色;西伯利亚平原狼,栖息在中亚平原的稀树地带和沙漠地区,体型较小,毛较短较粗糙,呈灰赭色;苔原狼,有欧洲苔原狼和北美苔原狼两种,体型都比较大,毛较长且呈浅色;东部森林狼,曾经是北美大陆分布最广的亚种,但现在只栖息在人口密度比较低的地区,体型较小,体毛通常呈灰色;大平原狼或称布法罗狼,体毛从白色到黑色都有,过去常常随着大群的野牛在北美大平原上迁徙,现在已经绝种了。体型:灰狼体长100~150厘米,尾长31~51厘米,肩高66~100厘米,体重12~75千克,公狼大体上比母狼在各个方面都会大一些。皮毛:通常是灰色到茶黄色不等,但是北美的苔原狼有白色、红色、棕色和黑色几种颜色;一般来说,灰狼腹部下侧的体毛颜色会比较浅一些。繁殖:怀孕期为61~63天。寿命:一般寿命在8~16岁之间,人工圈养的能活到20岁。
红狼
主要分布在美国的东南部地区,栖息在靠近海岸的平原和森林中。体型:体重15~30千克。皮毛:体毛呈肉桂色或茶色,有灰色和黑色的亮点。繁殖:与灰狼相同。寿命:也与灰狼相同。保护状况:被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列为严重濒危级,现在野生的红狼可能已经灭绝(但是能看见某些特殊的踪迹)。
群体生活
社会行为
尽管狼的行为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差异,但是也表现出了高度的相似性,它们都通过视觉、听觉和嗅觉来保持联系。与家犬一样,当狼翘起尾巴,竖起耳朵,就表示它正在保持高度的警觉,而且准备好了要发起进攻。狼的面部表情,特别是嘴唇的位置以及是否露出牙齿,是最显著的交流信号。如果狼翘起嘴唇,露出牙齿,就表示它们在互相联系。狼发出的声音包括以下几种:长而尖的叫声、短促而尖厉的吠声、刺耳短促的咆哮声和长长的嚎叫声。这些声音能传到8千米远的地方,狼能通过这些叫声来保持联系。当年轻的小狼单独行动的时候,它们会压低自己的嚎叫声,使得这种声音更像是一只成年狼发出的,这样可以减少一些危险。狼的尿液和其他排泄物会散发出气味,而且可以表明这只狼在狼群中的地位身份和它的生育情况,也可以表明这块领地的占有情况。狼的尾巴上靠近臀部的地方有一个腺体,可以发散出一些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也是狼进行联系的手段。
通过对捕获的狼进行的研究表明,狼的智商相当高,集体生活的程度也非常高。尽管存在着一些单独生活的狼,但是大部分的狼都生活在狼群里。狼群基本上是一个扩大了的“家庭”,通常有5~12名成员,具体的成员个数由食物的丰富程度决定。在加拿大西北部的栖息地里,有时候一个狼群的成员个数很多,特别是在捕食大型的北美野牛的时候,参加进来的成员个数能达到20~30名。
一个狼群通常包含这么几种成员:占主导地位的一对狼“夫妻”、几个狼崽、前两年出生的年轻小狼,以及其他一些有血缘关系的狼。很显然,这个狼群的核心就是那对狼“夫妻”,它们常常负责交配和生育后代,一般每年都会生育一窝幼崽。尽管小母狼在出生10个月之后就能怀孕生崽,但是大部分的狼都会在出生22个月之后才交配生育。
狼群的社会等级结构非常严格。通常,母狼和公狼有各自的等级体系,每只母狼或公狼都知道自己在各自体系中确切的地位,但是由于生育关系的不同,狼群中的交配关系比较复杂。母狼等级体系中有一只地位最高的母狼,公狼等级体系中也有一只地位最高的公狼,地位最高的母狼或公狼充当这个狼群的最高首领。动物行为学家指出,狼群中这个最高首领的责任包括:维持狼群的等级次序,决定捕猎的地点方位,等等。需要指出,狼群的等级次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狼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尤其是在每年冬季狼交配怀孕的季节里,竞争会更加激烈,最后会导致狼群权力结构的“重组”。
两个狼群相遇的时候,极有可能爆发一场“战争”。一场战争的典型场景之一就是:一只将要死的狼倒在战场上,发出最后的吼叫,然后死去,战争也以这种残酷的场景结束。但是这种破坏力极大的相遇非常少,为了尽量减少这种相遇,狼群常常严格限制自己的活动范围,在一个相对“排他性”的领地内活动。领地范围一般为65~300平方千米,不过领地最外面宽1千米左右的地区是和相邻的狼群或单独行动的狼共同拥有的。狼很少到这种领地外围地区,因为到这个外围地带就难免要碰上敌对的狼群,这是相当危险的,要尽量少去。
为了进一步减少战争爆发的危险,狼常常在领地上制作出许多气味标记。在狼群活动的路上,为首的狼会向一些物体或在明显的地方撒尿做出气味标记,平均每3分钟就撒一次尿。领地四周的气味标记密度通常是领地内部的两倍,这是因为领地的四周常常有陌生的狼做下的标记,为了使自己的标记超过陌生者的标记,它们会加快在领地四周做标记的频率。这些领地四周高密度的标记,不管是自己做的还是陌生者做的,都有助于一个狼群认出自己领地的范围和四周的边界,这样就会减少进入危险地带的机会,从而减少狼群之间发生残酷战争的几率。
当然,只有气味标记还不能完全避免两个狼群无意的相遇。当两个狼群同时在领地共同的边界上巡逻的时候,它们之间的相遇就很有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狼群可能要发出嗥叫声,以示警告,但这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策略。因为嗥叫的时候就难免被对方听出音量的强弱,进而判断出嗥叫的狼群成员的个数以及狼群实力的大小。如果对方的成员多于嗥叫一方狼群的数量,而且对方具有侵略性的话,仍然会招致一场战争。因此,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狼群才会发出嗥叫声,而且在嗥叫的时候,每个成员都要一齐发声,尽量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的实力。对方狼群如果觉得有足够的实力抗衡,或者正在防卫自己的资源(比如一只刚杀死的新鲜猎物)而且不准备放弃的话,就会对正在嗥叫的狼群也发出嗥叫进行回应。
最后的野狼
保护现状及生存环境
野生的狼需要野外的生存环境。如果一个狼群生活在猎物非常丰富的地区,如美国的黄石国家公园,只需要一块占地约150~300平方千米的“排他性”领地就行;如果一个狼群生活在北极地区而且以美洲野牛为主要猎物,则需要一块占地4万平方千米,甚至更大的领地才行。为了维持生存,一个狼群领地内的猎物至少要达到每100平方千米有40头马鹿或相当于40头马鹿的食物。但在我们人类主宰的这个地球上,这些狼群的要求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
狼用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来向同类传递信息。图上标号为“1”的是一只红狼,它的这个姿态表示自己地位低下,正向地位高的狼致敬问候;标号为“2”的是一只阿拉伯狼,它的这个姿势表示它正在发出威胁的信号,要进行防御;标号为“3”的是一只墨西哥狼,它的这个姿势表示要开始主动进攻。上面一排是狼的面部表情,a图是带侵略性的防御表情,b图是极强的防御表情,c图是极强的进攻表情,d图是玩耍时候的表情,e图表示顺从,f图表示友善。
狼群的秘密语言
下图中显示,在同一个狼群内,两只狼正在互相碰鼻子打招呼,其他的狼则正在看着互相玩耍的狼崽。这个狼群从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静,相互之间非常友善,整体上也非常和谐。但是,在特定的观察者,甚至是狼群以外的狼看起来,这里面也存在着尊卑等级和紧张的关系:那只尾巴有些下垂、耳朵贴在颈上的狼,在狼群中的地位是比较低下的,标号为“1”的那只狼则是这个狼群中的头目;面向狼崽的那只狼和标号为“2”的另一只狼正在玩耍,标号为“2”的狼正压着那只狼的一条腿,其实它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恶意;那只直着腿想站起来的狼崽正在努力地向它们这些狼崽中的有权者“致敬”,有权者就是它的同伴,也就是标号为“3”的那只狼崽。
每年秋末到冬末的这一段时间,是狼群交配生育的时节,在这段时间内,狼交配频繁,而且具有强烈的目的性。狼群内通常只有一只母狼拥有交配权,为获得这个特权,母狼们要进行一番激烈的战斗。即使占最高领导地位的母狼没有受到挑战,处于低一层级的母狼为了在狼群中获得更高一级的地位,也需要在它们之间进行一场争斗。年轻的狼和狼崽也可能加入争斗的团队,相互之间进行战斗,而且会导致一些狼被逐出狼群。成年公狼之间也有激烈的战斗,它们是为了争夺狼群的领导权而战。在这些战斗中,最后取得主导权的一只母狼和一只公狼会结成一对“夫妻”,进行交配,然后生育后代。通常交配期会持续14天左右,每天交配2〜3次。交配期过后,整个狼群又会平静下来。等级次序经过这次战争的调整之后,一般会稳定几个月,直到下一次交配期的到来再重新调整。在稳定期内,一些处于次一级地位的狼可能会决定是否要离开这个狼群。
要想使保护狼群的努力获得成功,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当地人都必须认识到保护狼群的重要意义,当地社会要普遍接受保护狼群的观念;二是必须切实保护当地的生态系统,满足狼群的生存需要。在世界上的大多数地区,土地所有者和当地政府以及动物保护组织必须心怀善意地联合起来,共同采取保护狼群的措施,确保狼群的生存需要。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曾经被人们认为对人类的生存构成威胁的狼群正在成为检验人们善良和诚意的试金石,正在检验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愿意“与狼共舞”,以及如何“与狼共舞”。毕竟,狼也是大自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