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倒君王的黑市夫人 欧洲皇室绯闻大集锦
有一天,英王爱德华七世和他的情人蓝特蕊夫人在海边散步,看到海边停泊着的豪华战舰,爱德华七世有感而发地对情人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足够买一艘战舰了!”
“金丝雀”的存在理由
纵览欧洲皇室的婚姻,尽管都有着奢华的婚礼、昂贵的嫁娶礼物和背后庞大的帝国利益,但大部分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往往是毫无感情的两个人为了国家和民族大义踏上婚姻之路,被强扭在一起,因此一幕幕婚姻悲剧也不断上演。而与之相对应的便是那屡禁不止的婚外情,越是政治色彩浓重的婚姻当中,就越容易出现各种不忠的情况。究其原因,是政治之路太过狭隘,只能委托于婚姻和性来完成,还是性这种东西太过原始和激情,即便有婚姻也无法约束?
异性相吸是法则,但即便相吸,也有对味和不对味的区别。虽然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总是郎才女貌且最终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实版的王子公主却有着诸多形态特征。
金枝玉叶的公主就如紧紧包裹的花苞,在她们不懂得也不屑于卖弄风骚的年龄,就算天生丽质,也只是像一块冰。
于是情况变成了热情似火的王子遇上了冷若冰霜的公主,无须一盆冷水,便可浇熄所有欲望,男人将这个女人打入“冷宫”后,她们存在的意义除了维系那段政治关系,便是生育了。一如拿破仑粗俗但道理十足的话:“我娶的只是她的子宫!”
正室范儿不解风情,难道男人就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何况他们是掌权者,是整个国家的国王,天下都是他们的,何况女人!既然联姻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当然会去追逐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
于是一个个情妇闪亮登场了,比起高贵严肃的公主、王后,这些女人少了地位的束缚,多了展现自我的渠道,故事当然要香艳得多。她们浓妆艳抹、香气宜人地朝着国王走来,搔首弄姿也是恰到好处,一颦一笑无不暗藏诱惑,只待那权力的大手一抬,她们便如性感的小野猫一般钻到男人的怀里,极尽挑逗,迅速唤起男人强大的征服欲……
※玛丽·博林
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的情妇,亦是亨利八世的对手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情妇。她出生于贵族家庭,结过两次婚。
任她王后羡慕嫉妒恨,任他群臣忧心忡忡,这陷在温柔乡里的国王们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就像被下了蛊一样醉眼迷蒙,也就无怪乎有“红颜祸水”这个词了。然而所有的故事都香艳无比吗?这些皇宫中的“金丝雀”们的生活一定甘香水润吗?
荣登史册的情妇第一人
虽然欧洲皇室中的男欢女爱屡见不鲜,但在历史上,皇室对于情妇和私生子的话题始终是回避的,而且在西方,教会势力一向强大,而教会反对通奸,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欧洲皇室的婚外情事件并无多少史料可查。估计国王们即便有了情妇,也只敢悄悄地张罗,纵使那些女人们再风情万种,也只能躲在黑暗中,过着双面人的生活罢了。
但到了中世纪,英国却有一个女人“荣登史册”,理由是她太过贪得无厌,以至于连政府文件都对她的行为大书特书,为的是给后人以警诫:就算你要敲诈国王,也不带这么狠敲诈的!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爱丽丝·派瑞丝,是英王爱德华三世的情妇。爱丽丝是个眼睛里只有钱的家伙,不过她的敛财对象也的确不俗。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不但在于她敛财的功夫,还在于她勇敢地将国王当成了玩物。
为了跻身英国大地主行列,她决心从国王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在爱德华三世生命的最后10年间,爱丽丝开始了疯狂的敛财之路。要说她的手腕,也根本算不了什么,非常低俗但灵验无比,她要求那位老迈昏庸的国王不断地给她买珠宝,而每次她都要同样款式的珠宝,然后将多余的全部变卖。
到了老国王躺在床上快死的时候,这个年轻的情妇拉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从他手上撸下了价值连城的皇家祖传戒指。
爱德华三世死后,忍无可忍的英国议会终于开始群起攻击,查抄了爱丽丝的所有家当,结果令人咋舌,在充当国王的高级妓女的十多年间,她一共从国王那里骗到了两万多颗昂贵的珍珠,还有她变卖首饰购买的散布在17个郡的大片土地。
爱丽丝觉得这些都是她的合法所得,因此她耗尽了自己的后半生不断出庭打官司,目的就是为了追回这些款项。正因为如此,她的名字才不断出现在国库记录、议会法令等文件中。
如果说爱丽丝真的为历史做了什么贡献,那就是真实地留下了红颜如何成为祸水的经过,将欧洲皇室置身于国民的八卦口水中,也为历史学家研究王朝更替提供了史料。
多重身份的情妇
在严肃刻板的英国人眼中,国王的放荡着实令人头疼且颜面尽失,但在浪漫气息浓重的法国,这样的事情却不足挂齿。
法王查理七世的情人阿格内斯·索瑞尔就同时扮演着很多角色,国王的床伴、密友以及国家的安全顾问。
在那个年代,除了教会之外,普通百姓是很少绘制画像的。艺术家的行市很高,有钱人必须贿赂他们才能留下属于自己形象的画作,如果是要把画家所绘的圣人画像神不知鬼不觉地改成自己的脸,这还要看画家们心情如何。
索瑞尔的面庞就被某位画家悄悄地安在了圣母玛利亚的身上,其中一幅现藏于比利时安特卫普皇家博物馆。画上的索瑞尔头戴王冠,双乳对怀抱中的耶稣袒露着,然而圣婴似乎不为所动,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另一幅画在德国柏林国立美术馆可以见到,同样是索瑞尔脸庞的圣母像,这次是她的好朋友彻瓦利埃先生双膝跪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裸露丰满的双乳。
试想在五百多年前,当虔诚的信徒们看到国王的情妇被绘成了圣母玛利亚的形象时,是何等震惊和羞辱。也许是他们在上帝面前的不断祷告起了作用,愤怒的上帝惩罚了索瑞尔,让她40岁时死于难产。临死前,她说出了一句历史名言:“污秽和丑陋的缺点在于不足为道。”
当这个女人还活生生地站在那位穿着皇袍的罗圈腿侏儒国王身边时,也不是全无作为,她鼓舞了懦弱的国王,令其士气大振地召集军队,将入侵法国领土的英国宿敌赶了出去。在她出现之前,这位国王是位失败的君王,而在她陪伴了15年溘然离世之后,君王又缩回了失败的桎梏中。悲痛欲绝的国王将红颜知己册封为女公爵,一代名情妇的葬礼可谓哀荣无限。
皇家情妇的出现
到了16世纪,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兴起,有如一潭死水般的社会突然被注入了一些新鲜的空气,1000年来只敢崇拜冰清玉洁的圣母的人们开始窥探维纳斯性感的魅力。印刷机的发明和教廷势力的减弱都使得贵族们开始识文断字,并且能够学习和传播更多的知识。
这时候,宫廷里的八卦便成了公开的秘密,贵族们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和窥探欲,纷纷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用文字的方式转述给熟悉的人知道,国王和情人们的事情也再无遮掩的余地,被千万人书写成了一册册宫廷艳情大观。比如法王路易十四的弟妹就用50年的时间写了6万封信,无一不在描述凡尔赛宫的各段艳情。
而路易十四本人也对英王查理二世被多名情妇纠缠的事情好奇至极,亲自授命驻英伦的大使:“大不列颠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要及时通报给我,尤其是那些隐私!”
民众开始学习文字也为妇女社会地位的提高做了铺垫,法国宫廷首度承认并接受了女人也有智商和能力的这一事实。像是一夜之间,皇家情妇们不再是令人唾弃的婚姻骚扰者,而成为众多女性艳羡和努力的目标。
在16世纪到18世纪间,皇家情妇的地位空前尊贵,甚至能够与宰相平起平坐,情妇们有了资质和审核制度,必须履行特定的公务之后才能换取头衔,当然她们也有了工资、荣耀、地位和工作任务。
※蓬帕杜夫人
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著名情妇、社交名媛,漂亮、聪明,凭借自己的才色影响了路易十五的统治和法国的艺术。
这一时期,情妇不再单纯是埋首国王怀中的小野猫,她们除了要卖弄风情,讨国王的喜爱之外,还要充当心理医生,在国王不悦的时候宽慰他们,支持他们,并适当地出谋划策。除此之外,她们必须支持国家的戏剧、文学、建筑、音乐等一系列文化事业,还必须有很强的公关能力,在与外国来使谈判的时候迷倒他们。不但如此,她们还需要出席宗教仪式和捐款仪式,资助穷人,在国家危难来临之际,她们还要将自己的财物缴纳给国库……
饶是这般苛刻,仍旧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地想要踏破宫门,成为具有皇家资质的高级情妇。在这样的条件下,也的确“培养”出了一些优秀的女人。
法王法兰斯华一世第一个开创了“官方皇家情妇”的头衔,并将这个头衔授予了自己的情妇。自此,皇家情妇成为一个不是官爵的官爵,而站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也开始有了卓尔不群的影响力。
法王亨利二世的情妇黛安·德·波蒂耶就曾经坐到了法国议会议员的位置,风光无限地参与各项国会事务,而且胆大包天地与国王一起在官方法令文件上联合署名。
情妇的公然亮相和拥有公开的身份和地位虽然怎么看都觉得荒谬,但在法国皇室却一直井然有序,不知道私底下王后和情妇们是否也斗智斗勇,但在台面上一切都还过得去。
当皇家情妇成为一种风尚,整个欧洲皇室就出现了扭曲的社会风潮,作为一个国王,要是连个皇家情妇都没有册封,是多么不入流的事情啊!这样的风气也感染了以保守著称的日耳曼王国,布兰登选候腓特烈三世就碍于形势不得不挑选了一位皇家情妇,但这位以“妻管严”著称的国王又怎么敢真的在老婆眼皮底下安插一位情妇呢?实际上他只是钦点了一名宫女,赏赐了珠宝养在宫里,却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她。
与此相比,奥古斯都要幸运得多,他在1697年被拥戴为波兰国王之后,一瞬间成为两国之君。这时候他的大臣来进谏了,说国王您现在既是萨克森的国王,又是华沙的国王,手心手背都是肉,国王您可得一碗水端平了,处理其他事情是这样,在处理情妇这件事情上也是这样,如果您独宠萨克森情妇,波兰人民会不开心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两个宫廷都放置一名皇家情妇,而您就在两个宫中分别风花雪月半年,此为上上策啊。
皇家情妇地位蒸蒸日上,除了她们自己努力打拼之外,还因为有国王力挺她们。但英王查理二世显然把立皇家情妇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他在1660年登基之日同时册封了自己的情妇芭芭拉·帕默尔,仅仅几个月之后,这位情妇就诞下了一名女婴,而国王也喜笑颜开地接纳了这个私生女,并封其母亲为女伯爵。
但这位国王显然欲求不满,在整个欧洲历史上,他是少数敢于在宫廷中豢养多名情妇的“出轨高手”。他出轨的能力很强,协调能力就不怎么样了,登基几年之后,他的后宫就像一个母鸡窝一样混乱不堪,情妇们吵吵打打,争名夺利,一个个娇俏红颜在权势和利益面前被磨损得丑陋不堪。就在查理二世去世的前几天,他庞大的“母鸡军团”将他团团围住,吵闹的声音差点儿把皇宫的屋顶掀翻。
而就是这样一位国王却颇能为自己的淫荡找借口,他说:“我敬畏神,但我为了寻乐稍稍有些出轨,想来上帝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会来为难我吧。”
当法王的情妇参与政治,而英王的情妇争夺金币的时候,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皇宫却仍旧锁在天主教教规里不得动弹,他们为了保持血统的纯净近亲通婚,但遗传基因却日渐衰败,偌大的皇宫一片刻板沉闷的气息,生活逼仄而乏味。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西班牙皇室不愿受人耻笑,决心效仿那些敢于公然和情妇打情骂俏的国王们,开始选拔情妇。
但被规矩束缚得太久的西班牙人即便是在出轨这件事情上,也依然规矩重重,他们的情妇要从地位卑微的人群中挑选,没有任何名分和职称,也不发工资。女人们来到宫廷中如果不得宠,便要被遣散,而这些被遣散的女人命运更是悲惨,只能被送进修道院聊度残生。
鉴于如此苛刻的条件,美女们避之唯恐不及,出门都要把自己弄得很丑,西班牙国王“泡妞”也成了一件难事。据说菲利普四世看上了一个小宫女,追逐着想要据为己有,谁知宫女竟然狂奔着躲回房间锁上了门,国王愤怒地命令其开门,宫女在里面哭泣着哀求道:“陛下,真的不行,因为我不想当修女。”
相比之下,邻国葡萄牙的套路就要高明一些。葡萄牙国王约翰五世干脆将里斯本的一家修道院辟为他的私人后宫,专门在里面豢养皇家情妇,而修道院院长更是“以身作则”,亲自为国王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名私生子虽然不能享有继承权,却在之后风光无限地成了大主教。
末路上的皇家情妇们
皇家情妇体制整整流行了两个世纪,终于在法国大革命之后走向了末路,断头台的血雨腥风让这荒诞的社会有了改变,但国王们旺盛的情欲却没有丝毫压制,体制已然消弭,但情妇仍然存在,只是这美丽红颜却再无显赫的地位和奢华的排场,再度被打回了黑暗的世界,唯一的奢望就是那叱咤风云的国王能够给她们一个容身的角落罢了,想来这一时期的黑市夫人们会无比羡慕她们的前辈吧。
※沐浴的女人
这是法国文艺复兴之初最具才华的艺术家弗朗索瓦·克鲁埃于1517年创作的油画,画中的裸体女性即为亨利二世的情妇狄安娜。
19世纪开始,言论自由和新闻度的开放,使得皇室丑闻一度成为报刊头条,其间配以漫画和幽默讽刺的语言,更是让国王们的昏庸淫欲成了坊间的八卦主题。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国王们也不得不收敛起来,把自己诸如牲口般的欲望加以掩饰。
英王爱德华七世就做得高明得体,他总是能巧妙地让众人信服那些和他有诸多交往的女性都只是朋友而已。其实他的迷局并不复杂,就是挑选下午茶时间去拜会他的“女性朋友”。青天白日之下,当然要少了很多非议,而这个时候恰巧都是丈夫们外出公干的时候,国王光明正大地泡在朋友家,做什么姑且不论,但他一副“身正不怕影斜”的访友行为的确堵住了悠悠众口。
到了20世纪,连国王也不那么幸运了,民众对于皇室性丑闻的仇恨度不断提升,使得国王的金屋藏娇也变得困难重重,他们不但需要缩减自己的情妇用量,还得学会栽培亲信,施行侦察与反侦察,生怕被媒体抓住什么把柄而大书特书。
1936年,英王爱德华八世不得不用江山做代价来迎娶自己的情妇——有过三段婚史的美国女人辛普森夫人,而且还得在全国人民广播中公开发表声明,一时间,他便有了“伟大的情圣”的尊号。
当时,曾显赫一时的爱德华七世的情妇凯皮尔正坐在伦敦一家奢华无比的酒店中用餐,听到国王的声明后,她嗤之以鼻地说:“在我们那个年代,处理方式要高明得多。”
20世纪80年代,英国王储查尔斯和旧爱的地下情摧毁了他和戴安娜王妃的“世纪童话婚姻”,而这段婚外情更是因为戴安娜的死笼罩上了永远的阴影。可笑的是,国王或王子实在对冷若冰霜又木讷至极的另一半提不起兴趣,只得转身把脸埋到情妇的酥胸之中寻求安慰已然成为经久不变的定律,到了查尔斯这里却完全被颠覆,戴安娜的雍容华贵与美貌不知道使她成了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查尔斯却偏偏不为所动,而情陷于年长他一岁的拥有一张“丑猎犬脸”的卡美拉身上,不屈不挠地与之出轨三十多年。
千百年来,欧洲皇室中的各类情妇可谓五花八门,而她们的功过是非也没有哪位历史学家能够完全定论,但无疑她们中的很多人都为她们所生活的年代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情妇向来是一个遭人唾弃的行业,即便是在情妇地位最高的那200年间,辉煌者毕竟是少数,而登高跌重沦为历史炮灰者才堪称众数。
纵观王朝衰败和更替的历史,又岂是一个“红颜祸水”能够概括的?在男权社会,女人的力量再强大,要撼动一个王朝,也不是凭一己之力和自身美色就能够完成的,若说女人的风情就是女人的错,那男人的蓬勃情欲又该用什么借口来掩饰?
英国国王詹姆斯二世就曾言辞犀利地一语道破玄机:“男人,尤其是伟大的男人,放纵自己爱上不适当的女人,乃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