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现在是你的人
杨柳回到房间刚要关门，忽然发现樊冰冰就像条小狗似的跟在自己背后。
杨柳愕然道：“呃，这位同学，您好像走错了地方吧？”
樊冰冰随手把门关上锁好，咬着嘴唇说道：“我是你媳妇，嫁鸡随鸡嘛，不住这里还能住哪儿？”
杨柳眼神闪缩：“冰冰……你到底要干嘛？”
樊冰冰道：“都过去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消气？”
杨柳道：“我有什么气要消？”
樊冰冰小声道：“佳佳姐的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吃干醋哒，你们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
杨柳哼道：“本来就啥事没有！”
樊冰冰摇晃着他的手臂道：“原谅我好不好？我小心眼，我脾气坏，我无理取闹……”
杨柳几乎要散架了：“姑奶奶！你说什么都行，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樊冰冰眨眼道：“回哪儿睡去？我一直都住你床上啊！”
杨柳道：“得，那我出去！”
樊冰冰小嘴一扁道：“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你爸妈要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他们该有多伤心啊？我的脸又往哪搁？”
杨柳傻眼道：“那……那要怎么办？”
樊冰冰捏着自己的衣角：“还能怎么办，屋里不是有个小沙发吗？你将就一下得了！”
杨柳咬牙道：“那行，我先去洗澡了！”
樊冰冰脸似红霞：“哎。”
待杨柳出来的时候，发现樊冰冰霸占着床位正中间，手里还开心滴玩着平板。
杨柳手足无措，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完全多余。
樊冰冰好像没有看见他的睡衣：“你好啦？屋里还挺暖和！我也去洗洗！”说完一溜烟地钻进了卫生间。
杨柳把空调打高了一度，关上大灯。
房间里，有种女孩子特有的淡淡香气，闻起来是那么温馨甜蜜。
杨柳心乱如麻，万分纠结，还又有点小期待，为了不犯下错误，他整理好铺盖，面向墙壁躺下装睡，小沙发虽短，但也能勉强容身。
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灵魂和躯体貌合神离，常常都由下面来决定脑袋！平时还好，万一有了合适的机会，谁都难保自己不会出事儿！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歇，那姑娘一边吹头发还一边唱着，听起来相当快乐。
移门吱呀一下，樊冰冰似乎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蹑手蹑脚走到沙发旁，又待了几秒钟，这才往床边走去。
杨柳一动也不敢动，尽量控制呼吸。
良久，樊冰冰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不想说话就听我说好了！杨柳，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是的，也许很傻，你明明在避着我啊……”
“人这一辈子，最后又有几个能真正相知相爱，白头到老？我一定要努力追逐我自己的幸福，绝不放弃……至少你不讨厌我，对吗？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我的……”
“或许你的心里还有别人，但是在这一刻，我们之间离得最近，谁都改变不了……”
杨柳继续沉默，眼角却已湿润。
凌晨五点，某人准时醒来，他小声地穿衣洗漱，溜出房门开始晨跑。
天色漆黑，北风猎猎。
屋里温暖香艳，他却决然走进寒冷。
所谓锻炼，锻的其实不是身体，而是内心，如若一朝偷懒，就可能永远坚持不了了。
杨柳这厢才没跑多远，只听到后边樊冰冰大呼小叫，吵得全村的狗都汪汪回应。
杨柳迎上去责怪道：“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
樊冰冰气喘吁吁：“人家想要陪你一起运动啊！我的体型属于不好控制的那一种，容易发胖！”
杨柳摇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要跑很远呢。”
樊冰冰道：“偏不！我就要跟着！”
杨柳没办法道：“随你吧！”
樊冰冰忽然期期艾艾地说：“昨天夜里，你睡得舒服吗？”
杨柳道：“呃……还好……”
两人并肩而行，在黎明时分，登上了低矮的后山。
峰顶之上，坐落着一处孤零零的无字坟陵，全部由青石砌成，斑驳沧桑，看起来就是久历风霜的样子。
杨柳停下脚步，脸上崇敬之极，仿佛面对着一尊高山仰止的神祗。
樊冰冰很少看见他如此陌生的表情，不由好奇道：“这里埋葬着你家的先人？”
杨柳道：“嗯，我们祖宗，名字叫做杨炎，他是明初的大将，到现在算起来已有六百多年了，我应该是他的第十三代孙子！”
樊冰冰道：“哇，没想到你还出自名门呢！咦，你们怎么没有立碑呢？”
杨柳道：“这只是一处衣冠冢，里面空的！”
樊冰冰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杨柳道：“天下初定的时候，他被派去戍守边疆，一生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只可惜他在某场战役里中伏被困，最终以一敌百，壮烈殉国！那些蛮夷外族为了泄愤示威，还是将他的尸体千刀万剐了……”
“啊？”
樊冰冰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杨柳道：“我的祖辈守着这座空坟，度过了那么多艰辛的岁月，风霜雪雨，不曾远离！他们其中很多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却甘愿埋没在此，默默无闻……小时候我以为他们很傻，现在才明白，有很多东西，比如坚定的信仰、比如不屈的精神，都是值得穷尽一生来坚持守侯的！”
顿了顿，杨柳又说道：“至于为什么没有立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想，他的骄傲和伟大，用任何文字来诠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要知道，他当时只要选择投降，照样高官厚禄，根本就不会死！”
樊冰冰满脸严肃，她忽然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杨柳摸摸鼻子道：“呃，你这是干什么？”
樊冰冰道：“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你的祖先，他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的！”
杨柳大骇道：“你别瞎说啊，咱们有什么事？”
樊冰冰笑道：“谁说的？咱俩昨晚还睡在一个屋里，天亮了你就打算不认账啦？”
杨柳道：“可是……”
樊冰冰越发得意：“反正他听到了，我现在是你的人，你可不许始乱终弃啊！否则就是欺瞒祖宗，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杨柳眼珠子一转，咳嗽道：“那啥，他老人家都走了六百多年了，耳朵一定不好使，肯定没听见！不算啊，你说的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