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线烽火

大战前夜不平静

1939年12月1日，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连续进行了2夜的摩托化行军后抵达了路德维希堡（Ludwigsburg）—海尔布隆（Heilbronn）—内卡苏姆（Neckarsulm），并迅速展开兵力。接着，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进行常规战备训练，直到1940年1月22日又转移到慕兴根训练营进行进一步合成作战训练。当时正值1939-1940年冬季，在暴风雪肆虐的严冬的艰苦条件下，艾克地区总队长还是督促部队不分昼夜地加紧进行包括炮弹和机枪在内的实弹射击训练，并举行多次兵棋推演，模拟研究可能的作战态势。1940年3月7日，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又经过3天的摩托化行军，转移到科尔巴赫（Korbach）。

1940年3月22日，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奉上级之命，紧急组建了1个重型炮兵营（装备150毫米重型榴弹炮）。1940年4月2日，德国陆军第2集团军司令冯·维施将军亲自前来检查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战备训练情况。1940年4月8日，维施将军在报告中对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评价道：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是一支精锐部队，纪律严明，锐气旺盛。单兵和分队训练水平很高。但，对该师的师团级别合成战术训练水平和他们的领导能力没法做出充分评估。从我参加该师召开的干部会议情况来看，他们的干部能力参差不齐，这或许是该师最大的缺陷。

该师炮兵团给我的印象是训练有素。团长原是总参谋部服役的1名参谋干事。

战斗工兵营也表现出娴熟的战斗技能。总的来说，该师的武器装备精良，保养状况良好，令人放心。很快，该师又将获得1个重型炮兵营的加强。

1940年4月15日到4月19日，SS“髑髅”炮兵团各营开赴施万泽本训练场进行实弹射击演习。德国陆军第2集团军炮兵主任施拉埃姆佩尔中校特地赶来观摩SS“髑髅”炮兵团的演习。在报告中，他写道：

他们的实弹射击以基准炮瞄准目标，全连以基准炮的弹着点为瞄准点对指定目标实施炮击，该炮团使用光测法捕捉目标继而引导炮群齐射，战法十分娴熟。

总体评价：该炮兵团各营都是训练有素、有能力、精通炮术、给人印象深刻的精锐炮兵部队。

1940年4月26日， 德国陆军第2集团军司令维施上将和司令部的主要参谋也下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视察，并通知师长艾克地区总队长，第2集团军司令部将于1940年5月6日参加该师举行的历时一天的兵棋推演。

虽然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已经具备了战斗力，但提奥多尔·艾克还是有不少烦心事，那就是国防军并没有按编制给足重型榴弹炮，导致SS“髑髅”炮兵团的重型炮兵营迟迟没能具备战斗力。1940年4月30日，第一批4门150毫米重型榴弹炮到位。1940年5月8日，也就是西线战役爆发前2天，剩余的8门150毫米重型榴弹炮终于全部到位。从这种提供武器装备拖拖拉拉的情况来看，国防军的高级将领甚至希望把新组建的武装党卫军摩托化步兵师的武器装备标准都定为全副捷克制式武器的轻步兵师，并在武器弹药的供应上列入优先级别的第三类（几乎是倒数的）。关键时刻，德国陆军总部插手干预，这才明确规定把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武器装备和弹药的补充优先级别列入第一类。

面对即将到来的西线战役，尽管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训练时间不足，但该师总的来说还是训练有素，已经具备了摩托化步兵师的大规模行军机动和战斗能力。另一方面，尽管150毫米重型榴弹炮到位速度慢，但SS“髑髅”炮兵团还是抓紧一切时间积极训练重型榴弹炮组，做到了宁可人等炮、不可炮等人，在150毫米重型榴弹炮到位后不久就具备了战斗力。该炮营的营长是阿道夫·卡茨二级突击队大队长。

5月6日当天，德国陆军第2集团军司令冯·维施上将带着他的参谋施林上校和集团军司令副官安德尔少校，以及第2集团军各师师长亲临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指挥所，参加由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师长提奥多尔·艾克主持的兵棋推演。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全体团营长、首席参谋、副官、后勤主任、人事主任、通信参谋也全部到场。演习按计划进行。演习结束后，冯·维施上将进行了点评，在指出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疏漏和缺点的同时，也表扬了师长艾克的积极准备，并预祝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在未来的战役中能不负众望，大获全胜。

挥动镰刀

1940年5月10日， 西线战役的首日，提奥多尔·艾克地区总队长取消了所有将士的休假，并把各个军校进修的军官和士官召回部队。1940年5月12日夜到5月13日凌晨，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奉德国陆军总部预备役集团军的命令，开赴科隆东北地区，并一直留驻到5月14日才奉命进入一小时最高战备状态（也就是随时准备在接到命令后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内立即出动，这是最高战备状态）。从5月14日21点15分接到命令开始，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神经整整绷了3天3夜，5月17日德国陆军总部的斯蒂夫少校才带着作战密令抵达格拉德巴赫的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指挥部，向师长艾克地区总队长传达作战命令，着令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加强给A集团军群，准备参加西线大战。

为了更好地叙述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在西线的部署和作战行动，首先来回顾下西线战役的整体背景和形势。

1940年5月10日，德国陆军按照“镰刀”计划拉开了西线闪击战的序幕。B集团军群在冯·包克上将的指挥下，一上来就对荷兰皇家陆军展开了闪击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他们的任务是要迅速占领荷兰，分割荷兰皇家陆军和英法联军的战役协同。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后，B集团军群要迅速向比利时发展进攻，把英法联军和比利时皇家陆军击退到安特卫普—那慕尔一线。A集团军群在冯·龙德施泰特指挥下，于迪南和色当之间渡过马斯河，然后打退英法联军从左翼的梅斯—凡尔登一线的战役反扑，然后在强大的兵团掩护左翼的情况下横扫法国北部，前出至索姆河口的阿布维尔一线。C集团军群的任务是沿着德国南部边界的萨尔—普法茨一线往巴塞尔展开兵力，牵制住马奇诺防线的法军战役集团，掩护A集团军群的突破。

为了迅速实现突破，B集团军群广泛使用了空降、机降和滑翔机着陆等方式配合陆军进攻。大量使用伞兵结合装甲部队突破相互结合的战术，很快打垮了荷军的抵抗。1940年5月15日11点45分，荷兰王国宣布投降。

接着，B集团军群乘胜前进向南发展进攻时，却沿着蒂尔堡—布雷达之间和法军快速兵团发生了遭遇战。比利时陆军也在英军坦克部队掩护下从D防线撤退。联军在安特卫普至吉文之间组织的顽强抵抗，却正中德军的下怀。联军统帅部只注意到要在北部拼命挡住德国陆军B集团军群的进攻，却忽视了他们的右翼，这是致命的疏忽。冯·龙德施泰特指挥的德国陆军A集团军群快速穿过了卢森堡和阿登高原，击溃了比利时和法军骑兵部队的抵抗，在色当和迪南打下了几个渡口，突破了马斯河。1940年5月15日，A集团军群的装甲部队迅速突破了马斯河。在这次突破渡河的战役中，德国空军于5月14日抢得了战场制空权，并在整个战役中持续为陆军提供了卓有成效的航空火力支援和空中掩护。德军的迅速进展，不仅震惊了英法联军统帅部，甚至就连德国陆军总参谋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机械化部队的作战效能令人震惊。总参某长哈尔德上将评价道：“这一突破楔子堪称教科书般的经典，是一个永恒的战例。”

面对德国陆军A集团军群渡过马斯河的快速突破和联军右翼完全暴露的危机，法军组织了3个装甲师的兵力实施猛烈的反突击，但均被德军打垮。在德军装甲部队高歌猛进、快速突破的同时，步兵的行军也表现出惊人的效率。战场主动权已经完全倒向德军一侧，联军彻底陷入了被动不利的态势。在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参战当天，整体形势是在安特卫普方向的联军抵抗已经逐渐衰竭，B集团军群开始加强他们的南翼，准备继续攻击。而A集团军群继续朝英吉利海峡冲击。目前，内地的法军快速兵团基本被打垮，已经不可能对德军的装甲矛头实施有效的反突击。

在全线突破的大背景下，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投入了战斗。法国，注定是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扬名世界的第一个舞台。

1940年5月17日下午，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接到作战命令，立即开赴前线参加西线战役。大显身手、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终于到了。提奥多尔·艾克地区总队长不敢怠慢，立即把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组成几路纵队，沿着科隆—尤里希（Jülich）—阿拉登霍芬前进，先头部队很快进抵维赫尔（Wehr）。夜间，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继续按计划行军，一路并无大的阻碍。大约在5月18日06点00分，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先头部队抵达了德国与荷兰边界的希塔尔德。

昼间，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继续行军，于09点00分穿过了荷兰、比利时边界。在快速行军穿过列日和那慕尔之间时，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沿途到处都是被击毁的武器装备和运输工具，一个个美丽的小镇在战火中化为了废墟，道路两旁树立着一座座德国和比利时士兵的坟墓，远处工兵正在马斯河上紧急架桥。

虽然比利时境内的公路路面质量不错，但各师争先恐后地抢道，尤其是国防军装甲部队的坦克和机械化车辆排队等着通行，更是增添了道路的拥堵，致使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前进速度慢如蜗牛。沿途拥堵致使前面快速冲击的装甲矛头和后方跟进的主力部队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幸好法军没能组织起兵力实施反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造成这种后果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战前没有仔细的行军交通规划，没有规定各部队使用公路的优先顺序；二是B集团军群没有足够的宪兵派往交通枢纽和道路交叉口实施交通管制，而且管制方式也比较落后，不够科学。在这种情况下，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只得干着急，被堵在路上很久，才好不容易从于伊的马斯河浮桥通过，进入A集团军群防区。17日下午3点，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先头部队抵达了弗拉伊雷（Fraire），结果却接到德国陆军第15集团军的命令，转往希弗里（Sivry）。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赶紧撤出弗拉伊雷，于1940年5月19日01点00分转往希弗里。在艾克地区总队长的带领下，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穿过了法比边界，抵达希弗里，并在该地建立了师指挥部，隶属于德国陆军第4集团军（司令：霍特上将），该集团军下辖德国陆军第15军、第16军和第39军，任务是继续朝英吉利海峡冲刺，包抄在比利时的英法联军右翼。1940年5月19日，德国陆军第4集团军的装甲部队冲到了阿布维尔，宣告德国陆军A集团军群彻底封锁了索姆河口。为了掩护德国陆军第15军，防止英法联军反扑，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接到霍特上将的命令，迅速前往德国陆军第15军防区。

当时，隆美尔少将指挥的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的主力在桑布尔渡河后只顾着朝阿拉斯方向猛冲猛打，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兵力再去摧毁公路南面的敌军阵地。巴祖埃勒（Bazuel）的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的部分部队报告在圣·苏普莱（Souplet）、拉尔布德吉斯（L'arbre de Guise）和卡蒂永（Catillon）遇到了英军极为顽强的抵抗，组织多次攻击均被敌击退。

与此同时，赶到一线的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立即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团长马克斯·西蒙旗队长身先士卒，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在他们的侧翼，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已经在圣·苏普莱、拉尔布德吉斯和卡蒂永转入了防御。

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在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侦察营的加强下，兵不卸甲、马不停蹄地穿过了弗拉伊雷，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切战斗准备，然后对敌发起攻击。根据马克斯·西蒙旗队长的命令，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3个营分别前往圣·苏普莱、拉尔布德吉斯和卡蒂永，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攻下上述三镇。

5月19日夜，经过激烈战斗，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报告顺利攻克圣·苏普莱、 拉尔布德吉斯和卡蒂永，团部也前进到巴祖埃勒。5月20日清晨，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3营突然在5月20日清晨遭到了法军1个北非师的攻击。在击退了这次进攻后，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3营趁势反击，将法军向东击退了相当一段距离，击毙250人，并抓获了100名摩洛哥士兵。当然，在这次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首场处子秀中，马克斯·西蒙旗队长指挥的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计15人战死、48人负伤。5月21日，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归建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

在马克斯·西蒙旗队长指挥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艰苦奋战的时候，艾克地区总队长也接到命令，上级要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向桑布尔展开两翼钳形追击和迂回包抄。接到命令，艾克立即进行作战部署。计划分两个阶段实施：第一阶段，1个团战斗群迅速前出至康布雷东部边缘， 2个团沿着公路两侧推进；第二阶段，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将直至阿拉斯，抵达阿拉斯后从南面绕过，准备攻击圣·波勒（St. Pol）。

这个作战计划随后导致了英军和德军在阿拉斯地区的阿拉斯之战，这是德军“镰刀”作战行动中遇到的唯一一次挫折，也是西线战役唯一一次危机。

5月20日清晨，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配属给豪普特中将的德国陆军第39军，但原先往圣·波勒的追击和攻击命令依然有效。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到达斯卡尔珀（Scarpe）和欧比尼-萨维（Aubigny-Savy）后，他们从南面和西面绕过阿拉斯，然后转往北向攻击。然而，这个机动却把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的侧翼暴露给了阿拉斯守军。

与此同时，配属给德国陆军第39军的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于5月20日进入康布雷地区，接着和该地敌军爆发短促战斗，并打下了几个关键要地。SS第1“髑髅”摩托化步兵团在完成了先前的战斗任务后于当天回到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的怀抱。5月20日傍晚，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奉命前往阿拉斯南面的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所在地，掩护该师的侧翼，保障隆美尔继续向南攻击。

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迫使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不得不沿着宽达50公里的正面向北展开防御，目前敌情态势依旧不明。

5月21日清晨，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奉命立即向西转移，占领欧比尼的十字路口。接到命令，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再度启程，朝欧比尼方向行军。在他们的右翼，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师长隆美尔少将亲临阿拉斯指挥收拢被英军坦克反击（这次战斗，英军出动了玛蒂尔达II坦克，一度击溃了德国陆军第7装甲师的前沿部队）打散的溃兵，并部署反坦克防御，抵挡英军坦克的冲击。由于霍普纳命令在先， 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在抵达阿拉斯后，不得不归隆美尔少将节制。

在阿拉斯西面，反击取得初步进展的英军继续向南前进。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在这个方向也没有取得突破。5月22日01点00分，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赶到了瓦尔洪。由于5月21日各部之间无线电通信状况欠佳，导致留在后方的SS“髑髅”摩托化步兵师师部对整体情况并不了解，无法下达有效的作战命令。情况一片混乱。那么，5月21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