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床共枕(2)
岂不知这范喆迪也算是世家出身,从小家教良好,人却是早熟,他眼底里的女人,也只有龚诗晨这般才能入了他的目,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他就要这种清纯淡雅,却不浮浅而前卫的女性。
以范喆迪的年龄,遇到的同龄女生,基本上是聒噪浮浅之辈,更有许多有钱的女孩子,虽然独立自主,落落大方,但是哪一个不是强势勇猛,标新立异不说,压根儿标榜着时代新女性的观点,男人在她们眼底里,就像是一场美妙的烟火,是青春宣扬的道具,却成就不了爱情。
是的,范喆迪鲜有的那种相信缘分的人,如今看到了龚诗晨,他便认为遇到了自己的缘分。
龚诗晨第一次面对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殷勤备至的招待时,脸上微微的挂不住,好歹她也是一个大龄已婚女士,这样子好像侮辱了她的智商哦。
“不必客气,我自己来!”
龚诗晨一边自己倒着果汁一边静静的喝着,完全是要离开那范喆迪越远越好,但是范喆迪似乎见到了她之后,便一下子着魔一般,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他的身影,并不突兀的追逐着她的身影,让龚诗晨如同过街老鼠,不由着急起来。
一边艾小蛮招待了客人之后,远远的看着龚诗晨和范喆迪在说话,显然范喆迪已经上钩,艾小蛮的眼底里一层浓浓的笑意,带着淡淡的阴鹜和狡猾。
将近八点半的时候,龚诗晨看着时间,再看看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退缩之意的范喆迪,不觉烦躁起来,她不动声色的溜到了艾小蛮那里,匆匆道别而去。
范喆迪却是没有追上龚诗晨,而是有些矜持却仍旧是勇敢的走向了艾小蛮,他要龚诗晨的联系方式。
这一点艾小蛮早已料到。
龚诗晨回到家里的时候,是九点一刻,比凌彦泓规定的时间晚了两个多钟头,但是之前向他汇报了行踪并且打了招呼,所以龚诗晨心底里倒是没有了昨晚回来时的那份心虚,相反的打开了客厅的门,屋子里一片黑暗的情况让她觉得凌彦泓应该是外出了。
可是一打开客厅的灯,就被自己看到的情况给吓一跳。
若是看到了凌彦泓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的话,也许她都不会这么害怕,却偏偏不是这样,客厅里除了香气四溢的酒香之外,就是凌彦泓那极没有形象的躺在了沙发上,穿着睡袍却一脸无知的险些要跌落到了地板时的样子,而桌子上是龚诗晨交待他微波一下就可以下肚的菜,还有一瓶空空如也的人头马!一只倒在了一边的高脚杯。
这大大出乎了龚诗晨的意料,那一次凌彦泓醉倒的样子她还记得,整个人似乎都神志不清似的,喃喃的说自己的心痛,抱着她就不痛了!眼前的画面让龚诗晨立刻想到了凌彦泓那一晚的醉酒。
凌彦泓的心底里一定有一个他极为深爱的女人吧?
想到了这一点,龚诗晨心头觉得有些悲哀,又想到了昨晚那个打电话的女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非要她这个本来与剧情无关的烟雾弹呢?
龚诗晨有些解气的看着无知无觉霸道独裁的凌彦泓,准备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上楼,休息,今晚已经被那个范喆迪给缠的她心头很不爽呢。
嘭——
龚诗晨刚经过客厅,凌彦泓就真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这么大的动静,龚诗晨自然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转脸,凌彦泓正努力的起身,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因为绊倒了一边的茶几腿,整个高大的身形再度要倒下去。
“喂——”
眼疾手快,龚诗晨第一反映是扔了手袋去扶住那个极有可能撞到了玻璃花瓶上的男人。
唔,死男人重死了,就像一头喝醉了的猪一样,龚诗晨心底里不由低低诅咒,今天的运气真的不好。
“咦,你回来-了?”
邪魅的笑容,看着身下被他快要压扁了的女人,一脸痛苦和努力,醉了的凌彦泓,眼底里却是有一种淡淡的恶作剧的满足。
“你站好——啊——”
嘭——
再次跌倒的是龚诗晨和凌彦泓,倒霉的是龚诗晨变成了肉垫,若不是后面有沙发,还不摔死她了。
大惊失色的龚诗晨恨不得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凌彦泓一把推开,非常后悔自己干嘛要关心他死活。
“你起来啊!”
龚诗晨费力的要推开凌彦泓,却发现他就势倒了下来之后,并不愿意起来,而是用手臂抱紧了她,越来越紧,居然不愿意松开她。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她很柔软,甚至束缚在怀中,就可以让身体都舒畅起来,连这心头一直压抑的情绪都得到了缓解一般。
这是凌彦泓第二次抱住了龚诗晨的感触,今天情绪烦躁的他,居然一口气喝了一瓶人头马,以至于眼前的失态让他懊恼,可又让他放纵。
“凌彦泓!”
少有的发作,龚诗晨气恼的要推开他的禁锢,他当她是什么,是一个舒服的抱枕吗?
快要被他勒死了,龚诗晨生气的挣扎只换来他淡淡带着某种怪异情绪的笑声,听起来毛毛的。
“老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迷醉的感觉,没有起身,双手似乎松弛了一些,却是在她耳际吐出两个如此的字眼,听得龚诗晨心头一颤一颤的。
他的眼底里有她这个老婆吗?
“你很香!”
他笑眯眯的,抬起了自己沉重的脑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眼底里居然有某种火热的情绪,让龚诗晨紧张而害怕起来。
他像是一个寻找食物的小狗一般,爬在她脖子边上,嗅了又嗅。
脖子处痒痒的,龚诗晨却紧张的推开了他的脑袋,争取用更大的力气推开他,却不料他嗅到了一半,就趴在她肩头动也不动,呼,呼~又睡着了?
“凌彦泓——”
龚诗晨有些不能确定的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语调却是没有刚才那么嚣张,而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老婆——”
他应了一声,抱着她,阖上眼皮,气息均匀,似乎真的睡着了?
龚诗晨第一次觉得凌彦泓心头似乎有着巨大的悲伤,悲伤到让他残忍而冷酷。
会是什么呢,和她相关吗?还是和爸爸相关?
龚诗晨一边思考一边用力要推开凌彦泓,她可不能被他这么一直压着,会累死人的。
噗,终于被推倒在沙发上,仰面躺着的凌彦泓不满意的睁开眼睛,看着龚诗晨正气喘吁吁的要离开时,吐出来一句话:
“你晚了两个小时——以后——早点回来——”
呃?这样都还记得她晚了两个小时?龚诗晨一时间有些好奇,难不成他是因为她回来晚了才喝醉的?当然不是,他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扶我一下,我上楼!”
凌彦泓再次睁开眼睛,努力要站起来,龚诗晨很不想理会,但还是没有袖手旁观。
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很可怜,龚诗晨有些不满意自己的心软,可还是扶着他上楼了。
凌彦泓的高大沉重让龚诗晨近乎用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楼上之后,本以为把他扔到了床上便可以大功告成,却不料刚才一直耙着她单薄肩头的大手,在龚诗晨要离开之际,突然加大了力气。
“老婆!”
凌彦泓唇齿间突然嘟囔了这个词语,眼眸里一闪,是清醒的理智,却又被麻木的神经给占领,搂住了龚诗晨的大手已经把她按入了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愿意放开,而是搂着她呼呼的睡了起来。
“你——”
龚诗晨懊恼的要推开他的时候,发现凌彦泓已经像死猪一样的半侧着身子睡着了,而他的大手却是紧紧的扣住了她,让她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这让龚诗晨欲哭无泪起来,早知道真应该让他直接倒在沙发上好了。
带着浓浓的酒气,她的身上都沾染了这种味道,龚诗晨连续挣扎了几次,只换得他哼哼唧唧的搂的更紧之外,没有一点儿可以获得自由的曙光。
凌彦泓迷迷糊糊中,借着酒意,放纵着自己的行为,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搂住了她,不让她放开,感觉到她像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一样在他怀中挣扎时,他居然有一种恶作剧的成就感。
只是沉醉的他,想战胜酒精的作用太难了。
没用多久,凌彦泓终于真正的进入了梦乡,而潜意识里扣紧的手臂下,那个挣扎的人儿似乎放弃了挣扎,甚至梦里还有一抹淡淡茉莉一般的香味儿,软软的,让他可以放下一切的疲惫,沉沉入睡,越睡越贪婪。
龚诗晨望着天花板,无奈的叹气,怎么办,又一次成了恶魔爪子下的俘虏,想跑都跑不掉。
她放弃了挣扎,而是希望等他彻底睡着时,再把他推开,可是等待中,睡意袭来,她也缓缓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