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场豪华的婚礼(2)
龚诗晨刚从车子里钻出来,腰肢就被一双大手左右,他居然抱着她走出了轿车,任凭她脸红而不安,大手有力的托起她的娇躯,脸上挂着迷惑众生的微笑,嘴角上挑,直视着教堂的大门,在掌声中踩着红地毯,步调沉稳的向前进。
龚诗晨看不到凌彦泓眼底的温度,这个男人浑身肌肉绷紧,似乎如同被困的野兽一般,他的笑容似乎刻意掩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龚诗晨的脸红红的,心跳也很快,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
但是除此之外,心头盘旋着更多的不安和疑惑,他似乎很不对劲。
如果这是一场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那么这将是最完美的一场婚礼。
可惜不是,龚诗晨有些酸涩而失落的想,她选择嫁这个男人,对吗,她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吗?
他小时候的脾气那么坏,可是他的心却是热的,他现在还是那样吗?
当龚诗晨被放在了红地毯上,凌彦泓牵着她的手向教堂的宣誓台前迈进时,微微的犹豫换来他那警告的一瞥,冰冷的俊彦里似乎不容许她有半点的不甘不愿。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想娶她。
因为他心不在焉,她只是他的新娘,而不是他的爱人,这个认知让她清醒而有些苦恼。
龚诗晨觉得自己此时就是凌彦泓手中的木偶,甚至连龚家都是他手中的棋子,爸爸在他面前没有了平日的威仪,甚至连婚礼的步骤都是由他来决定。
龚诗晨听着神父念念有词的对她宣读着:龚诗晨,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沉默了片刻,龚诗晨能够感觉到礼堂的安静,甚至能够感受到两道犀利的视线要将她看透一般。
勇敢的迎上他那看似深情,实在无情的眸子,大声说:我愿意!
神父送了一口气,台下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神父又马不停蹄的对着凌彦泓一番宣读:凌彦泓,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和刚刚龚诗晨的沉默相比,此时的凌彦泓并没有太多的延迟,他回答的极为爽快,甚至是看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宣布:
“Yes I do!”
龚诗晨的睫毛一闪一闪,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她微微的张开了嘴巴,一丝不可思议而带来的气恼还没有发作,就被一个完全不按照规则而进行的吻给堵住了。
一天之内,她已经被这个男人吻了两次,每一次都是万众瞩目!
他是故意的吗?他是故意的,几个被放进来的记者又开始疯狂抓拍了!
和害羞相比她有着更多的无奈,和无奈相比她有着淡淡的后悔。
这不是她的性格,这不是她,她应该反抗,她后悔了,可是面对他深邃的眸子,尽管寒气逼人,但还是迷惑了。
他的五官足以让任何女人沉醉。
他的财势左右了龚氏的发展,小小的不甘又这么被压制了。
原来她如此的没有骨气,是这么的软弱啊!
Yes I do?龚诗晨并不满意这个应诺,甚至台下都出现了小小的骚动,连神父都感觉出来这婚礼的不正常了,她看到了一边坐着的大哥和父亲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可是却在努力的做出平静和祝福的微笑。
原来,爱情在权利和财富中总是那么渺小,她应该洒脱一点,乐观一点,也许婚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但是龚诗晨显然过于乐观了,事实上从婚礼的第一天开始,当他和她从众人的视线消失时,她才明白过来,他的‘Yes I do’是什么意思。
龚诗晨在无数的女人羡慕和妒忌的视线中成了凌彦泓的妻子,就像那个庄文天的妻子落文可一样。
只是一个是横空出世的黑马,清纯秀气的明媚动人,龚诗晨的名字之所以第二天会出现在报纸头条,就是这个原因,她有着别样清丽脱俗的气质,男人们都说凌彦泓眼光不错,美女们都认为其实自己也可以清丽脱俗,只是没有龚诗晨的运气而已。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么好运的人,结婚当晚遭受的待遇。
当鲜花和掌声从她的眼底和耳朵中消失时,凌彦泓和她之间就像是陌路人一样,当她在贴着双喜的豪华卧室看着他离开时,就觉得那背影是一去不回的背影,果然,是夜,她独守空房。
她在等待中,好奇和紧张,失望和无奈中睡着了,连婚纱都没有脱掉,就睡着了。
昨晚凌彦泓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龚诗晨不知道他去哪里,他走的时候脸色吓人。
当第二天早上报纸新闻里纷纷报道这两对轰动一时的豪门婚礼时,龚诗晨这个落单新娘还在睡梦之中。
梦里,凌彦泓的笑容依旧是那么邪恶,梦里他也是离她而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龚诗晨无奈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起来,告诉自己没有做梦。
是的她知道自己没有做梦,这里是昨晚的那个房间,这是凌彦泓的房间,可是凌彦泓一晚未归。
如果说教堂上,她还没有完全理解:Yes I do的意思的话,现在似乎明白了,那句话应该翻译成:我知道了,而不是:我愿意!
他压根儿不想娶她的,还是例行公事的一般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她陷入了一场悲剧的婚礼了吗?
龚诗晨一边想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婚纱,怪不得昨晚睡的那么不舒服,原来是因为这婚纱勒的她的胸部不舒服。
正脱的起劲,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怪异的婚礼,不知道凌彦泓拿她到底作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就这样,衣衫半裸的龚诗晨惊慌而不知所措的看着打开门的男人,凌彦泓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到了她。
玲珑的胸部包裹的恰到好处,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可见极为柔滑。
而她这个姿势,看似掩饰,则更像是诱惑。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疲惫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的迷离和情欲。
他站在门口,她站在镜子旁,两个人之间似乎渐渐的燃起了一层火花,而她如小鹿般的眼睛让他心头一阵烦躁,迷离的眸子顿然清冷。
“继续!”
他命令着,自己则走向了大床一边的台灯柜,打开抽屉,取出一封信函,然后起身,似乎扭头就要走。
“凌彦泓——彦泓?!”
一着急,龚诗晨呼唤出了他的名字,从昨晚到今天,他算是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叫我老公!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冰冷冷的表情,说出的话也同样的冰冷,让龚诗晨错愕当场,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受伤袭满全身。
阳光妩媚,如同调皮的孩子伸出手,拨弄着床上人儿熟睡的面颊,长长的睫毛终于动了几下,长期积累的睡眠充沛,而且阳光刚好洒落在脸上,让龚诗晨没有办法再睡下去了。
睁开眼睛,倦意全无,这一个月内,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和吃饭,真的怀疑自己这么卖力的养身,为何还没有胖起来。
这是她嫁给凌彦泓的第三十一天了,和嫁给凌彦泓的第一天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而他呢?似乎每一次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才回来?因为有一次她口渴起来喝水,发现身边居然真的躺了一个人。
在那之前,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是不回来的呢!
而每天早上,不,是每天半中午的时候,她睁开眼睛时,他早已没有了影子。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在凌彦泓心目中的位置和身份,对于凌彦泓那仅存的好感,渐渐殆尽,对于自身的处境,渐渐明确。
她只需要顶着凌太太的身份,享受凌氏的生活品味,做好一个有名无实的名贵太太就可以。
糟糕的是,连皇宫里的妃子都比她现在的待遇好。
这就是换得了龚氏起死回生的代价吗?龚诗晨自嘲的笑了笑,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无趣的洗漱,化妆,以备凌彦泓不时之需让她出场重要场合。
这样的日子还要进行下去吗?
她真的是豪门里最可怜的女人,和结婚第一天相比,那种难过和受伤的感觉已经淡漠,现在她已经适应了目前的生活,和悲哀相比,她更觉得愤怒。
离婚?
凌彦泓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爸爸和大哥会同意吗?
是不是他们都知道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场虚假的冰冷的婚姻,也要牺牲她呢?
龚诗晨,你真是一个傻瓜,枉自有了高等学历,出国留学,最后还是傻乎乎的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居然天真的以为感情可以结婚后再培养?
从结婚那天开始,她就知道的啊,凌彦泓不爱自己,她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
镜子中优雅的长发打着漂亮的波浪卷儿,只是脸上的清纯和秀丽看起来仍旧是少女的率性,并不像一个妇人那般妩媚和成熟。
踩着柔软的拖鞋,到了餐厅,管家李婶马上礼貌的问候:
“太太您醒了?”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她和李婶,所以龚诗晨也懒得客套,而是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嗯,李婶,我饿了,有没有好吃的——”
李婶见了马上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煎蛋,面包,牛奶都上来了,李婶的效率还真的没话说。
“对了,太太,刚才龚老先生电话,说今天是他的寿辰,问太太和先生会不会出席?”
李婶有些担心的说着,很显然,她在这里伺候的久了,太太和先生之间的感情绝对称不上好。
“哦?!”
会不会出席?征求的口吻,而不是要求或者通知?爸爸在凌彦泓面前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豪迈,记得小时候每一次爸爸办寿辰,家里都很热闹,她那个时候很崇拜爸爸,觉得爸爸是最厉害的人,现在怎么感觉爸爸是英雄迟暮一般的悲哀呢,奴颜婢膝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女婿?
不行,她不愿意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下去。
“龚老先生等着回话呢!”
李婶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餐桌前使劲咬着煎蛋的龚诗晨,看得出来,这件事情不是太太能够作主的。
“去,怎么可以不去呢!”
龚诗晨认真的说着,心想,就算是凌彦泓不过去,她也要过去。
但是,接下来龚诗晨才发现口中的鸡蛋,咸的要命。
“啊——呸呸——水——李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