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后裔：流落何方

凡是熟悉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在秦汉时期，在中国北方活跃着一支强大的游牧部落——匈奴。秦朝名将蒙恬曾领军十万修筑长城，抵抗匈奴的入侵，《蒙恬传》说他“暴师于外十余年”，“是时蒙恬威震匈奴”。西汉大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人进军匈奴的故事至今还家喻户晓；东汉时窦固、窦宪痛击匈奴的事至今还传为美谈；唐诗中的名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讲的就是汉朝军队与匈奴之间的战争。这说明，在秦汉时期，匈奴如后来的蒙古和女真，盛极一时。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我们知道蒙古入侵中原建立了元帝国，女真入关建立了大清帝国，可是匈奴呢？它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逐渐没落以致消失了，而几乎与此同时，在欧洲却兴起了一支强悍的民族。大约在9世纪的时候，匈牙利人的祖先在多瑙河流域出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民间就有这样一种传说，说匈牙利人是从中国迁徙到欧洲的匈奴人的后裔，许多中外学者也纷纷宣布自己的考证结果：匈牙利人是匈奴人的后代。早在欧洲中世纪时，不少西方学者已经记载了匈牙利人的生活，通过这些记述，我们显然可以看出他们和匈奴人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卢白鲁克的著作《东行记》一书中这样说：“扎格克河（今乌拉尔河）发源于北方巴斯柯梯尔国，古代匈奴人即来自此国，后变为匈牙利人也。”在15世纪约翰德·杜兹洛撰写的关于历代匈牙利国王的历史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结论：“匈牙利人乃是匈人后裔。”而同时期的安东尼·本菲尼尤斯在写匈牙利历史时，也持这样的观点。到了18世纪，“匈牙利人起源于匈人”的见解更是非常流行，许多研究者都由此推断说匈牙利人是匈奴人的后代。可以这么说，在西方学者那里，之所以认为“匈牙利人是匈奴人的后代”，一般都是以“匈奴人就是匈人”这个假设为基础。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欧洲多瑙河流域出现了一支游牧部落匈人，后来有一个匈人首领阿提拉建立了强大的“匈奴王国”，但是不久这个王国就灭亡了，之后他的一个儿子又在多瑙河平原上建立了匈牙利王国。因而有些西方学者得出结论：只要匈人是从亚洲迁来的匈奴人，那么已知匈牙利人是匈人的后代，便可以推断出匈牙利人也是匈奴人的后裔。可是到底“匈奴人”和“匈人”是不是一个概念呢？《剑桥中国秦汉史》便认为“匈奴与匈人是两个概念”。而有些学者指出“匈奴”与“匈人”是一样的，他们的发音相似，很可能是音误造成了这种区别。

漠南草原

匈奴人建立的游牧帝国，最大特点就是“动”，此地为匈奴人曾活动过的地域。

“单于和亲”瓦当

匈奴原是中国北方草原的游牧部落，后因汉朝军队的压力西迁，遂开始了横行欧洲的历史。这个瓦当是当年汉、匈和亲的遗物。

匈奴人复原图

他腰上挎着弓箭，手上挥舞着长鞭，看起来凶悍无比，强壮有力。

阿提拉头像

素有“上帝之鞭”之称的匈奴王阿提拉率军横扫欧洲，给罗马人以沉重打击。在他的率领下，匈奴人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匈奴王国”。

阿提拉进攻高卢

而中国学者论证这个问题就更直接了。他们不认为匈牙利人是以阿提拉为首的“匈人”的后裔，而认为原来在中国北部的匈奴由于式微，迁到中亚地区，后来又来到多瑙河，成为匈牙利人的祖先。据我国史书《隋书·四夷传》载：“铁勒之先，匈奴之苗裔也。种类繁多……拂林东则有恩屈、阿兰、北褥、伏温、昏等，近二万人。”所谓铁勒，就是从中国迁入的匈奴的一支，而中国学者普遍认为匈牙利人的祖先，就是铁勒人。但究竟铁勒中的哪一支才是迁入欧洲的呢？很多人认为是昏，因为它的读音与匈的读音“Hun”相同；也有人认为是北褥，还有人认为是恩屈，总之意见很不统一。

我国近代著名学者章太炎早就说过：“今天的匈牙利就是我国古时的匈奴。已经考证出匈奴在东汉后期西迁，一支到了乌孙，一支到了大秦，到大秦的就是现在的匈牙利。”后来何震亚又从语言、历史、风俗习惯等多方面对匈牙利人和匈奴人进行了比较研究，证明章太炎的推论是正确的。第一，在语言方面，他认为匈牙利的“匈”是种族名，而“牙利”是地名，“匈牙利”的意思实际上是“匈人居住的地方”，而“匈奴”这一称呼是地处中原的汉族最先开始叫的，在很长时间内，汉民族对周围民族一般都采用一种“蔑称”，例如“夷”、“狄”、“蛮”等，“奴”也是其中一种，例如我们过去称日本人为“倭奴”——这说明“匈奴”很可能过去就叫做“匈”。第二，在风俗方面，据历史记载，匈奴首领单于每天朝拜太阳、夜祭月亮，而匈牙利皇帝也有祭拜日月的习俗。综合种种，匈牙利应该就是中国古时的匈奴无疑了。

但是推论在没有成为科学结论之前永远是假说。如果说匈牙利人就是来源于中国的匈奴人，但为什么在匈牙利没有一件考古发现能够作证呢？哪怕是挖掘出一个古时“匈人”的头骨也好。因此要解开这个历史之谜看起来还需要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