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句丽本纪第九。
<宝臧王{宝藏王}>上。
二一卷高句丽本纪九宝藏王元年
王,讳<臧{藏}>[或云<宝臧{宝藏}>。],以失国故无谥。<建武王>弟<大阳王>之子也。<建武王>在位第二十五年,<盖苏文{盖苏文}>弑之,立继位。<新罗>谋伐<百济>,遣<金春秋>乞师,不从。
二一卷高句丽本纪九宝藏王零二年
二年,春正月,封父为王。遣使入朝贡。三月,<苏文>告王曰:“三敎譬如鼎足,阙一不可。今儒释囗兴,而道敎未盛,非所谓备天下之道术者也。伏请遣使于,求道敎以训国人。”大王深然之,奉表陈请。<太宗>遣道士<叔达>等八人,兼赐<老子>『道德经』。王喜,取僧寺馆之。闰六月,<太宗>曰:“<盖苏文>弑其君,而专国政,诚不可忍。以今日兵力,取之不难,但不欲劳百姓,吾欲使<契丹><靺鞨>扰之,何如?”<长孙无忌>曰:“<苏文>自知罪大,畏大国之讨,严设守备。
陛下姑为之隐忍,彼得以自安,必更骄惰,愈肆其恶,然后讨之,未晩也。”
帝曰:“善。”遣使持节备礼册命,诏曰:“怀远之规,前王令典,继世之义,列代旧章。<高句丽>国王<臧{藏}>,器怀韶{昭}敏,识宇详正,早习礼敎,德义有闻。肇承藩业,诚款先着,宜加爵命,允兹故实,可上柱国<辽东郡>公{王}<高句丽>王。”秋九月,<新罗>遣使于,言:<百济>攻取我四十余城,复与<高句丽>连兵,谋絶入朝之路。乞兵救援。十五日,夜明不见月,众星西流。
二一卷高句丽本纪九宝藏王零三年
三年,春正月,遣使入朝贡。帝命司农丞<相里玄奬>,囗玺书赐王曰:“<新罗>委质国家,朝贡不乏,尔与<百济>,各宜囗兵。若更攻之,明年发兵,击尔国矣。”<玄奬>入境,<盖苏文>已将兵击<新罗>,破其两城。王使召之,乃还。<玄奬>谕以勿侵<新罗>,<盖苏文>谓<玄奬>曰:“我与<新罗>,怨隙已久。往者,人入寇,<新罗>乘囗,夺我地五百里,其城邑皆据有之。自非归我侵地,兵恐未能已。”<玄奬>曰:“旣往之事,焉可追论?今<辽东>诸城,本皆<中国>郡县,<中国>尙且不言,<高句丽>岂得必求故地?”莫离支竟不从。<玄奬>还,具言其状。<太宗>曰:“<盖苏文>弑其君,贼其大臣,残虐其民,今又违我诏命,(+侵暴囗国)不可以不讨。”
秋七月,帝将出兵,囗三州,造舡四百囗,以载军粮。遣<营州>都督<张俭>等,帅二都督兵,及<契丹><靺鞨>,先击<辽东>,以观其势。以大理乡{大理卿}<韦挺>,为囗输使,自<河北>诸州,皆受节度,听以便宜从事。又命少卿<萧锐>,转<河南>诸州粮入海。九月,莫离支贡白金于。<楮遂良>曰:“莫离支弑其君,九夷所不容。今将讨之,而纳其金,此囗鼎之类也,臣谓不可受。”帝从之。使者又言:“莫离支遣官五十,入宿卫。”帝怒谓使者曰:“汝曹皆事,有官爵,莫离支弑逆,汝曹不能复囗,今更为之游说,以欺大国,罪孰大焉?”悉以属大理。冬十月,<平壤>雪{雨}色赤。帝欲自将讨之,召<长安>耆老,劳曰:“<辽东>,故<中国>地,而莫离支贼杀其主,朕将自行经略之。故与父老纳{约},子若孙从我行者,我能囗循之,无容恤也。”则厚赐布粟。群臣皆劝帝毋行。帝曰:“吾知之矣,去本以趣末;舍高以取下;释近而之远,三者为不祥,伐<高句丽>,是也。然<盖苏文>弑君,又戮大臣以逞,一国之人,延颈待救,议者顾未亮耳。”于是,北输粟<营州>,东储粟<古大人城>。
十一月,帝至<洛阳>。前<宜州>刺史<郑天璹>,已致仕,帝以其尝从<炀帝>伐<高句丽>,召诣行在问之。对曰:“<辽东>道远,粮转艰阻,东夷善守城,不可猝下。”帝曰:“今日非之比,公但听之。”以刑部尙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摠管,帅兵四万,<长安><洛阳>募士三千,战舰五百囗,自<莱州{东莱州}>泛海,趣<平壤>。又以太子詹事左卫率<李世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摠管,帅步骑六万,及二州降胡,趣<辽东>。两军合势,大集于<幽州>。遣行军摠管<江行本{姜行本}>少监<丘行淹>,先督众士,造梯冲于<安罗山{安萝山}>。时,远近勇士应募,及献攻城器械者,不可胜数。帝皆亲加损益,取其便易。又手诏谕天下:“以<高句丽><盖苏文>,弑主虐民,情何可忍?今欲巡幸,问罪,所过营顿,无为劳费。”且言:“昔,<炀帝>残暴其下,<高句丽>王,仁爱其民。以思乱之军,击安和之众,故不能成功。今略言必胜之道有五:一曰,以大击小;二曰,以顺讨逆;三曰,以理乘乱;四曰,以逸敌劳;五曰,以悦当怨,何忧不克?布告元元,勿为疑惧。”于是,凡顿舍供备之具,囗者太半。诏诸军及<新罗><百济><契丹>,分道击之。
二一卷高句丽本纪九宝藏王零四年
四年,春正月,<李世绩>军,至<幽州>。三月,帝至<定州>,谓侍臣曰:“<辽东>本<中国>之地,氏四出师,而不能得。朕今东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囗,<高句丽>雪君父之耻耳。且方隅大定,唯此未平,故及朕之未老,用士大夫余力,以取之。”帝发<定州>,亲佩弓矢,手结雨衣于鞍后。<李世绩>军发<柳城>,多张形势,若出<怀远鎭>者,而潜师北趣甬道,出我不意。夏四月,<世绩>自<通定>,济<辽水>,至<玄囗>,我城邑大骇,皆闭门自守。副大摠管江夏王<道宗>,将兵数千,至<新城>,折冲都尉<曹三良>,引十余骑,直压城门,城中惊(+惧),无敢出者。<营州>都督<张俭>,将胡兵为前锋,进度<辽水>,趋<建安城>,破我兵,杀数千人。<李世绩>江夏王<道宗>,攻<盖牟城>,{拔}之,获一{二}万人粮十万石,以其地为<盖州>。<张亮>帅舟师,自<东莱>度海,袭<卑沙城>。城四面悬絶,惟西门可上。<程名振>引兵夜至,副摠管<王大度>先登。五月,城陷,男女八千口没焉。<李世绩>进至<辽东城>下。帝至泽,泥囗二百余里,人马不可通。将作大匠<阎立德>,布土作桥,军不留行,度泽东。王发<新城><国内城>步骑四万,救<辽东>。江夏王<道宗>,将四千骑逆之,军中皆以为众寡悬絶,不若深沟高垒,以待车驾之至。<道宗>曰:“贼恃众有轻我心,远来疲顿,击之必败。当淸路以待乘舆,乃更以贼遗君父乎?”
都尉<马文举>曰:“不遇勍敌,何以显壮士?”策马奔击,所向皆靡。众心稍安,旣合战,行军摠管<张君乂>退走,兵败囗。<道宗>收散卒,登高而望见,我军阵乱,与骁骑数千冲之。<李世绩>引兵助之,我军大败,死者千余人。帝度<辽水>,撤桥以坚上{士}卒之心,军于<马首山>。劳赐江夏王<道宗>,超拜<马文举>中郞将,斩<张君乂>。帝自将数百骑,至<辽东城>下,见士卒负土塡堑,帝分其尤重者,于马上持之,从官争负土置城下。<李世绩>攻<辽东城>,昼夜不息,旬有二日。帝引精兵会之,围其城数百重{里},鼓囗声振天地。城有<朱蒙>祠,祠有锁甲囗矛。妄言前世天所降。方围急,饰美女以妇神,巫言:“<朱蒙>悦,城必完。”列炮车,飞大石过三百步,所当辄溃。吾人积木为楼,结囗罔{网},不能拒,以冲车撞囗屋碎之。时,<百济>上金囗铠,丈{又}以玄金为文铠,士被以从。帝与会,甲光炫日。南风急,帝遣锐卒,登冲竿之未{末},热其西南楼。火延烧城中,因挥将士登城。我军力战不克,死者万余人。见捉胜兵万余人,男女四万口,粮五十万石,以其城为<辽州>。<李世绩>进攻<白岩城{白崖城}>西南,帝临其西北。城主<孙代音{孙伐音}>,潜遣腹心请降,临城捉{投}刀钺为信,{曰}:“奴愿降,城中有不从者。”帝以帜与其使曰:“必降者,宜立之城上。”<代音>立帜,城中人以为兵已登城,皆从之。
帝之克<辽东>也,<白岩城>请降,旣而中悔。帝怒其反复,令军中曰:“得城,当悉以人物,赏战士。”<李世绩>见帝将受其降,帅甲士数十人,请曰:“士卒所以争冒矢石,不顾其死者,贪虏获耳。今城垂拔,奈何更受其降,孤战士之心?”帝下马谢曰:“将军言是也,然纵兵杀人,而虏其妻囗,朕所不忍。将军麾下有功者,朕以库物赏之,庶因将军赎此一城。”<世绩>乃退,得城中男女万余口,临水设幄,受其降,仍赐之食,八十已上,赐帛有差。他城之兵在<白岩>者,悉慰谕给粮仗,任其所之。先是,<辽东城>长史,为部下所杀,其省事奉其妻子,奔<白岩>。帝怜其有义,赐帛五匹,为长史造灵舆,归之<平壤>。以<白岩城>为<岩州>,以<孙代音>为刺史。初,莫离支遣<加尸城>七百人,戍<盖牟城>,<李世绩>尽虏之。其人请从军自效。帝曰:“汝家皆在<加尸>,汝为我战,莫离支必杀汝妻子。得一人之力,而灭一家,吾不忍也。”皆禀赐遣之。以<盖牟城>为<盖州>。
帝至<安市城>,进兵攻之。北部囗萨<高延寿>南部囗萨<高惠眞>,帅我军及<靺鞨>兵十五万,救<安市>。帝谓侍臣曰:“今为<延寿>策有三。引兵直前,连<安市城>为垒,据高山之险,食城中之粟,纵<靺鞨>掠吾牛马,攻之不可猝下,欲归则泥囗为阻,坐困吾军,上策也;拔城中之众,与之宵遯,中策也;不度智能,来与吾战,下策也。卿曹观之,彼必出下策,成擒在吾目中矣。”时,对卢<高正义>年老习事,谓<延寿>曰:“王内芟囗雄,外服戎狄,独立为帝,此命世之才。今据{举}海内之众而来,不可敌也。为吾计者,莫若顿兵不战,旷日持久,分遣奇兵,断其粮道。粮食旣尽,求战不得,欲归无路,乃可胜。”<延寿>不从,引军直进,去<安市城>四十里。帝恐其低徊不至,命大将军<阿史那杜囗{阿史那社囗}>,将<突厥>千骑以诱之。兵始交而伪走,<延寿>曰:“易与耳。”竞进乘之,至<安市城>东南八里,依山而阵。帝悉召诸将问计。<长孙无忌>对曰:“臣闻:‘临敌将战,必先观士卒之情。’臣适行经诸营,见士卒闻<高句丽>至,皆拔刀结囗,喜形于色。此必胜之兵也。陛下未冠,身亲行阵。凡出奇制胜,皆上禀圣谋,诸将奉成囗耳。今日之事,乞陛下指囗。”
帝笑曰:“诸公以此见让,朕当为诸公商度。”乃与<无忌>等,从数百骑,乘高望之,观山川形势,可以伏兵及出入之所。我军与<靺鞨>合兵为阵,长四十里。帝望之,有惧色。江夏王<道宗>曰:“<高句丽>倾国以拒王师,<平壤>之守必弱。愿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则数十万之众,可不战而降。”帝不应。遣使囗<延寿>曰:“我以尔国强臣弑其主,故来问罪,至于交战,非吾本心。入尔境,刍粟不给,故取尔数城,俟尔国修臣礼,则所失必复矣。”<延寿>信之,不复设备。帝夜召文武计事,命<李世绩>将步骑万五千,阵于西岭,<长孙无忌><牛进达>,将精兵万一千,为奇兵,自山北出于狭谷,以冲其后,帝自将步骑四千,挟鼓角,偃旗帜,登山。帝囗诸军,闻鼓角,齐出奋击。因命有司,张受降幕于朝堂之侧。是夜,流星坠<延寿>营。日一{旦}曰{日},<延寿>等,独见<李世绩>军小,勒兵欲战。帝望见<无忌>军尘起,命作鼓角,举旗帜,诸军鼓囗进。<延寿>等惧,欲分兵御之,而其阵已乱。会,有雷电,<龙门>人<薛仁贵>,着奇服,大呼陷阵,所向无敌,我军披靡。大军乘之,我军大溃,死者三{二}万余人。帝望见<仁贵>,拜游击将军。<延寿>等将余众,依山自固。帝命诸军围之,<长孙无忌>悉撤桥梁,断其归路。<延寿><惠眞>,帅其众三万六千八百人,请降,入军门,拜伏请命。
帝简囗萨已下官长三千五百人,迁之内地,余皆纵之,使还<平壤>,收<靺鞨>三千三百人,悉坑之。获马五万匹牛五万头明光铠万领,囗器械称是。更名所幸山,曰<驻囗山>。以<高延寿>为鸿囗卿,<高惠眞>为司农卿。帝之克<白岩>也,谓<李世绩>曰:“吾闻,<安市城>险而兵精,其城主村{材}勇,莫离支之乱,城守不服,莫离支击之,不能下,因而与之。<建安>兵弱而粮小,若出其不意,攻之必克。公可先攻<建安>,<建安>下,则<安市>在吾腹中。此兵法所谓'城有所不攻者'也。”对曰:“<建安>在南,<安市>在北,吾军粮皆在<辽东>。今踰<安市>,而攻<建安>,若人断吾粮道,将若之何?不如先攻<安市>,<安市>下,则鼓行而取<建安>耳。”帝曰:“以公为将,安得不用公策,勿误吾事!”<世绩>遂攻<安市>。<安市>人望见帝旗盖,辄乘城鼓囗,帝怒。<世绩>请克城之日,男子皆坑之。<安市>人闻之,益坚守,攻久不下。<高延寿><高惠眞>请于帝曰:“奴旣委身大国,不敢不献其诚。欲天子早成大功,奴得与妻子相见。<安市>人顾惜其家,人自为战,未易猝拔。今,奴以<高句丽>十余万众,望旗沮溃,国人胆破。<乌骨城>囗萨老囗,不能坚守,移兵临之,朝至夕克,其余当道小城,必望风奔溃。然后收其资粮,鼓行而前,<平壤>必不守矣。”
群臣亦言:“<张亮>兵在<沙城>,召之,信宿可至。乘<高句丽>囗惧,倂力拔<乌骨城>,度<鸭囗水>,直取<平壤>,在此举矣。”帝将从之,独<长孙无忌>以为天子亲征,异于诸将,不可乘危囗幸,今<建安><新城>之虏众,犹十万,若回{向}<乌骨>,皆囗吾后,不如先破<安市>,取<建安>,然后长驱而进,此万全之策也。帝乃止。诸将急攻<安市>。帝闻城中囗声,谓<世绩>曰:“围城积久,城中{烟}火日微,今鸡囗甚喧,此必飨士,欲夜出袭我,宜严兵备之。”是夜,我军数百人,囗城而下。帝闻之,自至城下,召兵急击。我军死者数十人,余军退走。江夏王<道宗>,督众第{筑}土山于城东南隅,侵逼其城。城中亦增高其城,以拒之。士卒分番,交战日六七合。冲车囗石,坏其楼堞,城中随立木栅,以塞其缺。<道宗>伤是{足},帝亲为之针。筑山,昼夜不息,凡六旬,用功五十万。山顶去城数丈,下临城中。<道宗>使果毅<傅伏爱>,将兵屯山顶,以备敌。山颓压城,城崩。会,<伏爱>私离所部,我军数百人,从城缺出战,遂夺据土山,堑而守之。帝怒,斩<伏爱>以徇,命诸将攻之,三日不能克。<道宗>徒跣诣旗下,请罪。帝曰:“汝罪当死,但朕以杀<王恢>,不如用<孟明>,且有破<盖牟><辽东>之功,故特赦汝耳。”
帝以左早寒,草枯水冻,士马难久留,且粮食将尽,囗班师。先拔二州户口,度,乃耀兵于<安市城>下而旋,城中皆屛迹不出。城主登城拜辞,帝嘉其固守,赐囗百疋,以励事君。命<世绩><道宗>,将步骑四万为殿,至<辽东>度<辽水>。泽泥囗,车马不通。命<无忌>,将万人,囗草塡道,水深处,以车为梁,帝自系薪于马囗,以助役。冬十月,帝至<蒲蒲{蒲沟}>驻马,督塡道。诸军度<渤错水>,暴风雪,士卒沾湿多死者。囗燃火于道以待之。凡囗<玄囗><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夹谷><银山><后黄>十城,徙三州户口,入<中国>者七万人。<高延寿>自降后,常愤叹,寻以忧死,<惠眞>竟至<长安>。<新城><建安><驻囗>三大战,我军及兵马死亡者,甚众。帝以不能成功,深悔之。叹曰:“<魏征>若在,不使我有是行也。”
论曰:<太宗>,圣明不世出之君。除乱比于,致理几于。至于用兵之际,出奇无穷,所向无敌。而东征之功,败于<安市>,则其城主,可谓豪杰非常者矣。而史失其姓名,与<杨子>所云:“大臣,史失其名。”无异。甚可惜也。
二一卷高句丽本纪九宝藏王零五年
五年,春二月,<太宗>还京师,谓<李靖>曰:“吾以天下之众,困于小夷,何也?”曰:“此,<道宗>所解。”帝顾问<道宗>,具陈:在<驻囗>时,乘虚取<平壤>之言。帝囗然曰:“当时悤悤,吾不忆也。”夏五月,王及莫离支<盖金>,遣使谢罪,幷献二美女。帝还之,谓使者曰:“色者人所重,然悯其去亲戚以伤乃心,我不取也。”<东明王>母塑像,泣血三日。初,帝将还,帝以弓服赐<盖苏文>,受之不谢,而又益骄恣。虽遣使奉表,其言率皆诡诞,又待使者倨傲,常窥伺边隙。屡囗令不攻<新罗>,而侵凌不止。<太宗>诏勿受其朝贡,更议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