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韬光养晦是制胜的玄机(2)
君不见,同样具有耀眼的才华,同样在社会中奋发,有的人能卷起万丈狂澜,干起惊天动地的伟业;有的人,在浪涛中扑打了几下就沉入海底,成了昙花一现的人物;有的人如水面泡沫般迅即消失,成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有的则被波澜冲刷、荡涤,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纵观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阅尽古往今来的风云人物,可以发现,凡能够并善于做到不形于色、不形于言,善于隐态藏锋,匿壮示弱者,大都能够顺利踏平人间坎坷,不断交上人生鸿运!
3.假戏真做得以虎口脱身
随着科技的发达,一些物品的仿制品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一些时候居然得以蒙混过关。而一些人的行为与此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假戏真做以取得他人信任,从而轻松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蔡锷便是一位假戏真做的高手。
蔡锷,1882年12月18日出生,家乡在湖南省宝庆亲睦乡蒋家冲(今邵东县渡头桥区蒋家冲村),父辈务农,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蔡早年留学日本,返国后,参加编练新军。1911年初至云南,任新军第十九镇三十七协协统,与同盟会会员多有联络。武昌起义后,与李根源等发动新军起义,初任总指挥和云南军政府都督兼民政长,曾协助贵州和四川独立。民国初年参与组织统一共和党,“以巩固全国统一,建设完美共和政治,循世界之趋势,发展国力,力图进步之宗旨”,并对省政有所兴革。
袁世凯镇压了革命党人的“二次革命”之后,开始做起了皇帝梦,要在中国恢复帝制。他复辟帝制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无比愤慨,全国人民群起讨伐。其中最早举行大规模武装讨伐的就是云南蔡锷等领导的护国军起义。为了组织和发动这场倒袁的起义斗争,蔡锷与袁世凯斗智斗勇,充分体现了他在处世上韬晦的谋略。
二次革命期间,蔡锷对交战双方表示中立,还曾拟联合黔、桂两省,作为中间人,主张两方停战,凭据法理解决。对蔡锷的这些举动,袁世凯深为忌恨,但他知道蔡锷是个人才,恐其日后有变,就将蔡锷召入北京,名义上作为自己的助手,隔三岔五地将其召入府中,假惺惺地与其商量大政方针,实际上是牵虎入笼。
蔡锷明白袁世凯的意图,为了不让袁世凯抓住什么把柄,自从入京以后,他自敛锋芒,每每与袁世凯交谈,故作呆钝,且说自己年轻识浅,阅历不深,除军事上略知一二外,难识大体。
袁世凯也是善窥人意,料想只要不放蔡锷出去,在其眼皮底下,总不会怎么的。
于是,袁世凯委蔡锷以“重任”,先任将军府将军,再任全国经界局督办,并选为政院参政。
蔡锷不动声色,不管你封什么官、做什么套子,总是随来随受,得了一官,未尝加喜,添了一职,又未尝推辞。这样一来,倒弄得袁世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莫名其妙。
一日,袁世凯召蔡锷到总统府,议论恢复帝制一事。蔡锷道:“我原先是赞成共和的,但是二次革命以后,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中国没有一个皇帝是统治不住的,我也准备提倡变更国体,现在总统有这个意向,那是太好了,我第一个表示赞成。”
狡猾的袁世凯反问道:“你说的当真吗?为什么南京、江西变乱时,你却要做调解人,帮他们讲话呢!”
蔡锷立即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远驻云南,离北京太远,长江一带又多是国民党势力范围,恐投鼠忌器,不得不违心地做中间人,还请总统原谅。”
蔡锷神色坦然,解释得合情合理,袁世凯听了,拈须点头微笑,唠叨几句,方才送客。
蔡锷的随机应变救了他一命,刚开始尚不觉得,待步出总统府,蔡锷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韬晦之策远不像我们想像中那么简单,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胜任的。
从此以后,蔡锷便主动与那些为帝制摇旗呐喊的大小人物打成一片,成为“知己朋友”,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胡吹瞎扯,宣扬帝制。
一天,蔡锷与一帮乌合之众吃饱喝足之后,个个酒后耳热,又谈起帝制。蔡锷便附和道:“共和两字,并非不良,但我国国情人情,却不适合共和。”
宣扬帝制的筹安会的大头目杨度立刻应道:“蔡锷兄,你今日方知‘共和’二字的利害吗?”
蔡锷不敢怠慢,赶紧道:“俗话说得好:‘事非经过不知难’。杨大人还不肯谅解蔡某人吗?”
杨度不甘罢休道:“你是梁启超的高足,他最近做了一篇文章,驳斥帝制,你却来赞成帝制,岂不是背叛教师吗?”
蔡锷笑道:“师生也是人各有志。以前杨大人与梁启超同是保皇派的,为什么他驳斥帝制,你偏又办起筹安会?今天你诘责我,我倒要问问老兄,谁是谁非?”
众人大笑,都说蔡锷言之有理、理直气壮。杨度讨了个没趣。
杨度不甘心,红着脸拿出一张纸,递给蔡锷道:“你既然赞成帝制,就应该参加请愿,何不签个大名?”想以此将蔡锷一军。
蔡锷接过一看乃是一张请愿书,便爽快道:“我在总统面前已请过愿了,我签个名儿,有何不可?”遂提起毛笔,信手一挥,潇潇洒洒写了“蔡锷”两字,又签好了押,交给杨度。
大家见他这般爽直,都以为蔡锷真是整个脱了胎、换了骨,疑心荡然无存,个个拍手叫好。
此时,蔡锷正寻找着虎口脱身的机会。
为了能再让袁世凯消除对他的疑心,蔡锷脱掉他那身戎装,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去那妓院寻花问柳。
想不到蔡锷在妓院结识了有胆有识的闻名京城的小凤仙。
在知书识礼的小凤仙那儿既可排遣忧愁,又可以让袁世凯以为自己一心寻花问柳,心思只在风月场中,以便除去其戒心,所以蔡锷三天两头在小凤仙那儿过宿。
为了把戏演得更真,蔡锷特地让小凤仙备了一桌酒菜,邀请了为帝制蹿上跳下的杨度、梁士饴、孙毓等袁世凯的爪牙。吃唱戏闹一番。几杯酒过后,蔡锷扬言,要与妻子离婚,娶小凤仙为妻。杨度、梁士饴对蔡锷深信不疑,以为蔡锷已不再是云南都督时的蔡锷了,纷纷报告袁世凯。
再看蔡锷,把一切公务都搁置起来。不去过问,整天到小凤仙那儿转来转去,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如果这尚不足以令袁世凯大放其心,那么下一计他就不得不彻底对蔡锷放松了警惕。
一日,蔡锷待夜阑人静,与夫人附耳密语,演出一场“真”离婚的戏来。
第二日清晨,蔡锷乘袁世凯还没有起身,就赶到总统府,要求见袁世凯,待侍官说总统未起,他又故作懊恼状道:“总统起来后,请立即传电话于我。”说完便回家去了。
袁世凯起来之后,听了侍官的禀报,以为有甚大事,立即命令传电话给蔡锷。就在这时,听到汇报:蔡将军在家中与夫人殴打,摔坏好多东西。
袁世凯立即派王揖唐、朱启钤前去调解。
王、朱二人进入蔡锷家中,只见蔡夫人披头散发、泪流满面地躺在地上,地上被摔坏的东西是乱七八糟。蔡锷在一旁白顾自地骂。待他们二人一番劝解,蔡锷更似火上浇油,骂得更凶,哪知蔡夫人更是毫不示弱道:“与其被你打死,倒不如回娘家去。”说罢,卷起行李,带了两个仆人,别人劝也劝不住,当即回娘家去了。
王揖唐见蔡锷妻离家破,也是暗暗高兴,遂道;“总统召你入府,你快与我们同去。”
蔡锷故作懊丧道:“我为了这泼妇,竟忘了此事。”
袁世凯闻之,终于彻底放心,与儿子袁克定道:“我道蔡锷有才有干,可办大事,谁知他尚不能治家呢?我可高枕无忧了。”
蔡锷见袁世凯放松了对他的监视,暗中与梁启超策划反袁,寻机脱身。
1915年11月初,蔡锷以去天津看病为由,在小凤仙的巧妙配合之下,设法躲过了北洋警探的跟踪,绕道日本、台湾、香港、越南,于12月21日偕同戴勘等人秘密到达昆明。
蔡锷终于虎口脱险,不久即和唐继尧组织护国军讨袁。
袁世凯知道蔡锷的能量,所以才将其招至身边,软禁于京城。蔡锷知道袁世凯已见己芒,所以才故作呆钝,寻机脱身。
袁世凯生性狡猾,耳目甚多,而蔡锷却能使袁世凯真正相信自己,并从虎口脱身,由此可见蔡锷已把韬光养晦之计运用到了何等精妙之地!他先是与袁的狐朋狗友打成一片,加入宣扬帝制的筹安会当中,同流合污,让袁及其爪牙认为其棱角已磨去。再到妓院“鬼混”,整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问政务,直至“休”了结发之妻。这番假戏真做,天衣无缝一般,连神仙都看不出破绽,袁世凯哪能不信呢?
蔡锷的假戏真做不仅蒙住了袁世凯的眼睛,保护了自己,而且以此求得了反击的机会和时间,一旦时机成熟,他便进行了反扑。
感悟:
《红楼梦》中有句话是“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当你胸有大志却处在不得势的境地中,既然是在人屋檐下,那就不妨低低头,玩一回假戏真做的游戏,以换得日后出人头地!
4.十年恩宠换得一朝叛乱
为人处世没有城府不足以立世,韬晦之策算是城府之极至了。一个人在失势的时候最好能隐藏起锋芒,不要让人看透你的底细,暗中运筹力量,营造他日东山再起之势。
安禄山是个非常善于“深藏不露”的人。为了“起事”,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都故意装出一副痴直和笃忠的样子,赢得唐玄宗百般信任,对他毫不防备。
公元743年,安禄山已任平卢节度使,入朝时玄宗常常接见他,并对他特别优待。安禄山竟乘机上奏说:“去年营州一带昆虫大嚼庄稼,臣即焚香祝天;我如果操心不正,事君不忠,愿使虫食臣心;否则请赶快把虫驱散。下臣祝告完毕,当即有大批大批的鸟儿从北飞下来,昆虫无不毙命。这件事说明只要为臣的效忠,老天必然保佑。应该把它写到史书上去。”
如此谎言,本来十分可笑,但由于安禄山善于逢迎,脸皮已厚至无形,唐玄宗竟然信以为真,并更加认为他憨直诚笃。
安禄山是东北混血少数民族人,他常对玄宗说:“臣生长若戎,仰蒙皇恩,得极宠荣,自愧愚蠢,不足胜任,只有以身为国家死,聊报皇恩。”玄宗甚喜。有一次正好皇太子在场,玄宗与安禄山相见,安故意不拜,殿前大监大声喝斥道:“安禄山见殿下何故不拜!”安禄山假意惊叫道:“殿下何称?”玄宗微笑说:“殿下即皇太子。”安禄山又假装不明白似地问道:“臣不识朝廷礼仪,皇太子又是什么官?”玄宗大笑说:“朕百年后,当将帝位托付,故叫太子。”安禄山这才装作刚刚醒悟似地说:“愚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皇太子,罪该万死。”并向太子补拜,玄宗感其“朴诚”,大加赞美。
公元747年的一天,玄宗设宴。安禄山自请以胡旋舞呈献。玄宗见其大腹便便竟能作舞,笑着问:“腹中有何东西,如此庞大?”安禄山随口答道:“只有赤心。”玄宗更高兴,命他与贵妃兄妹结为异姓兄弟。安禄山竟厚着脸皮请求做贵妃的儿子。从此安禄山出入禁宫如同皇帝家里人一般。杨贵妃与他打得火热,玄宗更加宠信他,竟把天下一半的精兵交给他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