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传奇旗帜
Myth flag,译为“传奇旗帜”,分别是八家公司的首字母组合:Microsoft(微软)、Yahoo(雅虎)、Twitter(推特)、Hortonworks(一家新兴的云计算公司)、Facebook(脸书)、LinkedIn(最大职业社交网站)、Amazon(亚马逊)和Google(谷歌)。这八家公司是硅谷的软件和互联网公司的典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亚马逊和微软不属于硅谷公司,虽然它们在硅谷有分部,但总部在西雅图)。其中,微软代表了传统软件公司,此外还有甲骨文、Teradata、Adobe和苹果公司等;雅虎和谷歌是老牌互联网公司的代表,而Facebook和Twitter则属于新兴互联网公司,发迹于Web 2.0兴起。而最具有活力和爆发力的公司是新一代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网公司,它们中大部分还在创业阶段,还未上市,Hortonworks就是其代表之一。
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企业文化。评判一家公司企业文化的标准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组织结构图。图2是一张来自网络有趣的组织结构图,里面包括了亚马逊、谷歌、Facebook、微软、苹果、甲骨文这六家公司的组织结构图。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亚马逊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谷歌也有清晰的等级,但是部门之间相互交错;Facebook就像是一张分布式对等网络;微软则是各自“占山为王”,拥有浓厚的办公室政治文化,类似国企;苹果则是一个人说了算,属于个人独裁,围绕着乔布斯或新CEO库克转;最具讽刺意义的是最后的甲骨文,法务部门远远大于工程部门,随时准备向竞争对手提起诉讼,以及应诉。
图2 六家公司架构与文化
接下来,我们从上千家软件和互联网公司中挑出五家(这五家拥有大量来自中国的员工),重点从工程师角度阐述公司以及公司的文化。
1.2.1 微软
微软在PC行业一直是霸主,特别是在新旧世纪交替时,Windows操作系统正处于顶峰,它在PC操作系统市场的份额超过90%。然而,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十几年里,微软未能成功转型,或者说未能成功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开拓市场,被互联网公司谷歌等抢去了风头,还被华尔街看衰。这一点从股票上也能体现出来:在2000年1月1日鲍尔默接替比尔·盖茨成为微软CEO时,微软股价为58.719美元,而市值则为6163亿美元;然而,笔者在写本书时,微软股价为33.27美元,市值为2771.4亿美元,较当时下降55%。迫于多方压力,今年鲍尔默宣布一年后将辞任CEO职位,并开始物色新CEO人选。
尽管如此,微软仍然是一家非常赚钱的公司。2008年微软很好地应对了全球金融危机,强劲的营收和多样化的产品使微软能够在金融危机期间,在信贷极度紧缩的情况下获得足够多的现金。微软仍然保留着强大的技术和产品研发能力。令人惊讶的是,微软实际上是首家开发平板电脑的公司。2002年时,微软曾开发了一款未获得成功的平板电脑Tablet PC。此外,微软的Pocket PC产品线同样也是最早的智能手机之一,微软早在2000年就推出了这一产品。但是由于微软试图在手机上复制与Windows PC类似的体验,因此未能像iPhone一样对手机体验进行重大变革,从而未能取得成功。
微软为员工提供着相当不错的薪水及福利,总部拥有近2000名来自中国的员工。微软职位最高的华裔是毕业于复旦大学的陆奇,他负责Office软件和必应在线搜索引擎,在他的帮助下,必应培养了一大批中国籍的管理层。相比谷歌和Facebook,微软录用门槛较低,是值得一试的公司。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微软每年采用末位淘汰的制度,在工作表现(performance)上得低分的员工将被迫辞职。因此,除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外,还需要和上司保持良好的关系。
1.2.2 谷歌
谷歌是一家很酷并且富有创造力的公司,除了称霸搜索领域,它还拥有一个神秘实验室——Google X。该实验室可以脱离其核心业务而进行自由的产品研发。从无人驾驶汽车到谷歌气球,再到谷歌眼镜,一项项酷味十足的创造都是Google X实验室的杰作。谷歌技术驱动型的文化的确有助于员工尽展所能。除了Google X实验室外,谷歌还形成了著名的“20%自由时间”规则,即允许员工把工作日20%的时间用于与本职工作无关的项目。谷歌本身就像一个创新引擎,通过创始人奖金、同事评优及20%的自由时间等,驱动员工不断创新。App Engine论坛、Google X实验室及其他的开源项目等扮演着创新的练兵场。正是从这架创新机器里诞生了诸如Gmail、Chrome等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产品,而它们也都来自底层员工的创新。
据最新报道,“20%自由时间”规则已名存实亡。一个从谷歌离职的高官抱怨现在的谷歌是一家专注于广告的公司,而不是原来的不断驱动员工创新的技术公司。他认为昔日的谷歌靠内容赚钱,就像电视台一样,通过制作最好的电视剧,吸引最大的广告收入,但是今天的谷歌看起来似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广告本身上。
尽管如此,谷歌仍然连续多年被评为年度最佳雇主,其奢华的工作环境举世公认:舒适宽敞的员工工位、人性化的休息室、完备的游乐场、常年运转的健身房、瑜伽室、按摩室、沐浴室,等等。大楼每一层一般都会设置一个巨大的休息室,里面提供按摩椅、桌上足球、台球、游戏机。另外,用心排列的零食陈列架囊括了所有主流零食,上面摆满了可乐、雪碧、苹果汁、橙汁等时下最火的饮料,冰箱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冰激凌、酸奶等。员工按摩可以随时预约,而餐饮常常是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最关键的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最近,谷歌又提供了一项新福利:如果员工不幸去世,其配偶还能在未来的10年里享受到去世员工的半数薪酬;他们的未成年子女还能每月收到1000美元的生活费直至子女到19岁成年。除了半数薪酬,配偶还能获得去世员工的股权授予。
但是被谷歌录用除了需要拥有过硬的技术实力以外,还需要运气,因为这里的每个岗位都竞争太激烈了。
1.2.3 亚马逊
亚马逊看重的是创意人才,它并不只是一家电子商务公司。亚马逊员工背景多样,有些是自由派艺术家、大学学者、摇滚音乐家,还有些是职业滑冰选手、赛车选手等。亚马逊的“未来利润分享制”,把所有员工包括仓库员工、公司职员及行政经理、最高主管,全部纳入到公司的认股专项计划中。
亚马逊上市十几年以来,一直处于不盈利或微盈利状态,其根本原因是零售的利润太低。这也导致了亚马逊工程师的福利在顶级IT公司中较为一般。我们先谈一谈亚马逊对于工程师来说的优势。
● 与时俱进的技术。在软件开发环境、开发框架、网络监控、软件部署等技术上,强于传统的软件公司。因为全公司的软件开发都基于网络,并采用大量的开源技术,所以对于新入职的员工来说,容易上手,对于老员工来说,容易跳槽。
● 良好的业内名声。业内都认为亚马逊的工程师技术过硬,当他们去面试谷歌、Facebook和Twitter等福利更好的公司时,均有面试的机会。
● 开放的公司文化。对于工程师来说,在亚马逊没有其他大公司的办公室政治,工程师拥有自主权,有活做,但活不重;内部转组相对容易,而且没有微软的末位淘汰机制,公司基本上不裁员。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
● “臭名昭著”的on-call制度。on-call意味着你需要一天24小时随时待命,准备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因为亚马逊的零售及云服务都是7×24运转,而且在中国、日本、欧洲的零售分部也由美国支持,所以几乎所有的开发组都有on-call制度。让研发工程师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部分原因是亚马逊没有一支完善的运维团队。仓库一旦出现问题,那边工人会直接通过on-call跟研发工程师联系,这样效率非常高,而且节省了运维的人力成本,但是给研发工程师们带来了巨大压力,工程师们任何时候都有被呼叫的可能。假设你在半夜2点被叫醒,一直处理到6点才修复问题,并且第二天你还得正常上班,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
● 不合理的绿卡制度。对于新入职两年内的低级别的工程师,公司不给办绿卡(接下来一章会解释绿卡的重要性)。其他大公司,比如微软、谷歌和Facebook等,入职第一天公司即可协助员工办理绿卡。
● 工程师晋升缓慢。特别是在传统电子商务部门,从SDE I到SDE II要等待4年。部分原因是管理混乱,管理人员变动过快,导致底层工程师的职称评定被拖后。
● 一般水平的员工福利。除了基本工资,对比其他公司亚马逊有些福利没有,有些福利则较差,比如医疗保险比同城的微软就相差很多。
尽管亚马逊拥有让人诟病的on-call制度,但它还是很适合刚毕业的学生,或者是单身工程师。况且,如果你来自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比如百度、淘宝或腾讯,对于这种on-call制度你将表示毫无压力。
1.2.4 Twitter
Twitter是一家媒体公司,同时还是一家科技公司。Twitter的CEO Dick表示Twitter是一家媒体领域的技术公司,但它卖的不是技术,它的核心业务是广告。在最近的一项调查中,Twitter给出的薪水在行业内排名最高,达到人均11.5万美元,同时它在赠与股票方面也很大方,高级工程师通常每年拿到的股票价格与薪水持平。
Twitter的公司文化和谷歌类似,有各种标准的小福利,如免费午餐、晚餐,每人一台MacBook Pro,弹性工作时间以及换团队和项目比较容易,还有令人满意的工作环境。公司用心对待老员工,不用虚空的荣誉头衔和奖励,而是选择把老员工们提升到有实权的岗位。Twitter正在实现成为一个由工程技术人才驱动的企业。有媒体报道称,在2011年的人才竞争中,Twitter每离开1人后,公司从其他公司雇佣近11人,新进人数是离开人数的11倍,这表明Twitter具有独特的吸引力。
1.2.5 Epic
Epic在IT行业并不出名,但它一直是医疗软件排行第一的软件公司。Epic的名声不大,其中一个原因是它还没上市,另一个原因是它的总部在美国中部威斯康辛州的麦迪逊郊区。本书挑选Epic作为美国普通软件公司的典型,原因是它的地理位置较偏,薪水较其他行业高,但福利一般,老板抠门。
Epic在Verona,麦迪逊的郊区,位置较为偏僻。附近餐馆少,员工很难找到外出吃饭的地方。据离职员工称,程序员的年终奖也少,股票基本上没有。公司代缴的医疗保险部分常常是从员工工资里扣除。
Epic不是传统软件开发公司,而是一家提供软件服务的公司,这使得Epic不是很重视技术,而是把客户关系放在第一位。从而影响了Epic在技术上的创新。另外,由于Epic不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有绝对的权威,他的喜好决定了Epic发展的走向。很多人把Epic作为职业发展中的一个跳板,锻炼几年后就跳槽到西部的纯软件开发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