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切的源头
“过去，现在，未来？”吴辰悚然而惊，“你是说……时间？”
这句话出口，又一个发现让他诱惑顿生，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又开始受情绪左右了，在这空间……噢不，在这正在生长的主位面里，思维一直都是绝对的冰冷与敏锐的，从不受七情六欲的干扰，何况得到了神性……
神性！！
我正在虚弱！
吴辰暗自警醒。
“时间？”男子摇头叹息：“不，我达不到那样的层次，我只是依附在时间规则上的藤蔓。”男子的目光一转，看到吴辰越来越复杂鲜活的表情，愉悦的一笑：“好吧，让我们从头开始……噢，这真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但愿你有足够的耐心听完。”
“多元宇宙在诞生时，不同的维度依附原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迥异而万千的世界，这种伟大形成就是“三千世界”！”
三千世界？这个名词很熟悉。
“其中的一个世界或者说宇宙是我的家园，而另一个完全迥异而奇妙的宇宙就是你诞生的世界！”男子逐渐沉浸到回忆中去，脸色开始复杂多变起来：“我比你幸运，为宇宙本源的眷顾而生，神圣？是的，我生而神圣，永恒？是的，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和宇宙一起诞生，一起泯灭！”
“我的能力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同，我没有显性的武力，但我具备借助时间规则的大能！注意，规则和法则有着根本不同，规则…………好吧，用你的语言来阐述，规则是就是最底层的机器语言、汇编语言，法则则是面向用户的高级语言乃至操作系统！”
这样的比喻倒是很形象，吴辰转过这样的念头，同时明白，力量一直在流失，自从来到回到这个位面之后。
“我虽然不能掌控时间规则，进而成为时间的本身，但我能初步运用它的力量，是的，像呼吸一样的自然！我穿梭于过去，我隐现于现在，我窥视着未来，正因为我的特性，所以我提前预见了灾难！”
男子回头看着吴辰，以罕见的严肃和肃穆宣告：“我是洛河，历史与未来的见证者、参与者、审判者！”
“向您致敬，殿下！”吴辰欠了欠，虽然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段“讯息”，一个投影，寄生在自己的灵魂之中，属于位面结晶的附赠品。
“殿下？”男子似笑非笑：“殿下是个奴性十足的称呼，把它送给诸神，我不需要它！”
看来他对诸神很不以为然。
“我说到哪了？对，我提前预见了灾难……是啊，灾难！”
“我提前向族人告警，让祂们停止嬉闹、玩乐、战争，集中所有力量应对灾难的降临……呵呵，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背原则，试图改变未来……噢！改变！”
“结果呢？”吴辰问。
漠河脸上的怒色一闪，“那些蠢货，那些和我一同诞生，拥有本源赐予的强大力量和永恒生命的家伙们做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你绝对猜不到！”
“他们觊觎你的能力？”吴辰转念之间想到了答案。
“是的，他们恍然发现，原来有这么一个兄弟直接作用于时间的规则中，他们眼红了，妒忌了，恐惧了，于是联合在一起将我封印………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些蠢货在发现不能剥夺我的能力进而占为己有之后，竟是对我的警告视若无睹！”
看来他对被封印没什么怨恨，倒是对预警没起作用耿耿于怀。
“我之前说过，多元宇宙，三千世界，宇宙之间的距离无限远，又无限的接近，有这么一天，另一个宇宙突然和我的世界有了一瞬间的重叠！”
“入侵？”吴辰眼睛一亮，再次想到了答案。
漠河颓然一叹，“是的，外宇宙的神明有一具分身恰好闯进了我的家园，他带来一种名为“信仰”全新规则，由于两个宇宙一触即分，晶壁斩断了他和本体的联系，他因此而获得了真正的独立，进而激发起滔天的野心！”
“他叫希诺，也就是现在的神上神，至高的陛下！”漠河轻佻嘲讽的说道，又打断吴辰的询问，急促的说道：“当然，一开始他还很弱小，于是他来到我的兄弟姐妹中间，彬彬有礼的就像一个最善解人意的客人，之后，就像白人登陆东洲大陆，对付印第安人做的一样。他利用我的族人之间的矛盾，煽风点火，到处挑唆，成功的将他们分成两大阵营，连绵上万年的战争开始了，大量的生命灭绝，住物质位面的火山、海洋、大地崩解，一个又一个位面被毁灭，整个宇宙因此而摇摇欲坠，于是……”
漠河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也包括我，都被本源所厌弃！永恒的生命被剥夺，永远不能毁伤的身体开始像凡物一样，畏惧致命的伤害，死亡，死亡，就在不远！”
“失去了本源的眷顾，希诺的计划就成功了！于是他降临到饱受的苦难的生灵们中间，挑选其中的杰出者，教导他们如何获得力量，教导他们如何获得众生的信仰，呵呵，信仰，信仰……”
漠河的声音低沉下去，强烈的不甘和失落让吴辰感同身受。
“信仰像瘟疫，像癌细胞一样在众生中传播，当第一个因为信仰而封神的家伙出现时，希诺，这个阴谋家，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本源的眷顾，获得了本源的投影——命运泥板加持，从此站上了宇宙的巅峰，于是，他开始编织诸多关于诸神和信徒的法则，让宇宙得以稳固。”
“他规定：神明如何诞生，神明的领域和神国，神明和信徒关系与职责，他让神明的力量和永恒直接与信徒的虔诚和数量挂钩，他鼓励竞争，从不禁止杀戮，只要这杀戮符合他定下的法则。他强调：诸神的纯粹和凝聚，划分出不同的阵营和敌对的领域，他让诸神的矛盾不可调和。接着：他给所有神明套上了枷锁，他规定，神明固然神圣不可侵犯，对信徒对凡物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能力和权柄，但信徒的凋零、抛弃与怨望累积到一定程度时，神明就会陨落，坠入星界，化为礁石与朽木……”
吴辰听得心神剧颤，只觉得做到希诺这样的的地步才算是真正的……
吴辰惊醒，强大的意志力马上让这不切实际的忘念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