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洽谈
箫云然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苏白流洒脱一笑：“罢了罢了，管他那么多作甚？喝！”
箫云然不语，默默与苏白流重重碰了一下坛子，后倒头便灌。
二人从天亮喝到天黑，又从天黑喝到天亮，矮几边上，堆的空酒坛不知有多高。
他们都醉眼朦胧，大醉淋漓，高呼痛快。然而，在朝阳普照大地之时，在金乌自极东扶桑神树之处升起，二人却同时运起仙力，逼出酒气。
箫云然手一挥，无数酒坛被甩出仙船，直直的落入万妖谷中。
“云然，你……”不知何时，婉木清又走到了甲板上，看着箫云然。
箫云然不解，问道：“我怎么了？”
“你竟然乱丢垃圾……这可是苏大哥的地盘，要保护环境懂不？”
看着她装作一脸严肃认真，偏偏嘴角隐隐藏着笑意的样子，箫云然满脸黑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转过头看着苏白流道：“苏……苏大哥，我走了！或许，这是我叫你最后一声苏大哥，今后……”
苏白流闭上眼睛，衣袂飘飘，洒脱道：“愿今后，老死不往来！”
箫云然头抬起，看着东方天际的金乌神鸟，终是重重点头：“望，如尔所愿！”
苏白流微微一笑，放出妖力，请喝道：“霜儿，外孙们，小杨，还有……那头猪！出来吧，在本座这待几日，再送你们回去！”
过的片刻，卯霜一家子人走到甲板之上。卯霜巧笑嫣然，问道：“师尊，不是说，今日便送我们离去么？”
苏妖王哈哈大笑：“怎么，外孙们不参观参观本座的万妖谷，就这么离去，会甘心吗？”
几个瓷娃娃很是配合，异口同声道：“不甘心~~外公快带我们去玩！”
苏白流笑着，一手一个，抱起这些孩子，背上还背着林青，也不与箫云然道别，径直从仙船上跳了下去。
而后，一道黑色妖风刮过，将卯霜等三人卷起，离开仙船。
“箫老弟，你自己走吧，我不送你了！”
箫云然听了，挥挥手，也不知苏白流能不能看到……
渐渐地，仙船转过身，迎着晨曦，向金乌升起的方向飞去。
万里高空之上，两人静静的坐在甲板上，面朝东方，看着朝阳，别具美感，婉木清看着，不由有些痴了。
忽然，她觉得箫云然有些不对劲，不由抬起头，却见他眼眶湿润，眼角晶莹，大惊：“云然，你……”
箫云然赶紧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说道：“没事，阳光太刺眼，我没以仙力护着，有些受不住。”
婉木清无语，却是聪明的没揭穿他，乖乖依偎在他胸口，看着朝霞，一言不发。
然而，她不说话，箫云然却开了口。
“木清……”
“嗯？”
“你说……苏大哥……”
“唉……”婉木清直起身子，看着箫云然，说道：“你啊，别想太多了！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结局，或许才是最好。”
箫云然沉默，婉木清叹口气，说道：“你与苏大哥之间，本无恩怨，可妖族与风雪殿，却因莫无道的关系，埋下了血海深仇。你与苏大哥每见一次面，心中纠结，便多上一分。如此，乱了道心，失了真情，真的好么？”
“况且，你现在与苏大哥之间，还是兄弟。但见面次数多了，妖族与风雪殿的关系，难免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此一来，久而久之，迟早会反目成仇的！”
“再加上，你与苏大哥此次见面，有苏大哥与卯霜的重逢之喜、以及冰释前嫌的希望所影响，你们方可如此融洽。但这些感情淡去了以后呢？苏大哥心中愧疚不安，岂能轻易去除？而你，即使再大度，又岂能毫无心结？”
“……”箫云然眉头锁起，重重一叹：“这些，我也知道……在感情方面，我承认，我反应有些慢。不过，我虽迟钝，却不愚钝。我与苏大哥之间便罢了，但，木清，我只想问问你，风雪殿与妖族之间，有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
婉木清肯定的点头：“有！”
箫云然眼前一亮：“什么？”
“时间！”
箫云然不明所以，看着婉木清。婉木清也不打算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俗话说，在各大势力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或许有些绝对化，毕竟，各大势力的理念，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但是，风雪殿与妖族，并没有理念上的巨大差异，宗旨也不背道而驰。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沉淀，再加上共同的利益目标，两大势力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也并非不可能。”
箫云然看着冰雪聪明的婉木清，重重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婉木清所言，十分是理，更妄论，身为大乘期超级强者，拥有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寿元，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然而，婉木清却还没讲完：“更重要的是，眼前，便有一个巨大的机遇。”
箫云然心急的问道：“是什么！”
“魔宗！”
“魔宗？”箫云然略微不解，重复了一遍。
“不错，魔宗。风雪殿与妖族的矛盾呢，皆因魔宗而起。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把魔宗当年如何陷害与你之事，公诸于众，自然可将风雪殿、妖族弟子的大量仇恨目光，转移到魔宗身上。”
“而后，与妖族合力进攻魔宗！”
“不可能！”箫云然断然摇头：“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即使两大势力的仇恨，都被魔宗引去了，也不存在结盟的可能。”
婉木清微笑道：“你听我说完！”
“你说！”箫云然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听一听婉木清有何高论。
“结盟并非不可能，但有个先决条件——盟而不友，各自为战！”
箫云然细细嚼了嚼这句话的意思，略有所悟，道：“你继续说！”
“有了这个条件，妖族之人，未必便不能答应。反正只是一同攻上魔宗而已。如此一来，与魔宗一战，风雪殿与妖族弟子，必有来往。只要有往来，一切矛盾，都有了解决的可能。”
“况且，经此一战，只要你与苏大哥能掌控的好，很可能，便会将妖族与风雪殿，由敌人，变为战友！”
“人心永远是复杂的，不会为一种感情说充斥，尤其是出生入死的关系。只是，一开始，你与苏大哥，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可这之后，只要你们能掌控局面，事态自然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去向我们所期望的那样。”
箫云然眼前一亮：“如此，便可解决风雪殿与妖族的矛盾了吗？”
婉木清断然摇头：“不，没那么简单。这一战，虽然是催化剂，但要复苏两大势力的感情，仍然需要时间。”
“有了浓重的战友之情，又有血的仇恨交织其中，无论妖族，还是风雪殿的弟子们，心中情感，都会变得复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