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与这个时代 (华语名主持人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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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最核心的在于人

我庆幸我做电视记者是从做人物开始的。

在《东方之子》,我觉得非常幸运,一做电视,首先接触的是人,因为它是所有传播当中最核心的东西。

新闻最核心的也在于人,我们之所以关注新闻,是因为关注人,关注我们自己,关注人类的命运,所以人永远是最核心的那一部分。

“人格原来是最高的学问”

我很幸运,刚一开始走上主持人的路,就是做人物栏目。我一直在说,这简直是天天在上课,而且还给你发工资,你都能听到自己骨节在生长的那种声音。

在《东方之子》,有两组人物,对于塑造今天的我,是最重要的。排第一位的就是我自己策划和提议,最后被采纳的“学者访谈”系列;第二个就是时间挑头、最后我和编导共同完成的长达三个月的“长江人”系列。

为什么说这两个系列的“东方之子”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呢?

在《东方之子》,我拍摄了成百上千的“东方之子”。其中,以老学者系列为代表的“东方之子”,让我看到了人最优秀的、最本质的,人性中最高的、最闪亮的、最浓缩的精华到底是什么。

学问和人格哪一个是最重要的?

我觉得,在我采访完这批老学者之后,我得出了结论。我开场的第一段串词就是:“我因他们的学问而去,但离开的时候,我才明白,人格原来是最高的学问。”所以它塑造了我。这些慢慢地也让我明白人生中的很多真相,以及什么才是你人生中往前走该追寻的最重要东西。那我觉得慢慢地我会靠近它。

1993年,做《东方之子》时采访张百发和高占祥

中国人为什么会去讲道德文章?

道德文章要连在一起,而不是文章本身。所以,它当然深深地改变了我,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慢慢地知道了什么东西是贵重的,什么东西是廉价的,什么东西该在意,什么东西不该在意。这是老学者教我的。

“长江人”让我靠近生活的本质

另一组人物就是“长江人”系列。

拍“长江人”系列是时间的一个梦想,我们一起帮他圆梦,当然这也成为整个栏目的一个动作。我们从长江源头,因为长江是从四川宜宾开始叫长江的,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一直开车到了上海,走一站采访一站,然后送回来播出。

我觉得,在那三个多月时间里,几十位“长江人”让我深深接了中国的地气。

1995年,做《东方之子》时采访张中行

我记得我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将在这个最炎热的季节里,走过或许是将来世界经济生活中最炎热的一条河流。”但是伴随着采访整个长江母亲河,三个多月时间里,几十位方方面面的“长江人”,那我觉得,我落地了,接了地气了。

所以,学者们是让我从高处回头去平视人生中最珍贵的和最不重要的都是什么;那我觉得长江人就让我从低处、从地上去平视同样的东西。

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让我回到相对平视的位置。我更清楚现实的中国怎么样,人们都在思考什么,挣扎什么,困惑什么。所以,老学者和长江人就是标准的浓缩,当然所有的营养来自于几百个、上千个东方之子的采访过程,但是这两个是两端的代表。

《东方之子》就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我很幸运。这些人帮助我快速地成长,而且直接有助于了解到生命和生活最本质的东西。

如果没有和这批老学者以及众多优秀的东方之子的交流,我上哪能那么快地看到生命最本质的东西?如果没有类似于“长江人”这种接地气的东西,我又怎么能去了解生活最本质的东西?所以,这两个,简单地说,一个让我靠近了生命最本质的东西,一个帮助我靠近生活最本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