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如此情景
行至半路，风雪渐起，舒颐殿在等候的宫女看到凌薇急忙追了过来，嘴里还在嘀咕天冷什么的，匆忙让人安排软轿。
临近年关京都再迎风雪，天气格外的冷，唐颜艺的小脸也冻得通红，只是看着凌薇那缩在衣襟下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凌薇姐姐，你这样可是像极了一种动物呢。”
凌薇微微一愣，聪慧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唐颜艺说的是什么，笑闹起来。两人的笑声远远传开，回到延熹殿蒋若心心疼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这么冷的天御花园有何好看的风景，引得你二人这般向往？”
“母后，今日御花园的风景可真不好看，若不是艺儿妹妹在御花园，天这么冷，薇儿宁愿陪着母后。”
唐颜艺搓了搓脸颊，伸手往炉火边靠了靠：“嗯，今日御花园风景并不美，只是舒妃娘娘厢房里发生了一件趣事，可惜义父和姐姐都说我小不许我进去看。”
凌薇狠狠瞪了一眼唐颜艺：“当然不许你看，你尚未及笄，看那样的事对你不好。”
唐颜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皇后似是听出了什么，眉头一皱略带诧异的看着凌薇：“薇儿，你说艺儿尚未及笄，娘记得不错，你也刚及笄一年吧，什么是艺儿看不得你就看的了？”
“薇儿还嫌弃污了眼睛呢，衡王和清灵郡主，两人在一起……”不等凌薇把话说完，她的脸已经红了大半，但是皇后怎么会看不出她神情的变化，眉头一皱随即目光落在了唐颜艺的身上。
略微想了想似是猜到了什么，转而开口道：“艺儿，你告诉姨娘，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不会吧，这怎么会和艺儿有关系呢？她那时在御花园，那么远想是扯不到一起吧。”
凌薇惊讶的凑了过来，看了看唐颜艺，又看了看蒋若心，显然对这样的事不太相信。她是知道唐颜艺聪明的，但是这种算计人的事，她不觉得唐颜艺会做。
唐颜艺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只是这小动作，就让蒋若心了然了：“姨娘，这件事若说和艺儿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姨娘可知道艺儿今日为何进宫？”
“你是想告诉舒妃我回来了，好对付那一位吧？”
“是啊，只是还没开口，我母妃就来了。然后舒妃给了我一杯加了料的茶。正好姐姐又在，艺儿就交给她代劳了，想来她是十分开心的。因为艺儿一直都知道她是想加入皇室的。”
“你这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就自己冲上去了？姨娘不是说，剩下的就交给我么，为什么不听姨娘的？”蒋若心板着脸，目光肃然，紧紧盯着唐颜艺。
唐颜艺知道大家都担心她，包括邱统领也是，他今日本该休息的，为何出现在舒妃娘娘宫殿外，不用猜也知道。
“姨娘，那也是艺儿的母亲。艺儿想做些什么，而且艺儿不是没事么？”
“若是出办点事，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母亲？”
凌薇不笨，听两人对话就知道了大概，脸色也沉了下来：“艺儿，今日之事你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好了好了，能不能不要这般审问我？艺儿知错了还不好么？一会陛下来了，大家还是想想如何解释吧？”
蒋若心扬了扬眉头，随即道：“还用解释？交给你姨娘吧。”
看到蒋若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唐颜艺似是透着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曾几何时一定也是这般风采灼灼的站在父王的面前，一举掳获了他的心。
三人刚喝上茶，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道怒斥声，转眼唐皇就大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简直胡闹，混账，都是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元哥如此大的火气，可别吓坏了我的小客人。”
“客人？”唐皇神色微微一滞，转而就看到了已经和凌薇一起行礼的唐颜艺，随后诧异道：“这不是乐晨么，怎么在这？”
蒋若心看了一眼唐颜艺，眼中浮现出一抹泪痕，这不是装的，她心中本就挂着痛，加上如今，唐颜艺的模样愈发的像妹妹，她的心又怎么不被触动。
“心儿，是朕不好，不管你想见谁，喊谁来都没事。”
凌薇凑到唐颜艺耳边低声道：“我从来不知道父皇也会那般肉麻，你不知道当初父皇找到母后的时候，那情话说的，我都不认识他了。”
“我刚刚还以为看到的不是唐皇呢。这男人宠女人的时候就是不一样。”唐颜艺煞有其事的说出这么一句，凌薇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蒋若心看着两人依然跪在地上，狠狠瞪了一眼唐皇。
“怎么不起来，来一起坐。”
凌薇眉头一皱：“父皇你是不是去了舒颐殿，有没有沐浴啊？”
“你这丫头，朕还想问问你们两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那清灵一个劲的哭着说是乐晨陷害她的？”
凌薇无语的撇了撇嘴，面带不屑，显然对唐颜瑜没什么好感，低声得到：“看到没，艺儿我就知道她会反咬你一口。那种人，只要有点不顺就栽赃给你，都习惯了。那日在东宫也是这般，只要她遇着事都是艺儿的错，哼，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就那般没脸皮的。”
“哦？东宫的事，朕略有耳闻，但今日之事又是怎么回事？乐晨你且说与朕听听。”
唐颜艺一早就知道了唐皇的脾气，也没有太紧张，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凌薇随后道：“今日清晨艺儿接到舒妃娘娘的邀请，艺儿跟随义父时学了一些医术，舒妃娘娘不知从何处得知，说身体不适便将乐晨接了进来。只是尚未看病，母妃和姐姐也来了。乐晨中途觉得有些头晕，便去了舒妃娘娘安排的偏殿休息，只是偏殿内太过压抑，于是出来散步，一不小心就停步御花园里，翠云一早担心我便去找了公主。至于后面的事，乐晨就不清楚了。”
“朕过去的时候，舒妃那也乱作一团，哼，两个没羞耻的实在是丢脸。朕将这事交于你父王处理了。不过乐晨你老实告诉朕，你是否喝了舒妃给你准备的茶？”
唐颜艺故作不明的开口道：“自然是喝了，母妃让姐姐与乐晨道歉敬茶的时候，乐晨不能拒绝，自然是要喝茶的。难道茶有问题？”
“哼，岂止是有问题，她们倒是一口咬定是你动了手脚，你跟了王太医那么久，想来辩毒当是学会了吧？”唐皇的眼中透着睿智的目光蒋若心也略显紧张的看着唐颜艺。
只可惜唐皇遇上的是老戏骨，唐颜艺一低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云：“说来惭愧，义父对乐晨最不满的就属辩毒了。乐晨对毒的辨别能力仅限于一些常见的毒。至于说怀疑乐晨那也情有可原，姐姐走到乐晨面前的时候险些跌倒，乐晨扶了一把，确实碰到了她的茶杯。只是，当时乐晨慌乱间实则是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姐姐，毕竟姐姐杯子里的水已经洒了大半，只是没想到……”
蒋若心适时接口道：“陛下，臣妾与你说的事，你如今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