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两个外地人拿了钱和证明，收拾起他们的行装，离开了这个城市。

“试验”成功了。

“天生蛮性”

——为“江浙人”所不懂的

辜鸿铭先生赞小脚，郑孝胥先生讲王道，林语堂先生谈性灵。

辜鸿铭辛亥革命后在北京大学当教授，五四运动后，他写《春秋大义》一书，仍然宣扬妇女缠足。郑孝胥辛亥革命后以清朝遗老自居，“九一八”事变后，投靠日本任伪满总理，鼓吹“王道政治”。林语堂三十年代在上海提倡“性灵派文学”。1934年，他在一封信中说：“我系闽人，天生蛮性，人愈骂，我愈蛮。”在另一篇文章中说：“此种蛮子骨气，江浙人不大懂也。”这里的“江浙人”暗指鲁迅。鲁迅则根据以上三人均是福建人的特点，以“天生蛮性”为题，予以讥讽。

时隔一月，《太白》又发表了鲁迅的另一篇三句话杂文：

中国的科学资料

——新闻记者先生所供给的

毒蛇化鳖——“特志之以备生物学家之研究焉”。

乡妇产蛇——“因识之以供生理学家之参考焉”。

冤鬼索命——“姑记之以俟灵魂学家之见教焉”。

这篇杂文将当时报纸宣扬的伪科学的消息集纳一起，使荒诞自现，进行了无情的嘲讽。

遗失启事

兹有不慎者，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遗失深灰色皮包一只。内有本人对生活的全部热情、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但不知该皮包何时何地失落。是在接到令人心灰意冷的高考分数通知书时？还是在她宣布断交的那一瞬间？是忘却在电视录像放映场？还是在街头小报摊上？由于此包失落，本人深感空虚、无聊，常常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定。望拾者，能急速面交本人，不胜感谢。

冷冻仓库

招领启事

本人于无意中，恰巧拾到深灰色皮包一只。经查，内有某人对生活的全部热情、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凡具备以下条件者均可来认领：

1.一根弦断了，能用其余的弦奏完全曲。

2.天空飘下的第一朵雪花，春天萌动的第一片新叶，均能使他激动不已。

3.早晨醒来，心里总是充满新奇的喜悦，并能发现今天的太阳和昨天的不一样。

4.心里有一块春意盎然的绿州，而不总是低头看撒落于地面上的阴影。

热电站

黄庭坚改写《醉翁亭记》

传说北宋诗人黄庭坚曾经对欧阳修的著名散文《醉翁亭记》进行过改写。他将欧阳修的文章剪裁后填了一首《瑞鹤仙》词。这首词将欧原来的四百余字压缩到不足一百字，但把原文的意思全部概括了进去。改写后的词文如下：

环滁皆山也。望蔚然深秀，琅琊山也。山行六七里，有翼然泉上，醉翁亭也。翁之乐也，得之心，寓之酒也。更野芳佳木，风高日出，景无穷也。游也，山肴野蔌，酒冽泉香，沸觥筹也。太守醉也，喧哗众宾欢也。观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太守乐其乐也。问太守为谁？醉翁是也。

词中连用十二个“也”字押韵，既保留了原文风格，又适应了词的格律要求，开头结尾基本照旧，承袭了原作的特点。

男人的好处

男人婚前的好处很多：看电影帮你买票，坐车为你开门，上馆子为你夹菜，写情书为你解闷，表演“此情不渝”的连续剧让你观赏。

男人婚后的好处也很多。

他看你总是心不在焉，使你省下了许多化妆费。

他使你成为烹饪名家：“那天在馆子里吃的那道菜好吃极了，哪天你也烧来尝尝。”你不得不看遍三百多个食谱，才找到这道名菜。当然你也就学会烧菜啦。

他锻炼你的能力：“怎么连插头也不会修？怎么连保险丝也不会接？怎么迷路也不会认？”最后你什么都会了。

他培养你各种美德：用微少家用教你“节俭”；用“结了婚的女人还打扮什么”教你保持“朴实”本色；用“死盯着别的女人不放”来教你“容忍”；用“别臭美啦”来教你“谦虚”。

简直可以说女人的完美是男人造成的。

我也要一个妻子

朱迪·赛弗斯是一个妻子，她又是一个母亲。但是现在她说要一个妻子！下面她要谈谈她为什么要一个妻子，尽管她自己身为别人的妻子。

“前不久我见到了我的一个朋友，他不久前刚刚离了婚。他有一个孩子，当然，孩子归他离了婚的妻子抚养。现在他正在另找对象。一天晚上，我在烫衣服的时候想起了这个人，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想，我，也得要一个妻子。为什么我要一个妻子呢？”

“我想重新回到学校去读书，上了学，我才可以在经济上独立，维持自己的生活，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可以负担靠我生活的人。我要一个妻子，妻子去工作，供我上学。而且，在我上学期间，孩子由她来照料。”

“我要一个妻子，她能保证孩子们的饮食适当，身上清洁卫生。我的妻子要为孩子们洗衣服，缝缝补补。我要一个妻子，她是孩子们的好保育员，她安排孩子们的学习，保证他们和其他孩子有一定的交往和接触，还要带孩子去公园。”

“我要一个妻子应该记住孩子们的医生和牙科医生的预约时间。她也应该记住我看病的预约时间。我要一个妻子，她在孩子们生病的时候护理他们，在孩子们需要特殊护理的时候，这个妻子应该做到随叫随到，因为，我是不能缺课的。我的妻子应该准备抽出一点工作时间，请点儿假，而又不把工作给丢了。这可能意味着我的妻子在个人收入上有时要受些损失。但是，我想，我对这点我是可以容忍的。当然，无需多言，因为我的妻子有工作，照顾孩子们所需要的费用要由她负担。”

“我要一个妻子，她也要在生活上照顾我。我要妻子把我的住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在哪儿弄乱，她跟着在哪儿收拾干净。我要一个妻子，她为我洗衣服，烫衣服，补衣服，给我添置新衣服。我的妻子对于我个人的用品放在哪里，要做到心中有数，这样，我随时需要什么，立刻就能找到。”

“我要一个妻子，她得给我做饭，应该是个做菜能手。饭菜的花样得由她考虑，必要的油盐酱醋的采购均由她办，她把饭菜做好，端上来让大家美美地吃一顿，饭后她去收拾桌子洗碗，这时我可以念我的书。”

“我要一个妻子，她不会因为做妻子的种种责任而向我唠唠叨叨发牢骚，令我厌烦。但是当我想要谈谈一个在学习中遇到的难点时，希望我的妻子耐心听着。我还要妻子为我所写的读书报告打字。”

“我要一个妻子，她能照管我社交生活中的各个细节，当别人宴请我们时，我要她安排好孩子由谁来看的问题。当我在学校里结识了一些人，趣味相投，邀请他们来做客时，我要妻子把屋子收拾干净，准备一顿好饭好菜，侍候我的朋友们吃喝。当我和朋友们谈我们感兴趣的话题时，妻子不要来插嘴。”

“我要一个妻子，她应在客人到达前就让孩子们把饭吃完，上床睡觉，这样，我们招待客人时孩子们就不会来打扰。我要一个妻子，她知道如何款待客人，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妻子应留心客人手边是不是有烟灰缸，冷盘是不是都送到了每个客人的面前，客人盘里的菜吃完后是否又都添上了，酒杯里的酒是否都斟满了。看到客人酒足饭饱该喝咖啡了，就把咖啡端上来。我要一个妻子，她该知道，有时候，我需要单独一个人晚上出去。”

“我要一个妻子，她应负起全部计划生育的责任，因为我不想要太多的孩子。我的妻子应该忠实于我，这样，我清高的精神生活就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被搅得乌烟瘴气。”

“如果有一天，我看中另外一个人，觉得她比起我目前的妻子对我更合适的话，我要有把我现任的妻子换下来另娶别人的自由。当然，我指望的是过一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崭新的生活，孩子将由我的妻子领走，完全由她抚养，这样，我可以无牵无挂，有充分的自由。”

“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后，我要我的妻子辞去她的工作，呆在家里，这样，我的妻子就可以完全彻底地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了。”

我的天，谁不想要一个妻子呀？

如果男人也会生孩子

即使他们为自己的事业而迟迟不肯生孩子的话，也不会视为不正常，或是没有尽责任。

他们不会因为有朝一日结婚生子而被剥夺升职的机会。

有工作的女性将会获得有薪假期，照顾因怀孕而感到不舒服的丈夫。

没有男人会因为怀孕而失去工作。

一种绝对安全、绝无副作用、百分之百可靠的避孕方式会忽然之间研究成功。

政府会立即安排免费课程，辅导怀孕的男性戒烟。

更多的资金将会拨到“居住及工作环境对生育问题的影响”之研究上去。

更多的金钱将会用在生育的医疗服务上，使怀孕的男性可到就近的诊所检查，而不再苦苦轮候。

怀了孕的少年男性会受到鼓励，继续留在学校里完成学业。

写字楼里会设有托儿服务，他们无须再奔波于托儿所与写字楼之间。

新的法律将会通过，规定女性必须在交通工具上让座与怀孕的男性，并且要替他们挽着沉重的购物袋。

便宜又新颖的怀孕服装将充斥市场，而且全部都是免税。

医院产房的气氛和环境将不会那么吓人。

减少分娩时的痛楚将会成为医学上一大成就。

地区团体将会迫不及待地安排免费体操课程，帮助分娩后的男人尽快恢复昔日身段。

每一个分娩男人的家庭都会获得津贴。

抱着婴儿的男人将不会被禁止进入餐厅、戏院或演唱会。

男人可以在公共场所喂哺婴儿，而不必被请离去或作任何遮掩。

每个五岁以下的小孩都可以进入幼儿园，费用便宜或全免费。

工作时间将会更有弹性，让父亲可以同时照顾工作与家庭。

父亲将获得有薪假期，留在家中照顾生病的孩子，直至孩子痊愈。

全世界都会更关注孩子的培育，而不会只顾权力及利益的斗争。

女人的世界将会更苦，因为总要听男人诉苦！

怎样培养一个无赖

从婴儿时期开始，就对他有求必应，要什么就给什么，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万物皆备于我。

永远不对他进行道德教育，让他混到成年时再说，让他自己决定一切。

避免对孩子说他犯了错误，免得孩子有的时候会感到内疚。这样他将来出去偷东西，或者因为其他原因犯罪而被逮捕的时候，会感到全世界都在同他作对，他反倒成了受害者。

把他随手乱丢的一切东西都替他收拾好，千万不能让孩子自己动手，免得他累着。这样他会养成习惯，遇事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别人。

不论好书坏书，任其自看，不闻不问，不予干涉。而家里的餐具作了彻底的消毒，不管孩子的脑袋里装了多少垃圾。

父母经常吵架，恶言相加，根本不顾忌孩子在场。在将来父母感情破裂而离婚时，孩子不感到意外。

孩子要用多少零钱都照给不误，不要让孩子自己干活挣钱，也别叫他节省，何必让他和父母当年一样受苦受累呢？

对他在饮食、起居方面的无理要求，总是姑息迁就，否则他万一生气了，着急了，那可不得了。

当他和邻居、老师或警察发生冲突的时候，父母坚定不移地站在孩子一边，让孩子感觉到：哪些人对你是不公平的。

当孩子闯了大祸以后，慎重地声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这样就可以成功地造就一个懒虫、坏蛋和无赖。

老人、贵人和妇人

老人、贵人、妇人各有数反。

夜不卧而昼睡；子不爱而爱孙；近事不记而记远事；哭无泪而笑有泪；近不见而远却见；打却不痛，不打却痛；面白却黑，发黑却白；入而不能蹲，作揖却蹲。此老人八反也。

夜宜卧而饮宴，早当起而高卧；心当逸而劳，身当劳而逸；当使钱处不使，不当使处却使；无病常服药，有病却不肯服药；人未做时争做，人皆做时却不做；请人必欲人来，人请却不肯去；买贱物不嫌贵，买贵物必要贱；美妻妾不甚爱，平常侍儿却爱。此贵人八反也。

不爱长子而爱少子；不爱子而爱女；不信人而信鬼；惜小钱而不惜大钱；为姑时定怨嫂，为嫂时却嫌姑；最忌讳，却最咒诅；最怕不到老，又最怕人说老；丈夫举动最善防闭，丫环淫奔却不介意。此妇人八反也。

以上是冯梦龙《古今笑》一书中对老人、贵人、妇人的描绘。

二郎庙记

某地有一座二郎神庙，内有一碑，刻有《二郎庙记》：

好人莫如行善，行善莫如修二郎庙。二郎者，大郎之弟，三郎之兄，老郎之子也。庙前有树二株。人皆以为树在庙前，我独以为庙在树后。庙内有钟鼓二楼，钟声咚咚，鼓声嗡嗡，因而为之记。

这不失为对那种废话连篇、无病呻吟文字的绝妙讽刺。

韩复榘演讲

齐鲁大学校庆，韩复榘挺胸凸肚地出现在齐鲁大学的演讲台上，开始了他的演讲。

诸位，各位，在齐位：

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是演讲的天气。开会的人来齐了没有？看样子有五分之八啦，没来的举手吧！很好，很好，都到齐了。你们来得很茂盛，敝人也实在是感冒。

今天兄弟招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应互相谅解，因为兄弟和大家比不了。他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和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化的，化学化的，都懂七八国的英文，兄弟我是老大粗，连中国的英文也不懂。你们是从笔筒里爬出来的，兄弟我是从炮筒里钻出来的，今天到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荜生霍，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像……就像……对了，就像对牛弹琴。

今天我不准备多讲，先讲三个纲目。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兄弟我双手赞成，就是一条，行人靠右走，着实不妥，实在太糊涂了，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

还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国人在北京东郊民巷都建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